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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34章 大家族的基底
  谷素芬納悶,兒子那嶽父家在驢馬爛鎮。

  上午要是在那裡吃完飯搭車往回走,晚上天黑透才到家。

  兩個鎮之間相隔這麽遠,難道那面也聽說郝香花啦?

  不能吧。

  其實要讓她說,有個狗屁本事。

  郝香花一個寡婦婆,連個男人都沒有,你瞅八字硬的那個樣吧,誰沾上誰倒霉。又是死男人又是死兒子的,全靠狗掀門簾子那張嘴。

  以前就愛靠那張嘴出門窮裝。前腳走,後腳不知被多少人背地裡講究。現在更不得了,拿死去的兒子順杆爬哄住趙鎮亭,這才得了互市的買賣,然後這就嘚瑟得沒邊了。

  谷素芬不舍得兒子在外面受凍,一邊催促許有書趕緊進屋再細聊,一邊指揮二女兒旺娣快給你弟打個蛋湯。

  “娘,大鍋在烀餅子,小鍋在燒水要洗衣裳用。”

  谷素芬聞言罵道:“洗衣裳還要燒水?你倆誰的主意?那不費柴嗎。連三分地都分不到你們頭上,怎瞅怎是賠錢貨的玩意兒,一個個命賤的樣,還學會那小姐的做派。”

  招娣想起在二嬸家,她從井裡拽上水就揉衣裳搓洗,二嬸路過看到也罵了她。

  不過,罵的卻是:“你這孩子好像缺心眼,凍壞了是一輩子的事兒。那剛挑上來的水不涼嗎。”

  想到這茬,招娣和旺娣同時開口:“是我要燒的水。”

  旺娣急忙瞪小妹一眼,因為是她招來了有書,娘對她比對大姐和小妹好一點兒,不至於心不順就揍。所以甭管是誰乾“錯事”,她出頭比別人強點。

  旺娣趕緊又好聲好氣加一句:“娘,你就不怕我們被凍壞嗎。燒都燒了,一會兒我們就去劈柴。”

  “哼,我那是提前不知道閨女小子,要是能提前知道,我都不願意生你們,還怕你們凍壞?”

  谷素芬認為這句話,不過是她平日裡罵孩子最普通的一句。

  她尋思說完這句就拉倒。

  卻沒想到今日小女兒瘋得厲害。

  招娣忽然上來蠻勁也不怕燙手,端住小鍋就朝外走,一鍋熱水直潑地上:“我這就給哥打蛋湯,你滿意了吧。”

  灶房當即雞飛狗跳起來。

  谷素芬棍子掄圓抽打招娣,招娣就直愣愣站在那裡不躲開,旺娣怕娘沒輕沒重抽到妹妹臉,用兩隻胳膊護住妹妹也挨了好幾下燒火棍。

  許大伯就是在這時進屋的,喝罵道:
  “一天窮強強,就沒有消停時候。要是吃飽了撐的,晚上都別吃飯。”

  許有書從屋裡剛換下被雪浸濕的大棉鞋,趿拉一雙草鞋出來也皺眉道:
  “娘,你這是幹啥。你看人家金玲家,甭管說啥話都有商有量。您總這麽動手,回頭人家嫁咱家來也受不了。”

  谷素芬一向兒子是天,聞言立即停手。

  她能沒皮沒臉偷糧食,偷完都給兒子吃。

  她還能跑回娘家包活乾。能給在娘家時,就常年欺負她的四妹妹捏肩洗腳。她四妹妹摔跟頭腿摔折,她比丫鬟伺候得還好,為的就是讓娘家爹媽給四妹施壓,四妹也能心甘情願給她兒子找個好媳婦。

  谷素芬心裡明白,雖然她覺得自己兒子哪哪都好,但是在外人眼中,有書就那張臉和身板子能讓人相中。

  所以自家條件差了點兒,就要靠硬實的介紹人,要想招先認識上好閨女的爹娘。

  好在她沒白忙乎。介紹的金玲家裡在驢馬爛鎮上開一家挺大的雜貨鋪子,乾幾十年了,你想想那家底。

  對方四個兒子也都有營生,就這一個老閨女。

  聽說本來不想讓遠嫁,要不說她兒子有本事,那閨女一眼就相中了她兒子,看眼裡拔不出來了。

  給她樂得啊,往後她家有書,等於有四個舅哥幫扶,更不用說金玲家那面親屬也很像樣。最有本事的一位叔叔,聽說在驢馬爛鎮養騾牛好幾百頭。

  一頭十五兩銀錢,好幾百頭那得多少?那不比二房那幾間破鋪子富多了,將來不互市那天,二房那些鋪子就會稀爛賤。你瞅著吧,郝香花不帶那有福樣。

  谷素芬本來挺高興的,還打算等兒子這趟回來,就去二道河和老太太細說說定親這事兒。

  二房再牛逼,也只能找鄉下閨女,而且連村裡的也還沒找到。再看她兒子,比姓郝的生得那幾位強多了。永遠壓那面一頭。

  沒想到,在村裡聽別人議論,二道河開江捕魚,郝香花敲鼓出風頭嘚瑟得沒邊。

  兒子進家也說讓她堵心的話。

  而這倆賠錢貨,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都不收的玩意兒,今日犯邪還敢給她找不痛快。

  此刻,谷素芬連生氣帶嫉妒,臉色都要扭曲了,但想起兒子事才是最主要的。即使心裡嫉妒到,恨不得妯娌家明日就房倒屋塌,也不敢在許大伯面前再說酸話。

  畢竟上次她男人看完老太太回來說,往後有臉再不和那面走動。

  聽兒子那意思,金玲家打聽了,那就不能不走動啊。

  而且二房有錢了,有啥可不走動的?心裡恨,笑在臉上唄,她男人死腦筋。

  “你等著的,小招娣。”

  谷素芬示意兒子和男人趕緊進屋,“他爹,有書說,金玲家還打聽弟妹了呢。”

  “她就算再牛逼,和咱家也沒關系!”許大伯忽然吼道。

  以前許大伯非常膈應兄弟媳婦,現在升級了,直接成他逆鱗了。

  谷素芬嘟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就別計較那麽多了,都是實在親屬。再怎地也是你幾個親侄的娘。”

  許大伯似乎被這句安撫到了,長歎一口氣,靜默好一會兒才問他兒子:“不是讓你去幫著乾乾活,商量商量聘銀少點,或是晚給交到你們小兩口手裡,怎麽還聊起二房了。都怎麽問的。”

  許有書說:“吃飯時問的。問田芯和我怎樣,我說我是她親堂叔,那能不好嘛。”

  許有書一臉,家醜總不能外揚的模樣。

  並且他認為事實也是如此。他從打工回來後就忙自家地頭,接著又跑姥姥家忙活,忙完相看姑娘,始終沒去二道河。

  “怎麽問你二嬸的。”

  “金玲那位有本事的叔叔說,我二嬸可有名了,還打聽了幾句互市鋪子的事兒。”

  接下來,許有書回話稍稍加了點小心,他先看眼他爹的臉色才繼續道:

  “問那個鋪子,有沒有咱家的份兒,可能是以為我奶都在那面養老呢,許家一起乾。

  要是有咱家的,那聘銀少點也就理解了,銀錢都壓在那上面。

  還說那是個好買賣,誰提起都眼饞,金玲她叔想沿路也開一家卻沒辦下來。

  聽說只有誰乾不好,被客商們告了,才能得機會換東家。”

  “你怎回的?”

  “我說我不清楚。”
    許大伯深吸口氣:“……你怎能不清楚?你扯這謊話作甚!”

  谷素芬趕緊對兒子擠咕擠咕眼睛,攔在中間插嘴道:

  “他爹,一筆寫不出許字,人家金玲她叔指定是尋思,咱們兩家就算沒合夥一起乾買賣,也會在老二家起頭時幫了兩個唄,手緊。

  咱兒子那能知道幫沒幫過嗎?咱倆都沒和他細聊過。

  而且你喊沒用,咱兒子和老二家的那幾個小子都是親兄弟。

  不是有那麽句話?打虎親兄弟,就算眼下沒摻和,以後忙不過來,那不得去幫忙?也不算是扯謊。

  這段日子咱家是沒招消停,要不然有書早跑去二道河了,血緣擺在那裡,你給他腿打折都攔不住。”

  許有書說:“我確實早在二嬸家蓋房那陣就想過去了。倒不是圖啥,爹,家和萬事興,我這次去金玲家就這個感受。他們家人心齊。”

  “你看看。”

  谷素芬心想:更何況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哪日她那妯娌出點啥事兒,沒個男人只剩下幾個晚輩侄兒怎能行,就一個成家的,剩下的都沒成家。她男人作為親伯伯,那不得幫著主持主持?

  “不算個屁,你們娘倆少打小算盤,我告訴你們,不準偷摸去。怎罵你們的忘啦?還沒臉想湊上去。人家幫扶那撿來的,都不幫你,這就是親屬,都比不上兩姓旁人。”

  許大伯一臉傷心道:“這年月爹娘也勢利眼。人家那娘,都是哪個過的不好,惦記拉拔拉拔。你奶奶可倒好,唉,誰家日子好,她跑誰家待著。”

  “他爹,就別和自己親娘計較那麽多了。娘能不惦記讓條件好的幫扶幫扶差的嗎?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得常去看她。至於弟妹脾氣大,罵我啥的,咱當哥嫂的不能往心裡去。自家人吵吵幾句,有啥可過不去的。”

  門外,旺娣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妹在偷聽。

  膽子也太大了。

  招娣眼淚沒擦淨就邊聽邊搖頭,這個家兒子至上,銀錢至上,貪便宜至上。

  她的親娘為去二嬸那裡沾便宜,恨不得二嬸扇她,她轉頭也好意思貼上去。黑的給講成白的,虛偽至極,不要臉面。

  當招娣聽到爹娘又重起話頭,說二姐的婚事時,更是絕望。

  旺娣也沒想到,她在家裡明明挺“受寵”的,爹為了弟弟的聘禮,今日竟然去給她相看一個瘸腿的男人。

  比大姐那個還不如。

  大姐那個只是歲數大,住得偏遠,進門要幫大姐夫拉拔兩個弟弟長大。爹娘對外說,進門就當家。

  好在下句話還算安慰到旺娣,從屋裡陸陸續續傳出許大伯的聲音:“除了腿有點毛病,剩下都挺好,濃眉大眼的,和大姑爺一樣憨厚。那面說是著急,家裡有老人要不行了,說給衝衝喜。都是孝順人,我聽著心裡也挺難受就應了。”

  谷素芬說:“你是頂梁柱,你拿主意就行。那咱兒子這面……”

  “瞧這樣不能少了聘禮,那就等二丫頭年後出門子,再訂日子。”

  許大伯看眼許有書:“沒啥事兒去看看你奶,也讓她知道知道。”

  有句話孩子他娘說的對,至少要讓外人表面看著兩家關系還行。

  “爹,你不去嗎?到時我二姐出門子,我二嬸他們會來吧。就我成親,更會來,別那樣。”

  “哼,到那時候再說吧,有銀他們幾個,都不說來看看我這個伯伯,我長輩去看他們?我不去。”

  第二日,二道河許家正在經歷幾大喜事。

  先是滿桌子摟著許老太激動哭道:“為了我破房子那幾畝地能有人接手,老姐你費心了。這回好了,我搬來,咱兩家往後做點啥好吃的,也能像人家那親姐妹端來端去。我就住你旁邊。”

  “我是為我自己,免得老了,拄拐找你嘮嗑,想講究誰兩句壞話都費勁。”

  “對,咱倆老了,還能一起拄拐爬樹淘氣。沒男人怎啦?兒子們孫子們都成家了怎啦?咱倆搭伴。”

  滿桌子淚中帶笑心想:而且老姐,我爭取走在你後面,這輩子,指定把你伺候走了,免得剩你一人不得勁兒。

  許老太要是知道桌子心裡想法,指定會破口大罵,你能不能盼著我好。

  滿桌子的小兒子虎子,正拽著他傻大哥也在後面偷摸抹淚。

  怕聽到動靜打擾兩位老姐妹,趕緊扯他哥離開。

  虎子使勁用袖子蹭蹭眼睛,又看著遠方回憶滿桌子叮囑他的話。

  娘說,如果有一日誰杵壞對你說:許家賺這麽多,你們勞苦功高卻賺得這麽少,甘心嗎?
  當你聽到這話,如果你還認我是娘,請你立即轉手就給對方大嘴巴。

  你許大姨,以前那是門前過糞車,恨不得都要拿杓子舀一口嘗嘗鹹淡佔便宜的人,也是一文錢不敢錯花的人。

  所以你大姨不是乾不動,卻一次次把賺錢的機會分給咱家。心浮氣躁時,請你想想家裡是怎麽過好的來時路。沒事兒也回憶回憶許家幫過咱家的一幕幕,那全是救命稻草啊。這輩子,你要是敢喪良心,我就敢不認你這兒。

  許老太依舊不知道這些,要是知道她也會吐槽說:不至於不至於,還沒富到那個程度,剛剛吃飽飯而已,不用打這麽早的預防針。

  在滿桌子回原村落辦賣地手續時,許老太面前跪著的三個孫兒又哭了起來。

  許老太打算讓大鵬、大飛、大鳥三兄弟中的老二,開始和她學廚藝。據她觀察,小二孫有點天賦。

  三個小子跪在地上:“我們以已故父母和大哥發誓,如若有一日敢離開您,敢泄露手藝,我們就……”

  許老太擺手製止,跪她是必須的。

  因為從即日起,這就是她三個孫兒了。

  三個兒子,三位孫子,一個大寶貝蛋孫女,芹娘又懷孕了,哎呀你看看,家人們,自從穿越來,人口比財富增長的還快。且增長得非常扎實。

  可發誓不會離開她,還有泄不泄露手藝這個,就不必了。

  許老太坐在上方笑呵呵道:

  “孫兒們,聽好了,奶奶敢傳就不怕泄露。

  但有一點,你們幾個別在這一畝三分地泄露,那沒出息。

  九州這麽大,單飛也要去外面更大的城池,也是你們父母給起名的意義。

  這樣的話,備不住十年二十年後,我還能收到不少外地的房契。”

  怎的呢?這話讓仨有發懵。

  “因為那房契是我三個孫兒變成蝴蝶,飛過山,飛過海,變成壯小夥,飛到更大的地方,用賺來的錢給我買的。過年時,他們一定會星夜趕路,進家就激動地交給我!”

  許老太和孫女商量過,這才是領養的意義,而不是養在身邊做可用的人當長工。

  三個新孫兒聽完,齊齊叩首大聲道:“是,祖母,孫兒們知曉了。”

  許家三有:“……”說得跟真事似的。

  真是一個敢畫大餅,另一個就敢做大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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