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奧林斯基還是將心裡的小魔鬼給壓下，無奈聳肩：“那種事情不能做。”

  “不過背景調查，一定要。”

  自己養了快二十年的小寶貝，要跟別人出去頑耍幾個月，想到這裡他一陣咬牙切齒：“只要有一件犯罪記錄，就算是交通違章。”

  “這趟旅行，我絕對會毀了它。”

  “聰明的選擇。”

  伊森伸出拳頭，深表讚同地和對方碰了起來。

  “隨便你們。”

  艾琳撇嘴，無奈將雙手舉起：“我的建議是千萬不要這樣做，萬一被萊克西知道，你知道會面臨什麽的。”

  “噗~”

  就在這時，奧林斯基放在手邊的便攜式警用對講機響起：“在瑟馬克和亞契街交界附近，有強行破拆工具的巡邏單位請注意。”

  “有巡警尋求援助，收到請回復。”

  沒有緊急情況，看來不是什麽著急上火的事情。

  “離我們這裡就兩個街區。”

  艾琳往外看了看，回頭盯著伊森。

  奧林斯基將最後一塊華夫餅塞到嘴裡，也將目光落到自己警長的身上，破拆工具他們車上多的是，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想不想幫忙。

  這種事情跟他們沒啥關系。

  “咕嘟。”

  把最後一口橙汁喝掉，伊森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巡警給我們幫了不少忙，現在我們總不能裝作沒聽到，走吧！”

  “警號L5021，這裡是艾琳·琳德賽警探。”

  艾琳抓起對講機，對著聯絡台回復道：“我這裡有工具，一分鍾後趕到現場。”

  “OK。”

  聯絡員回復道：“我現在通知巡警。”

  奧林斯基掏出幾張零錢丟到桌面上，替另外兩人將餐費付掉，又叼起一根牙簽。

  在伊森的帶領下，三人快步走出餐廳。

  “唰~”

  輪胎摩擦聲響起，三輛汽車靠著路邊急促停下。

  伊森抬頭向旁邊看去，這是一個類似廠房般的建築物，不算高，但非常寬廣。

  中國城附近，這樣的建築倒也不多見。

  “嘶~”

  他嗅了嗅鼻子，連忙伸手捂住。

  幾人停車的這個動靜，把站在路邊的巡警嚇了一跳。

  這個家夥舔了舔嘴唇，連忙將手壓到槍柄上，做出戒備的姿態，自己請求一個簡單的工具支援，現在衝過來三輛車是怎麽回事。

  而且還是普通車輛，讓他不免有些慌張。

  “二十一分局情報組。”

  伊森亮出警徽的同時開口問道：“是你請求破拆工具支援？”

  “沒錯，長官。”

  該巡警是個拉丁裔男子，一頭濃密黑發，他看著對方身上的便衣，連忙點頭道：“附近有人報警，說聞到臭味，我過來查看。”

  “不過沒人在裡面，卷閘門用鐵鏈拴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

  很不好聞，就像臭雞蛋發酵似的，說話時拉丁巡警都用手捂住鼻子。

  “行吧。”

  艾琳下車從自己的後備箱拿下來一個液壓鉗：“讓我們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人都過來了，不看一看也說不過去。

  一連過來三個便衣，讓巡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聳了聳肩，跟著一起往前。

  這幾個人過來後，他頓時變成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很識趣地接過液壓鉗，對著卷閘門上的鐵鏈用力卡去。

  “砰、砰。”

  隨著兩下清脆的響聲，鐵鏈跌落在地。

  “嘩啦~”
    伊森抓住卷閘門，用力往上一提。

  “法克。”

  “謝特！”

  咒罵聲接連響起，一股惡臭味如同氣浪般湧出，劈頭劈臉地打在他們身上，伊森連忙捂住口鼻往旁邊躲閃。

  另外三個人，也做出同樣的反應。

  過去好一會，他們總算勉強適應那個味道。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艾琳捂住鼻子，有點後悔剛才按下對講機，這個味道估計要洗很多次才能衝刷乾淨。

  “我跟你一樣。”

  伊森默默點頭，將槍套裡面的蟒蛇左輪抽出。

  這股味道，像是肉類在腐爛。

  這個地方是一個大庫房，現在幾人坐在的位置屬於後街，沒什麽行人，路邊到處停著車輛。

  而前面，就是中國城的街道。

  這裡不會是什麽肉類屠宰廠，那麽傳來這種味道極大的概率就是一個可能。

  見狀，其他人也連忙拿出配槍。

  “小心點。”

  伊森提醒一句，緩步走進這個庫房。

  裡面，異常空曠。

  一根根水泥柱子之間沒有任何東西，唯一存在的就是空氣中那股惡臭味，這個味道應該在裡面沉澱有段時間了，非常衝鼻子。

  “我也有個壞預感。”

  奧林斯基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裡面回蕩開來：“非常、非常壞的預感。”

  四個人的腳步，悄然加快。

  他們沿著那股惡臭味一路向前走去，來到最裡面的一個角落。

  這個地方，是圍起來的房間。

  臭味就從一張虛掩的厚實鐵門裡傳出來，伊森用衣服捂住口鼻，伸出腳對著鐵門踹去。

  “碰。”

  一聲悶響後，眼睛嗆辣。

  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惡臭，屋內的情形也出現在眾人面前。

  “上帝。”

  拉丁巡警胸口劇烈起伏，他臉色發白，嘴唇喃喃道：“請原諒這些罪惡，阿門！”

  “噦~”

  艾琳往旁邊飛快地跑了兩步，單手扶牆，痛苦地嘔吐起來。

  這個聲音，讓拉丁巡警再也忍不住。

  “嘔~”

  他一邊跑，一邊往地上噴吐。

  “叫法醫。”

  伊森捏得槍柄嘎吱作響：“叫人過來，我需要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

  “該死的。”

  奧林斯基臉色也異常難看，激動地發出一聲怒罵：“這些混蛋，野獸。”

  “沒有人性的野獸！！！”

  在這個可以說是密室的房間內，最靠裡的牆壁上用鐵鏈拴起來六個黑發女子，她們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面孔猙獰，雙眼一片死寂。

  伊森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視線來回移動。

  這幾個都是亞裔女子。

  這裡是中國城，也就是說極大概率是華人。

  想到這裡，他嘴角抽動。

  視線突然停下來，落到紅衣女子的臉上，一條白色的蛆蟲，從她的下眼皮內蠕動出來。

  這個動作，帶得眼珠微微一動。

  兩人仿佛穿透了生死之間的界限，目光碰撞到一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