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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18章 你罵誰黑呢(兩章合一)
  我們怎麽來了,我變了唄,多簡單的事兒,你沒看過懺悔書?

  劉老柱顧不上搭理一臉吃驚的大兒子,招呼二道河村小子們快進屋,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指揮大兒子店鋪雇來的兩位小夥計:“去外面把貨卸嘍,車上貨抱屋裡,毛驢騾子牛牽後院,給喂口溫乎水。”

  “大兒媳呢?”

  劉家大郎的妻子春桃聽到公爹叫她,不敢繼續躲屋裡,掀開簾子從裡屋出來道:“爹來啦。”

  劉老柱扭身特意對許田芯招招手:“丫頭,和你奶去裡屋熱炕暖和暖和。”

  說完才又對大兒媳道:“這些人你都認識吧?都是村裡的,不是外人。那位是你許嬸子和她孫女田芯。你去給大夥找幾雙草鞋,俺們都換換,一路走下來,鞋早就被雨水泡得完犢子。再抓緊整口吃的,就熱湯面條吧,打幾個荷包蛋。”

  上車餃子下車面。

  劉老柱心想:都是頭一次登門,用他大哥的原話,要麽就別領人來,領來就要盡量招待。這也是給自己和大兒子做臉面。

  他大兒子假服兵役那事兒,將來萬一揭開,還要靠大夥說情。而來的這些小子們趕明回到村裡,村裡那些老娘們一向打聽事兒問得細,吃啥啦,喝啥啦,怎樣啊,就差路上放幾個屁不過問,剩下啥都打聽。招待的熱情一些,村裡人聽著心暖。

  所以他想讓大兒子好好表現。

  劉家大兒媳聽完笑臉一僵,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她實在是沒法痛快應答。

  心想:

  冷不丁見到這些人嚇一跳。

  難怪昨夜沒做好夢,一宿夢的都在茅房裡蹲著。

  草鞋是賣的,公公說得輕松,拿出來給大家穿就等於是白給十多雙,隻本錢就要六十多個銅板。

  面條也要人擀,用什麽面啊?
  還要打幾個荷包蛋,聽那意思像是要她給每人煮一個,還不是隻給公爹,這叫多出十來個人吃飯,誰擀麵條。

  春桃先偷摸看眼自家男人的臉色,指望能說兩句,哪怕隻說沒人手擀麵條也行。發現她男人臉色很僵硬仍處於發懵中,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這才不得不看向許老太和許田芯。

  這兩位,她倒是認識的,以前在村裡江邊洗衣裳的時候,她見到許老太能不打招呼就不打。長輩怎了,她是裡正家的長媳。

  眼下讓她想裝熱絡也裝不起來,那也太假了。

  春桃看到許老太和許田芯沒有聽公爹的直接進屋上炕,不像村裡有的婦人沒眼色讓進屋就進,正站在門口蹭鞋上的泥,臉色稍稍好看點兒,這叫城裡。

  春桃沒提找新鞋的事兒,也不提進屋,隻臉上略帶點笑意說道:“嬸子,那你先蹭著,我聽我家胖小好像哭了,估麽又尿炕啦,孩子不省心。稍等會兒,我這就出來。”

  許老太裝作沒看出來劉家大兒媳的假模假樣,對劉家大兒媳笑了笑揮手道:“孩子小,就這樣,你快去忙,不用管我們。”

  許老太是真的不太在意劉家大兒子和兒媳的態度。

  她會進城直奔劉家大郎的鋪子,那是因為劉老柱非讓大夥認認門。

  她來認門,衝得是他們爹劉老柱的臉面,不是那兩位。

  免得死活不來,一股子小家子氣,像怎回事兒似的,好像有仇,劉老柱會不樂意。

  來之前也早已經想好,要是歡迎呢,她自是樂呵會心暖。

  不是有那麽句話,出門靠朋友,總比在陌生的地方舉目無親強,給看守個東西怎麽招也比給外人放心。

  要是露出不歡迎的意思呢,說心裡話,她真無所謂。

  因為她本身沒打算在劉家大兒子家住,昨晚和孫女住尼姑庵嘮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

  只是考慮到劉老柱的面子,不能進城就分道揚鑣,以及她這次也是第一次來府城,外面又下著雨,想著過城門,確實先有個落腳地比較好,把牲口和貨物能卸下來,讓他們緩緩。然後等雨停或是雨勢小點,她就打算帶孫女和三兒子出門找住處。

  許老太不管村裡其他小子是怎決定的,反正她家三口人是指定要出去找住處的,壓根兒沒打算到府城省下住宿錢。

  隻惦記趁著她來這一回,能多找找幾處住的地方問問價比對一下,挑一家既經濟又實惠的客棧摸摸底,下次讓老三帶人來府城送貨,直奔這家客棧就行。她在外面住,賣貨還方便。

  而且只要帶上孫女,許老太發現,眼下她們甭管做什麽直播都有打賞錢,領著出門找住處,就當作帶家人們看新鮮啦,大雨天憋在屋裡多無聊,讓家人們好好看看古代各種小旅店。

  許老太甚至覺得,劉家大兒子要是能擺明不歡迎的態度倒省心,這樣能讓劉老柱死了心留她們,免得等會兒她要出門還要廢話幾句。

  此時,劉家大兒媳和許老太打完招呼閃身走了,女人家說話含蓄,許老太又是笑呵呵的模樣,村裡小子們心粗就沒發現不太歡迎。

  劉老柱要上前扯侄子們的胳膊,都是石頭地就是擦得乾淨點兒唄,有啥可不能踩的,一個個傻杵在門口幹啥?但他的胳膊先被扯住。

  劉家大兒子劉靖業終於緩過神來,第一反應先將劉老柱往裡屋拽,臉上帶著尷尬的笑:“爹,你來。”

  還行,劉靖業進屋前不忘裝裝面子情:“那啥,你們坐,你們坐,別客氣,那裡有小板凳,自己拿,俺們去張羅飯。”

  等到劉家父子倆去了後面,許老太攔住真要進屋坐小板凳的小子們,其中就有許有倉看不出眉眼高低。

  大夥的鞋確實很髒,沾著泥巴。

  穿蓑衣裹雨布,可是一路趕路鞋避免不了雨水。

  許老太小聲道:“左不過你們鞋都濕了,去房後找到那兩位小夥計問問熱水在哪,自己喂騾牛,別讓人家幫忙。就說東家讓他們回來看鋪子。”

  都走了,劉家大兒媳也不知躲後院哪屋去了,別丟個東西賴他們二道河人,或是萬一有人買貨呢,她可不幫賣,免得說不清。

  小子們很聽許老太的話。

  去後院尋那兩位小夥計時,沒了外人聽見還很唏噓,略顯興奮互相議論道:

  沒想到裡正叔家大兒子這麽有錢。

  如此大的雜貨鋪,比縣裡兩家加一起還大,竟然還雇了兩位夥計,著實讓人豔羨,這過的不就是財主生活嘛。

  而且這裡可是府城,聽說寸土寸金。

  鎮上一家小點兒的鋪子都要百兩,縣裡要二三百兩白銀,不敢猜在府城想買下這般大鋪子會多少銀錢。

  咱們今晚能住下了,房子看起來很大。

  可見,自從劉老柱帶領大家抗擊王家溝,又一路趕車到府城相依相伴,村裡年輕人真真正正將劉老柱當作可敬可靠的長輩,在劉家大伯那裡還不自在,到了府城真沒多想,沒拿自己當外人。

  四伯家孫子道:你說咱們回村要不要和家裡人說?
  有小子樂:能耐有啥可不能說的,幫裡正叔顯擺顯擺,要不然大夥都不曉得裡正叔家實力。這是增光的事。

  也有人反對道:“還是回頭問問的,咱們這些年都沒怎聽說開鋪子,或許不想讓村裡人知曉。裡正叔帶咱們來是沒拿我們當外人,這才沒瞞著,我們別瞎說給添亂。”

  老萬家小子:不知道我家醬油在劉大哥鋪子裡賣多少文。

  還用胳膊碰碰許有倉:鋪子裡掛的蓑衣還有煙袋鍋是二哥的手藝吧?
  許有倉回想劉家鋪子擺的樣品貨,點點頭。

  今年秋後他二哥就沒閑過,其實家裡有兩套新蓑衣只是沒帶來賣。

  娘說不賣了,自己穿,眼下他穿的就是新的,以前那套太破了。二哥更是沒空製煙袋鍋,在家正鼓搗盆和桶呢。

  孫家小子笑道:“不知道府城山貨價錢賣多少。”

  關於售賣價格,大家只是好奇:“要是不賣貴點兒,鋪子門面錢都本不回來。”

  小子們議論得歡,正要拐話題說府城真大,開了眼界,等雨停了一定要好好瞅瞅時,隱約聽到劉家父子倆的聲音。

  伴著雨聲,隻隔扇窗戶,小子們才發覺,合著繞過來這是劉家屋子的後窗戶。

  本來他們已經看到那兩位小夥計,正要跑到棚子裡去喂牛,結果聽到吵架聲,似乎是因為他們這次來。

  劉靖業哪裡能猜得到,大家沒在前院坐著,竟然繞到房後去幫忙。

  他是特意給老爹拽到後面的屋子,開口就無奈道:
  “爹,你是不是衝著啥啦?不行真讓我娘找人給你破破吧。前兩天王裡正家小子特意來我這裡,說是來府城參加什麽詩社,還問我,你和他爹是不是有啥誤會?”

  “誤會?你沒看過我給你捎的信?踢你爹,拿你爹不當人看是不是誤會?趁著我不在村裡,王家溝那群王八蛋跑咱村裡燒殺搶奪,放火燒柴火垛是不是誤會?村裡你十來位叔伯被他們打傷,你要有志氣就不該和他說話,見面先呸他兩口,還讀書人呢,那小子和他爹一樣操蛋,人模狗樣不是好東西。你對外人那狠勁兒呢?!”

  “爹,我怎抖擻那狠勁兒,您知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不明白了,你何苦為大夥的江面得罪王家?已經忍了這麽多年,人家一個小手指頭就能讓我鋪子開不下去,連這偌大的府城都有貴戚……”

  劉老柱氣咻咻失望道:“我以前就夠不是東西的,沒想到你更不是個物,看完信還能說出這種屁話。”

  他只要想到兒子那事兒就大脖筋擰勁兒疼,很怕事發被砍頭,沒想到大兒子對他這個親爹一點兒不理解。

  能解釋的,他早已經解釋過。

  劉老柱心口悶疼得慌。

  大兒子見到他一身被雨淋的呱呱濕,趕了一路車沒句窩心話。

  他這麽嚷嚷給找新鞋也沒找,自從用身體堵江面撈魚就好像腎出了毛病,腳底不能涼,要不然拉拉尿。

  結果拽他到後屋,不是問問怎個安排飯安排住,再給他找身乾爽衣裳,而是埋怨他竟然說的是這些話。

  劉靖業看出老爹濃濃的失望,深吸口氣道:
  “我只是想不通,您不至於做到這地步。

  我看您眼下辦得各種事兒像中邪。

  我早就想問了,為啥給我大伯給我叔銀子賠禮道歉,現在又恨不得把家裡所有存項都搭給村裡人。

  這次還把村裡人直接領到我鋪子裡。”

  劉家大兒子心想:好裡正,哪裡是那般好當的,再說差一不二的有許多省勁兒做裡正的方式。

  “您還說什麽,要帶領村裡倒貨致富?”

  劉家大兒子實在難以置信:
  “爹,您到底是聽誰忽悠的要換天?我在城裡都沒聽說過要來新大官。

  還搭錢幫村裡人買荒地,您必須告訴我,買那些荒地蓋房子要作甚。

  您要是不和我實話實說,我不會告訴您進貨地址,我見不得咱劉家倒搭錢幫大夥,還要打水漂!”

  劉老柱瞪眼,也像是第一次認識大兒子:“你在威脅我?沒有你,合著我要帶村裡小子們喝西北風唄。”

  劉靖業躲避老爹的目光,自顧自道:“瞧瞧您眼下像換個人,你還給那煙袋塞子領來了,一口一句丫頭給我整一愣。說實話,我都沒敢認那是許有田的閨女,不知道的以為是你親孫女。”

  劉老柱警告大兒子:“什麽煙袋塞子,你怎麽說話呢?!我告訴你,在咱家這兩天,你可以不告訴我進貨地址,但是你要對村裡人好點兒。我要幹啥輪不到你質疑,我是你老子,沒花用你的,用不著你管我!”

  劉家大兒子幫他爹回憶,不是好氣道:“那話是我說的嗎?那不是您說的,瘦、黑,煙袋塞子……”

  窗戶忽然被推開。

  劉家父子倆以為是風刮開的,然後就看到許有倉黑著臉,以及許有倉身後另幾個小子們。

  許有倉不樂意極了:“叔,你說誰黑?!”

  劉老柱怕被許老太知道,連忙拽住許有倉:“老三,你聽叔說,那不是黑,那是不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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