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鏡前。

  穿著紅色比基尼的女孩忍不住地向桌面上的照片看去，沃森那慘白漲腫的臉，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我只是偶爾和她一起上班。”

  比基尼女孩捏緊雙手，緩緩搖頭道：“她是個好人。”

  “抱歉。”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哆唆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什麽人會這樣對她。”

  “沒關系。”

  奧林斯基歎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人想要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他伸手向照片抓去。

  白光一閃。

  一張名片悄然滑到前面雜亂的化妝品中間，這一幕只有他和比基尼女孩能看到。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他相信對方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果這個女孩願意打電話過來。

  總能了解到一些東西。

  “儲物櫃？”

  伊森看向禿頭經理，敲了敲旁邊的櫃門。

  “左邊第三個。”盡管很想問對方要搜查令，但身上的一陣陣刺痛還是讓禿頭經理打消掉那個念頭，他板著臉說道：“我們沒有鑰匙。”

  “嘭。”

  阿特沃特甩出伸展警棍，一下就將小鎖頭撞開。

  衣服、化妝品。

  安全套，還是帶狼牙的。

  伊森挑了挑眉毛，繼續往裡翻找，一個黃色的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拿起來一倒，一遝身份ID卡出現在手中。

  上面的頭像就是沃森本人，但名字卻五花八門，就連地址也都不一樣。

  “唰。”

  還沒等其他人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他立馬將身份證件倒回信封，並且很自然地塞到自己的口袋裡。

  儲物櫃裡，再無其他東西。

  “走吧。”

  將櫃門甩上，伊森招呼著眾人離開。

  “警官。”

  禿頭經理注意到他剛才拿走了一些東西，盡管心裡忐忑可還是硬著頭皮攔住去路：“請問你剛才拿走的是什麽，還有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請原諒，有些事情我需要跟別人交代。”

  “滾一邊去。”

  伊森抬起眼皮，冷冷地掃了一眼。

  “這是合理的請求。”禿頭經理咬了咬牙，身體卻紋絲未動。

  “砰。”

  下一刻，他的身體又凌空飛起。

  化妝鏡被砸得粉碎，身體帶著桌面上的各種化妝品轟然倒在地上，禿頭經理不由得發出一陣劇烈咳嗽。

  看著大搖大擺走出化妝間的幾個條子，他臉色顯得相當痛苦。

  不過，心裡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挨摔好啊！

  不被摔打一頓就讓這幾個人離開，那麽晚點自己就會因為辦事不力被手腳打斷，和那個比起來，現在身體上的疼痛就跟撓癢癢似的。

  大通間。

  掃描過後打印出來的身份證件照片，一張張貼在白板上。

  頭像一模一樣。

  全都帶著青春洋溢的笑容。

  “大膽猜測一下。”

  伊森轉動著手中的大頭筆，聳肩說道：“這些東西，就是沃森的死亡導火索。”

  當一個人身邊出現和職業背景截然不同的東西時，順著這玩意往下查一準沒錯，很明顯脫衣舞娘卷入到一些不該她踏足的領域。
    “好消息。”

  魯塞克拿著幾份文件快步跑上樓梯：“看來我們都小瞧了這個女人，這是金融犯罪科那邊找到的資料，原來我們的沃森小姐是個資深支票詐騙犯。”

  將文件一份份分發出去，他嘴裡不斷說道：

  “花旗銀行，三萬五。”

  “美國銀行，四萬四。”

  “打通銀行，五萬六。”

  他的手指移向最後一行，感歎地說道：“尤其是最後一項，偽造國庫支票騙取了五十二萬美元，老天，這個女人也太聰明了！”

  “讓我不解的是。”

  魯塞克又攤開雙手看向眾人：“既然她都這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去當脫衣舞娘，難道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

  “又或者，是為了她妹妹的學費？”

  “可應該也夠了！”

  說到後面那句話時，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艾琳。

  美利堅的學費貴，眾所周知。

  尤其是大學。

  很多人畢業出來後，工作了許多年都在還學費貸。

  以至於像糖爹這種行業都進入到大學校園，堂而皇之打起可以早點還清學貸，又或者解決學費的廣告，不得不說，效果還非常好。

  海量的女大學生，躋身到糖寶的行業當中。

  “我不確定。”

  艾琳擰起眉毛，用力地咬著口中的牛肉條：“沃森妹妹看起來挺樸素的，不像是有錢人。”

  她和霍斯特德的校園之旅很快結束。

  在沃森的妹妹嘴裡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線索，這也是讓她覺得心情煩悶的原因。

  “你錯了。”

  安東尼奧看著手中的紙張，搖頭說道：“三千五、四千四、五千六以及五萬二，這些錢才是沃森的，你乾這份工作沒多久，有些事情不清楚。”

  “類似這種詐騙的案件，我以前接觸過。”

  “沃森是一個棋子、工具。”

  “她只能留下百分之十甚至更少，剩下的錢都要交給背後負責人。”

  將紙張按在桌面，他對著伊森點頭：“我讚同你的觀點，這些身份證明應該就是沃森的死因，只是我們要查清楚誰把她殺了。”

  “又是為什麽把她殺了。”

  “盡管做了這種事情，但沃森也不應該是這種結局。”

  聞言，眾人點頭。

  支票欺詐而已，估計還是被別人利用的，當這種事情找上門的時候，說白了，一個脫衣舞娘也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余地。

  就算被抓，幾年也就出來了。

  現在卻挨這麽狠的手段。

  “黑手黨。”

  冷不丁的，旁邊就冒出來一句話。

  眾人紛紛看向旁邊，奧林斯基面無表情地在紙上寫寫畫畫：“這種手法是黑手黨發揚光大的，現在來說就是比較老派的作風。”

  “利用年輕漂亮的女孩用一堆破卡片來欺詐銀行家。”

  “而不是槍械。”

  將手上的東西丟到一邊，他又抬起頭：“波士，我們單獨聊聊？”

  “OK。”

  伊森擺了擺腦袋，和他一起走進辦公室。

  “這種事情，或許你可以找漢克。”剛關上門，奧林斯基揪下扭扭糖迫不及待地說道：“他那邊或許能引著我們找到殺人凶手。”

  “為什麽？”

  伊森露出不解的神色。

  “黑手黨。”

  霍斯特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表情有些凝重：“信用卡、支票詐騙是他們的慣用手法。”

  “而漢克，他和芝加哥黑手黨的首腦交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