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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第655章 弗蘭茨的無奈
  第654章 教皇國

  其實就在弗蘭茨四處搞事兒的時候,梅特涅首相也沒閑著,不過他依然是按照歷史的軌跡滑向了意大利地區。

  中意大利地區帕爾馬、盧卡、摩德納、托斯卡納四國都在實際上受到奧地利的控制,只是名義上的獨立國家。

  尤其是隨著鐵路的建設和亞平寧商業同盟的建立,這些地區與奧地利帝國的聯系不斷加強已經在實際上成了奧地利市場的一部分。

  至於整個意大利半島最強大的撒丁王國也和奧地利帝國進行了多次聯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後者影響,至少表面上是臣服的。

  兩西西裡王國費迪南多二世則是由於國內不停地叛亂,再加上對死亡深深地恐懼直接從極端自由派變成了極端保守派。

  保守到閉關鎖國的程度,沒錯那位曾經建立意大利半島上第一條鐵路、第一家近代航運公司、鋪設第一條電報線路的國王。

  費迪南多二世甚至一度由於恐懼革命者從海上登陸,而切斷了對外貿易的航線,最終導致了國內大饑荒和商業的衰落。

  兩西西裡王國距離奧地利本土太遠,再加上這種神經病的統治方式自然不是梅特涅的菜,他瞄準的是教皇國。

  如果說沙皇俄國是列強識字率的下水道,那麽教皇國就是非列強國家中識字率的無底洞。

  佔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和財力,國家的運行不靠政府也不靠法律,而是看教皇和教士們的心情。

  當時教皇國司鐸的權力很大,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任何時候進入堂區(類似於社區)內的任何一間房子,裁定教會聖訓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們既是警察局長,又是法官,同時還兼負著檢察官的義務。此外他們還掌握著軍隊和立法權,以及代行聖座敕令和審判異端的職能。

  簡而言之司鐸在自己的教區內就是神,而所做的事情可能讓後世那些非洲仁君都顯得“賢明”了很多。

  整個教皇國330萬人口中有超過三百萬人都屬於長期饑餓的狀態,人們過著中世紀般的生活,夜晚幾乎不存在公共照明。

  窮人們的房子是由泥土和石塊砌成,棚頂則用稻草覆蓋,即便是貴族和教士居住的豪華宮殿也是被臭氣所覆蓋,因為他們同樣沒有衛生系統。

  道路兩側隨處可見成堆的穢物,以及在二樓窗邊懸掛著的桶。

  有相當多的人用不起鐵器,很多人衣不蔽體,甚至有的家庭只有一條褲子。可怕的貧窮不只讓現代人無法相信,就連常駐在教皇國的外交官也很難相信。

  魯道夫·馮·呂佐夫奧地利駐羅馬大使在他的日記中寫道。

  “這讓我很難相信,我在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見到了最褻瀆的玩意兒
  人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而不自知,荒謬、愚昧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在前往羅馬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很可愛的孩子,他或者她看起來對我的貓很感興趣。

  由於那個孩子面容姣好,眼睛很漂亮,聲音也很動聽,但沒有穿上衣,頭髮又很長,所以我無從判斷其性別。

  作為一個傳統的維也納人,我很喜歡孩子,所以我將我的貓贈送給了那個可愛的小家夥兒,還送了他或她一件襯衫,以及一個銀幣,希望他或她能有快樂的一天。

  過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我發現剛才那個孩子忘了拿貓糧,我可不希望薩斯瓦先生(貓的名字)離開他心愛的小魚乾,於是乎又折返回去。

  然而我看到的是一個肮髒的女人正在穿著我送出去的那件白襯衫,而一旁的木架子上是血淋漓的薩斯瓦先生。

  我憤怒地從盒子中取出我的單發手槍,想要讓眼前這個肮髒的女人給薩斯瓦先生償命。

  可當我看到一旁兩個小孩子感激又期待的目光時,我選擇回到馬車上飛也似地離開”

  教皇國的貧窮、落後、愚昧可見一斑,當樞機主教們乘坐奢華無比的馬車穿過大街小巷時,無數的乞丐正在城市中穿梭。

  他們在每一個街角、每一座廣場、每一尊紀念碑和每一處教堂門口乞討,他們就像教會描述的無邊偉力一般無處不在.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並不是一個受人愛戴的統治者,他的無能和愚蠢也在加深著國家的危機。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生於意大利北部倫巴第的一個地方貴族家庭,長著高聳的鼻子,嘴唇下彎,呈現著一副永遠不變的皺眉表情,最可怕的是長在臉上的腫瘤讓他只能深居簡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以苦行僧自居,然而相繼建立貼現銀行,羅馬銀行,聖靈銀行及儲蓄所等金融機構,還建立聖水公司,任命企業家管理教會內部事務對於金錢的渴望遠超其前輩們。

  不過由於經營不善教皇國只能不停借款來度過眼前的危機,到了1846年債務總額已經達到3600萬茲提羅金幣之多(1茲提羅金幣=0.4英鎊)。

  其中僅僅是法國的洛希爾銀行就出借了近2000萬法郎,欠奧地利帝國的債務更是超過了五千萬弗羅林。

  格列高利十六世為了償還債務將各地的稅卡,以及酒類、食鹽、魚類、蔗糖、棉布的買賣特權抵押給了商人。

  這就進一步加劇了貧富分化,“黑色貴族”掌握著一切,而數百萬的民眾則忍受著貧窮和饑餓。

  黑色貴族是指教皇的後裔和紅衣主教的親屬們,另有說法是因為僧侶們身穿黑衣所以被稱為黑色貴族。

  如此的統治之下,再加上民族主義的思想傳播,起義是難免的。

  起初的教皇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任博洛尼亞主教的馬斯泰·費雷(後來的庇護九世)並沒有對起義者的評價是:
  “佩魯賈、弗裡諾、斯波萊托和特爾尼所有的亂民不過500之數”

  “沒有製服、沒有領導、沒有膽識、這群人沒有本事嚇唬任何人!”

  然後那所謂的五百亂民便在博洛尼亞城下大敗教皇國一萬兩千人的大軍,並且隊伍隨之迅速壯大,衝入城鎮殺死神職人員,到處搶劫聖庫。

  馬斯泰·費雷棄城而逃,但他不認為是自己輸了,而是癲癇症發作導致他無法禦駕親征致使士氣崩潰,並向教廷申請再次掛帥。

  教廷高層覺得其甚是勇武,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結果在伊莫拉地區再次遭遇慘敗,教皇國三萬大軍被一擊而潰。格列高利十六世不得不連夜派人去法蘭西和奧地利搬救兵。

  1831年七月王朝剛剛推翻波旁王朝的統治,路易·菲利普無暇東顧,於是乎只派了兩百五十名士兵拱衛聖座。
    氣得格列高利十六世差點中風,好在聖座首席國務卿魯伊吉·蘭布魯斯齊尼力排眾議請來了奧地利人。

  而無論是當時的皇帝弗朗茨二世,還是首相梅特涅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於是乎奧地利軍隊進入教皇國領地平叛,結果讓人大跌眼鏡,之前教皇聲稱要聯合全世界天主教徒才能對抗的叛軍,在博洛尼亞被奧地利軍隊輕易擊潰。

  不過叛亂雖然平定,但是根源問題始終沒有解決。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歷史上的1835年弗朗茨二世離世之時奧地利帝國每年用在教皇國的軍費已經高達數百萬之巨。

  在那位“意大利人皇帝”逝去之後,沒有人支持的梅特涅自然只能削減開支,維持教皇統治為目的苟延殘喘。

  不過此時的歷史已經改變,隨著1834年奧地利帝國加入德意志關稅同盟,再加上之後弗蘭茨的乾預,讓其經濟實力遠超歷史同期。

  梅特涅並不笨,他知道時代正在悄然改變,那些沒能及時作出改變的政府都將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比如拿破侖戰爭之後成功複辟的波旁王朝,就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的國民再次推翻了。

  教皇國和倫巴第,以及威尼西亞接壤,又與中意大利的小邦國聯系密切,它的穩定與否將會直接影響到奧地利在意大利地區的統治。

  梅特涅決心強化教皇國的統治,但是他也曾去過教皇國,更見過教皇本人,所以他認為改革是必需的。

  梅特涅想要以他的想法來改造教皇國,讓有能力的人主導政府,而這在格裡高利十六世看來完全是大逆不道。

  結果就是錢沒少花,但是收效甚微,人們更加困苦,起義、暴動此起彼伏。每年花費上千萬弗羅林,但是教皇卻並不領情,甚至有倒向法蘭西的趨勢。

  這時候弗蘭茨進行了一些乾預(前文講過,但是太久這裡簡單敘述一遍)。

  弗蘭茨給梅特涅的建議是把這當成一筆交易,因為格列高利十六世是個生意人。

  奧地利帝國就算再怎麽無私奉獻,在對方看來也是應該的。畢竟格列高利十六世是教會,而奧地利帝國是天主教國家。

  所以派兵之前先派人去教廷要出兵費用,如此一來就能大大緩和兩國之間關系。

  結果之後教廷方面對奧地利帝國的態度有了明顯改觀,不但疏遠了法蘭西,還多給了奧地利帝國兩個樞機主教的位置。

  不過這樣治標不治本,奧地利帝國每年還是需要大量的軍事撥款,才能維持住教會的統治。

  而這樣做的同時,還成為了眾矢之的,民眾把奧地利帝國當成那些黑色貴族的幫凶,本國人民和貴族覺得這種支援完全是一種浪費。

  列強們更是紛紛指責奧地利帝國乾預教皇國內部事務,意圖對教宗不利。意大利的民族主義者更是將奧地利列為了頭號大敵。

  其他地區的革命者也都紛紛將奧地利帝國列為頭號反動勢力,甚至一度比俄國的名聲還差。

  弗蘭茨並不讚同賣頭援美那種事情,所以很早就建議梅特涅由剿改治。對於距離奧地利較近的費拉拉和博洛尼亞可以考慮直接派兵進駐,理由便是方便持續鎮壓。

  這項提議還真得到了教皇廳的許可,在教皇國高層看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比什麽都重要,奧地利帝國軍隊長期駐扎不但能減少叛亂,還能省去每次到維也納搬救兵的費用。

  隨後奧地利方面又提出要幫教皇國治理,畢竟這些發生叛亂的地區可能還有危險分子的存在。

  那些人曾經殘殺過教廷官員,為了避免慘劇的發生,奧地利帝國可以幫忙治理,並且幫忙收稅。

  教廷高層一聽立刻表示了支持,一方面他們確實擔心安全問題,另一方面則是能不勞而獲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格列高利十六世並不是傻子,但好在他是一個可以談判的領袖。

  最後奧地利帝國在保證每年向教皇私庫捐贈五十萬弗羅林之後,格列高利十六世終於同意將費拉拉和博洛尼亞地區交給前者代為管理。

  不過格列高利十六世堅決反對在教皇國的土地上修建鐵路,所以奧地利的鐵路只能修到費拉拉邊境。

  然後奧地利帝國的“腐敗”統治便贏得了當地民眾的一致好評,教皇國幾百年如一日地愚民教育並沒有白費。

  奧地利一方只要稍微給民眾一點好處,後者就會感激涕零、五體投地。實際上奧地利的商人們依然把持著絕大多數重要行業,但當地人的要求僅僅是吃飽飯而已。

  在這個農業飛速發展的時代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所以兩相對比之下,當地人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奧地利的信仰比羅馬的信仰更加虔誠,因為在前者的治理下土地可以產出更多的糧食。

  這種自我洗腦的意識,在統治者看來是十分優秀的品質。而為了完成老皇帝夙願,梅特涅也在穩步地推進著奧地利治理區的面積。

  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人察覺到了奧地利帝國的意圖,並告知了聖座。格列高利十六世當即下令索回拉文那、安科納等地,不過很快戰亂再起他又不得不將奧地利的軍隊請回來。

  而後的數年時間內叛亂始終沒有停歇,以至於到現在傻子都看得出是梅特涅搗的鬼。

  然而此時首相大人自以為高明的計策實際上是在玩火,列強們的反對先不說,光是教皇國高層就不可能一直任由奧地利這樣蠶食。

  此時所取得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格列高利十六世這個貪財且昏庸的統治者之下所取得的,若是換成一位能力強一些的教皇,那麽奧地利必將受阻,甚至不得不將其放棄。

  然而弗蘭茨不知道的是即將登場的這位新教皇,可以說是將人嫌狗厭這個詞演繹到了極致。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既被保守派討厭,又被自由派討厭,既被貧民討厭,又被富人討厭,甚至就連他本人也十分厭惡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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