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對不起

  遊桑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和腰上的力度隨著自己的掙扎越來越緊，有些慌了。

  洛修言這是瘋了嗎？不是說會耗乾他的靈力？

  這是想幹什麽？一起耗乾嗎？
  “別害怕。”蒼白的薄唇輕啟，靠著扶手的洛修言，頂著他那張越蒼白就越顯妖孽的臉，踉蹌著一步一步朝著她靠近，最後站定在她面前，扯出了一個柔和的笑。

  “我就是驗證一下。”

  遊桑眼睫輕顫，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垂眸，她看見他伸出手，慢吞吞的握住她的，從他皮膚上泛上來的絲絲暖意讓她有些不適應。

  看著被洛修言握住的手心，遊桑莫名感覺自己的冰屬性都在融化，與他相貼的地方，滲出一層薄汗。

  “還是不行麽？”洛修言微微挑眉，自言自語，然後松開遊桑的手，然後慢慢探向她的臉。

  看著洛修言的指尖靠近，遊桑緊張地稍稍偏了偏頭，躲開。

  她瞪眼道：“洛修言，你注意一些，不要逼我出手！我現在可厲害了！”

  她走到他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連幹了三杯之後，她才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洛修言，你以前也是這麽一副混不吝的厚臉皮模樣麽？”

  感覺自己這樣的狀態，挺久遠的。

  瞎說八道，被拆穿了也無事發生。

  直到面前這個人出現。

  她壓下心底湧上來的羞惱，翻了個白眼，“洛修言，拜師的事情我是記得的。”

  洛修言看了一眼她腰間的暗堂色律門的牌子，手上的茶杯應聲碎裂。

  但也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牽手擁抱的程度。

  他抬眸看了眼四周，閉上眼睛，嗟歎一聲，“還得是你啊，遊桑。”

  好像四年多沒有再像這樣輕松了。

  遊桑：“？？？”

  只是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但卻又很安心，一下一下都落在了實處，這樣熟悉的感覺，讓遊桑反而覺得陌生，她依舊保持著雙手張開的姿勢，不敢觸碰。

  “你不記得了？”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當時說是要拜我為師，我原先是不肯的，你說你願意做我童養媳，我才收你為徒的，嘖，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忘了。”

  原來的小姑娘在他不在的時候已經長大了，褪去了那時的嬰兒肥，有了少女的青澀，氣質清冷，眼神卻又靈動。

  那時她還是小小一個，卻眼神堅定的跪在他面前，讓他收她為徒。

  想到這些。

  最後他收了。

  “對不起。”

  她拯救了他的精神，多年後她又出現，一下就解決了他一年多來困擾著他的，最大的難題，好像身和心，隨著她的出現，就一下變得沒有那麽沉重了。

  她就這樣，呆呆的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就連手腕上和腰上的力度消失了也沒有反應過來。

  “洛修言。”遊桑低聲道，“我們以前的關系，有這麽親昵麽？”

  遊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她隻記得自己脫下來的那件身後全是血的衣袍，那件被毀了的衣服就是一件靈器，而現在這件比那件精美的多，幾乎是處處都考慮到了她的習慣。

  看著遊桑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氣悶的如同在亮爪子的小貓一般，洛修言沒忍住低笑出聲，收了手。

  說著，洛修言不由分說的直接將她攬在懷中，抬手，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的後腦，緩緩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上。

  捏著杯子的手一頓，洛修言笑了一聲，然後一口將茶水喝乾，“差不多吧。”

  說著，他抬手輕輕在她面前一揮，遊桑那個被扯掉半個袖子的衣服瞬間變了模樣，淡青色了裙子，袖口為窄袖，方便她平日裡練功打鬥，深色的暗紋，處處精美，處處細心。

  “啊記得啊？”洛修言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語氣惋惜，“那可惜了。”

  “對不起，桑桑。”洛修言抬眸，眼圈微紅著看著她，聲音很低，“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把你留下來。”

  這樣看來，他們確實很親近。

  “有吧？”洛修言聽到這話，睜開眼挑了挑眉，“我還給你做衣服做鞋子，給你做吃食，帶你玩呢。”

  他主動的對她好，主動的為她打算，主動的給她鋪路.
  主動地將一切他覺得好的東西，給她。

  莫名的，他平靜的生活多了一個選擇，可以選擇收她為徒，也可以選擇不收她。

  “呃嗯？”遊桑怔愣了片刻，她還沉浸在和洛修言的插科打諢中，莫名被道歉了，一時還有些茫然。

  這一刻，遊桑的大腦宕機了，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難以思考。

  這樣的她，瞬間就把洛修言拉回了在拇指峰時那段自在的時光。

  再看遊桑此時一副正經的模樣，洛修言莫名的，起了逗她的心思。

  “這身衣服，能抵禦元嬰期的攻擊。”

  遊桑驚詫的看著洛修言，對方完全沒有被拆穿時的愧色，反而雲淡風輕，沒臉沒皮。

  “不碰就不碰，再試最後一個。”

  那是漫長的歲月裡，他為數不多的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他，洛修言，可以自由的選擇，收不收遊桑為徒。

  上一次覺得輕松是什麽時候？
  好像就是收遊桑為徒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就如同一汪死水，只知道被動的接受一切，被動的發誓，被動的完成任務，被動的修煉，然後再被動的讓人瞧不起。

  他們當時的相處，她確實都不記得了。

  片刻，洛修言松開遊桑，由於出現的那些分神，每次都會耗費他不少力氣，他慢吞吞的後退幾步，然後跌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神色茫然的遊桑。

  原本輕松愉快的氣氛被這兩句道歉鬧得一下子沉了下來，遊桑盯著他微紅的眼睛，一時有些無措。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她是師，他是徒，若是自己要去一個人人喊打，需要活的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地方，她也會選擇把他留下。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碰到一個，心思歹毒陰險的掌門。

  　等會兒還有一章，不用等哈，明早起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