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雨欲來
  “那夥散修是誰！”沈壹好奇。

  無論如何，那夥散修滅掉了骷髏會，也算是為幫陳彪報仇雪恨！
  這份恩情，沈壹必定要為其償還！

  老貓悵然若失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陳彪的大仇得報，願他亡魂得到安息！”

  氣氛一時有些傷感。

  沈壹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啊。

  哪怕骷髏會全員死絕又如何？
  陳彪死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酒足飯飽。

  沈壹與老貓閑聊了幾句，獨自一人起身離去。

  而老貓還留在肉市。

  他一個人坐在小方桌旁，自酌自飲。寬大肥胖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楊老板抬頭看了眼老貓，瞧他可憐兮兮的，楊老板本來不想理會，但耐不住她性子軟，最終楊老板歎息一聲，蓮步輕移走到老貓身旁。

  “別傷心了。”

  楊老板輕聲細語道。

  “你滾！”老貓悶聲道。

  他此時心情很糟糕，說話也就衝了點。

  “好好說話，別逼我扇你啊。”楊老板柳眉倒豎道。

  她可不慣著老貓。該罵就罵，該打就打。反正老貓也打不過她。

  老貓長歎一聲，憤憤不平道：“我不理解，為何陳勝能獲得昊天古劍的認可，而沈壹就不行！”

  楊老板卻滿不在乎道：“世道本就不公平，有人天生含著金湯匙出生，生在富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而有的人生下來就慘遭遺棄，成為孤兒，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這就是命呐！
  人海冷漠、命運不公、世事無常！
  你得學會跟命運妥協，接受事實。”

  老貓冷哼一聲，倔強道：“我只知道，倘若命運不公，那就與它抗爭到底！”

  楊老板扶額歎息。

  已是花甲之年的老貓，卻還如同小孩子般，整日盡說些天真爛漫的話，委實是讓她頭疼不已。

  “不管怎樣，伱的要求，我已經全部滿足，如果都督大人得知我私自將昊天古劍帶出軍營，他定要拿軍法處置我！”

  楊老板臉上浮現一抹後怕之色。

  她對老貓，足以稱得上是仁至義盡。

  沈壹雖沒有拔出昊天古劍，但你要知道，永生城內有多少人，別說是拔劍了，就連看一眼昊天古劍的資格都沒有。

  相比之下。

  沈壹已是相當幸運！

  至少，他獲得了一次拔劍的機會！

  楊老板表情嚴肅道：“我已兌現與你的承諾，你也是時候該完成答應我們的事！”

  “我會與圓德禪師聯系的。”老貓沉聲道。

  “告訴他，時機已到，顛覆黃泉宗統治，就在今朝！”楊老板美豔的臉龐上散發出一抹異樣的榮光。

  似狂熱、又似瘋狂。

  “好。”

  老貓木訥道。

  回八層的途中。

  沈壹意外碰到了一位熟人。

  蘇鴉身死那日，替他招魂的肅山道士嚴康書。

  前幾日蘇鴉辦喪事時，花錢雇了嚴康書來主持辦理，肅山道除卻招魂這一門業務外，主營業務還有喪事一條龍服務。

  物美價廉。

  嚴康書甚至在吃席期間為大家表演了絕活龍吸水。

  讓沈壹記憶深刻。

  再次見到嚴康書，沈壹主動打招呼道：“嚴道長，好久不見，你怎麽來十五層了？”

  嚴康書看見沈壹明顯一愣，遂之笑著回答：

  “是毒蟲幫雇傭我來的，幫幾個倒霉蛋招魂。”

  “哦。”沈壹應了一聲，問詢道：“毒蟲幫又有誰死了嗎？”

  “幾個不值一提的小嘍囉而已，死在了幫派鬥爭。”嚴康書說。

  “是十六層的血鼠幫乾的嗎？”沈壹問。

  血鼠幫與毒蟲幫是死敵，兩個幫派已經爭鬥了好多年。

  嚴康書點點頭，隨即問道：“對了，你來十五層幹嘛？”

  “我以前是十五層的垃圾蟲，這次回來，看看朋友。”沈壹說。

  嚴康書笑道：
  “你還蠻重情重義的啊，有很多上層人士，他們出身於垃圾區和貧民窟，發達之後，別說回來看一看，甚至羞於提起自己的出身，與以前的朋友也全都斷了聯系，視昔日貧窮的好友為累贅！”

  沈壹說：“我只是個居住在貧民窟的學生而已，稱不上是上層人士。”

  “嘿嘿。”

  嚴康書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壹笑了笑。沒再說話。

  沈壹眉頭微微皺起，不明白嚴康書這是什麽意思。

  八層。

  沈壹回到公寓。

  他將重新塗裝的符彈槍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精致小巧的符彈槍，失去了之前的藍白二色的設計感，多了幾分冰冷的殺機。

  沈壹拿在手裡把玩了好一陣，越看越滿意，可惜沒有符彈讓他試射。

  大多數修仙者，選購法寶時，多數會選擇刀槍劍戟這類法寶，選擇符彈槍的修士很少。

  主要是符彈威力大，但也不便宜。

  一發符彈的價格，差不多抵得上一道同階符籙。

  一場戰鬥下來，少則消耗五六顆符彈，多則一二十顆符彈。

  打出的哪是符彈啊，分明是亮晶晶的靈石呐！
  敢使用符彈槍的修士，要麽是背靠宗門財大氣粗，要麽是符籙師，或有錢人。

  而沈壹則就是後者。

  他現在已然是一名一階下品的符籙師。有熟練度異能加持，他在符籙一道上，必定能有所成就！

  大不了到時自產自銷。

  一二層的部分符籙店，有小型的符籙封印爐，為客人提供符籙裝彈的服務。

  他雖然現在是在第五符籙廠符彈科工作，與科長老宋頭交情不錯，但第五符籙廠的符籙封印爐太大。

  每次開爐，一次能產出四百顆符彈。

  沈壹小門小戶，還是去符籙店使用小型符籙封印爐進行裝彈吧。

  收起符彈槍。

  沈壹想起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跪拜黃泉宗祖師爺，恰巧今日心情不錯，他拿起桌上的檀香，點燃三支，插在床頭的香爐上，恭敬跪下，對黃泉老祖的電子畫像，磕了三個響頭。

  完事以後。

  沈壹今日奢侈了一把，洗了個熱水澡。

  洗熱水澡，得交燃氣費。沈壹以前沒錢交燃氣費，隻好天天洗涼水澡。

  許久未洗熱水澡，今日忽的洗了一次，還感覺有幾分不習慣。

  “真是個賤骨頭。”沈壹笑罵道。

  沈壹赤裸著來到黑黃藤木書桌旁坐下，提起符筆，開始畫符。

  他目前隻學會了火鞘符這一符型。

  因而現在所畫之符，也是火鞘符。

  今日一早去陳記符籙店賣符時，店主陳丹參曾評價沈壹所畫之符，筆工稍差，符跡稚嫩。

  沈壹是個善於聽取意見之人。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只須多多練習，便能改掉這兩個缺點。

  畫了三道靈符，耗光了體內法力，沈壹坐回床上，打坐修煉，等法力恢復的差不多了，繼續畫符。

  直到畫出了十二張靈符為止。

  這十二張符籙，沈壹打算明早賣掉，將其放在了陳平贈予的鐵符匣之中。

  之後，他開始按部就班，繼續每日的修煉。

  先打拳，然後修煉回春功。

  第二日一早。

  沈壹早早地去上班。

  按理說，他的符籙術等級已達到了一階下品，已經可以稱之為是一名正式的符籙師，有資格去符籙師工會參與考核，只要考核通過，就可獲得一枚跟老宋頭同款的符籙師徽章。

  有符籙師徽章在手，無疑會方便很多。

  畢竟這可是官方認證。

  無論以後去哪個勢力，哪個宗門任職，只需將徽章亮出來，即可證明自己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符籙師，免去許多麻煩與問題。

  不然若是有人質疑你身份。

  你總不可能現場畫符，以證身份吧。

  那樣的話，多麻煩呀。

  何況符籙師工會福利不少，加入也不是壞處。

  言歸正傳。

  沈壹仍舊繼續上班，理由有二。

  一是符籙一道博大精深，他還有許多東西需要跟老宋頭學習。

  二是第五符籙廠有規定，短期工未乾滿一個月，不予發放工資。

  不管怎麽說，先乾完這個月，領上工資再說吧。

  上班的日子無疑是枯燥乏味的。

  在試射符彈時，在一旁的老宋頭詢問道：“小壹，那把檮杌槍修好了沒？”

  沈壹搖頭道：“沒，我拿它換了另一柄符彈槍。”

  “欸，不能修嗎？”老宋頭詫異道。

  不是不能修，而是煉製檮杌槍的山海派不準，沈壹簡單敘述，將山海派的霸王條例告訴給了老宋頭。

  老宋頭聽了，歎氣道：“這些宗門，都是吃人血的怪物，沒一個有良心的。”

  沈壹笑了笑，沒搭話。

  他將隨身攜帶，剛剛買來不久的符彈槍遞給了老宋頭，說道：

  “瞅瞅，這是我拿檮杌槍換來的。”

  老宋頭接過，翻來覆去看了看，笑說：“看著挺不錯的。至少法寶質量沒問題。”

  沈壹也笑了笑，“我這把符彈槍，自從買來之後，還沒有試射過一次，今日測試符彈，我想拿我這把槍試射一下。”

  “當然可以。”

  老宋頭沒有拒絕沈壹的這點小要求。

  沈壹利索的裝彈，舉槍瞄準，下一刻，一道清脆的槍聲響起，而遠處的靶子，也瞬間被凍成冰坨。

  停頓了一下。

  沈壹繼續射擊。

  又是一發冰凍符彈射出，命中靶子。

  正當沈壹準備繼續開槍時。

  老宋頭卻攔下了他。

  “已經夠了，沒必要再測了。”老宋頭說。

  沈壹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老宋頭的意思。

  頓時心領神會。

  不過
  沈壹好奇：“萬一槍裡面的這顆符彈是啞彈呢？”

  老宋頭笑了，道：“我在符籙廠工作都多少年了，況且我之前還在第二符籙廠乾過，那裡可是專門生產符彈的地方。

  剛出爐的符彈有沒有問題，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放心好了，這爐符彈絕對沒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