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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32章 國寶
  “老姐,你是沒見到,那姑娘還很上趕子,都掉價。

  你猜怎的?

  我侄兒把話講得那麽清楚,他目下沒心思成家,還沒有科舉完,枉費家人一番心意。

  還說屬實是誤會,讓冬日裡憑白折騰一趟,以備薄酒薄禮,賠禮道歉。

  我們也說,家裡老娘在外面訂的事不算數,我們是真不曉得。

  你沒看到,我大哥立馬三孫子樣,給抱拳鞠躬就差給女方家下跪。

  結果那姑娘竟然還能厚臉皮對她爹說,全憑爹爹做主。

  那意思是,她爹要是非賴上,她就認死理非要嫁我侄兒,吊也要吊死在我們家,這不就是要逼迫?”

  白慕言的姑姑一臉嫌棄又生氣道:
  “那姑娘指定是看出來了,她硬嫁,就憑我侄兒的人品,也不可能對她又打又罵。她要上吊,我侄兒也不能讓她吊死。

  備不住是尋思日子一久,能給心捂熱乎,再生個一兒半女,嫁我侄兒就成了天大的好事。

  可我是真反感這樣的做派,你瞧她倒貼的那個樣。

  把我氣夠嗆。

  你說,換那種要臉的姑娘,是不是會說,一場誤會,既然你家沒這想法,那就拉倒,爹,咱們走吧。

  而且甭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沒等怎樣先跟來了。一點兒深沉沒有,沒羞沒臊。

  不過,話說回來,姑娘再錯也錯不過我娘。

  要沒有我娘在外面瞎搭茬,能有這種麻煩?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

  許老太心想:你這句話真是說對了。

  要不是有這句話墊底,往後都不能跟你深處。

  講究人家小姑娘幹什麽,事情起因是你們家人先招惹。

  而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十裡八村不容易逮住一個白慕言這樣的小夥子,那再不自己爭取爭取,哪裡的秀才夫人做做。

  你看白慕言要是不怎滴,姑娘家深不深沉,還用你在這裡講究?就算你救她一命,她也會立馬說:“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趕緊表態這一世咱倆可沒關系,和你撇清關系。

  所以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罷了。

  許老太急忙朝外走,她怕白姑姑拽住她胳膊還能再嘮半小時。

  隻提醒一句,“既然沒成,最好兩家也別成冤家,幫人家姑娘家成全成全臉面,別給往外說這事兒,對兩家都不好。反正我指定是不會跟任何人說,妹子,這點你放心。”

  “老姐,我能不放心你嗎?我心堵得沒縫隙時,就尋思有些事,只有你能明白。我要是和這村裡旁人講這事,他們備不住會說,送上門不要太多聘禮,還給倒搭許多嫁妝的媳婦還不要?這便宜不撿白不撿。他們不懂,到咱們兩家這種程度,壓根兒就不看重嫁妝厚不厚。”

  許老太心想:我懂不懂的,咱倆也別繼續嘮了。

  霍將軍快要出浴,再不出來,就要泡囊,哪有空閑嘮家常。

  可見,她現在想像普通老太太嘮嗑都沒有空,其實她挺願意聊這些八卦。

  “行,你再幫忙給拾掇拾掇屋子哈,謝謝你了,妹子,我走了。”

  但轉頭回自己店裡做飯時,正巧許田芯從自家剛洗完澡趕牛車回來。

  許田芯坐在爐邊一邊扒蒜一邊烤火,許老太在煎魚時,還是忍不住道:“誰給老白家當兒媳婦也是難。”

  “怎麽呢,奶,您說的是白慕言?”

  “你都不問問,白秀才今天為啥沒來?”

  “沒來就沒來唄,沒來指定是有事。”

  許老太就將這個事情,簡明扼要說了,隨後感歎道:
  “白家離條件極好的人家,還差出很遠。又比下面的人家強出許多,就這種人家的媳婦難做。

  因為親戚裡七大姑八大姨,都能挑剔媳婦兩句。

  這個親戚覺得娶虧了,總覺得不娶你,還能找到更好家世的媳婦。那個親戚覺得你配不上她侄兒,橫挑鼻子豎挑眼。

  你別聽他姑姑說找官家小姐就滿足,官家也分品級、

  小官家的備不住也受氣,就看白秀才最後能考到什麽程度。

  升為舉人還是進士,那會更不滿足,小官家的小姐也要聽親戚小話。

  除非他升官全憑他嶽父勢力,要不然……”

  許田芯點點頭:“有道理。”

  許老太看眼孫女,心想:你更愁人。

  經她觀察,她孫女芯裡明明是成熟的,但從來不尋思男女方面的事兒。瞧那樣,好像很高興才十三歲。

  好在確實不急。

  誰愛十六七歲嫁就嫁,反正她家的不嫁。

  那骨架都沒長好,咱是更在意外人講究咱家還是想要命?

  尤其這身體本身就發育的不好,怎麽也要二十歲左右再說。

  這裡婦人,有許多是死在難產上。

  這也是許老太看到許田芯和白慕言走到一起,卻從來沒有考慮過白慕言的原因。

  首先,走在一起沒有CP感。

  她孫女和誰說話眼神都不害羞,這就很愁人。

  是不是在肛腸科上班的原因?見屁股典型症狀都比見到人激動。

  其次,對方不會等咱到那時候。

  而且說實話,老大別講究老二。

  到田芯二十歲的時候,咱家這種更是一瓶不滿半瓶晃的人家,挑剔要求恐怕也不會比白家少。

  唉,都不能多琢磨這個事兒,怕她孫女在這裡找不到喜歡的小子。

  “咱倆悄聲再開下直播,是不是要開第二場了?”

  “是要開。”

  “家人們,你們看奶奶做得這羊排帶不帶勁?
  大寶啊,先把羊排端過去,端住了,你別給我一哆嗦扣地上。

  再把這兩份魚送過去,是不是要分為兩份?我讓支起兩個桌子。我這就讓人喊那面別泡了。”

  “好。”

  這裡沒有人人平等,這也是許田芯不願意和官員多說話的原因,呂將軍姐姐除外。連和賈萊爺爺說話前也要行禮。

  “主子仆從的,淨事兒。奶,家人們說你做的也太香了叭。”

  許老太明白,這就是她孫女饞了也想吃的意思。

  那一會兒忙完再做。

  卻沒想到,她孫女這一去就不回了。

  與此同時,錢員外差點被韭菜花嗆到嗓子。

  錢員外、九寶、葛七、蘇侍衛,正坐在外面的桌。

  裡桌,霍允謙抬眼看向許田芯道:“坐。”

  “嗯?”伴著錢員外的咳嗽聲,許田芯也驚訝地瞪圓眼睛。

  “聽不懂?一起。”

  許田芯心想:這該死的封建等級,家人們,你們聽聽。

  雖然你是個好將軍吧,但是就你這種語氣,施舍一樣,我和你一起吃飯都噎得慌。

  並沒有。
    許田芯的出筷速度一點兒沒受到影響。

  讓坐下,那就聽指令吃。許田芯一向隨遇而安,認為自己的優點就剩落落大方。

  或許也是在拿自己當作試毒的?沒有掏出銀針已經很給面子。

  反正甭管是為什麽讓坐下,許田芯暗暗唏噓:

  奶奶做得江湖烤魚太香了,鮮香麻辣,連裡面的花生米都好吃。

  生烤完再澆汁的魚,用魚肉蘸點辣湯,熱乎的,辣嚎的,剛在外面凍夠嗆,吃點麻辣菜特別好。

  魚又是最貴的品種只有一根刺,沒有碎刺,魚肉很嫩。

  魚長得比她還肥。

  再配點大米飯,真的是隻吃豆芽都入味。

  就是米的種子不好,沒有現代東北大米粘和香,要不然沒治了。

  許田芯看著直播間家人們刷屏,有很多人說,你不道德,第二場開屏就暴擊,這飯菜就缺可樂,再喝一口可樂,哎呀……

  許田芯嘿嘿笑了一聲,今日就給家人們當吃貨主播。她接著低頭乾飯,不再看刷屏,隻盯著菜。

  霍允謙聽到莫名其妙的一聲輕笑。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霍允謙手裡筷子頓了一下。

  今日許甜心問他:公子,你看到這麽大一片江面,心情是不是會好許多?煩惱的事情暫且都放下了吧,反正我會好很多。

  他反問:你還需要看江調解心情?
  當時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疑惑。

  許甜心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沒有再和他主動說話。

  此刻,當聽到莫名其妙地一笑時,霍允謙心想:根本無需問許甜心答案,她確實不用看江看海調解心情。

  她連吃個飯,都能笑出聲。

  用剛剛搓澡師傅和他嘮嗑的原話:真是沒誰了。

  搓澡師傅沒有給他搓下多少泥,似乎很挫敗。

  說真是沒誰了,很少遇到這樣的。

  還差點把他身上的痣搓掉。

  他不會再來這裡沐浴,一次也不會。

  霍允謙將卸下來的小根羊排擺在盤子裡,朝許甜心面前推了推。

  有直播間家人問:“我怎麽看到男人手了,合著吃飯還有男人在作陪?”

  開播就進來的少部分家人告知道:“一直就有,最開始進屋時,我們見到了。”

  “在哪呢,是帥哥嗎?”

  家人們:是,她不抬頭,你們能看到嗎?她也不錄人家啊。直戳眼底下一大塊羊肉蘸著韭菜花,服了。

  許田芯壓根沒空注意這些吐槽:好羊肉真的不膻,抹一口韭花醬,單獨吃韭菜花醬很澀口,配上羊肉就是鹹香味,很解膩。

  許田芯隻吃兩口,她觀察另一雙筷子伸到羊肉爐裡,才趕緊去夾。

  夾起一筷子羊肉,裹上一口芝麻醬,許田芯覺得,就算這個鍋子裡,只打了兩個生雞蛋,煮熟用雞蛋清蘸芝麻醬都好吃。

  “缺了腐乳。”許田芯到底暗戳戳和家人們吐槽了一句。

  “什麽是腐乳?”霍允謙接話問道。

  許田芯這才抬頭看向霍允謙。

  家人們:“……小助理,幾日不見,你真的是出息了。”

  許田芯吃得小臉發紅,解釋一番腐乳的味道。

  “那叫菽乳。”霍允謙不解,你稀奇古怪的詞,怎麽那麽多。

  “啊,是嗎?”許田芯打哈哈:瞧她這沒學問的樣。和聰明人說話特別累。

  再多說一句,都是對美食的不尊重。

  隔著屏風,外面的九寶支著耳朵心想:

  他很想進去伺候局兒,想看看不分鍋吃,他家少爺表情是什麽樣。

  臨走前,他家少爺在面對許姑娘時又會是什麽表情。

  是的,馬上就要離開,他耳力聽到外面來人,馬車已經備好。想必少爺也清楚。

  另外,明年開礦時,九寶惦記攛掇少爺訂許家飯。

  少爺不一定有空總來,他可以申請舍身常駐二道河嘛。

  要是他來,許家甚至都不用單做菜,家裡吃啥,帶他一份就行。

  九寶覺得他以前獵的那些野物,送到軍營灶房打牙祭都白瞎了。

  為什麽許家連拌白菜絲涼菜都這麽好吃。他聽搓澡的說,最好吃的是鍋包肉,而今兒壓根兒就沒這道菜,也沒有燉大鵝。

  下雪了,怎麽不燉大鵝呢?
  ……

  一盞茶過後,出現在許老太面前的只有九寶和許田芯。

  許田芯特意給她奶叫出來。

  九寶代表霍允謙,先是解釋新鋪子這裡人多,霍允謙不方便出面,讓他帶話,真心誠意對許老太的招待表示感謝。

  然後笑著說:“許奶奶,我本人還有幾句話想說。”

  許老太心想,就怕你不說呢。

  別小看大官身邊的人,身邊人的態度,很多時候就決定大官的態度:“您講。”

  “許奶奶,您是我見過在這個年紀,最有精氣神的奶奶。

  我今兒一天在你們村最大的感受就是,二道河在您精神抖擻的帶領下,幹什麽都很有熱情,士氣高。

  我覺得您是那種,就算八十歲也是能迎風起舞的祖母。

  真好。”

  真會誇。

  許田芯佩服:誇她是心細。

  她奶奶心不細,就誇她奶奶做事風風火火。

  許老太當即笑得見牙不見眼睛,可見九寶誇到她心坎上。下次來好好招待。

  她理想中的自己,可不就是八十歲依舊能迎風起舞。

  霍允謙一行人趁夜色離開後,許老太聽到老翟頭激動地磕磕巴巴說:“對方放下一個銀錠子,不知是丟的還是給的。”

  要是給的,他堂哥明明說了不收,對方當時沒有說什麽。

  而且還差點丟了,多虧剛才先收拾浴室。

  銀錠子就放在精油台前面。

  許田芯在白家正收拾桌子時,小丫忽然推門找來:“田芯姐姐,你快隨我去看看,雪人它怎的啦!”

  “又被人偷了眼睛?”

  不是。

  許田芯戴好帽子口罩跑到大道邊,才發現雪人變成了熊貓。眼睛還戴著用竹子做的眼鏡框,這是代表熊貓的黑眼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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