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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98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兩章合一)
  第198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兩章合一)

  許田芯覺得好辛苦啊。

  她迷迷糊糊睜眼時,外面天還沒亮,屋裡很黑,她就要起床。

  豈不知,鋪子那面都快要發車了。

  隔壁她三叔也早在一個時辰前就起身劈木頭,把家裡要用的柴火準備好。

  許老三剛喂完牛,正在往牛車上裝貨,忙得身上冒汗。

  而他侄女許田芯從被窩試探著伸出小手,仍閉著眼睛,摸炕席下面的棉襖棉褲剛起身。

  自從進入冬天,奶奶會提前將要穿的衣服放在熱炕上暖和。

  這般穿身上也是熱乎的。

  許田芯手碰到旁邊的炕席,忽然晃過神,奶奶半夜被車接走去了鋪子,沒人給她熱衣裳。

  不,有人給熱。

  老老太早早起身,來到曾孫女屋裡給棉襖棉褲塞褥子底下。

  眼下,老老太正在外屋熱飯燒炕。

  老老太心裡明白,兒媳和孫媳一大幫人昨晚沒回,應是在那面吃。等會兒老三和田芯想必也去鋪子那裡吃飯,做完早飯也是自己一人吃。

  但她仍然還是多煮些野菜粥,知道曾孫女不願意吃粗糧大餅子,又特意起早蒸了不少白面紅豆包,叨了兩筷子芥菜鹹菜放在灶台邊。

  小兒媳家現在條件行了,乾活累不讓從嘴上節省,那就吃吧。

  要是有余錢,誰還不會吃是怎的?

  三孫兒和田芯要是今早留家吃飯,老老太打算再切倆鹹鴨蛋。不吃的話就不切了。至於乾糧做多也並不會浪費,這一鍋出的豆包夠她吃好些日,還能給即將要遠行的三孫兒裝一些。

  自從開鋪子,老老太一直留家做手工活,洗洗衣裳,燒燒屋子,伺候伺候菜,發個豆芽,順便負責在村裡管理婦女們乾活。

  雖然並不需要她怎麽管,兒媳婦找的也是靠譜的人,各管一攤,除工錢還給多發點管理費,出什麽問題直接找負責人。

  但是老老太操心慣了,總怕別人佔她家小便宜。控制不住還會盯著。

  此時,老老太將做好的豆包和菜粥放在鍋裡溫著,又用旁邊爐子燒鍋熱水,留著給孫兒和曾孫女洗臉用,然後貓腰就去了兩邊廂房。

  她要拾掇菜。

  最開始老老太心裡不以為然,認為小兒媳掙點錢要上天,太過一言堂不聽勸。大冬天種新鮮菜能活嗎?還要花銀錢添爐子和火牆,純屬扯犢子。

  後來活了。

  老老太說不清楚是馬糞基肥保暖的原因,還是添了不少爐子的事。反正至此,全養活了。好一頓慶幸,自己現在情商硬生生被迫提高不少,當初沒說啥掃興話,要不然多打臉。

  目下,許家兩面廂房地上和窗台,包括她住的那屋有空的地方都擺著菜架子。許家綠色植物就是菜。

  連許田芯養的薄荷和花草都是養在別人家裡,自家沒處放。

  而用菜根種的菜有:芹菜,韭菜,蒜苗,用木頭打的長架子花盆裡還插著大蔥,慢慢地,它自己就會長新鮮的蔥。

  老老太為伺候這些菜,要拿出很大的精力。

  因為要給各屋燒得熱乎乎的,隔幾日還要發豆芽往外賣。

  老老太在忙著將豆芽裝好,新鮮的芹菜和蒜苗也割好,正囑咐三孫兒有倉:“給幾家酒樓送貨時,菜千萬別凍著。”

  最近,鎮上酒樓訂購許家菜和香腸、粘豆包,大拉皮裡的粉皮,魚丸、豬肉松,鹵豬頭肉,萬家的凍豆腐和乾豆腐皮,這個買賣是趙大山給聯絡的。

  這裡的酒樓屬於當日有什麽食材,就會用竹簡掛出菜單。

  所以許家出貨也非常隨意,有時出門辦事路過會送貨。但大多數是趙大山家鍋盔小店,要澱粉腸和方便麵,或是縣裡府城酒樓和客棧托人捎信,順便才會給鎮裡酒樓送貨。不會特意去鎮裡。

  現在捎信也行了,甭管在外面聯絡啥買賣,直接口信或是書信稍給鎮亭趙大人。

  就比如前一陣,托各處幫忙買稀罕魚,有幾次是趙大山手下衙役們去下面各村檢查掃雪,或是去外面辦差就給捎回來魚。無論是魚販子還是從林區老百姓手裡買,他們還不敢唬弄。

  另外,西山鎮的酒樓也訂許家貨。

  最近兩次許家人去定瓷器,基本是滿車去,再拉瓷器回來。

  西山鎮那處最好的酒樓,聽聞許家有香腸粘豆包和肉松,還是主動找了瓷器老板當中間人給介紹的,說兩鎮之間並不影響,能否也送貨。許有銀急忙說,我家還有新鮮菜、豆芽,凍豆腐之類的,你要不要。

  就這般,現在許家兄弟去西山鎮買瓷器,根本不需要花錢吃飯。那裡的酒樓會做人,每次送貨都給拽店裡讓吃碗免費的熱湯面條,有時當日菜單要是有包子,還給端一籠包子。

  畢竟許家隔好些天才會去一次。

  兩個鎮酒樓東家也聽說過,許家在府城縣城都有買賣,那面補貨還忙不過來呢,且掙得多。死冷寒天的,哪有空特意給小小的鎮上總送貨。有那功夫,不如豁出去跑趟府城。

  而這回許老三再次出遠門,要說還真是相隔天數最短的一次。

  因為連許田芯自己也沒想到,瓷瓶會用的那麽快。

  這不嘛,許老三在提醒老老太:

  “奶,不用裝太多香腸,上次送去的貨,那兩家酒樓備不住還沒賣完。青菜也少帶,萬一不留貨,用棉被捂著菜也凍了,還不如留在鋪子這裡掙現錢。”

  老老太聞言,將香腸又拿回來一些,心中一歎還琢磨著:

  這可怎整,聽小兒媳講,明年要擴屋子,再加上新鋪子那面也要一起蓋房拓建,你看家裡掙得多,攤子也越來越大。到時會花許多蓋房錢。

  換做一個月前,她也不敢想,小兒媳家明明是新蓋的大房子竟然不夠用,存貨種菜,看哪處都很窄。

  就這,所有乾活的人,還是全部挪到別人家,這一攤那一攤,要給交租銀的。

  遠了不提,田芯那裡就要給交半兩銀錢的租銀,好在房主是只有兩個女兒還外嫁出去的老頭老太。老頭在鋪子搓澡,家裡留個婆子除了給老頭送飯,沒事就撿柴火白給田芯用。人還是很和善的。

  要不然老老太更鬧心,在她觀念裡,花錢租房子就是冤大頭。

  正念叨曹操,許田芯就來了。

  許田芯嘴裡塞著馬毛牙刷,含糊說:“太奶,您不要總看著我燈油。怎麽我一點燈,您就給我吹滅。”

  她睡得這麽死,就是因為屋裡沒亮光,北方早上亮天晚,黑天早。

  老老太嘖一聲道:“我過去看你,抱著書就睡著了,夜裡看書對眼睛多不好。再說我不給你吹滅,那就會燃一宿。”

  尿桶特意給放灶房屋裡,摸黑就能上。這孩子卻非要點燈還不知道給吹滅。過日子要算計的。

  再會掙錢吧,有些錢也不該浪費。忘了從前喝狗尾巴粥的苦日子了這是,一個個的。

  確實忘了,孩子怎麽肩膀背兩大串銅板來的呢。

  “一清早,你拿這麽多錢作甚?”
    許田芯將兩大串沉甸甸的銅板交給老老太:“太奶,我先送三叔離開,再去鋪子那面幫我奶寫菜單。然後我會回村,但我會在乾活那家屋裡閉關。這兩天,我手頭都有事,想必我奶也忙。錢您收好,給咱家乾活人的工錢,我出了。您這兩天別忘了幫我奶結帳哈。”

  “你信得著我?”老老太鼻子忽然有點酸澀,心想:連你奶你叔叔們都信不著我,隻讓她在這個家裡吃喝,卻從不讓碰錢。

  “您這是什麽話,有什麽可信不著的。”

  都是提前算好的工錢,為什麽好像很感動?

  “要不說家裡只有你能掙大錢,太拔尖了,太有眼光。曾孫女啊,咱不能再更好了,快給別人留條活路吧,要不然旁人被你比對著太不出彩……”

  老老太還沒誇完,許田芯就跳上牛車。

  老老太追到大門口:“乾哈去?鍋裡熱著飯,就留家吃唄。”

  “去鋪子那面吃油條!”

  唉,又剩自己一人,她也想吃油條。

  老老太站在許家大門口又一拍腿,哎呦,怎麽糊塗得胳膊挎錢就出來了,這也太露富了,急忙回了院。

  孩子信任她,她絕對不給錯花一個銅板。

  ……

  “準備出發去鎮上的商隊,請客官們做好準備。”

  一輛輛裝載貨物的騾車被拉到鋪子門口。

  章掌櫃的手下在結帳。

  章掌櫃本人卻盤腿坐在熱炕上,不急不緩地和魯商領隊繼續喝茶嘮嗑。

  這回再出門,一點不用他們操心。

  只派一些手下盯著貨物別拿錯別遺漏就行,至於裝貨,二道河村民們就幫忙裝。還給騾子帶上今日到鎮上吃的口糧。因為交的是一天的銀錢,少喂了一頓,人家不佔便宜給帶著。

  所以為了少挨凍一會兒,有不少人在熱炕坐著等叫就行。

  直到這聲“請做好準備”,章掌櫃這才開始戴上皮帽子,穿上靰鞡草的鞋。他出門直接出發就行。

  一旁穿披風的魯商領隊,也問手下:“結完帳了嗎?”

  “結完了。店家還贈不少各人用過的牙刷,我一看,不能只有刷子又買了兩個竹筒的牙粉。”見人說話啥的,這回要和鎮北軍和官員接觸了,正好他們準備不全。以及幾塊香皂,一罐給掌櫃擦臉的,一瓶抹頭髮的,還買了三雙做現成的千層底棉鞋。

  全是聽茶商那些人推薦的,茶商到的早,聽聞還買了藥,他們半夜到的哪有空啊。

  “這家真挺好,吃的好,回程路過再住。走。”

  問題來了,該怎麽走,二道河去往鎮上沒有路牌,很奇怪,之前隔三差五就有一個。

  二道河村民們很熱情:“不用看牌子,客官們,簡直走,走不了多遠狹,你就會看到有一咕嚕道,邊上在蓋房子……”

  等一下,兩支商隊沒有一個人能聽懂的。

  劉老柱訓斥村民們,能不能說點普通話。

  請老柱導航為您服務。

  “一直走,前方走大致三裡地順著道向右拐彎,你們路邊就會看到那裡有人在蓋青磚房,帶馬廄的。這個時辰指定來一幫人繼續蓋了,那裡就是鎮北軍駐守這裡的值守房,屋裡炕還沒搭完。”

  然後呢?
  沒有然後。實在怕走岔道,不行就找個人問問接下來該怎麽走。

  本次導航結束。

  當許老三駕車趕到鋪子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許老太急忙用油紙包給老三塞幾根油條,熱水囊也早就裝好了,張羅道:“兩位大掌櫃,讓我家老三在前面帶路,他正好要去外面送貨,跟著他能盡快進城。”

  章掌櫃立馬和身旁的魯州管事笑談說,看看,早就說嬸子家不一般,連這個二道河都不一般。咱們啊,住在這裡借光了。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

  許老太就不可能裝作聽不見,只能笑著謙虛說,“就是普通村裡人,有啥可不一般的。只不過我家牛是紅棕色在這裡少見,我家車板子還有大標志,鎮裡人想裝作對我家牛車沒印象都不行。”

  商隊管事們這才發現,可不是,許家車板側面寫著大大的:CHUA。

  這是什麽意思?
  許老太說孩子玩鬧之作,也只有當地人會懂,歘的一下就跑走,快的意思。

  那麽甭管是衝鎮亭的面子,還是有消息靈通的知曉許田芯認識鎮北軍裡的大將,自是看到許家車輛就猜得到又在四處送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車停在外面,車上放的貨物也不能亂拿。要不然偷許家的,真追查。

  “客官們,歡迎再次光臨!”

  早上七點多,天並沒有大亮,還需要打著火把。

  北方凜冬的厚重感,嘴邊呼出的團團白霧,以及車輪壓過積雪路面的吱呀聲,兩支綿延的騾隊,像是融入這個清晨的水墨畫。

  好些買豬爪豬肘子白酒的押運人員,也回眸對二道河村民們揮手。

  直播間背景音樂播放:
  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淹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許田芯一邊哼哼著:“此情,長流,心間……”一邊急忙抱著膀子跑回屋裡,趕緊吃油條。

  二道河村民們也紛紛回鋪子收拾,補覺。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商隊拐過彎行至不遠處就發生個小插曲。

  王家溝村有幾家村民,正蹲在幾個用棉被捂的小推車旁,向商隊喊道:“賣大碴粥,鹹鴨蛋了噢!”

  兩支商隊陸續經過,卻連個眼神都沒給。

  在二道河村,大碴粥是免費不限量供應。只要你喝,那裡就有。就算是遇到佔便宜的人,在二道河不花錢買飯,也供應。

  更不用說,他們有人腿疼,還給鹽袋熱敷,隔薑片艾灸。早上洗臉用的水也是熱乎的。

  商隊離開後,王家溝這幾家男人罵自家婆娘們:“一天天聽王老八瞎吧吧,你有那麽多碗嗎,連個鋪子烤火的地方也沒有,讓人家蹲道邊灌一肚子冷風喝嗎?”

  不讓來,非得來截胡,這回妥了,推家喝一周大碴粥吧。

  “怎辦,他爹,許老三在隊伍裡也看見咱們了。二道河會不會又去咱村打砸搶啊?二道河村那群娘們可瘋了,揪頭髮真揍啊。”

  “怎辦?涼拌,裡正知道就會饒不了我們幾家。這回等開江魚都不買咱家的,看你們還嘚瑟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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