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桑拿。

  凱迪拉克衝上人行道，在門口位置急促停下。

  為了不打草驚蛇。

  他們壓根就沒通知巡警過來支援，這裡是傑克遜公園警局轄區，誰知道有沒有羅蘭熟悉的人會給他通風報信，導致這個家夥逃之夭夭。

  “啪~”

  伊森拉動槍栓，看向漢克。

  後者敲了敲鍍金M1911，邁開雙腿就往樓上跑。

  “CPD。”

  來到二樓的接待廳，漢克一眼就看到那天帶著自己前往浴室的女人，伸手將她抓住：

  “羅蘭在什麽地方？”

  幾聲輕呼響起。

  晚上這裡還是有不少客人的，看到衝上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家夥都被嚇了一跳，不過注意到防彈背心上的警察標識，這才放下心。

  “別跑、別叫、蹲在原地！”

  伊森扶槍，發出低吼。

  在美利堅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當警察發出指令時最好乖乖服從。

  讓蹲著，就千萬別趴著。

  多余的動作，就意味著不服從命令。

  也就意味著你有危險。

  所以聽到他的喝令聲後，大廳這裡五六個人全都乖乖地蹲下身，不敢有任何異動。

  “樓上。”

  那個女服務員看著漢克板起的老臉，雙腳頓時一陣酸軟：
  “最裡面那間辦公室。”

  槍口一轉，伊森帶頭往樓上撲。

  “砰。”

  樓梯轉角處的攝像頭，被他一槍打爆。

  躍上樓梯，來到三樓。

  又是一槍打出去，攝像頭的玻璃四濺，兩邊的房間裡的光點晃動，L字型的走廊被他迅速越過，來到拐角處時身形猛地停下。

  這時，漢克才剛剛來到樓梯口。

  走廊盡頭，房門虛掩。

  通過雷達可以看到，裡面的光點在另外一個位置，並沒有埋伏之類的。

  伊森疑惑地抓起牆邊的花瓶，緩步走過去。

  靜悄悄，毫無動靜。

  靠近房門他隨手一揮，花瓶向前呼嘯飛去，砰的一聲撞得四分五裂，而那道門也隨之敞開。

  “我看到你的車了。”

  羅蘭的聲音從裡面悄然傳來：“沒想到，你們竟然能來得那麽快。”

  緩步走進房間。

  槍口穩穩對準光點所在的方向，羅蘭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正在給自己咕嘟咕嘟倒著威士忌，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兩個大旅行袋。

  拉鏈打開，裡面的錢幾乎要溢出。

  五、十、二十，全都是這種小面值鈔票。

  根據伊森的經驗，這裡大抵有一百五十萬左右，在傑克遜公園這個地方能刮到這麽多錢，羅蘭也算是個人才了，不知道黑掉了多少獨販。

  “你以為能逃得掉？”

  伊森四處打量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我是晚了一步。”

  羅蘭抿了一口威士忌，將瓶子舉起示意：“需要給你來上一點嗎？”

  “不用。”

  確認沒有任何攝像頭後，伊森將手指搭在扳機上：“竟敢讓人到我家伏擊，羅蘭先生，不得不說你的膽子挺大，這點我很佩服。”

  聽到這話，羅蘭拿住威士忌的手愣住。

  很快，又啞然一笑。
    “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抬起頭，他眯著眼睛看向伊森：“我相信自己沒看錯人，你跟我是一樣的，栽到你們手上，不算虧。”

  說話間，羅蘭又微微擰動腦袋。

  漢克也緩步進房。

  看到那些錢時，他冷哼一聲：“看來你的收獲不錯。”

  “是不錯。”

  羅蘭聳肩，又大喇喇地喝了一口威士忌：“超過一百五十萬美元，很多芝加哥警察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怎麽樣，你有什麽想法嗎？”

  “百分三十五。”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在伊森和漢克兩人的面孔間來回掃視：“就按照你們的規矩來，這麽樣？”

  “只要抬抬手。”

  重重吐出酒氣，羅蘭咬牙道：“你們就能拿到超過一百萬美元。”

  “這是筆很劃算的交易！！！”

  盡管心裡極其不甘心，可是現在自己唯一的機會。

  “哼！”

  漢克微微一笑，眼神冰冷道：“下令對兩個警察動手，佩裡局長也死在你的命令之下，你以為這些錢能讓你安然無恙逃離？”

  “相信我。”

  羅蘭用力捏著酒杯，悶聲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死佩裡，那只是一個意外。”

  “至於摩根警長。”

  他將杯子放下，抽搐著眼角說道：“我看你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五十萬美元足夠彌補你受到的精神損失。”

  “知道嗎？”

  愣愣地看向漢克，羅蘭臉色變得狂熱：“當我還是新人的時候，你就是傳奇。”

  “你是唯一有膽量，讓黑手黨上交保護費的家夥。”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真理，如果你不交錢給博伊特，那麽在道上肯定就混不下去，你一直都是我的目標。”

  “這一切，只是我向你學習的成果。”

  伊森似笑非笑地看向漢克，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是他的小迷弟。

  其實，漢克也並沒有對方說的那麽誇張。

  很多事情，都是以訛傳訛。

  只是漢克也從來沒否認過這些事情罷了，不管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只有一定的名聲，那麽對他的這份工作就是一件好事。

  至少很多事情做起來會得心應手。

  所以他面對伊森的注視，只是撓了撓耳朵，壓根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語。

  “拜托。”

  羅蘭又張開雙臂在兩個大行李袋面前比劃一圈，懇求道：“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拿走吧，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不對。”

  伊森緩緩搖頭，聳肩道：“我們不能這樣做，這是錯誤的行為。”

  “還是有一個人會知道。”

  “清除隱患，這才是正確的舉動。”

  他將手裡的槍支端起，手指輕輕壓著扳機，眼睛的余光掃向漢克：“我是個窮人，家裡的東西被打壞了需要重新裝修，這很費錢的。”

  “我有把握把袋子藏好，怎麽樣？”

  “嗯。”

  漢克想了想，也把手臂抬起：“主意不錯，不過只能拿一半，不然跟警局不好交差。”

  “NO、NO、NO。”

  羅蘭瞳孔劇烈收縮，臉色變得驚恐：“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沒什麽。”

  伊森聳肩，笑眯眯道：“只是在教你一個合格的黑警應該怎麽做，你的錢我們會幫忙好好花的，下輩子注意著點，別特麽惹到不該惹的人。”

  看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羅蘭無力癱坐在沙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