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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56章 老老太:總罵奶奶幹啥
  “醬燜泥鰍來嘍!”

  許老四剛洗完頭髮還沒乾呢,披散著長發,著急忙慌樂呵呵端進屋一大盤子泥鰍。

  這回能做的好吃,因為他是在旁邊看著二嫂做菜。

  他二嫂要是哪樣不舍得多放,許老四就在旁邊故意道:“嫂子,你忘了,俺們哥幾個沒在家時,你和娘在家還吃過雞肉和純大米飯,這都是你們幾個乾的事兒。”

  許老四一副說多都是淚的表情,合著節省過日子就省在他們幾個傻小子身上。

  “不是,那不是娘在家嘛,娘說做啥就做啥,娘和田芯還差點兒……行,我不說了,這回都聽你們的行了吧?你說怎做就怎做。”

  於芹娘就不好小氣了。

  所以別看不是燉魚,這頓飯卻是真香。

  隻用醬燜泥鰍的湯汁泡飯吃都香。

  “辣子豆腐也顫顫巍巍出鍋了。”

  這道菜是於芹娘和許老太學的,其實就是簡易版麻婆豆腐。

  生薑、大蒜、醬油、小蔥、鹽、油、水澱粉,還有家裡有許老太之前自製的辣瓣醬,放這幾樣。

  在這裡做飯別小瞧配料,誰做飯慢慢琢磨不會往好吃了做,可少放一樣不就能節省一點兒嘛,要不然哪個沒了不要花錢買?底層農戶家很少這般。

  可今晚於芹娘被念叨的心一橫,完全照著婆婆大手筆架勢做飯。

  雖然二十年的習慣讓於芹娘心理別扭,舀鹽放油的動作也不太自然,但是仍學著許老太的樣子,讓旁邊燒火的許老二遞給她各種瓶瓶罐罐:
  “把那個給我,我搞點,再搞點這個。看見沒?要放一大杓呢,不放不香。噯,這般起鍋撒點蔥花就香啦。”

  惹得許老二斜眼瞅他媳婦一眼,話怎那麽密,一看就知道在學他娘,照葫蘆畫瓢的。

  小兩口哪裡知道他們娘要直播才會介紹那麽詳細。

  熗拌芹菜花生米也端上桌。

  於芹娘用醬炒六個雞蛋,油煎雞蛋是不可能油煎的。

  婆婆原話,男人的話聽一半就夠用。婆婆說,像多少人家置房置地等大事,其實都是女人家拿主意。只要女人敢下決心定下哪件事,最終就能辦成。要是全聽那些男人話不緊緊手,非要湊足錢再買房置地,那都容易跟他連個房子混不上住橋洞子。

  於芹娘想著醬炒雞蛋好,菜鹹雞蛋吃的少。

  這般胡椒嬸子給的十二個雞蛋,她還能留下六個給她男人還有倆弟弟分兩次做蛋花湯吃。

  當然了,要是婆母這兩天能回來就好了,她可再不操心雞蛋該怎吃的問題。

  要讓於芹娘說心裡話,做一家子飯菜還不如出門背柴乾活來得心裡痛快。

  接著於芹娘和許老二累一天也終於進屋。

  老二忙得沒顧上擦把臉。

  大夥餓得不行,趕緊張羅道:

  “來,開飯,最後一鍋,你姐燜的二米乾飯。”

  另外還有用小蒸籠裝的烀得兩根玉米、兩個土豆和半個倭瓜,以及洗乾淨的野菜蘸醬。

  二米乾飯是用小盆裝的,大概一人能吃兩碗的量。

  這對許老二來講,簡直意外驚喜,他急忙站起身給小舅子舀滿,舀滿又壓了壓再添。

  許老二本以為衝於芹娘那摳勁兒,能舍得做摻白面的三合面大餅子當主食就不孬,沒想到今晚出息了。

  這話不假,大米飯是於芹娘對親弟弟唯一的私心。

  於芹娘看到弟弟今晚吃米飯也樂呵呵的。

  因為她娘家的田地種不了水稻,去外面買大米二十多文一斤,比能熬油的肥豬肉價還貴。所以別說米飯,她娘家那面連米粥也好幾年沒喝過。

  而前幾年她大弟出外和人乾活,夜裡不知是被黃鼠狼還是啥咬了,到家就頭熱得厲害,燒得昏昏沉沉。

  那時連她大弟也以為自個要挺不過去了,終於不再嘴硬說了實話。

  她大弟攥著她手說:“阿姐,我想吃頓米飯,我猜隻吃米飯都香得狠,看別人吃過可香了。我想臨死前做個飽漢子。”

  可那會兒,娘家給弟弟抓完去熱和敷傷口的藥錢後,哪裡還有閑錢。

  於芹娘至今都記得,她就哭著出門四處借米。

  可人家即使聽聞她大弟弟要挺不過去想吃頓米飯也不敢借。

  該怎說呢,借東西這事兒不是人緣好不好的問題,是對方會考量你啥時候才能還上。還會考慮借了這種臨死前吃頓飽飯的米,不好上門討要,硬討容易被人說心硬名聲不好。不如直接說家裡也沒存米來得簡單,還不得罪人。

  所以她婆母那句:當你讓別人感覺借啥都能還上時,那麽甭管你想借啥都能借著,這就是錦上添花多的原因,於芹娘聽了那話特有代入感,真是婆母說得那麽回事。

  總之,於芹娘至今都記得這事兒。

  她才打算大弟在她家這些日,能盡量做米飯就做米飯,少蒸乾糧,反正做啥都是做。

  免得回去以她娘家那種情況,即使眼下借她婆母東風能掙到點錢買米,大弟也會孝順她娘和給二力吃,想必一年半載又吃不上一粒米,不如在這裡多吃幾回。

  再一個婆母后來買的米裡有生蟲子的,你說怎整,想起就上火。

  她正好挑出來,有那種碎米不怎好的,就做著吃。

  此時,許老二一邊扭頭給大力張羅夾菜,一邊悄悄拿走媳婦手裡的土豆。

  他連回頭都沒回頭,瞟都沒瞟於芹娘,就能準確無誤取走媳婦的空碗,將自己面前盛冒尖的二米飯換給媳婦。

  全程許老四和大力壓根兒沒發現這個小插曲。

  大力咽下到嘴邊的口水,正臉紅拒絕:“姐夫,快別夾雞蛋了,真夠了。”

  大力又感歎:
  “這都快趕上過年吃的了,大晚上隻做個泥鰍整點蘸醬菜就得了唄,吃多壓炕頭。

  飯裡還放了那麽多白米,我姐怎能這麽不會過日子。

  這要是在我家,我娘就得筷子敲頭罵人說,又不是老光棍一人過日子,怎能有今天不尋思明天這般造,再不能讓她煮飯。

  姐夫,沒啥事兒你真得管管我姐,別我大娘不說她,你也不說她。但這回可能是尋思我來了。”
    大力擔心,他來了做這麽多好吃的,他姐回頭會被數落,不如把話挑開。說實在的,眼下這一桌,真能作為於家的年夜飯。

  許老二:說的挺好,但別說了,別給你姐說犯病嘍。

  只能岔開道:“你看看老四,他半碗飯都吃進去了。你也吃,大弟,吃白菜幹啥?別用白菜包飯,你學老四也用那麻婆豆腐拌飯,嗦口醬泥鰍,再夾口花生米。”

  許老四聞言嘿嘿笑道:

  “對,這麽吃香,今晚咱不剩菜。嫂子,今兒得誇誇你,菜做的香,有娘做飯那味兒了。

  還有大力哥,那是你想茬了。

  反正你會在這住段日子,等我娘和我侄女回來你就知道了,解釋沒有用。到時你旁邊看著,我侄女敢點菜,我娘就敢做,這才是我們老許家掌舵人風格。

  還讓我哥管我嫂子?他敢嗎?

  倒是我嫂子要是做啥放不開手腳,備不住會讓我娘不滿。我娘常說,要麽別做啥事兒,要整就盡力整好點兒。”

  “啊?”大力心想:許家不是欠了許多饑荒?

  不勒緊褲腰帶從嘴裡省,從哪裡省。農家人過日子就要精打細算,至少他認識的人家都如此。

  許老四聞言一樂,搖搖頭說道:
  “建議你在我家待著也心大點兒,免得你往後心裡總犯嘀咕。

  你想啊,我家都欠七十多兩銀錢眼瞅要奔八十兩去了,在這種情況下,饑荒欠一圈兒啦,我娘建房給客商吃飯還尋思要以人為本呢,你細品品。”

  這是正常過日子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要不然能花那麽多磚錢嗎?
  磚瓦錢簡直是許老四心病。娘非說這是前期投入,講什麽競爭力。說要是給人凍夠嗆,人家越有錢的客商越是下回準備工作做足不再來的,直奔鎮裡縣裡一樣花錢暖和吃飯多好,人家憑啥來你這裡吃飯?

  他們哥仨要是再敢問多,娘就罵他們說,你們哥仨的心眼子,好像出生時讓我用線縫死了,尋思啥事怎那麽死心眼。

  “所以我娘心裡怎想的,咱誰也別猜。但我敢說絕對和外面的婆母不一樣,你不要為你姐我嫂子擔心。我娘更和大多數的老太太兩股勁兒。”

  許老四說完還從他二哥那裡找認同感:“好像就是從嫂子說的那次,娘和侄女差點沒了之後是吧?咱不知道是不是去閻王爺那裡轉悠過的事兒。我說句不恰當的,有時我覺得我娘持家的觀念,比一人過日子全家不餓的老光棍還磊落。”

  許老二:“對,吃啊,別光顧著說話。”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他眼下評價幾句老娘不要緊,老四那滑頭容易去娘那裡嘴甜給他賣了。

  與此同時,正在緊張護住貨物怕被人搶,眼睛不敢合上在鬧災呢,趕夜路取救濟糧的人多,容易被搶啊,連豬皮都穿在裡面不敢漏了富的許老太,邊瘋狂往家趕路,邊連打兩個大噴嚏。

  一想二罵三念叨,許老太揉揉鼻子呸呸罵道:奶奶個腿的,誰在背後罵她呢。

  這面大力聽完這番話,又細品品,他曾經也去閻王爺那裡轉悠過,怎就沒想開呢。難道是沒見到閻王爺的事,還是差口氣?

  大力笑著說:
  “備不住這就是你家我大娘的能耐處。就衝今兒和我姐夫走一圈,誰見面不問一聲大娘,只有德行夠才會讓人親近。即便裡正和官員,沒有德行大家也是怕不會近。

  真的,以前只是聽說過感受不深,眼下我是服氣了,我正好在這裡住住學學。

  人家不是說嗎?腦子支應倆腿,只有腦子裡把要做的事想明白,倆腿做的事才會是對的。

  要不然想茬幹啥都是白忙乎,是不,姐夫?”

  許老二:“對,吃啊,別只顧說話。”

  他快要吃完半盤子泥鰍。

  於芹娘扯過一個抹布遞給她男人讓擦擦臉上汗,這怎吃冒汗了。

  看許老二用杓舀泥鰍湯汁抹在土豆上,於芹娘忽然道:

  “咱家田芯兒最愛吃湯泡飯。”

  燉雞的湯,魚湯,用豬油燉豆角茄子剩點湯,她家田芯都愛用湯汁拌飯,再給兩根鹹菜條就能吃一大碗。比吃蛋羹泡飯都香。

  “大弟帶來的泥鰍不少,今晚我才燉一小半,也不知娘他們啥時候到家,按理早就該到家了,備不住還是被這場風和雨耽擱了。唉,也不知道外面雨大不大,好在和裡正叔他們能互相幫襯,咱在家著急上火也沒用……剩下的我放桶裡先養著吧,我瞅著能養個兩三天,這泥鰍想必田芯兒愛吃。你說呢,夫君?”

  “行,吃啊,別只顧說話。”許老二心想:你都會自我開解了,還問我作甚。

  “我吃完了。”

  大力接話道:“姐,養著,要是不夠,回頭倒空我再去抓。”

  許有銀吃飯速度明顯放慢,這說明他也快吃飽了。

  太舒坦了,一天累要死就為肚子吃點好的,聞言笑著說道:

  “對,等我再幫村裡人蓋幾天房的,不能人家幫咱家,咱家完事兒不管別人。要是養不住泥鰍,大不了回頭我和大力哥一起跑趟河套子,再過幾天就有空了,泥鰍和魚真是倆味兒。”

  許有銀又笑呵呵看著大力說:
  “要是我侄女在家,每次吃完順口飯那還得哼哼唱兩句呢。就咱這頓飯,她指定能稀罕,我大侄女願意吃鹹口。她怎唱的來著,嫂子,你記得不?我就記住那小詞甩的,跟那決了堤的江水似的滔滔不絕。”

  於芹娘笑:“好像是什麽,陽光普照小河歡歌,為了生活,我們一起去奔波。點豆種瓜,辛勤耕作,揮灑汗水,喜迎收獲。”

  她侄女有時吃完飯愛哼哼這首歌,另一首乾活時愛哼哼的她可記不住。因為不常在一起乾活。

  於芹娘不知道的是,那並不是許田芯多麽喜歡唱歌,實在是她家每次吃飯,可能是氣氛很好,大家甭管好吃孬吃也依舊吃的香,直播間隨機背景音樂就愛放這首歌,她想不會唱幾句都不行。

  至於她乾活時,直播間愛放的背景音樂是: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還能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與此同時,正奔波的許田芯也連打兩個大噴嚏。

  許老太再次呸呸呸吐幾口,這誰呀?給她們祖孫倆都講究了,奶奶個腿的。

  當夜,於芹娘他們並沒有吃飽直接入睡,而是將今日從村裡收上來的魚拾掇出來。

  許家除自家工分得了那點,還欠村裡二兩銀的魚錢。想必這是許老太萬萬沒想到的,實在是猜不到家裡幾個孩子能在她離開後,攢那麽多魚敲面和魚松。

  第二日天不亮,於芹娘起早敲打完魚敲面,這才給家人做早飯。

  她做個酸菜湯,蒸了米飯,燒了幾個乾辣椒掰碎撒湯裡,配上一碗蘿卜條鹹菜。

  又想著今日活多,晌午沒空做飯,只能揣幾個大餅子喝點水在田地裡對付一口,她就咬咬牙切了幾片許老太醃製的鹹肉,學她婆母做回鍋肉的做法,炒了芹菜蔥白,炒的乾乾巴巴鮮香入味。

  隨後於芹娘就和她弟弟拿著鐮刀背著筐,又推輛車向許家田地走去。

  今年老許家大致估算兩千多顆白菜是有了,大蔥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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