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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怪盜!但柯南》第553章 論嚇人,唐澤是專業的
  第553章 論嚇人,唐澤是專業的
  “……在你原本的計劃當中,你應該會在不久之後,故意製造出一個能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的場面,比如,在偵探把人召集一一問詢,所有人都能看見你行蹤的時候,讓我們‘恰巧’發現蟹江是久的屍體,或者更近一步,做一些會讓人以為伱被襲擊的痕跡……”

  服部平次單手插在兜裡,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坐倒在地的鯨井定雄,月色映照出的朦朧影子覆蓋住了男人的視線,將他的身形襯托得尤為高大。

  “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意外,被迫改變了你的計劃,以至於出現了如此大的疏漏……唐澤提前發現了蟹江是久,是嗎?”

  鯨井定雄面皮抽搐了兩下,額頭隱有汗跡。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那個莫名其妙沒在船尾看熱鬧,而是在滿船亂晃的小子居然發現了被自己懸掛在船外的昏迷中的蟹江是久,他原本是打算找個空隙射殺蟹江之後,就給自己製造一些槍傷,利用一些手法偽造出自己被蟹江是久當眾槍擊的假象的。

  這個黑皮的小子……該死……

  莫名其妙的敏銳,自己不應該叫這個家夥上船來的。

  然而不管他怎麽想,都沒覺得自己有留下什麽不利於自己的證據,所以哪怕他心跳得極快,內心也忐忑不已,但還勉強能保持住聲音的穩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柯南轉過頭,同樣目光銳利地瞪視著鯨井定雄那張因為驚慌恐懼而扭曲的臉,拿出口袋中的東西,收拾好情緒,用屬於孩童的口氣大聲說:“服部哥哥,你要我去垃圾桶裡找的東西在這裡!”

  服部平次接過他手裡被手帕包住的東西,展開一看,挑了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將手裡的東西展示給了所有人。

  “‘在機房等你,古川大。’一封以葉才三的名義,將龜田照吉叫過去的留言。結合我在機房發現的空彈殼與血跡,是你把龜田照吉專門叫去,在機房殺死了他。這是你寫的嗎?”

  鯨井定雄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多。

  他設計出如此麻煩的方案,想的就是要證明,沒有了葉才三,他也可以完成精妙的犯案計劃,當然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那是他提前準備好的紙條,並不畏懼這種東西被人發現。

  包括開槍時穿的外套,為免被檢測出硝煙反應,也已經和槍一起處理了。

  “不過,看見這個紙條,我得到了新的啟發。”服部平次觀察著他的狀態,話鋒一轉,“你們三個人之所以要來船上碰面,恐怕不是你說的那樣,為了‘敘舊’吧。”

  他說著,瞥了一眼無法發言的柯南,將話語的重點順滑地轉到了另一個方向:“我聽柯南說,你們上船的時候,龜田照吉拿著一個東西,莫名其妙地湊到面前展示了一圈。”

  “啊,對,確實是這樣,好像是一個姓名章之類的東西……”毛利蘭點了點頭,回憶著下午的畫面,“然後,蟹江先生就拿著一把鑰匙走了過來,拉著龜田先生走開了。”

  “是,想必你們碰面,是為了從某個保險箱裡領出那筆20年來你們都不敢動用的錢。”服部平次側過頭,看著鯨井定雄的臉,不無諷刺地說,“殺死了統籌全局的頭目,所以連怎麽處理贓款都不知道了,是吧?”

  鯨井定雄的臉沉了下來。

  葉才三被人所稱道的規劃能力,卻是他一直不屑,並試圖超越的東西。

  因為搶到手的4億日元當中有3個億的紙鈔,編號都已被警方記錄在案,失去了葉才三這個掌握了渠道的主策劃,他們三個人只能做出熬過訴訟期的保守選擇……

  這是他真正的痛處,也是他故意要做出如此花哨編排的原因。

  他想要證明自己從來沒有輸給過葉才三,不管是哪一個方面。

  “龜田照吉握有姓名章,蟹江是久持有著保險箱的鑰匙,那你呢?”服部平次轉過身,看向這艘燈火明亮的豪華遊輪,“你是握有簽名的那一個,不是嗎?也就是說,唯一有自信,在取出東西之前就直接將其他人滅口的,只有你一個人。”

  這是非常有邏輯的推測,現在不止是他和柯南,其他幾個遊客也不由順著他的思路思考片刻,然後交換了幾個眼神,慢慢後退幾步,遠離了鯨井定雄的位置。

  確實,姓名印章和鑰匙都是切實存在的信物,誰拿去都能用,但是簽名這種事,只有本人過去才能保證字跡的一致。

  三個劫匪當中,唯一敢於在還沒取出東西的時候,就先下手為強,殺害其他兩人獨吞贓款的,就只有鯨井定雄了。

  “……你也沒有證據說明,他不是葉才三,不是嗎?”鯨井定雄沒有心情繼續保持表情,凶光畢露地盯著服部平次的後腦杓。

  怎麽不是這個小子過來檢查甲板?就該把他推下去的。

  “怎麽,我讓你不高興了?”服部平次準確接收到了他語氣當中的戾氣與被刺痛的憤怒,轉過頭,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著,“也是。晚上新聞裡被怪盜光顧的保險箱,就是你們保存贓款的那個吧?”

  他從新聞,以及工藤那邊,都已經聽說過了心之怪盜團,似乎是一群以懲戒罪人為己任,用灰色手段達成目的的特殊團體,無緣無故,他們自然不可能盯上銀行當中的財物。

  想到新聞播放的時候三個人如墜冰窟的絕望神情,服部平次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相了。

  “而且,說到他是不是葉才三……鮫崎先生,你之前說到案件進展的時候,有提到過,警方確認了搶劫案的其中一名嫌犯是在他國活動的雇傭兵,對吧?”

  “沒錯,他也是團夥中負責持槍的武鬥人員。殺害了銀行職員,鮫崎美海的,正是此人。”鮫崎島治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這個這個自己念誦都不敢打名字,慢慢說出了口。

  聽見了這個姓氏,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了鮫崎島治的表情,很快意識到這位已經退休了的老警察,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堅持登上這艘船,不放棄地搜查。

  鮫崎島治的神色很平靜,一種空蕩蕩的釋然和傷悲縈繞在他的眼中,揮之不去。

  不論那個掛在船頭的男人到底是葉才三,還是最後一名團夥成員,這夥害死了女兒的劫匪,都已在利益的驅使下互相殘殺,消滅殆盡了。

  如果這個黑皮小子的說法沒錯,那麽鯨井定雄這個最後的生還者,也將因為新的殺人案而身陷囹圄。

  過去了這麽多年,能有如此的結果,他已經別無所求。

  服部平次收回投向他的視線,內心暗暗歎息。

  這種神色,他前不久剛見過一次。

  在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當中,平靜地敘述作案經過的阪田祐介臉上。

  “……總之,蟹江是久很可能就是那個雇傭兵,屍體身上的舊傷,不能證明他就是失蹤的葉才三。”服部平次繼續說了下去,“倒不如說,正是因為你是對他的情況非常熟悉的同夥,只有你,才有可能做出如此的布置。凶手大費周章,使用葉才三的形象登上船,又故弄玄虛地留下寫著留言的鈔票,如果不是為了將所有的罪責推到葉才三頭上,那麽這些設計就無法成立了。”

  如果不是唐澤擾亂了凶手的計劃,他猜,鯨井定雄一定會在接下來繼續表演,試圖將蟹江是久就是葉才三的誤導信息傳達出來。

  只可惜……

  他這樣想著,有些焦慮地又一次望向了船外的海洋。

  一道明亮的光芒,就在此時破開黑暗,如啟明星一般從浪濤當中閃爍而出。

  服部平次的表情一下子表情明亮了起來,嘴角重新掛起了笑容:“你看,你的致命一擊來了,”

  “唐澤!”毛利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船頭,毛毯迎著風飄蕩,猶如踏浪而來的人,驚喜地呼喊了起來。

  把他一起叫來遊輪旅行是她的主意,要是唐澤因為這一趟旅途而遭遇了什麽不測的話,她都不敢想象要如何面對自己。

  “那就是發現了蟹江是久被你吊在船頭,遭遇到你襲擊的人證。”服部平次露出自信的微笑,轉過頭,宣告一般揚聲說,“你逃不掉了,鯨井先生!”
    鯨井定雄愣愣看著逐漸靠近的船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徹底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力氣。

  這中間有很多是源於被人戳破了詭計的羞惱與不甘,更多的,卻是一種難言的恐懼。

  看著唐澤踩上快艇的船頭,身手靈活地翻過遊輪的欄杆,爬到了甲板上,鯨井定雄如同直視了絕大恐怖的存在,看著唐澤的眼神如同看著什麽從海中爬起來的怪獸似的。

  那個小子,居然毫發無損!
  他,他明明記得自己因為被人撞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近距離從後命中了他數槍,趁機將槍支以及自己當時的衣服一並扔進了海裡!

  這也是他敢於咬死偵探只能依靠邏輯推理,沒有能將他釘死的證據的原因。

  那樣的距離,命中要害部位的槍傷,那個少年人就像當年的葉才三一般,一頭從高處栽倒,墜落進下方細碎的浪濤當中……

  他怎麽會,他怎麽會……!
  唐澤接受了毛利蘭和柯南激動的擁抱和搖晃,笑眯眯地衝著服部平次擺擺手,像個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拖曳著沾了水沉甸甸的毯子,走到了眾人身邊。

  他當然知道鯨井定雄那副萬分恐懼,爬動著向後倒退,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是因為什麽。

  驚動船員也好,擺了半天pose,裝作沒發現靠近過來的鯨井定雄也好,都是唐澤故意的來著。

  低下頭,唐澤打量了一下身上寬大的毯子,伸手將前襟的位置扯松了一些,讓它看起來就好像神話人物身上那些拖掛著的長袍和撒加似的,朝著鯨井定雄的方向更靠近了一步。

  “真是自作聰明。就算別人相信了蟹江是久就是葉才三,你也想不到,葉才三的女兒也會登上這艘客船吧?下去之後警方驗個DNA,不就什麽都發現了?”服部平次隻當鯨井定雄是由於發現自己真的逃脫不了罪責,而陷入恐慌當中,翻著白眼說了一句。

  還有槍支的事情,鈔票的事情,金錢流向的事情……

  如果這是一本推理小說,那鯨井定雄的謀劃乍聽起來,還有幾分老謀深算的味道,可在刑偵領域,你越是把案件設計的十分複雜,越是在給刑偵降低難度。

  “居然直接用古川大,在報紙上刊登消息,只怕這家夥,根本沒理解葉才三隻用這個化名的原因。”鮫崎島治搖了搖頭,有些唏噓。

  對葉才三這個搶劫案的主謀,他固然也有痛恨,但要不是這三個毫無原則的蠢貨違背了葉才三的命令,或許,一切悲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毫不知情地繼續使用著這個名字,以至於引來了偵探和案件相關人員的目光,這或許也是葉才三對這三個叛徒遲來的報復吧。

  他們說話的功夫,唐澤拖著長長的毯子,很有儀式感地走到了鯨井定雄面前,從眼角俯視著這個人,露出了一種淡漠的古怪笑容。

  落在鯨井定雄眼中,這像是一種缺乏人性,只是對笑容拙劣的簡單模仿,並不能理解其中真正的情緒一般,帶著強烈的非人色彩。

  “‘海神波塞冬賜我生命,我影子已然復活’……”唐澤平板地念出了這句詞,迎著鯨井定雄絕望的注視,拉大了笑容的弧度,“葉才三,也許真的沒有死哦。”

  如此靠近的距離之下,鯨井定雄看見了唐澤被海水浸泡得微微泛白的皮膚,看見了唐澤那雙帶著隱約光芒的眼睛。

  還有那張臉上,莫名熟悉的,詭譎微笑。

  鯨井定雄渾身一顫。

  “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在破音邊緣的絕叫,從他的嗓子眼裡一下迸發了出來,“我錯了,我不應該害你,你不要過來!放過我,放過我啊!”

  一定是葉才三,這一定是葉才三!
  他的鬼魂從幽冥地獄爬了回來,附身到了這個同樣被槍殺墜海的人身上,來向自己索命來了。

  “我錯了,我不該看不起你……”

  “我、我承認,我永遠比不上你,我不該害你的,葉,放過我,放過我吧……”

  蜷縮成一團,死死抱著自己腦袋的鯨井定雄,形象全無地放聲大哭著,不敢抬頭與唐澤產生任何對視,嘴裡嗚嗚咽咽,不斷念叨了懺悔和求饒,仿佛陷入了舊日的夢魘當中,分不清幻覺與現實了一般。

  “他這是怎麽了?”服部平次站在唐澤身邊,奇怪地看著突然發癲了的鯨井定雄,轉頭打量著唐澤。

  他頭髮還濕漉漉的,似乎用毛巾胡亂擦過一遍,毛毯下的單薄衣服也還沒乾透,看上去狼狽又凌亂,認真考慮的話,要是在夜晚的岸邊突然看見這麽一個形象,確實有些嚇人。

  但是現在是在有照明的船上啊,這不是很正常嗎,怎麽突然還能嚇瘋了的?

  “大概是殺人被發現,心心念念的財富又沒了,心理防線崩潰了吧。”終於聽見他痛哭流涕的唐澤眨了眨眼睛,收回了往對方頭上貼debuff的手,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想想都覺得離譜,他們這20年間都不相互聯系一下,都不考慮萬一真出了什麽意外,有人突然沒了,銀行裡的東西怎麽辦的嗎?一群草率的半吊子。”

  這樁舊案可能是奇怪的案情設置反推而來,沒考慮過合理性的問題,道理他都懂。

  可是現實裡看見他們本人,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你們搶銀行,就是為了快錢,為了走捷徑獲得財富,結果搶完銀行跑去隱忍20年去了,虧不虧啊你們?

  相互不留任何聯系方式,連姓名都不通知一下,這要是遇到個好心的泥頭車,20年之後你們面對少個人的聚會乾瞪眼嗎?
  “算了,我先去換個衣服。”唐澤偷瞄了一眼隊友的位置,吸了吸鼻子,“幸好原本預訂是兩天一夜的旅途,我還有攜帶換洗的東西。這個天掉進海裡,真冷啊。”

  “你自己在船上瞎轉悠,有發現都不回來通知我們一聲,你這不是活該嗎?”服部平次沒好氣地拍了一把他的背。

  這要不是運氣好,掉下去的時候沒有失去意識,那唐澤不就……

  想想都後怕。

  “快去換衣服吧,要是嗆了水又吹風,萬一之後感染了發燒起來……”毛利蘭將唐澤朝客房的方向推,“發展成炎症就不好了!”

  “哎呀,沒事的,我好著呢,掉下去沒多久就撞到了警方的巡邏船……”

  “那是你運氣好,運氣不好的話真的要出事了!”

  “嗨呀,心之怪盜團那麽高調地偷走了贓款,警方當然會注意到這艘船的嗎,不算運氣!”

  “別說的好像早有打算一樣,又不是你偷的!”

  “這個嘛……”

  “快點去換衣服啦!”

  幾個人打打鬧鬧,推搡著唐澤朝著船內走去,被嚇破了膽,還倒在地上哆嗦的鯨井定雄,只能在幾個受害者家屬的目光中,繼續顫抖著。

  “最不該活下來的垃圾……”站在船員當中的星川輝不屑地小聲說了一句,低下頭,重新融入人群的陰影當中,將手裡裝著換出來東西的急救箱,又往身後挪了挪,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把手裡的東西扔過去和他爆了。

  朝著背對自己的高中生直接開槍的人渣,直接嚇到精神失常,也不值得同情!

   唐澤怎麽不算一種精神失常能力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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