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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首輔大人的嬌嬌是個黑寡婦》第69章 息事寧人
  第69章 息事寧人
  得知溫毓鳴前來,幾人面色都是一緊。

  葉成幃不動聲色的先是看了眼一籌莫展的主簿竇以恆,冷聲催促道:“快去。”

  隨後理了理官袍,一臉正肅的領著眾人走到衙前,靜候著溫毓鳴朝著這邊迎面而來。

  溫毓鳴一邊進門一邊讓州府的差役驅散圍觀的人群,舒瑾玄瞧著有些不對勁,擔心溫知府尋表妹的晦氣,便吩咐車夫先將蔡白薇和兩個小豆丁送回了馬車,之後謹小慎微的跟了進來。

  葉成幃也不知這溫毓鳴為何突然來到縣衙,領著屬官們恭敬的拱手作了作禮:“下官見過知府大人。”

  “葉老弟不必拘禮。”

  溫毓鳴朝他吟吟一笑,露出一臉熱忱。

  之後看向花如錦時眼眸卻漸轉幽深:“聽聞今日有人在縣衙破了江陵城三年前的一樁懸案,本府甚為好奇,特來看看。”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樁案子。”

  葉成幃刻意提醒道。

  “噢,對對對,葉知縣所言有理。”

  溫毓鳴皮笑肉不笑的點頭:“本府倒是忘了,那張沅前幾日也是被定為遭人謀殺。”

  “知府大人此言差矣,下官所指並非張沅一案。”

  葉成幃饒有深意的看向他:“張沅謀財害命殺害程姓富商,不論中間曲折如何歸根結底也只是一樁案子,這一切不過是他一手策劃的,而下官所指的是江安縣知縣圖宏瀆職,欺上瞞下,為博政績麻痹京察,與本縣前任知縣柳橙狼狽為奸,迫害程家老婦幼子。”

  隨後,從伏案上取來一卷連夜整理的一些線索遞到溫毓鳴手中:“昨夜有刺客潛入城南欲行不軌,這是陸典史從幾名刺客身上尋獲的訊息,四人中有一人乃本縣以前的捕快,而另一人則是江安縣衙役。”

  “即便是有縣衙差役犯事,又怎能牽涉到兩位知縣。”

  溫毓鳴僵笑道:“本府當年倒也聽聞過程姓富商失蹤之事,不管是柳橙還是圖宏皆有差人搜尋過此人下落,可誰能料到是遭人謀害了,至於那程家的老婦幼子,老的暴病身亡小的擾亂公堂被打了頓板子又痛失至親傷心過度離世,雖說是叫人痛心,可也怪不得圖知縣。”

  話落,別有深意的打量了眼花如錦,溫毓鳴又繼續道:“葉老弟,你初到江陵城想要有所建樹本府自是能夠理解,可也不能因小失大,畢竟都是同僚,你切莫因偏聽一面之辭傷了同袍情誼。”

  隨後,環視著堂中眾人,溫吞吞的笑道:“既然這張沅的案子已經了結,凶犯已經查出,花小姐為韓家兄弟洗刷了冤屈,又為程家母女尋到了失蹤的程員外遺骨,也算是可以讓死者安息了,就此結案吧。”

  低眉瞥了眼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韓春,又勃然大怒的開始怒斥唐浩然和堂中的差役們:“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整日裡就會將人屈打成招,若不是花家小姐挺身而出,又得叫你們錯冤了好人。”

  “是,知府大人教訓的是。”

  唐浩然一臉惶恐,連忙卑躬屈膝的請罪。

  可明眼人誰看不出,他這是故意轉移話題。

  縣裡的刑獄之事並非縣丞掌管,即便責備也該是指責典史府那幫人。

  “還不快差人將韓春送回家中,叫官衙醫署的醫館多賜些上好的金瘡藥。”

  溫毓鳴不耐煩的催促了句,便轉為笑眯眯的看向葉成幃,語氣立馬和緩下來:“葉老弟再立大功,本府啊必會如實上奏朝廷,為你請功。”

  話音剛落,又立刻扭頭對花如錦補說道:“還有花小姐,此次救人於水火也是功德無量,本府深感欣慰,必會親自嘉獎。”

  說完便向眾人拱手作別,準備溜之大吉。

  “知府大人且留步。”

  葉成幃語氣冰冷的將人叫住:“方才知府大人有句話說得好,偏聽則暗,兼聽則明,身在官場更該知曉其中道理,否則只會因小失大,程家母子當年之死眾說紛紜,知府大人身為荊州府六縣兩散州的主掌官,肩負著百萬黎民生死,豈能隻偏聽江安縣知縣一面之詞?”

  “葉知縣言重了吧。”

  溫毓鳴眉峰輕閃著冷嗤道:“本府執掌荊州府十余年,對圖宏這人還算了解,他可不像你所說是個欺上瞞下殘害無辜的奸吝之徒。”

  唐浩然瞧著勢頭有些不對勁,連忙差人將韓家兄弟三人送了出去,隨後笑眯眯的盯向葉成幃,極力勸道:“是呀,知縣大人,同僚一場,何必因幾句市井傳言再節外生枝傷了同僚間的和氣。”

  “所謂同僚,志同者為僚,志異者為敵,既食君祿,自該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倘若連為官者最基本的準則都能拋諸腦後,何德何能竊居一縣之尊。”

  葉成幃神色肅穆的面向溫毓鳴,冷笑道:“下官倒是想問問知府大人,程家母子之死只需親臨江安縣就地詳查便能水落石出,知府大人何故心存袒護?”

  “本府.”

  溫毓鳴頓時語塞。

  花如錦此時算是徹底看清楚了荊州府的整個官場,從上至下皆是官官相護。

  不過,這溫毓鳴為何對狀元郎如此懼怕?
  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反倒是他像極了狀元郎的下屬一般。

  莫非這葉成幃果真上面有人?

  又或者說他是肩負著某種特殊的使命來到的江陵城?
  否則他不好好進翰林院,為何會下放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神思遊移間,她忽然就聯想到了前陣子跳江自殺的柳橙。

  那狗官如果僅因為逼人殉葬造貞節牌坊就畏罪自殺了實在不合常理,只怕他在整個荊州府官場充當的角色並不簡單。

  說不定是被人滅了口。

  想到這裡,她也順著葉成幃的話附和道:“知府大人,人言可畏呀,再過兩年又是新一輪京察,而且本省鹽運使擢升名單即將上報朝廷,那嶽州唐知府此次穩定災情後必然是功勳卓著,恐怕早晚會升遷入省府。”

  這話倒是提醒了溫毓鳴。

  這個時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再想到前陣子吏部送來的緊急公函,他至今尚未對葉成幃的底細有個清楚的認知,可不能落了什麽把柄到他手上。

  橫豎那程家母子過世多年,屍體早已腐爛,也查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念及於此,溫毓鳴陰惻惻的在心頭髮出一聲寒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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