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和東夷人打仗？大人，那可是極其凶險的事情啊，我們這點人，那可都是不會戰鬥的農民和工人啊，您現在讓我們去打仗不合適吧？”

  艾倫看著眼前一臉驚慌，且說話可憐兮兮的漢克，心中有些無奈。

  “幾個月以前，糾結幾百人在黑森林裡追殺座狼的，難道不是你們這些“農民”和“工人”了？那個時候打的那麽激烈，現在你跟我講你們不會戰鬥？有幾個傷員現在還在我的醫院躺著呢，伱糊弄鬼呢？”

  當然，這些心裡的吐槽，艾倫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現在的事情有些不太順利。

  原本，他以為雇傭三個村莊的人成為雇傭兵，應該會非常簡單才對，無非就是多付出一些糧食和金銀的問題罷了，可誰知道漢克居然在一開始就拒絕了，連討價還價的環節都沒有。

  只是，艾倫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漢克說的話，認為這些彪悍的北方人類不願意打仗，他只是覺得自己為了完成這件事情，可能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了，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到底是想要什麽？
  “漢克，現在的情況是東夷人大軍壓境，情勢危若累卵，你我雙方在這個時候，更是應該攜手共同對抗強敵才對，現在我們多浪費一點時間，在日後的戰場上，可能就會導致士兵出現更多傷亡。”

  艾倫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漢克，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好了，別跟我玩什麽欲擒故縱的套路，我現在很急，沒有那麽多時間扯皮。

  只是說完之後，艾倫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夠，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們實在是不願意參加正面作戰的話，那也希望你們能夠繼續接受我的雇傭，完成防禦工事的建設。”

  這句話說出之後，漢克的臉色出現了一點點的變化，而站在他身後的蓋爾則是臉色大變，甚至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爺爺，而漢克則是沒好氣的回頭瞪了蓋爾一眼。

  之前，蓋爾在艾倫這裡聽說要打仗之後，臉上的表情極其興奮，並且拍著胸膛自告奮勇的去請自己的爺爺，並且在離開之前表示，這件事一定沒有問題。

  但是當他和漢克一同來到艾倫的營地之後，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極為沮喪，很明顯是被老漢克教育的不輕。

  漢克並不是不願意參加這場戰爭，只是他有著自己想法和訴求，而且他們也不是一定要參加這場的戰鬥的，人數較少的他們隨時都可以走。

  畢竟他們不像艾倫那樣家大業大，有著無數已經開墾完畢的土地，以及建設完整的城鎮，要放棄這些，搬遷到其他地方的話，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這就是農耕民族的局限性了，而遊牧民族和遊獵民族就沒有這樣的缺點，比如說洛汗的祖先伊奧希奧德人，幾百年前他們也在安度因河谷居住過，但是在面臨抉擇的時候，那是說搬就搬，毫不客氣。

  第三紀元1856年到1977年的時候，他們還生活在卡爾岩到金鳶尾河的這段區域，但是因為人口逐年的增長，再加上遊牧民族對於土地的利用效率遠遠不如農耕民族，這個地方很快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而也在這個時候，索隆在黑森林裡的邪惡力量越來越強，對伊奧希奧德人產生了一定的威脅，北方的安格瑪王國也被人類與精靈的聯軍摧毀，所以他們很痛快的就搬到了更遠處的北方，在那裡生活了幾百年。

  隨後，洛汗國王的先祖埃奧爾，在第三紀元2510年的時候，帶著麾下所有的軍隊，協助剛鐸擊敗了入侵的東夷軍隊以及迷霧的半獸人。

  然後，他們就又搬了，在剛鐸宰相的邀請下，他們定居在了卡倫納松，成為了剛鐸的盟友，而在幾十年後影響整個魔戒聖戰的“埃奧爾之誓”，也是在那個時候立下的。

  當然了，漢克他們並不是屬於遊牧民族，但他們同樣有著說搬就搬的底氣，等到東夷人大舉進攻之後，漢克帶著兩個村莊的千把號人往黑森林裡一鑽，就連盤踞黑森林上千年的索隆都找不到他們，更何況這些遠道而來的東夷人。

  為什麽是兩個村莊呢，因為艾倫在來到這裡的當天晚上，卡洛琳就代表自己統治的杉木村向艾倫宣誓效忠了，只是這位行事果決的妹子，希望自己的族人們，能夠在密林路南端的這片區域生活，並且她希望由艾雷恩來協助她統治自己的族人。

  這就是妥妥的要帶著嫁妝入股啊。

  而艾雷恩也向艾倫提出請求，希望能夠在這場戰鬥之後與卡洛琳結婚，這標準的弗拉格讓艾倫有點心驚肉跳，趕忙便答應了下來，並且表示，沒有必要非得等戰鬥結束，戰情只要不那麽緊急，也是可以考慮舉辦婚禮的。

  事實上，在卡拉迪亞大陸，無論是作為領主也好，還是作為國王也罷，艾倫都是有一定的義務，為自己的內閣成員挑選婚配對象，更何況艾雷恩還是追隨他數年之久的親隨，就連婚禮估計也得是作為主君的艾倫，來親自操辦和主持。

  只是艾倫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畢竟和洛汗還有剛鐸的外交關系還沒有展開，埃利阿多那邊又沒有合適的勢力，總不能想辦法給艾雷恩找一位矮人和精靈吧？這難度也太大了，艾倫表示自己搞不定這種事情。

  索林和瑟蘭督伊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人類與矮人還沒有過相愛的先例，而人類和精靈的壽命又相差極遠，除非艾倫有辦法在魔戒聖戰之後，把艾雷恩搞到維林諾去，不然娶個精靈對這個小夥子來說，結局就只能是悲劇。

  現在，艾雷恩選擇了自由戀愛，並且接受了卡洛琳的投資，那麽作為主君的艾倫，也必須要做出一些表示，他將正在建設的城堡命名為海德堡，連同周圍的土地一起以新婚禮物的名義賜給了艾雷恩，作為艾雷恩為他服務這麽多年的賞賜。

  其實連艾倫自己都沒有想到，艾雷恩這個小夥子會是自己第一個獲得封地的手下，這讓他在允諾賞賜之後，感覺到有一些別扭，至於後面艾雷恩和卡洛琳如何向艾倫表示忠心，那不用多提。

  只是卡洛琳的事情一出，讓漢克這位老爺子有了很急迫的危機意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最後只能在卡洛琳的手下混飯吃，雖然那樣的結局也不能說不好，但是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了，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

  所以，漢克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副不太情願被雇傭的樣子，想要從艾倫這裡獲得更多的籌碼，他也不是貪心到想要僅憑兩百來個民兵，就要從艾倫這裡換取一座城堡。

  漢克還沒有被欲望蒙蔽雙眼到這種程度，他只是希望艾倫能夠給蓋爾，還有巴倫一個機會，讓他們也能夠成為艾倫的侍從，寄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一座城堡的主人。

  這就是漢克不懂艾倫了，他雖然從很多人的口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對艾倫也有一些了解，也對荒野鎮居民的日常生活有了一些了解，但他畢竟是一個外人。

  再加上艾倫在成為領主的這些年裡，幾乎從來沒有對外征召過侍從，甚至相關的規章律法都沒有，艾雷恩可以說他唯一的一位侍從了。

  而現在，這唯一的侍從，在幾年後居然成為了一位領主。這就讓年邁的漢克覺得，想要成為艾倫侍從的難度應該是極高的，畢竟艾雷恩的優秀，他也是看在眼裡的，蓋爾和巴倫從各方面來講，真的是和艾雷恩差的很多。

  只是，漢克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訴求之後，艾倫極為詫異的看了這位老人一眼，心中想著：“就這？”

  其實，艾倫也早有心思收下蓋爾成為自己侍從，當然了，現在多一個巴倫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但他還是面露嚴肅的沉思了半天。

  一方面他需要時間捋一捋，漢克為什麽要這麽做，另一方面艾倫需要讓漢克覺得，這件事情是自己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答應下來的，是一件很重要且很難決定的事情。

  時間，就在艾倫時不時敲擊一下桌面的“咚”“咚”聲渡過，而漢克、蓋爾和巴倫的臉色也逐漸緊張了起來，艾倫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自己也大概想明白了漢克這麽做的原因，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同時也打好了接下來要說的腹稿。

  他面露微笑的看著漢克說道：“可以，我接受蓋爾和巴倫為我效勞，因為他們年紀輕輕皆有一番成就，和我還有著共同擊殺黑暗爪牙的情誼所在，現在請他們單膝跪在我面前吧。”

  說著艾倫從腰間解下了那把裝飾極其豪華的長劍，將它放置在了自己的膝頭。

  這原本是屬於羅多克國王葛瑞福斯的，只是艾倫現在覺得，自己的那把騎士長劍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了，所以便將它兌換了出來，作為過渡，暫時先用一用。

  隨後，他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蓋爾和巴倫，開口說道：“把你們的手放在劍鞘上，然後跟著我念。”

  “我在此發誓：從此刻起，無論是開口還是張口，主動或是被動，是來還是去，無論貧窮或者富貴，和平還是戰爭，是生還是死，我都將效忠羅瓦尼安王國和羅瓦尼安王國的君王，直到我主解除我的義務，或是死亡降臨，亦或是世界終結。宣誓人：來自於黑森林之地松樹村和橡木村的蓋爾和巴倫。”

  看到兩人照做之後，艾倫再次開口說道：“而我，荒野城的領主，羅瓦尼安的國王，精靈與矮人之友，屠龍者艾倫，聞此誓言之後，必將銘記於心，必不辜負起誓之人，以關愛回報忠誠，以榮耀回報英勇，以財富回報功績，以復仇回報回報被誓。”

  隨後，艾倫將一臉激動的兩人扶起，繼續說道：“現在，我將給你們二人發布第一條命令，回去之後盡快組織勇敢善戰的士兵，統計他們的數量，隨後來向我匯報，我會為你們準備一些武器裝備，去吧，去忙吧。”

  得到命令的蓋爾和巴倫，向艾倫致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他們還是很看重自家君主給自己的第一份命令，無論如何都要乾好，當然了這件事並不算特別難就是了，呃，只要他們識數，或者有識數的朋友。

  而艾倫，則是看著留下來的漢克繼續說道：“先生，既然蓋爾和巴倫已經向我效忠，那橡木村和松樹村的人民，我自然也會負責他們的安全和生計，現在海德堡這裡非常危險，已經不再適合大量的平民居住了，你可以帶著他們前往荒野鎮，我的首相雅米拉會妥善安置你們的。”

  “感謝您的慷慨，艾倫陛下。”

  漢克聽到後，滿臉欣慰的向著艾倫表示感謝，隨後腳步輕快的離開了艾倫的營房，走的時候，嘴裡甚至哼著不知名的詩歌。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也讓艾倫對自己當前的身份，還有自己擁有的權利，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知，似乎好像，他已經成為了這一片地區人人敬仰的存在，有些事情可能並不像他以前想的那麽複雜，或許也不需要他表現的那麽平易近人。

  此刻的艾倫正在反思自己以前的行為，心裡想著：“有時候，保持一些威嚴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大人，您接納我的時候，可沒有這套莊嚴的儀式啊！”

  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艾雷恩，笑嘻嘻的打斷了艾倫的思考，畢竟他跟隨艾倫的時間極長，而且還是貼身的侍從，再加上艾倫的性格很隨和，所以兩人之間的日常交流其實很隨意。

  被打斷思路的艾倫，在座位上瞪了這個有些得意忘形的小夥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喜歡？我給你補一套，你再回來給我做侍從如何？”

  艾雷恩聽完後趕忙搖了搖頭，他其實是有些羨慕的，畢竟他投奔艾倫的時候，艾倫還只是一個雇傭兵團長，哪有身份和權利，說出這樣一套莊嚴的宣誓詞啊。

  只是為了彌補心中的一點點遺憾，就放棄即將到手的城堡還有封地，艾雷恩也不傻，就是他願意，回去也沒法和卡洛琳交代。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明天早上來我這裡一趟，拿些東西給蓋爾和巴倫，現在，你可以離開我這裡，去找你的未婚妻了。”

  為什麽要讓艾雷恩明天早上來一趟呢，事實上，在卡拉迪亞大陸，一個侍從效忠領主之後，領主都是要拿出一點東西給宣誓人的，以表明兩人的親近還有領主本人的慷慨。

  可是艾倫之前沒有相關的經驗，所以也就沒有提前準備，他準備從模擬器裡購買兩套斯瓦迪亞騎士的盔甲，然後再從牧馬村挑選兩匹好馬，送給蓋爾和巴倫，作為賞賜。

  兩套盔甲的花費，其實並不算特別便宜，即使是從模擬器中購買，也需要一萬以上的第納爾，但是在艾倫看來，這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情。

  而且艾倫現在已經有了相對穩定的收入，現在卡拉迪亞大陸的戰爭環境也還算和平，前幾天的模擬之中，艾倫從自己的便宜老爹迪林納德伯爵那裡，了解到了相當多的信息。

  羅多克和斯瓦迪亞有著半年的和平條約，諾德正在和維基亞打生打死，庫吉特正在防備薩蘭德的入侵，而本應該是四戰之地的斯瓦迪亞，相反則是進入到了詭異的和平之中。

  所以近期艾倫不需要擔心自己的領地的安全，也不需要再像前幾天一樣，頻繁的進入到模擬器當中，關注城堡的安全問題。

  現在的他則是需要更需要集中精力，應對東夷人可能隨時會到來的進攻。

  然而在一段時間之後，東夷人他沒有等到，相反卻等到了荷裡米昂還有馬爾赫比他們兩個，以及他們率領的第一批遷徙的紅河鎮居民。

  　洛汗開國國王埃奧爾的誓言
  　　“且聽，所有拒絕向東方的魔影屈膝的人們！應蒙德堡城主所贈，我們將前來居住在這片他稱為卡倫納松的土地上，因此我以我本人之名，代表北方的伊奧希奧德人立誓：我族將與西方的偉大民族永結友誼，他們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的危難就是我們的危難，無論何種邪惡、威脅、攻擊臨到他們，我們都將不遺余力地加以援助。此誓將由我的子孫世代傳承，以及所有繼我之後來到這片新領土上的人們。願他們恪守誓言不移，以防魔影臨身，橫遭詛咒。”

  　　剛鐸宰相奇瑞安的誓言
  　　“以星引之地的榮耀與忠貞者埃蘭迪爾的信仰為念，願西方王座之上的諸神和凌駕於一切王座的至尊者相佑，此誓永存不渝。”

  　　至於艾倫收侍從這一套用的是德內梭爾收霍比特人的儀式，我覺得挺合適的就不自己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