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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19章 你看我像誰
  雙方重新落座。

  明明沒有涇渭分明。

  畢竟想分明也有些難度。

  劉家的堂屋,面積擺在那裡。

  為了取暖,屋地中間還要擺四個正冒黑煙的炭火盆子。

  許田芯卻覺得,從進屋後似乎就有一道楚河漢界。

  那感覺有些像現代的,城裡來地產商了,預備要將這個村的土地收購進行重新布局。而他們是即將要被拆遷的村民。

  豪門高管派VS快樂村委派。

  不止許田芯這般想。

  事實上,在座的就沒有人懷疑,錢員外這位外地來的親屬會建不起馬場。這就是初見穆星野給大家留下的印象。

  在場也沒有人質疑,錢員外的這位遠方親屬,明明是一個商人,怎麽可能會弄來官員專用的馬匹進行倒賣。

  連趙大山都沒有質疑這個問題。

  因為有一種人,只看著他,就會相信他有能力,能將定死的規矩變成活的。

  用此時劉老柱心裡琢磨的原話,通俗點講就是:

  眼前這位富家子,別看他並沒有坐在中間位置,隻隨意坐在第三個位置上,但是一看就像上面有人的人。

  而且給別人的感覺,即使此人家世全都是地位較低從商的,也一定結識過不少官員。甚至有些小官員,備不住還要反過來給他面子呢。

  因為那人好似見識大場合,也交好過更大官,身上的氣勢給人就是這種暗示,瞧著帶點官裡官氣的。

  劉老柱心想:那要是有這種關系網的話,人家等互市完馬匹多了,能弄出來一些不適合上戰場的馬匹也就正常了,到時皮溝那裡圈塊地養殖。

  難怪錢員外之前沒說實話,畢竟現在養馬這個事情,暫時還不能拿到台面上說,這才有了之前錢員外撒謊說要養牛養羊。

  劉老柱琢磨到這,特意看眼許老太。

  心想: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想必田芯兒她奶只會比他心裡更有數。

  有數就好辦了,人家不差錢,咱差。

  之前,錢員外托人捎話,要是同意換田地的話,隻給兩畝良田的補償,這話純屬奸詐,劉老柱心想:就可以當屁放了。

  那是一種怕他們獅子大開口的奸詐手段。

  他自己以前就常使這招,覺得貧苦人沒見過什麽世面,給點就會同意。

  而眼下真正的正主來了,還是個不差錢的。

  並且這位富家子,看起來年輕,還好像沾吧點兒有錢人的毛病。

  那個沒嘗過人間疾苦的毛病就是:我非得買我相中的那塊地方,有錢難買我樂意。換別的位置,我心裡不得勁兒。

  為了那個一眼相中心裡的舒坦,他願意多花錢,你就說多少吧。你真誠些“獅子大開口”,在不會太離譜的情況下,有錢人的毛病:他還不會討價還價。

  說實在的,田芯兒多多少少也沾吧點這種毛病,你和那丫頭接觸越久越能發現。要依劉老柱看,這是田芯兒身上唯一的缺點,惡習,咱們可是土生土長的村裡娃,和人家沒法比,這個毛病必須改。

  所以眼下,劉老柱心裡有點兒急了。

  畢竟情況有變。

  在來了冤大頭的情況下,許家也不打算換地或是將那片荒地賣了嗎?
  趙大山和劉老柱是一樣的心思。

  這也是趙大山會第二次幫忙牽線的原因。

  在趙大山看來,只要換個手續換塊田地,搞好了就能讓許家猶如天上掉餡餅般,隻隔幾天就莫名多收入一二百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然後再買唄,用白撿的銀錢能多買出不少荒地。

  可趙大山和劉老柱心裡也通通都清楚,他倆著急沒用。

  甚至許家仨有,連許老太也算在內,這些人都決定不了。

  真正拿主意的那個人,是前做皂角後做藥,實實在在掏出真金白銀,才年僅十三歲的許田芯。

  其實直到眼下,長輩們仍然不習慣讓太過年幼的許田芯拿大主意。起碼趙大山就是其中之一。

  可大家又不得不承認,人家年幼怎麽了?無論什麽時候,銀錢拍在那裡就是本事,能讓許多人閉嘴。

  更何況,許田芯在外面行走,不但從沒有在外面受過騙,而且還能從年長的、人精般的人手裡掙到銀錢。他們這些人年紀倒是大,能做到嗎?

  所以說,外面的事情,十三歲的許田芯都能辦得妥妥帖帖,賣不賣荒地這點“小事”,大家只能等著她怎麽說。

  這位才是正主。

  可今日正主真是很奇怪,遲遲不開口。

  並且……如果說,對面那位富家少爺像是很隨意的挑個位置坐下,那麽許田芯絕對是故意的,先是祖母,她三位叔叔,嬸娘,然後裡正爺爺,她自己挑個最不起眼的旮旯坐下。

  許田芯在錢員外和奶奶、以及趙大山給兩方介紹的客套對話中,心裡琢磨著自己的事,眼睛盯著穆星野。

  許田芯心想:你是誰呢。

  你不是趙大山和錢員外介紹的那般簡單,這事兒是一定的。

  問題是,你的身份能高到什麽程度,這個還是需要猜一猜的。

  或許連奶奶,都拿你當作是一位稍有背景的富商之子了,是由於互市才會來到北地,但你不止。

  許田芯心想:
  雖然你沒有頭戴嵌寶玉冠,外罩和錦靴也沒有繡祥紋,手沒有拿彰顯是富家子的折扇。沒有白玉腰帶,沒有穗綴翡翠。也不是你露出的內裡衣領太白,頭髮過於黑亮順滑。

  渾身上下的裝飾,只在大拇指戴著一個看似粗糙,實則古樸沉鬱的墨玉戒指。

  但你依舊,一看就是由中式權貴,家世嚴謹,傾家族全力培養,並且長期接受過優良教育的世家子。

  有句話叫作:三餐不濟並非池中之物,衣衫襤褸也有王者之相,看人看的是就是細節和點點滴滴。

  甚至說,這是一位世家少爺都不準確了。
    因為此人整體沉斂的氣質;朗目疏眉的風度。

  可奇怪的事,那人明明是收著的看起來挺溫和,但那看似像被量過的坐姿,隻往那一坐,就坐出了幾十年的家風嚴謹的教養,也坐出了不敢和他對著乾的感覺。

  還因為此人走路帶風,不是年少足風流那種追風少年的灑脫帶風。

  也不是白慕言的那種芝蘭玉樹的從容。

  而是走路帶風,但自然松弛,好似無論何時何地,都帶著點望天上雲卷雲舒的波瀾不驚。

  更因為此人聽別人講話,含章可貞的態度。

  那個男人目光所及,眼神從不遲疑躲閃,就能看出來,這個人,順境不囂張,逆境不氣餒的沉穩。

  沒有上位者看下面人居高臨下的輕蔑不屑或顯擺。倒是有做事不需要人人理解,做人不需要人人喜歡的淡定。

  在許田芯看來,一般對別人愛居高臨下的,說明他自家官就沒做多大,也沒見過什麽真正的大官,沒見識就不懼怕,不知道天外有天、

  而這裡真正商人之子,由於商在這裡地位低,和現代是兩碼事。有句話叫做你我皆凡人,凡人就會把心裡的欲望表現出來,越缺什麽,越愛表現什麽。就愛提認識誰。有些富商還愛暗示,別看他是商人,他官場也是有認識人的,而眼前這位穆星野的身上,通通沒有這些。

  可他一個“富商之子”,還是如此年輕的年紀,精神內核多麽的強大,狀態氣質又要看起來多麽的沉穩,才會讓許田芯一個現代見過世面的人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所以說,他沒有凡人的欲望,除非是出家了,他沒出家那麽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許田芯瞟了眼,此時穆星野在執起茶杯的手。

  胡椒奶奶給他倒茶不小心倒外面去了,他看胡椒奶奶要用抹布擦桌,還要幫他擦衣服,幫忙拿起杯子說:“無妨,不要緊”。

  手的外面看起來修長,皮膚不錯,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手掌紋卻有習武厚繭。

  有習武厚繭,家世極為優越,對她還沒有惡意……就在許田芯再次抬眼看向穆星野時,穆星野也在看向坐在旮旯她。

  兩兩相望幾秒後,許田芯先假裝抬腿讓胡椒奶奶掃杯子碎片,率先低下頭,躲開了穆星野的眼神。

  許田芯躲開了,也就沒看到穆星野低頭間擦拭濕的那塊衣襟時笑了下。

  許田芯也沒看到,穆星野身側另一位風華正茂的小夥子,也在一直觀察許田芯。

  這位小夥子心想:猜出少爺身份了?
  這是什麽樣的聰慧姑娘啊。

  等等,說來別去。為什麽大家今日都是差不多的打扮,沒什麽上下級,身形差不多,也都是看起來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少爺這回可是帶了四個人來,許姑娘卻為何從進屋眼神就隻瞟過少爺,好像看不到他們另外幾個人似的。

  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另外仨人。

  他們幾個到底是差在哪了呢。

  而此時,別看大家心裡活動挺多。

  事實上,剛進屋沒過多大會兒功夫。這面連客套話還沒說完呢。

  這不嘛,錢員外正在和許老太試圖熟絡一番,先是誇獎許家發展得很快,他最近有耳聞,問了問互市鋪子的買賣怎樣,又問:“家裡是您當家吧,把這個家帶得特別好。”

  許老太很給三個兒子男人面子,特意一邊給介紹仨有,一邊說道:哪裡是我一個人。大事兒,其實是我兒子們說的算。小事兒,才是我和我孫女說的算。”

  “怎麽分家裡大事還是小事?”錢員外心想:那我們買地這事兒,在你家算大還是算小。

  許老太沒停頓就回答道:“確定大事還是小事,這事兒是我和我孫女說的算。”

  許家三友給老娘證明,表示說,沒錯,我們家分工比較明確,家裡一直很和睦,主要就在於,他們長這麽大,還沒遇到過讓他們仨拿主意的大事。

  錢員外:“……”合著就是你們仨不當家唄。

  這回知道該找誰了,而錢員外也有“長輩通病”,看許田芯太過年幼,又坐在旮旯似乎沒什麽話語權。

  他就直接和許老太提起正題說怎樣換地。不能再耽擱功夫了。

  卻沒想到許老太開口依舊是斬釘截鐵的:“不賣,我們家想要……”

  “奶奶,奶奶奶……”許田芯隔著三位叔叔,忽然把許老太的話打斷。

  許老太、許家三位叔叔,於芹娘通通一愣。

  田芯兒,不是你進屋前叮囑我們的嗎,天上下刀子都不能賣。

  為此,我們還一路走來時,研究了一番商戰。

  比方說,對方要是敢強買強賣,我們就放狠話,敢買在我們周圍,讓你們養啥都不消停,鬧心死他們。

  我們還可以告小狀,告到鎮北軍那裡,把他們地封了,嚇死他們。

  他們要是養殖牛羊馬雇人,我們還可以派出臥底去那裡乾活,看看他們是怎麽養牛羊馬的,學他們的運營模式。

  總之,全都是一些樸素的手段。別看聽起來合法又有病,但起碼不違法不致命。而且雖然沒有起風了,他也該破產了霸氣橋段,但是會猛踹瘸子那條好腿,農家有農家的作法,也能要敢壓迫咱們的富貴人半條命。

  而眼下我們照你安排咬緊牙關不松口,你給打岔,瞧這樣好像又變了主意。

  許老四瞟眼穆星野,他侄女從進屋就瞄對方。

  錢員外也急了,他緊張得直冒汗,許老太怎麽還說不賣:

  “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我說句實話,你開商鋪很是辛苦,天不亮就要起來做飯,也聽聞你家已經買了不少荒地,能乾得過來嗎?再一個,步子真不能邁太大,咱一年攏共才能掙多少,對不對?這是我的經驗之談,我們這面會給你……”

  “我這個月掙四百兩。要是再加上我孫女那些,那就不細說了,步子不大。”本來許老太不想裝來著,可是她討厭別人和她裝前輩。

  錢員外旁聽忽然傳出一聲輕笑。

  九寶實在是忍不住了,反正少爺也有點忍俊不禁,因為錢員外忽然愣住,打岔問許家奶奶道:“掙這麽多嗎?”

  許田芯不得不把許老太叫出來單聊:“各位失陪一下。”

  出來就說:咱賣,也別加價,就正常賣。

  為啥。

  “奶,因為他是霍允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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