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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124章 這個冬天能穿暖
  後半夜,整間客棧靜了下來。

  客棧東家躺在櫃台後面的方塌上打盹,許老太和許田芯卻沒有入睡。

  許田芯在小屋裡,正用炭筆勾畫蒸餾器皿樣式圖。

  她需要盡快將圖紙送到瓷廠,定製蒸餾酒的鍋蓋、蒸汽導管、冷卻器。

  想必加錢讓瓷廠趕製至少需要兩天時間,她不敢耽擱,怕影響回去時間。十多個人加上喂養牛騾,在府城多耽誤一天,連吃帶住就會多出快一兩銀錢的費用。

  許田芯的手邊放著一杯蜂蜜水,一盤新鮮出爐的糕點,一個沒吃完的饅頭和一份東北沙拉。

  糕點是奶奶故意將前幾鍋給蒸壞留給她吃,奶奶說,這樣別人問起方便編謊話。

  但口味上卻是不差的,只是看起來不成形。

  至於沙拉是奶奶怕她好些天沒正經吃菜,之前買食材時就順手買了些蔬菜,給她做的麻辣拌。

  晚上剛回客棧那會兒,許田芯就著麻辣拌吃了小半個饅頭。

  奶奶說,等到下次再帶她出遠門,想必那時候家裡該添置的已經添完了,手裡會有些閑錢,到時再出門前一定要灌些香腸隨身帶著,香腸配饅頭再給她帶上幾個鹹鴨蛋。

  忽然傳來打呼聲,許田芯放下炭筆,起身放輕手腳給三叔蓋了蓋被子。

  三叔本是要打地鋪,總是不放心她們。屋裡又只有一張目測兩米的炕,一張桌子一個凳子轉身間就極為逼仄,睡不下仨人。

  還是奶奶訓斥三叔躺地上礙事,先去炕上躺著,等她忙完叫醒再搬桌子打地鋪就來得及,三叔這才頂不住困倦放心躺下。今晚三叔終於能睡個好覺。

  與此同時,在灶房裡的許老太,也關緊柴房門在放輕動作忙碌著。

  許老太正將發酵好的麵團,切成一根根比韭菜葉還細的面絲。

  鍋裡的油溫度適宜,將這些又細又短的面絲放進熱油中,最終到她手裡,炸得跟爆米花似的卷曲成型。

  一大坨用蜂蜜、飴糖、市面上最好的細白面、雞蛋和混著果脯絲製成的薩琪瑪新鮮出爐。

  許老太用擀麵杖趁熱滾平整,壓平後在上面撒了不少黑芝麻。

  她用刀切出的聲音哢嚓哢嚓的。

  香濃的味道在灶房彌漫開。

  許老太製作出的薩琪瑪色澤米黃,酥脆不粘牙,每一塊上面都有不少酸酸甜甜的各式果脯絲,餓心慌或是低血糖的時候來一塊,咬一口唇齒留香又甜味適中。沒有現代的糖精味兒,她是用飴糖和蜂蜜熬製。

  許老太自己也嘗了一塊,邊嘗邊心想:給取個啥名呢?

  她只知道薩琪瑪又名狗奶子蘸糖。

  要不叫撒氣馬?

  看看形狀,心想:馬蜂窩?
  正好許田芯推門進來,幫奶奶將油燈撥了撥,被問及,隨口道:“健康碼。”

  ……真有才。

  “畫完啦?”

  “嗯,奶,我猜定製蒸餾器會很貴。”

  “沒事兒,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咱以花光為主,剩的只要夠到家就行。免得回去買啥都買不著又貴。”

  許老太不想把缺錢焦慮傳染給孫女:“銀錢應是夠用,這不是又要賣這兩樣糕點方子?”

  可見,許老太對這兩樣點心也很是期待。

  許老太邊用橘子汁做麻薯,邊心想:兩樣方子要是能賣五十兩以上就好了。

  一下子就能松快不少,將欠的饑荒還完,走的時候一身債回去一身輕松,家裡眼下缺的必需品趁這次也都能買回去。這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了,那是她的心裡底價,她不會開口只要五十兩銀錢。

  畢竟又是獨家,就看東家有沒有眼光。

  不提青樓一向溢價的售賣方式,隻提那連鎖點心鋪子,各地的分店都可以用健康碼和水果麻薯的方子,隻這兩樣糕點,幾個店鋪同時開賣,就算買的人少,但是給常買甜品的貴客多推推,備不住一兩個月就能回本。

  所以五十兩賣倆方子並不多,就看店家在不在意多一兩個種類。

  當晚,祖孫倆和許家老三是一顛一倒睡在小屋兩米炕上。

  許老太睡在中間很嫌棄,老三這呼嚕聲震天響卻沒忍心給扒拉醒。

  第二天一早,許老太帶著兒子孫女就出現在窯瓷廠。

  “多少銀兩?”

  “手藝繁複,又要得急,兩天后午時前來取貨的話,你這要十三兩。”窯瓷廠收錢的掌櫃扒拉算盤道。

  定製的鍋蓋,他們要與合作的鐵匠鋪聯系,以及要的那器皿裡還摻雜木料,有一處用木料做出的桶裡還帶著“機關”,不知道是用來釀什麽的,但木匠要有不錯的手藝才能做出來。

  許老太沒有當場給銀錢,又特意回客棧取了輛騾子車連續去了城裡周邊四家手工作坊,得到回復有的壓根就做不出來,最終無奈又返回第一家掏了銀錢。

  其實沒有繁複到哪裡去,無非就是這裡沒有水管當導管和水龍頭,製作上就奇形怪狀些,給添上就成。老式的蒸餾桶裡又添了幾處帶拐彎的木板隔斷。可見在古代連買個器具都難,貴的要死。

  十三兩銀錢花沒,許有倉的感想就是:他要忍住不吱聲,畢竟反悔已經來不及,老娘是花完錢出來說的。

  可是……啥酒哇?他聽著還不是自己釀,要買現成的酒再釀一下,怎感覺像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許有倉盡量表情自然:“娘……”

  “問啥問,不行你回去吧,反正也沒啥大用,我能拿銀錢打水漂玩嗎?”

  許有倉委屈,他沒說啥呀。

  許老太摸摸兜裡的銀錢,賣魚松的四十兩還給劉老柱就不提了。

  仨有打工外加搶劫的十九兩銀錢,要去掉在縣城買的五兩油錢。她讓劉老柱幫忙買了二十斤芝麻油,一百五十斤的板油,三十斤的豆油。這些油加一起對於開飯鋪子並不夠用,卻花掉了五兩,這份錢早在縣城劉老大家裡就給了過去。好在賣套她掙五兩,這又扯平了。

  賣玉環面掙了四兩多銀錢,卻要去掉還原身婆母的二兩銀錢。

  至於家裡之前剩下的銀錢,為做玉環面和魚松零零碎碎買村裡人魚肉。而一路上的花銷都是花得打賞錢還有剩。出門在外,不花不花的,一來一回連吃帶住,回頭到家還要均路費也要花銷不少,就不算那麽細了。另外收入還有她和孫女直播掙得工資三兩銀錢。

  要依照許老太心裡想法,其實她和孫女直播掙得銀錢,按理應該單獨給孫女存起來,不該作為家用。不止是她的私心,主要還麻煩,錢多了帳會和仨小子說不清。可是人要懂變通啊,家裡正著急用錢的時候,自己有,總不能去外面借,那是缺心眼。

  但是等趕明兒有了錢,她要把持著把這份錢串出來,讓她家仨有和芹娘發現不了。

  總之,交了器皿錢,目前手裡還剩下十二兩,這是全家的銀錢,外債七十四兩已經還完四十,還差三十四兩債務,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

  而在老三眼裡,她大概只剩下個五六兩。

  許老太一拍兒子後背道:“傻瞅啥,快些趕車,去掙錢。”

  許老太直接到了府城最大的青樓,她仍是將希望放在這裡。

  沒聽說那句話嗎,掙得輕松才會花錢時手松。青樓是高消費的地方,來錢快。像直播間家人們說的,現代娛樂場所一瓶可樂賣二十五塊,外面賣兩塊。

  沃德天,這家青樓從外面看就冒著錢味兒,有船坊,有大廚和吃飯的區域,大晌午的就迎來送往。

  一樓是聽戲說書喝茶,此時大廳裡女說書先生一身白衣正講得來勁兒。

  據稱還有包間,可以單點女先生進包間說書或是給彈樂器助興品茗。

  二樓紅紗飄動,傳來靡靡之音,估摸在唱歌跳舞,吃飯的包間也在二樓,想必看上誰就可以直接陪吃陪喝酒。

  許老太抬眼看向三樓,猜測那是定製房,專門接待貴客,聽說單走一個門直接上三樓。

  另外,後院單獨蓋著一座大院,像極傳說中大戶人家的五進院,院裡有假山,荷花池,垂釣園林,花園子,只是被人把守進不去,青樓有自己的“侍衛隊”,後院不讓隨便進。來回進入伺候的婆子丫鬟還要出示腰牌。

  許老太猜測,備不住那些屋裡,個別房間正在芙蓉幔帳輕搖,紅浪翻滾喘息,不能壞了貴客們的好事,自是會管得嚴。

  像她萬一誤闖進門,再給人家嚇得破了一個音調可怎麽整。

  而以上這些,許老太是聽賣花的、賣頭飾扇子香囊的、來推銷香料護膚品的、推銷衣裙繡鞋樣式的,林林總總賣啥的都有,聽大家三言兩語才知道,眼下正給她們湊到一間小屋等待采買的管事。

  聽說每隔三天就會統一見次推銷員,全府城人做對口買賣的都知曉這事兒,每天也只有這個時間段搭理他們,許老太感覺自己挺幸運,要是沒去買蒸餾器皿還不會這般巧,估麽提早來會吃個閉門羹。昨晚沒來也對了,聽賣鮮花的姑娘講,人家晚上更是沒空搭理。

  許老太只是有點遺憾沒法直播,許田芯和許有倉被攔在外面等候。甭管賣啥的隻讓帶樣品進去一個代表。

  許老太穿得最破又眼生,在別人眼中沒啥值錢東西可賣的,被安排坐在最不起眼的旮旯靜默等候時,心裡估算一番,又將底價往上提了提。

  連套的價格,她都提了幾文。

  一個時辰後,終於輪到她,而她卻比大多數的推銷代表掙得多。

  因為帶來的套套只有幾個樣品還挨了訓斥,說她浪費人家時間,不帶貨來費什麽嘴皮子。

  最終可能是已然浪費時間就不能毫無收獲,采買管事選中六個型號,讓這六種型號攏共送來一千個。一千個掏,也不知道關二禿要殺多少魚能湊齊。但這一千個套套要是能趕在十一中旬之前送來,單她自己就能純掙二十兩銀錢。

  而大頭是賣“健康碼”和水果麻薯的做法。薩琪瑪,店家愛叫啥叫啥,剛剛采買管事還糾結了一番。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兩樣加一起的甜品方子賣六十五兩。甭管劃不劃算,卻是解決燃眉之急。

  許老太出了青樓有些激動地摟住孫女。

  饑荒能還完了。

  她還能給孫女多做兩身棉襖,多做兩套裡衣,買得起幾本書和筆墨紙硯。必要時,連擦屁股那種便宜紙也可以給孫女買幾刀。

  許有倉一看娘這興奮勁兒,無法置信:“真賣啦?就昨夜鼓搗的那個?娘,你能不能掐掐我,我怎覺得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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