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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80章 回響(快三章合一)
  第180章 回響(快三章合一)

  “他要做什麽?”

  “做水滴漏。”

  許有糧松口氣,不是什麽大活:
  “白秀才想要你外面看時辰那個?那讓他自個去買轉動水的鐵齒輪和軸承。至於看時辰的圓盤會用到的木質齒輪,他要多大的,我給他做四個大小配套的就是了。反正是用廢料做,利用起早貪黑的功夫就能乾完,還要什麽銀錢。聽說和鎮亭侄兒乾仗那會兒,人家沒少幫忙。”

  說起木質齒輪,許有糧很高興學會了。

  自從全程跟著水滴漏製作,他腦子好像一下子就開竅般。

  他從水滴漏那裡找到靈感,又和侄女商量一番,還打算明年開春利用齒輪原理,做一個用騾子拉動木頭的翻水車來灌溉田地。

  侄女說,那叫利用齒輪實現扭矩方向,來改變力的傳遞。

  許有糧聽不太懂啥叫力的傳遞,卻能看懂。

  到時翻水車中要安裝個木質臥輪,臥輪長得和手推車的“車盤”一樣,讓它和較小的齒輪齧合,這樣騾子在牽引“車盤”時,就會帶動翻攪著水流引進田裡。

  許田芯擺了擺手道:

  “二叔,白秀才不要咱家那種粗糙版的,要不然能提出給你工錢嗎?
  他很是相中,您刻在煙鬥上面的圖案和花鳥魚的木雕手藝。

  他說這可真是老天爺賞您的飯碗,可見每個人都有適合的行當,您就適合乾這個,其他方面都不行。

  一旦再拜木雕大家為師,必能……”

  許田芯忍了忍,咽下“必能用畢生精力木雕出清明上河圖2275個人物”,她怕給二叔嚇到。

  不過,許田芯真心希望,有一天,二叔不再為掙錢去打普通櫃子和床板子,不再為俗事養家纏身。

  而是專注地去修習木雕文化,像科舉一般,無論是五年還是十年,家裡供養好好學習。

  誰說大國工匠隻體現在工業上?像木雕更在於文化傳承。

  她們家要是能出一位木雕大師,以匠心,敬初心,守專長,製精品,她就會第一個舉雙手支持且極為仰慕。

  好在許有糧沒注意到侄女的欲言又止,而是被誇也一點沒飄,只在心裡琢磨著:

  白秀才他們家,誇人都這麽誇嗎?

  啥叫其他方面都不行,起碼他吃飯種地還行。

  這面,許田芯繼續道:
  “他是想要往外賣。賣的價高,手藝就要精。

  他想要那種,下面有個精致的櫃子裝蓄水壇,到時會給你壇子尺寸大小。

  當櫃門合上後,櫃門要木刻槐花黃。

  取自每年槐花黃舉子忙,是趕考的日子。”

  在這裡,科舉時間是沒有準確日期的,不像在現代高考具體到幾號。這裡只有一句諺語,當槐花黃了,要是沒打仗沒內亂就要科舉了。

  “二叔,然後槐花櫃子上面是青苔盆景。

  你要用黃泥、青磚、破遭樹木、小石頭、松針、青苔,和用木棍做成的小亭子,以及你一切會用到的物什,來打造登山的景觀。

  它就是一座縮小版的山,登山的台階都要用碎石搭好。

  山的最高盡頭是大峽谷最窄處的龍門,你要在那個用木棍做的龍門上,刻寫禹門二字。取自鯉魚跳龍門。”

  許田芯說到這裡,特意撿一根柴火棍在泥地上寫下禹門二字。

  為讓許有糧了解意境,還特意解釋道:

  “傳說黃河的鯉魚跳過龍門,就會變化成龍。比喻中舉、升官等飛黃騰達之事,也比喻逆流前進、奮發向上。而禹門不止是取自諧音鯉魚,它的位置正好在黃河。”

  說起這點,許田芯還要感謝呂將軍。

  她不確定現代的禹門口在這裡叫不叫這名,沒想到的是,呂岩這一趟就是從那裡往這面跑。然後她昨晚睡不著時,就用炭筆勾勾畫畫,翻來覆去琢磨該怎麽把禹門用上。

  並且許田芯睡不著時還考慮到,連大峽谷的流水都要是真的。

  要用流逝鍾滴漏流下的水,穿過青磚縫流淌過整個盆景,最終滴到裝進櫃子裡的蓄水壇裡。

  許田芯又比劃著和許有糧繼續道:“最後在龍門的旁邊,二叔,你要給我留出這麽大的位置,我用來放表盤和用小葫蘆做的小鼓,你這裡也要留出安置齒輪敲擊的位置,因為每到科舉開考和結束時的那個時辰,它就要報時敲擊。二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按說,許田芯還很想在盆景旁邊的滴漏上面,再弄個“科舉倒計時”的日歷,這樣時間和日歷同時流逝,每到考試時間還會敲,那些秀才們心裡不著急就怪了。明年此日青雲去,卻笑人間舉子忙。

  但還是那句話,這裡科舉日期不確定,索性就好好賣表吧。

  許有糧:“……”

  聽是聽懂了,可也聽傻了。

  不是,咱就說,讀書人這麽矯情的嗎?看時辰就好好看,能看懂比啥不強,非要弄座盆景假山裝飾。

  要是如此的話,隻做一個盆底,他就需要去大山取大樹下的土回家,再用篩子篩細,還要加上細沙。

  更不用說苔蘚和松針的選擇,連假山的亭子都要用木筷子一點點削製,一點點雕刻,磨平小碎石鋪台階,還要上色。

  總之,那些瓶子表盤和齒輪都不歸他管的情況下,他做一個也要起早貪黑,啥也不乾,隻忙它需要好幾日,大致七日吧。

  而家裡這麽多活等著呢,全放下去忙那個?那除非掙得多才值得,要不然家裡活也要雇人乾。

  所以:“七日才能做出一個,至少至少,不給半兩銀錢指定是不能乾的。”

  許田芯對二叔笑了下,她不打算掏心掏肺勸別的,不如掏錢,伸出手道:“每個水滴鍾的木齒輪會單給酬勞。而這個,二兩。”

  “多、多少?!”

  “二兩。”

  “我能加急,你幫我問問白秀才,限量不?我七日至少能做倆。”

  “二叔,您剛才可不是那麽說的,您說七日只能做一個,要量力而行。”

  許有糧心想,剛才那不是尋思才要價半兩嘛,半兩銀錢是無法忍受人間疾苦的。

  但一周二兩的工錢就不一樣了,別說做假盆景了,就是讓他去移山都能移,世間苦難也並非不能忍受。

  許田芯應了,到時她盯著二叔多休息吧。

  並且她這裡還有不少一兩一兩的活,像是花開富貴的背景板,就需要她二叔製出幾百塊的榫卯,再上黑紅色拚接而成,還有木雕小鳥,木雕其他手工品。

  許有糧終於被銀兩勾搭得上勁兒了,不僅連連點頭應下,眼睛看著木頭都冒光了,而且他還給出主意,讓侄女轉告白秀才,不要找老手藝人編制表盤。

  他說實話,一樣花錢,編炕席的老手藝人編得再精,也沒有他推薦的那人手藝好。

  用那個人編制的,一下子就會上一個檔次。

  “你裡正爺爺以前在我這裡收貨時,也在他那裡收折扇,我見過。

  此人祖傳手藝靠篾刀和竹子,便能編織出畫。

  我是聽說的,好像是把竹子破成一個個粗細相同的竹條片,再蒸煮,蒸煮完再將竹條片變成細如發絲的竹絲,最後再給染成一條條彩帶,各種顏色都有。用這種像彩帶的竹絲編織折扇,編織成畫。

  他家是哪個村的,我不知,你裡正爺爺知曉。讓你裡正爺爺去。”

  許有糧有句話沒吐槽,像這種手藝極好的老匠人,劉裡正以前收貨壓價壓得都挺很。但沒辦法,沒人將這種好手藝帶出去,再精美的竹絲編織畫也不知道去哪裡賣,甚至門都出不去,怎麽賣。

  他很想說,盡量別給人家壓價太狠,但又把嘴邊話咽了回去。

  許有糧尋思,他哪有立場說這個,他自己能掙這份錢,備不住都是借侄女光。

  許田芯立馬記下,打算今天安排完香皂事情,還要找白秀才讓幫忙畫下預定的瓷器圖,明日就讓裡正爺爺送她去一趟。如若東西好,她會給一個公正的價錢。

  許田芯沒空再耽擱,她又去尋了三叔和小叔。

  這兩位需要帶著銀票和銀錢出門,先去鐵匠鋪定鐵質齒輪,這個基本就五十兩花出去了,再行三日路,帶著瓷器圖去臨縣窯瓷廠定製瓷瓶,這個基本上那張銀票就花出去了。

  許有倉和許有銀幫忙出差跑腿,風餐露宿要一個多星期,一人半兩銀的工錢。
    許田芯想著,這兩位叔叔的工錢意思一下就好,反正最後都要被奶奶沒收,不如兩位叔叔囊中羞澀時,她給掏點偷摸讓他們去花得了。

  此時,許有倉反覆看著手裡銀票,很是唏噓道:“這兩天真是漲了見識,原來銀錢裡還有銀票和元寶。”他出外乾活領到的是碎銀,一直花的是銅板。他以前以為銀錢只有碎銀和銅板兩種。

  許有銀是反應極快:“不對啊,田芯兒,你和小叔說實話,你不是說白秀才雇得俺們嗎,那怎麽是你掏銀元寶。”

  許老二在一旁量木頭的動作也頓住。

  他之前只顧聽侄女說得天花亂墜,後面就剩歡喜,眼下仔細想想,侄女聽他的建議是直接點頭的,哪有幫人傳話的樣子,倒像是合作?
  許老二立馬反悔道:“你倆要是一起合夥,我幫你乾活收什麽工錢。老三老四,你倆也不準收,趕緊準備準備明兒給跑腿去。”

  許田芯就怕這個。

  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也是為照顧幾位長輩叔叔的自尊心,她這才拉著白秀才的名義扯大旗。

  好在正念叨著白慕言,白秀才就趕著牛車,拎著一個油紙包裹著糖果子,一包紅糖來了。

  他是來還餃子禮,也是上回走得匆匆還有許多話沒商定。

  白慕言聽完三兄弟問詢,又笑看一眼許田芯,猜到了她的想法,才救場特意將三兄弟叫到一旁。

  四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許田芯納悶,也不知道白慕言說了什麽,三位叔叔忽然對拿工錢這事沒有那麽抗拒了。

  然後剩下這半天,白慕言又成了一名畫師。

  而隨著白慕言的再次到來,他太扎眼了,沒啥事來二道河溜達作甚,還有隨著許老三和老四借牛車準備出門,村裡人也跟著知曉了,許家田芯在和鎮北軍大官合作香胰子後,又和白家秀才合作了。

  白秀才也沒過了田芯那一關,快奔走相告吧,我的天,這幾日就沒聊別人,家家戶戶關大門談論許田芯。

  許田芯還被好些婦人拽手摸了摸,她很是莫名其妙。

  連許田芯回村吃飯,也被小孩子們圍住叫喊著:“我們的口號是,向田芯姐姐看齊,搞錢、搞錢,搞錢!”

  許田芯很懷疑,村裡有奶奶大娘背後說她是錢串子。

  ……

  當晚,劉老柱的老妻胡椒特意登許家門,給即將要出門的許老三帶了一身劉靖棟的衣裳。

  她沒管老四,因為老三的衣裳,聽他男人講在路上刮大風時就被撕成碎布條,眼下穿的還是在城裡便宜買的舊棉襖。

  舊也就算了,那一看就是女的穿的還帶粉邊呢,怕露肚臍只在腰間接了一塊,反正看起來太心酸。

  胡椒也知道許家正在趕製棉衣,就是新衣裳還沒做出來。

  “靖棟的衣裳先拿來應應急,別嫌棄。”

  許老太一邊笑著招呼進屋吃兩口菜,一邊說:“嫌棄啥,人窮衣服破,說啥都是錯。出門在外是要打扮打扮才好談買賣。說實在的,你要是不來,我剛還想著吃完飯去你家借。我家老三和你家靖棟身形差不多,滿村也都知道,小夥子裡,屬你家靖棟衣裳多。”

  胡椒聽聞此話這才徹底放了心。本來她之前還有點擔心,別咱上門給送舊衣服,像施舍瞧不起誰似的。

  然後她老頭說:你快拉倒吧,比你腰杆硬,你現在往人碗裡扔幾個銅板,人家都能和你開幾句玩笑不當回事,這就叫有本事就有底氣。你隻管去,不會多想。

  胡椒臨離開許家前,還向許老太打聽句:“啥時候去王家溝乾仗?”一副等不及的樣子,請求出戰。

  許老太送她出門:“明兒等敲鑼。”

  第二日一早,來宣布王家溝裡正名單的衙役到位,正在許家院裡等候。

  許老太嘴上叼著餑餑,手上忙著套鞋,還要在爬下炕時,不忘直播道:

  “家人們,上點關注下點讚,你們的財富過千萬,也看看香瓜奶奶的日子會越過越燦爛。

  咱這就出發。

  第一站,先讓乾仗組在王家溝村口等候,我要先去新裡正那裡賣個人情。我得讓他知道知道是誰讓他上來的,是不是家人們?
  第二站讓傳話衙役和新裡正,組織他們村裡人去大壩口開大會,隻留個王老八家聽不到信兒。

  然後,家人們,再跟奶奶一起去堵被窩,精彩全在後面,千萬不要離開,小紅心點起來。”

  許老太說完才一把打開家門,男的她隻帶了劉老柱和許老二,剩下的全是二道河老太太們組,一路衝進了王家溝村。

  這可苦了起大早去直播的小助理,許田芯要跑的比誰都飛快。

  她要在前面錄出來,二道河斧頭幫的樣子。

  當砸開王老八家大門時,直播間背景音樂正播放:“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拽的人,今兒你就見到啦。”

  王老八的媳婦拽著孩子,有些慌,催促道:“快叫爹爹。”

  王老八的四歲小兒看眼許老二:“爹!”

  許有糧:“……”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還喜當爹了呢。

  配合許老二和王老八媳婦一起懵逼的表情,是讓娃進屋叫爹,直播間刷屏立馬亂套了,紛紛刷著關於清早我就笑出鵝叫聲,我媽讓我死出去笑,可我真想給他們叫起來一起看怎麽辦。

  而這面許老太已經將婦人連同孩子一起推到門外,把大門關嚴,不準看。

  隨後許老二就衝進了屋,將王老八按在炕上。

  許老二感覺連同自己也要被淹沒,他前腳按住,後腳大娘嬸子們接連像搶錢般撲向王老八,連擰帶掐。

  王老八睜眼就看到這麽多張老太太的臉,全是布滿皺紋溝壑的臉,嚇一大跳,以為一群孟婆來接他。

  隨後還沒等反應過來怎一回事就被揍得恐懼了。

  渾身青紫也就算了,怎麽又帶針來了,他捂住頭不被掐臉蛋就會被扎腳心,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王老八捂著頭喊破喉嚨叫著:“你們聽我解釋,我真就是扒眼去瞅熱鬧,大娘,奶奶,太奶!”

  太奶們叫囂著:不聽不聽,解釋就是頂嘴,沉默就是耍脾氣,哭就是矯情,連呼吸都是錯的,讓他犯賤,揍就完了。

  “還能說話?誰犯的錯誤,給他嘴堵上!”

  不過,許老二在臨離開前,倒是掐著王老八的脖子說了句話。

  許老二是湊在王老八的耳邊說的,他說你要是敢對我家田芯起一丁點兒惡念,王老八,可不是你死那麽簡單。我許家一定會讓你下無子嗣,上面再無祖墳,給你祖墳都刨了烤地瓜!

  這才是許有糧非要跟來的原因。

  許老太在旁邊是衝王老八挑了下眉,挑得王老八心口一跳,他明白了,這老太太的意思是,合著往後許田芯要是被別人起惡念也會先算到他頭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與此同時,許老三和老四到達鎮上鐵匠鋪。

  這回訂製齒輪和軸承多,侄女雖沒提讓講價,給帶的銀錢也非常充裕,但是許有銀尋思哪有買物件不講價的。

  “頭家,你看買這麽多,這都快成你一家手藝了。你也從中學到點啥吧,別說沒得到啥啟發,我不信,我二哥一個木匠都想到其他了。是不是一套別再五兩,給降到四兩唄。這叫一定定十套,還不是叫你一起交貨,做好一套就給二道河送一套。”

  “成。”

  許有銀立馬扭頭和他三哥對視。

  哥倆很是意外,並且有一種悔恨叫做:第一口還價,老板就答應了。你答應這麽痛快,那我們可反悔了啊。

  早知道說三兩啊!
  鐵匠鋪老漢:“我看在東家是許田芯的面上才降價,不是二道河的許田芯嗎?那就對了。麻煩兩位小哥回去給傳個話,讓姑娘放心,這製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再其他,鐵匠鋪老漢不再多解釋。

  事實上,前年,他小閨女被大喜的二流子手下纏上,他大兒子為護著妹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牙齒被打掉兩顆,腿也瘸了半年。卻狀告無門,沒人給做主。即使關進去兩天就會被放出來變本加厲。最後沒辦法,鬧得一轟聲,他小閨女名聲沒了,只能匆匆低嫁到外鎮。因是急嫁,眼下過的很不好。

  他現在聽聞那二流子這次進去,多虧去二道河找茬,然後二道河許家姑娘認識鎮北軍一位大將,大將來尋許家姑娘正巧看見,這才讓那幫為非作歹的通通下了大牢。

  他老婆子昨日還念叨:蒼天有眼,要感謝那位姑娘有本事認識上大官,這才順道幫咱們報了仇。咱請不上那位大官吃飯感謝,只能遠遠給磕個頭,但許家姑娘要是來了鎮裡,她卻是要感謝的。他老婆子啊,就是在那年眼睛哭得半瞎。

  然後他就在等,等許家姑娘再訂貨,他好給便宜。鐵匠鋪老漢說:“我會加緊做的,不耽誤姑娘正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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