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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世家庶子成長之路》第133章 送禮碰壁
  陳河對董玄宰的作品再熟悉不過,面前這幅《岩居圖》他隻稍稍掃過一眼,便知是真跡。但他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抬眸看著面前既緊張又期待的顧明安,語氣涼薄地問道;

  “既是師生,那我隻管教書,你認真聽課便是。顧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顧明安頭皮一緊,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補充道:“學生是想著,先生一介大儒,學識淵博,如今卻屈尊降貴地來做這教書匠,實在是委屈了。這便當做一點先生費心教導的補償,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陳河冷笑一聲:“照你這意思,我若是不收禮物,便會對教學敷衍了事,不認真教導諸位了?在顧二公子眼裡,我陳某竟是這等隻認財利的小人嗎!”

  陳河臉色陰沉下來,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顧雲霽和程炎,聲音之中隱含怒氣:“顧二公子可去問問他們,我陳河在鹿溪書院教了那麽多年的書,可曾收過一分禮沒有?又可曾因為哪個學生送了禮,哪個學生沒送禮,便對他們區別對待?”

  顧雲霽和程炎適時上前說道:“陳先生教學嚴謹,立身清正,對學生向來是有教無類、一視同仁,從不曾收過任何學生的禮,更不曾因為什麽原因,對誰區別對待。”

  二人語氣篤定,擲地有聲,整齊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房間內回蕩著,震得顧明安臉色唰地慘白。

  陳河聞言神色稍霽,緩緩吐出一口氣後,對著顧明安說道:“顧二公子可聽清楚了?”

  顧明安嚇得冷汗淋淋,顫著聲音回道:“聽、聽清楚了。陳先生誤會,我其實是想……”

  “誤會?我可不覺得這是誤會。”見顧明安仍不知錯地強行辯解,陳河剛剛才平息的怒火頓時又升騰起來,“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顧二公子還說做教書匠是委屈了。怎麽,教書育人、為朝廷培養人才這樣的大事,在顧二公子心裡竟這般不堪嗎?還是說,整個顧家、乃至在場諸位,都是這麽想的?”

  顧明安惶然瞪大眼睛,焦急否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眾人聞言也連連擺手:“我們沒有這麽想!”

  眼看陳河已經動了真怒,周圍其他人也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顧明安隻好吞了吞口水,萬分艱難地開口:“此番送禮是我個人所為,不代表別人,更不代表顧家,還請陳先生息怒。”

  “我之所以送禮,是想投先生所好,給您留下一個好印象,讓您更加看重關注我一些。如今看來,是我過於淺薄了……”親口說出自己別有目的的打算,顧明安難堪至極,聲音也越來越小。

  陳河向來最不喜的就是那些不將心思用在正途,專走旁門左道的學生。聞言對顧明安越發看不上,當即斥道:“身為學生,就該專心用功讀書,一天天淨想著巴結討好,有何用處?能讓你考過科舉嗎?”

  說著,陳河斜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顧明安,聲音冷厲:“若真想令我對你加以重視,就該拿出真才實學來,而不是一見面就送什麽禮物,真是功利膚淺!”

  作為和陳河相處了兩年半的學生,顧雲霽和程炎自然很清楚他是什麽樣的秉性脾氣,對眼前一幕一點都不意外,隻漠然地看著顧明安被訓得整個人越來越矮,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癱在地上形象盡失的顧明安比起來,靜靜立在一旁的顧雲霽和程炎顯得尤為冷靜沉著。特別是程炎,出身貧寒卻從不曾自輕自賤,心性堅韌態度端正,不知道比出身富貴的顧明安強了多少。

  兩相比較之下,陳河心中已是有了偏向,冷著臉對顧明安說道:
  “你看看人家程炎,從來都是踏實又認真。剛進鹿溪書院之時,名不盛才不顯,但人家頭一次月考,就考了新生中的第一名,自然而然就令大家對他刮目相看,你應該向他好好學學!”

  被陳河當眾訓斥,顧明安的臉面已經快要掛不住,如今又聽他拿自己和程炎作對比,心中更是不滿,忍不住反駁道:“給先生送禮,以己度人誤會先生愛好財利,是我不對。但先生又怎知我沒有真才實學,比不上程炎呢?”

  見顧明安還敢頂嘴,陳河幾乎都要氣笑了:“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真才實學?亮出來給我看看!”

  顧明安語噎,氣勢頓時頹了半分,卻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反正先生沒有見識過我的才學,不可妄下定論,貿然判定我不如程炎。”

  “好!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才學。”陳河氣得牙癢,好不容易才保持住為人師表的風度,“既然你這麽喜歡送禮,那我且問你,‘三禮’之中的《儀禮》有多少個篇次?篇名分別叫什麽?”

  顧明安自覺雖算不上才高八鬥,肚裡也好歹有些墨水,沒想到陳河隨隨便便拋出的一個問題,就恰好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見他久未出聲回答,似被問住,陳河眯了眯眼睛:“怎麽?答不上來?”

  顧明安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辯解道:“……這個科舉又不考,我學它做什麽。若論禮,《禮記》我倒是很熟悉……”

  “科舉不考就不學,這便是你的治學態度?”陳河冷哼一聲,隨手點了程炎的名字,“程炎,你來回答。”

  程炎應聲走上前來,朝陳河微微頷首,聲音清朗:“《儀禮》作為‘三禮’之一,共有十七個篇次,分別為《士冠禮》、《士昏禮》、《士相見禮》……”

  “……《特牲饋食禮》、《少牢饋食禮》、《有司徹》。”程炎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後繼續道,“以上,就是《儀禮》的全部篇次。”

  陳河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斂起笑容,看著顧明安道:“如何?你回答不上來,人家怎麽就回答得上來呢?君子治學,當博采眾家之長,對各類知識兼收並蓄,以涵養自身學識。怎可以科舉考否為唯一標準,考便學,不考便不學,長此以往,那不成了只會考試的呆子了?”

  “何況《儀禮》本就是禮法度數的本經,《禮記》也是基於此的義理發明,你卻隻知《禮記》,不知《儀禮》,可見你讀書囫圇吞棗,不求甚解!”

  顧明安此刻臉上血色盡褪,才丟了一回面子,哪敢再出聲反駁,只能默默低下頭,乖順地聽著陳河的教訓。

  陳河罵了一通,總算是將胸中的鬱氣吐盡,眼看時候不早,他才感到疲累似的抬了抬手,將眾人招回到座位上:“好了,耗費了這麽多時間,此事也該揭過,接下來開始上課吧。”

  眾人齊聲應是,紛紛打開書本準備上課。

  顧明安見狀自然不敢說什麽,只是終究心有不忿,又不能問罪陳河,便將滿腔的怒氣都撒在了程炎的頭上,時不時地用怨毒的眼神瞪著對方,而程炎恍若未見,隻管認真聽課,反倒讓顧明安胸中越發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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