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老魔藥

  當艾倫用銳利的目光凝視著南方，思考著該如何應對索隆以邪惡編織的陰謀詭計時。

  在那被黑暗籠罩陽光也無法照射到的大地上，同樣也有邪惡的存在正在看著艾倫的身影思索著。

  那是一隻位於漆黑巨塔頂端的巨大魔眼，他周身迸發著炙熱難當的火焰，僅僅只是注視就會刺痛人的眼睛。

  而在那魔眼的中心處，則是凝聚著深邃無比的黑暗，如果有人的眼睛能夠忍受那火焰的炙烤，就可以從那引人深陷的黑暗之中，看到一個恐怖高大的身影。

  這正是索隆徹底將自己與巴拉督爾融合在一起的新形態。

  在黑暗魔君還沒有拿回自己最為珍貴的寶物之前，也只能以這種形態示人，因為他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幫助自己凝聚一個真實的身體。

  此時此刻的索隆正借助著帕蘭提爾晶石窺視著一切，其視野在天空中就好像是君王一般，俯視著艾倫那渺小卻清晰的身影。

  而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的思緒並不平靜。

  自己精心布置的陰謀剛剛被敵人輕松擊潰，且未對敵人造成任何損失，這讓索隆對視野中這個人類更加忌憚了。

  但是他卻沒有絲毫氣餒的想法，以陰險無情而著稱的索隆，同樣也具備了另一種品質，那就是充足的耐心。

  而且，索隆也並非覺得自己毫無所獲，他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艾倫的弱點，並且試探出了這個人類的力量極限。

  無法依靠埋伏來殺死強大的敵人，那也可以通過陰險的計謀來引導他人墮落，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是索隆從他的主子米爾寇身上學來的技巧。

  至於艾倫那掌控雷電的能力，索隆也細致的發現了這份力量的極限。

  即便是從那漸漸被人遺忘的第一紀元開始算起，這個在北方為王的人類，也足以稱得上強大。

  但是索隆並不在意，強大如努門諾爾人又當如何，人類的性情與短暫的壽命，會受到時間的強烈影響，而索隆根本就不缺時間。

  至於在埋伏中死去或者是被俘虜的矮人們，他當然也是毫不在乎。

  因為索隆不會對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浪費一絲一毫的關心。

  當然，如果是嫉恨且仇視的敵人，索隆還是不介意付出一些精力去折磨他們，在生命消逝的同時，從中獲取一份快感。

  或者，由他精心編織的陰謀能夠成功的話，那也是一件充滿樂趣的事情。

  索隆那凝視艾倫的目光，在思考之中閃過了重重狡詐，很快，他便不再使用帕蘭提爾晶石。

  因為即便是強悍如他，要借用這件寶物觀看如此遙遠的距離，也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但是索隆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北方，因為他的心中已經編織了足夠邪惡的陰謀，很快就要在北方上演。

  就羅瓦尼安的地形來講，由艾雷恩統治的海德堡，雖然控制的區域不大，在奔流河水域隻佔據一點點的地方，但是很快他就要從防守邊疆的城堡，成為整個羅瓦尼安王國的中心。

  當然了，這僅僅是從地形上來講。

  而這座城堡距離艾倫受到埋伏的位置，大概是有著六十公裡的樣子。

  在戰鬥結束之後的兩個小時以後，接到求援信息的艾雷恩，急匆匆的帶著一隊麾下的騎兵，從奔流河的東岸狂奔了過來。

  而從海德堡港口出發的船隊，也已經在河道上飛馳，只是在逆流的情況下，船隻的速度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比不上快馬。

  已經不再年輕，戰鬥經驗也逐漸豐富起來的艾雷恩，還考慮到如果敵人從東岸逃跑，他騎著馬匹還可以追擊一陣。

  哈，在他的腦海之中，根本就不存在自家國王有著打輸的可能性。

  至少，在艾雷恩跟隨艾倫的這十幾年以來，從沒有見過自家老大品嘗過失敗的滋味，戰鬥規模從幾十人一直到上萬人，隊伍最多只有轉進而從沒有潰敗。

  至於滿臉急切的馬爾赫比，嘴裡說出的什麽援軍，在艾雷恩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如果說艾倫需要支援的話，那唯一的可能性只是自己帶的人太少，無法全殲對面的敵人，需要一些人手幫忙罷了。

  是的，艾雷恩對艾倫就是有著如此強烈的自信與崇拜。

  所以，當艾雷恩看著一船又一船的矮人俘虜時，臉上根本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反而是理所當然的詢問自家的老大。

  “大人，不知您想要如何處置他們呢？”

  對此，艾倫也早有打算。

  “艾雷恩，就麻煩你先把他們關押到海德堡的地牢裡了，要多注意一些，手銬與腳銬最好都加上，一天也只允許提供給他們一頓稀飯，然後等待我的消息。”

  艾倫也不是因為面前的這些矮人效忠於索隆，然後又在此處埋伏了自己，所以就虐待他們。

  實在是因為矮人的體制實在是過於強大，如果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著這幫家夥恢復過來，並且獲得一些簡陋的武器之後，就能夠造成巨大的麻煩。

  僅僅憑借艾雷恩麾下的那點士兵，還真不定能夠打得過這百十來個強壯的成年矮人。

  還是餓一餓比較好，肚子裡面沒有東西，就連矮人也沒有揮舞武器的欲望。

  “好的，我知道了大人。”艾雷恩神色恭敬的接下了艾倫的命令，但他隨後看向矮人俘虜的目光卻閃過了如火般的憤怒。

  如此明顯的神情，自然是被艾倫看在了眼裡，在微微思量之後，艾倫向艾雷恩又吩咐了一句：“餓著他們就可以了，不要折磨他們。”

  艾雷恩可不是中土的原著人民，並沒有洛汗人那麽寬容的品格，在卡拉迪亞長大並且接受過完整貴族教育的他，對如何折磨俘虜同樣有著一定的造詣。

  原本艾雷恩還想要在這些號稱堅韌的矮人身上，施展一下過往所學的技藝，讓他們明白冒犯自家老大之後，會遭受到何種悲慘的命運。

  但是在艾倫的吩咐中，這個年輕人悻悻的低下了頭，他明白的，自己效忠的這個人有著一副仁慈的心腸，不到萬不得已時並不喜歡折磨他人。

  “我明白的大人。”

  艾倫看著十幾歲就跟著自己的艾雷恩，並不懷疑他是否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他腦中想到的是其他事情，他在猶豫是否要給予艾雷恩更為悠久的生命，或者說自己是否也要給予艾雷恩的妻子卡洛琳，同樣悠久的生命。

  依照艾倫此時所擁有的力量，想要在潘德大陸獲得龍淚寶石，已經沒有以前那麽高的難度了，只要他想，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取不老魔藥。

  即便是不能從模擬器中兌換，也可以用其他的條件從迪基特的芬尼斯那裡獲取，因為艾倫經歷的可不是呆板的遊戲世界，芬尼斯自然也有著其他各種各樣的需求，甚至有時候會拿出龍淚來作為報酬，讓艾倫幫助他完成一些事情。

  而這些，正是艾倫目前正在經歷的事情，只是他目前模擬的經歷非常碎片化，在有機會的情況，他還是會總結一下自己的收獲。

  所以現在魔藥並不是問題，而讓艾倫猶豫的，其實是艾雷恩夫妻之間的感情。

  無論是在海德堡還是菲斯萊特，艾雷恩與卡洛琳的感情故事，一直都是人們在茶余飯後所津津樂道的一個故事。

  國王身邊的侍從與一位林中居民的女首領，在危難的時刻走到了一起，並且得到了偉大君王的祝福，成為了一位領主和一位領主夫人。

  無論這個故事在最初的時候是有多麽的無聊，但是經過時間與眾人的層層加工之後，它就一定會成為一個讓人喜愛並向往的傳聞。

  而艾雷恩與卡洛琳的感情也確實一直都很好，他們相互深愛著對方，並且齊心協力將整個領地治理的井井有條。

  最起碼，艾倫看到的結果是這樣子的，所以他也在想是否讓這恩愛的兩人一起白頭到老，到最後一同離開這個世界，而不是人為的乾預，讓一人孤單存活。

  艾倫也不是沒有想過，同樣也賜予一瓶不老魔藥給艾雷恩的妻子，但他糾結也是這一點。

  因為卡洛琳是伊露維塔的“次生子女”，魔藥是否能夠起到作用尚未可知，如果出現不好的反應，那又該如何呢？艾倫可不是什麽煉藥大師。

  這個事情在海德堡的時候，艾倫就一直在思考了，因為他在艾雷恩的臉上看到了皺紋，這才猛然想起，這個小夥子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

  而現在，艾倫決定親自詢問一下艾雷恩的意見，他做事從不喜歡拖泥帶水，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只會永無止境的消耗自己的精力。

  更何況，他視艾雷恩為親人更多於臣屬。

  想到這裡的艾倫，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開口說道：“艾雷恩，來吧，坐到我的身邊，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聽到這句話的艾雷恩，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習慣於聽從艾倫的命令行事，還從未碰到過如此情況。

  正因為未知，內心忐忑的艾雷恩依照艾倫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邊，神色緊張的等待著，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是因為何事還要與自己“商量”。

  事實上，在剛剛來到中土的時候，艾雷恩雖然對艾倫也十分恭敬，但是在他的面前卻並沒有如此拘謹。

  只是這十幾年，艾倫自身的威勢愈加強大，而身份也變得更加尊貴，這讓艾雷恩不得不更加注重自己的舉止。

  這些，也自然是被艾倫看在了眼裡，其實也並不是只有艾雷恩如此，班達克、德賽維、法提斯、亞提曼這些年來的表現也同樣如此。

  拘謹與恭敬似乎是他們對待艾倫唯一的態度，恐怕也只有雅米拉與傑姆斯，因為種種的理由並沒有改變太多。

  就連克雷斯也不在像以前那樣胡鬧，當然了，這一點是艾倫樂於見到的，並且拍手稱讚。

  但是其他人，艾倫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改變這一現狀，因他對所有人的態度從未變過，變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力量，他在別人心中的地位與印象。

  這種事情，並不是依靠人為的努力就可以改變的，深深這些道理的艾倫也只能默默的接受這些變化。

  “艾雷恩，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多少年了啊？”

  聽到這個問題的艾雷恩突然一愣，下意識的思考了起來，但是確實有些久了，再加上他這來到這裡之後，過得也還算是開心，所以從來沒有留意過時間的流逝。

  “大人，最少也應該有十年了吧。”

  艾倫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應該是十一年。

  “是啊，已經十年了，你也從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成為了兩個孩子的父親，你長大了，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來做出選擇。”

  說道這裡，艾倫稍稍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更加溫和了，因為艾雷恩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嚴肅，就好像自己要給他下達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一般。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你也知道，我擁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能力，其中有一項是可以付出極大的代價，獲得一種藥水，這魔藥可以給予人們更為悠久的生命，這一點我想你是清楚的，現在你就封海德堡事務繁忙，而我更是被雜務纏身，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幾年可能都見不到一面，所以我打算將這魔藥提前給你。”

  聽到這些的艾雷恩突然就放松了下來，同時心中也湧起了一陣陣的感動。

  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大擁有一種神奇的藥水，可以幫助年歲漸長的人回復青春，像是亞提曼與傑姆斯都曾經獲得過這種賞賜，而他這次則是發現，連德賽維都變的年輕了起來。

  而現在，也輪到自己獲得這種賞賜了！！！

  艾雷恩極為激動的站了起來，極為莊重的單膝跪在了艾倫的面前，低著頭說道：
  “大人，能夠得到這樣的賞賜我感到萬分榮幸，只是我應該通過怎樣的努力，才能夠獲得第二瓶魔藥呢？我不希望在我容顏依舊的時候，看著卡洛琳逐漸老去，希望您能夠給卡洛琳一個機會！！讓她也同樣能夠延長壽命！”

  艾倫拍了拍艾雷恩的肩膀，緩緩說道：
  “事實上，你要做出的選擇正是如此，我可以確保的是，這份魔藥可以在你身上得到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在卡洛琳身上，我就不敢保證了，原因不需要我細說吧？那麽，艾雷恩你是否願意冒這一份風險呢？或者也可以和你的妻子商量一下，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你們可以慢慢想。”

  艾倫也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個中土的原住民試試效果，但是找誰呢？找一個黑暗人類？
  先不說藥劑的浪費，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自己這麽做，和那些小日子過的不錯的人有什麽區別？
  所以思考過這些事情的艾倫，放棄了試驗的想法，而是把選擇的權利給了艾雷恩夫婦，他們願意冒險，自己也不吝嗇於一瓶魔藥，他們不願意冒險，那自己也已經給過了機會。

  而現在，這一份煩惱則是換艾雷恩去思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