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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76章 好慘啊她爹(兩章合一)
  被稱作“頭兒”的斷腳男人接過餅子,並不是為了飽腹。

  而是仿照敦煌八大怪,好好的饃饃掰開了準備陰乾曬。

  這般做,乾糧起碼可以常溫保存六個月以上。

  雖然他們這夥人在兩年前偷跑失敗過,為此折了七位小兄弟,七人是被射成了篩子後,又被馬蹄踩踏成泥。

  但是從那之後,這個悄悄攢乾饃饃的行動卻從未停止。

  目下,參與此事的同謀,還有十六人。

  每人每日會將分發的兩個乾糧留出一個,交與他們的“頭兒”讓積攢起來。

  隻為大家有一個共同的夢。

  或許某一日就能成功跑出去,踏上回家的路。

  即使他們“頭兒”說,要等時機,再不可以像上次那樣魯莽。

  可是大家依舊抱著一個信念,那就是,有天一定能躲開大量騎兵的看管,跑出這片草原,能爬上頭兒說的那座外興安嶺。

  只要翻越那一座座高山就能見到境內流域,抵達朝廷邊境線。

  每個人還記得多年前那場戰役,邊境城門是在他們浴血奮戰時關上的。

  他們倒在血流成河中,曾絕望地閉上眼睛。

  但是活過來後,竟然不恨。

  因為那裡一旦要被攻破,城門另一端的家人也會遭殃。

  只是多年來都無法踏上回家的路。

  還有一點……也不知道,到時九死一生越過高山拍城門時,會不會有人給他們開城門。

  所以就按部就班地準備吧,總比丁點兒盼頭也沒有好。

  好在他們這些年準備的還挺多,這也是大家並不難捱的原因,因為大家從沒有放棄過回家。

  以他們“頭兒”舉例。

  當初他們“頭兒”身負重傷,又被敵軍砍斷左腳,倒在血泊中,是敵軍打掃戰場撿屍時發現的。

  本該被放棄要丟進狼群裡被分食。

  後來是目下已經死了小兄弟,已經被踩踏成泥還被喂了野狗的小石頭,突然喊道:“俘虜了他,他會鍛造武器。”

  敵軍不信,嗚啦啦罵著一堆話。

  小石頭聽不懂,卻不影響他急忙從滿身血跡的“頭兒”身上扯下一塊布:“你要相信,因為他還是我們的小頭領。只要他活著,就能給你們鍛造箭頭。”

  或許是出於求才心切,敵軍就扔出一包傷藥,但這也要生死看天意。

  至此他們“頭兒”是被小石頭等一眾人一路拖拽著照顧著,跟著敵軍來到了這裡。

  其實當初分到這個部落的俘虜有九十人。

  可是去除多年來病死的,累死的,被打死的,還有上次逃跑如小石頭這些人,目前只剩下他們十七位。

  至於他們“頭兒”,剛到這裡時用了一年半時間療傷。

  這個部落的奴隸主不耐煩養閑人,準備不再管,那時他們頭兒腳上的傷口反覆上烙鐵,卻依舊不見好。

  是以小石頭帶頭,大家節省乾活分得的口糧,才得以保住他們“頭兒”的命。

  頭兒清醒過來後就讓大夥幫忙尋過生石灰,還讓大家幫忙多采一種草藥。

  目下,他們這種能治療創傷的草藥磨成粉,已經積攢出三包。

  接下來,“頭兒”為了讓大家能提高點兒待遇,乾活的時辰能縮短一些,也不再被這裡的人打罵,真的在養好病後就幫這個部落鍛造箭頭。

  而為讓對方放松警惕又用了半年時間。

  就在看守他們的人認為大家已經被馴服老實,甘心做這裡的最低等奴隸時,那些人不再像從前那般全天盯著他們。

  他們“頭兒”就開始教導每人在燒製鐵水時,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留下一些,開始打造屬於他們的武器。

  為積攢出武器,否則爬不出那座原始森林,也是為給他們“頭兒”攢出能做假腿的鐵,大家又用了三年時間。

  他們“頭兒”的假腿有兩個。一個是帶著四個輪子的,這個部落的敵軍並不清楚,那隻假腿甚至比好腿跑的還快。

  那是一個個隻準睡兩個時辰的夜晚,他們“頭兒”卻從不睡覺,被他們遮擋著,滿身大汗在洞裡來回走練出來的。並且還利用這段日子學會了這裡的語言。

  而頭兒還有一個假腳是用來爬山的。

  也是在做第二個假腳時,他們“頭兒”才對看管人提出,火的燃燒點不夠,需要毛皮樺木改良用鼓風。

  這才有了第二隻假腳的原材料,同時也有了他們的第一把弓箭。

  大夥從中知道,原來一把好弓弩的製成需要一百七十天。

  而其中所需材料,為準備樺木,牛角,木胎,牛筋,動物筋角膠等材料,他們還死了兩位被奴隸主鞭打致死的小兄弟。

  一個叫大光,一個小南,被折磨到臨死前,也沒有說出要牛筋做什麽,甚至也沒有看過被特意羈押過來觀刑的人一眼。

  可大夥被押跪在那裡,心裡卻清楚,大光和小南想說的話是,請代我們回家。

  似是那件事兒,讓大家再也壓不住火,“頭兒”帶領大家開始積攢一種特殊的石頭。

  如果這個部落不亂,他們這些鍛奴會被看管極嚴,根本跑不出去。

  所以二年前,小石頭說他就叫石頭,由他帶領其余六人燃火引爆石頭。趁亂趁天黑其余人再帶著武器逃出去。

  沒想到有人早一步發覺小石頭等七人不對勁兒,告了密。小石頭這才被射殺成篩子。

  因為這個部落的奴隸也分三等。

  奴隸裡面一等人是這個部落的低等人。

  第二等是曾經從中原強搶回來的女人,也是這裡的“公妓”,她們中已經有人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迫為這個部落的原住民奴隸生娃。

  小石頭曾受恩於一位婦人,和他母親差不多的年紀。

  小石頭就在臨執行任務前問了婦人子女的情況,婦人卻為了不再接客,萬沒想到石頭還沒有引爆,就被她告了秘。

  而最低等的奴隸就是他們這些拿過武器的俘虜兵奴,即使“頭兒”已經利用本事讓大家有所優待,卻依舊是可以被隨意砍頭的人。

  山洞是鍛奴的住所。

  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在鬼鬼祟祟偷摸遞乾糧。

  而最開始遞乾糧的人叫小毛,正小聲問道:

  “頭兒,你說互市我們有沒有時機?”

  男子看小毛一眼,沒忍心說出是希望,更是失望。

  因為據他分析,互市交貨地點,會在這幾十個部落最尊崇的部落大都會交接。然後換得的商品再分給其他部落。

  所以這個部落定死不會來大周將軍的。

  並且就算知道他們是大周子民,大周的任何將軍也不會為他們這些普通兵士而發生衝突。
    而更不好的消息,互市?那就是近兩年來都不會大亂,不會有戰爭,他們就沒辦法躲開重重把守,殺一波找機會逃出這片草原。

  除非這裡野心變大,在囤積許多生活必需品後,就會想辦法讓大周朝廷內亂內戰,然後再主動進攻。

  不用懷疑,這是他來這些年對這些部落野心的了解。

  男子拄拐站起身,平日裡從不在人前戴假肢。

  不過,能互市就會聽到一些那面的情況,總比一點兒消息也聽不到要好。

  “頭兒,我希望我們十年內,哪怕我們中,只能活著回去一個人也好。”

  小毛說完,其他人麻木的臉上也有了生動的表情,哪怕隻活一個人。

  男子回望大家,看來該想辦法去遊說看管的人,給些好處,才能讓他們活動區域變大囤積些別的。

  小毛又突然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聽到那面的消息,闊別這麽多年,他今晚格外想家。

  他娘應該會在過年前給他燒紙吧。

  “頭兒,你說下一次執行任務會不會是我死?要不然我為何今天這麽反常地想家。”

  “也可能是我。”他們為回家,已經死了太多的兄弟。

  “頭兒,你那片兒葉子呢,給兄弟們吹一個唄,就當作過年了。”年紀最小,二十六歲的小毛難得地露出笑模樣看向男子。

  當晚,除夕到來前,在凌晨,瘸腿的男子吹響葉笛。

  這是他以前和一名雲南老兵學的。

  傳說,按照一棵樹上葉子發芽順序,去找第九十九片發芽長出來的葉子,才能吹出曲子。

  他此時卻忘了,那名雲南老兵還說過,飄零的葉子隨處可見,像他這般能一學就會的人才,卻是萬裡挑一。

  男子吹奏: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名,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挘去的是我的肉體,你依然保管我內心的靈魂。

  多年來,夢寐不忘的生母,請叫兒一聲乳名……”

  “許有田”覺得他和這裡的外興安嶺一樣,有一天一定會歸家。

  在幾次病死時不舍得閉眼睛。

  因為他還在期待著他的母親和他的女兒,能像他一樣來到這裡。

  ……

  與此同時,邊境城樓上。

  霍允謙特意邀請朝廷派來監督他的二把手,一起在這個時辰登上城樓。

  他正指著城下,問身邊人:“有沒有好似看到,曾經戰火中的那些容顏?”

  這裡曾有多少華夏兒郎,在戰火中勇往直前不後退,才換來的今日能安穩過年。

  今晚,霍允謙打算拿出最大的誠意和身旁監督他的人聊聊。

  朝廷該防的不是他,更不該是霍家軍。

  他比誰都不想內亂,內戰。

  不想讓外族趁亂鐵蹄踏進山河燒傷搶奪,朝廷失去萬裡江山。

  雖然霍允謙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從古至今,以史為鑒,甚少有名將能善終。但他依然不希望這個朝廷,有一天會四分五裂,百姓顛沛流離。

  朝廷不該處處給他使絆子,他也不該有二心。

  無奈身旁的人從官多年,中年人看年輕人的心態,並且把這一刻推心置腹的真誠,看成是幼稚,一路急行跑到這裡還不睡覺,非說能看到戰火中的容顏簡直瘋魔了,很是不以為意。

  嘴上說著:“那是自然,本官此次前來是協助大將軍你的。萬望大將軍不要有什麽誤會。”

  霍允謙忽然就覺得沒勁了,再無溝通必要。

  當賈萊爬上城樓時,這裡只剩下霍允謙獨自站在夜色裡。

  “將軍?”

  “你為何也沒有入營休憩。”

  賈萊和霍允謙匯報起互市的貨物品類。

  別看賈萊人已經到了邊境大營,但心裡一直在惦記他那些帳本。

  說到最後一樣:“我還打算用田芯起的名字叫方便麵,賣給各部落。”

  霍允謙詢問:“這種二次加工售賣的麵粉,路上運輸會不會有問題。你不會要用米防潮吧?”

  賈萊告訴霍允謙,怎麽可能,那就本末倒置了。方便麵才能換多少匹戰馬?還要再搭一些米會賠本。

  他是學許田芯用草木灰製成鹼再化成液體凝固成小結晶,和食物放在一起就會起到乾燥的作用,經過試驗,油炸過的方便麵確實能儲存數月。

  另外還有用生石灰,這種更是吸水性很強。

  賈萊說到這裡,還和霍允謙聊了兩句家常道:“將軍,都說屬下有點兒好吃好喝就惦記那丫頭,您瞧瞧,就乾燥粉這一塊,咱們還能運用到別處,這裡外裡小丫頭給咱們省了多少匹馬錢。”

  霍允謙這才露點兒笑模樣。

  可是想起許甜心寫給他的那幾句話,只看半本書籍還很愚鈍沒有任何想法。

  怎麽可能會沒有,古靈精怪的,就是不想說,一句也不想和他討論。

  許甜心到底知不知道,她錯過了他這麽一位先生會失去什麽。

  他一般人不教的。

  她還嫌棄上了。

  再瞧瞧那個不過心的年禮,九寶就是誇出花兒來,他也就是只收到兩小瓶酒。別說味道不一樣,他趕路抗寒,之前接過呂岩遞來的酒,味道一樣。

  事實上,霍允謙是有點納悶的。

  按理,他對待那丫頭,明明不比賈萊和呂岩差。

  甚至他還認識她的父親。

  此前,還給她發過一遝銀票,四筐石榴運去一筐,怎麽就和他好像差些什麽。

  而且最氣人的是那封信,寥寥幾句心得沒有,還用新年祝詞硬湊字。

  祝他:

  時來化作雨,春到虎追風。

  風和添錦繡,威武笑神州。

  賈萊看眼霍允謙表情,又怎的了?咱不知道又尋思啥呢。從懷裡掏出餅乾:“將軍,晚膳您就沒吃多少,來,墊幾塊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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