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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煞》第172章 杳冥之內覓真精(一更!)
  第172章 杳冥之內覓真精(一更!)

  海島孤山,古修洞府,丹室內。

  此時間,四下裡水火之炁彌散,無盡靈光裹挾著丹香交纏,丹室的角落之中,楚維陽卻倚靠著石壁趺坐,一手擎舉著玄真寶鑒,其上灰黑色幽光浩浩如煙塵。

  再仔細看去時,楚維陽的眉心處,不時間有一道道靈光顯照,似是要有甚麽驚世劍意衝霄而起,可是在某種獨特意蘊的流轉下,那劍意卻被緊緊地束縛在了泥丸宮內,仿佛被意蘊所禁錮。

  可是那意蘊與劍意分明是同源而出的氣機,仿佛是那崢嶸劍意的另一面,溫潤如水、圓融不息的那一面。

  而泥丸宮內,此時間複又是另一種繁浩景象。

  靈台之上,《屍解煉形圖》明光大放,原本縈繞在道圖之上的變化,此時間卻隨著靈光的洞照,倏忽間顯照在了泥丸宮內。

  於是,原本是神魂安居之所,上元丹田所在,此時間,那衝霄而立的靈光洞照在泥丸宮的穹頂之上,霎時間再看去時,好似是四面天野虛懸,二十四界熠熠生輝,無垠的劍氣恍若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光雨灑落在泥丸宮內。

  而伴隨著這等辰光的垂落,那劍氣周遊泥丸宮四方,原本該是凌厲的氣機,此時間卻愈見春風化雨,愈見圓通溫潤,幾若是清澈的靈光,一點點的滋養著泥丸宮,不時間,更有光雨灑落,順著中脈傾瀉而去,複往氣海丹田之中,與真正劍意所在的層疊劍輪相映照,相滋養。

  與此同時,伴隨著灼灼辰光的顯照,原地裡,楚維陽的袖袍之中,那柄法劍倏忽間顫抖嗡鳴著,旋即劍身一卷,化作了明黃與銀白顏色交織的一道明光,然後從楚維陽寬大的袖袍之中躍出,倏忽間劃破半空,直直沒入了楚維陽的眉心之中。

  再觀瞧去的時候,楚維陽懸照在靈台上的《屍解煉形圖》,那門扉洞開的蟾宮內,那身披著鳳羽赤氅端坐在玄龜法台上的映照身的側旁,忽地,有一道朦朧模糊的身形漸漸地凝實起來,身披銀黃二色法衣,手捏蓮花法印,作隨侍俾女姿態。

  緊接著,那原本灑落在泥丸宮內的片片光雨,那洞照著上元丹田的無垠辰光,此時間盡都朝著那法劍所在之地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

  可是這會兒的功夫,楚維陽的注意力卻已經全然不在那些珠璣文字上面了,他隔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氣,隔著無量辰光灑落的光雨,看向那凌空而立,衣袂紛飛的恍若是仙子玄女一樣的那道身影。

  自始至終,淳於芷抿著嘴,都沒有說一句話。

  可此時無聲勝有聲。

  仿佛又回到了兩人最初時相處的時候。

  許是伴隨著楚維陽這一路奔行,從靈丘山到靖安道城,從靈浮島到天武道城,再至於此處海島孤山,淳於芷同樣經歷了許多,經歷了從庭昌山大師姐到法劍真靈的變化。

  可楚維陽不同,即便凝煉了《屍解煉形圖》,歸根究底也只是煉氣期修士,未曾真正走過性命本源蛻變與升華的過程。

  如今的淳於芷,眉宇間盡都是柔和的氣息。

  這是劍意本身的共鳴,是二十四正劍意圓融的意境引動了煉入法劍之中的截雲一脈靈物。

  那一閃念間,楚維陽也不知淳於芷想到了甚麽,再看去時,倏忽間,見淳於芷手一揚,複又教裹在身周的辰光與劍氣盡都散開。

  眼看著嗡鳴聲再度於泥丸宮內開始回響,原地裡,淳於芷自然也明白其中的變化。

  再看去時,已難觀瞧見那法劍的身形,此時間,長長的劍身盡都被劍氣與辰光裹挾,可漸漸地,再端看去的時候,那劍氣與辰光裹挾成的光繭之中,卻愈發不像是了法劍的形狀,伴隨著彼此間不斷的延展與變化,愈發似是教人窺見了朦朧模糊的人形輪廓。

  當然,這劍氣與辰光本也是楚維陽所煉化掌握的,照理而言,掌控了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已,可瞧見淳於芷的動作,楚維陽反而願意尊重她的意念。

  恍恍惚惚之中,楚維陽長長地吐出了一口並不存在的濁氣。

  這是楚維陽的修為境界與寶器品階之間共同有的限制。

  等再起身的時候,倏忽間,淳於芷的神形便潰散了去,化作一道銀白色與明黃色交織的靈光,兀自遁出了楚維陽的泥丸宮。

  說起來,兩人“相處”了也有不短的時間,從靈丘山時至於今日,兩人幾乎盡都說盡了之前一二十年都未曾說過的,這般多的話。

  這一切盡都在磋磨著淳於芷的心境,如今再觀瞧去時,她的容貌分明未有絲毫的改變,可較之楚維陽曾經記憶裡的那個淳於芷的形象,氣質上卻陡然大變。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將那光繭上的璀璨抵至了某種極限之後,倏忽間,光繭破碎開來,原地裡再看去的時候,原本懸照的法劍卻不見了蹤影。

  昔日裡本也曾是在靈丘山邊沿處曾見過神形的,可到底當時的形勢還有所不同,故而雖將淳於芷的形象記載了心中,卻長久以來未曾有深刻的印象,未曾覺得其人有美可言。

  無端的,似是有風起,可那風無形,好似流淌在四時諸般變幻的劍意之中的風,唯有那代表著歲月光陰的風。

  手腕一晃的時候,法劍複又被他持在了手中,正此時,隨著劍身的嗡鳴聲,楚維陽神情頗複雜的撫向了劍身。

  “好好好!對不住,芷姑娘,情難自禁,情難自禁……”

  縱然是此時間凝練出了二十四正劍意,短暫的意蘊共鳴,也只能教法劍在楚維陽的泥丸宮內停留這麽短暫的時間。

  能夠有這樣凝實的神形,是因為淳於芷有曾經駐足在丹胎境界巔峰的渾厚底蘊,是因為如今寶器與靈物的加持,故而神形之凝練,幾若人身無異。

  於是,楚維陽便也同樣沉默著,只是看著淳於芷那時而帶些羞惱,時而又低眉淺笑的面容。

  可此時間再端看去的時候,那淳於芷的身形,只是一眼,便已然深刻的烙印在了楚維陽的記憶裡面。

  緊接著,在楚維陽的注視下,凌空而立的淳於芷,臉上陡然露出了極燦爛繁盛的笑容,她忽地面向靈台與道圖懸照的方向,作揖,盈盈一拜。

  甚至前幾日裡,為了教楚維陽在熬煉丹藥的時候,不再有那般緊繃的心神,淳於芷罕有的主動找尋著話題,不斷的用她那清麗的言語在為楚維陽撫平著心緒之中的焦躁。

  原地裡,隻一道盈盈身形赤著腳,凌空而立,身披著銀白色素袍,複以明黃色絲線交織成諸般篆紋,於法袍之上將二十四正劍意落於文字,乍看去時,好似是某種天生而就的劍訣,某種出於楚維陽用劍以魔道意蘊,卻教他從未曾見過的劍訣文字!

  說來也隻十分短暫的時間,前後林林總總包括光繭的凝練與破碎,也不過是二十余息的時間倏忽過去之後,原地裡,淳於芷的神形忽然間一散,複又凝煉起來。

  淳於芷。

  與此同時,丹室的角落之中,楚維陽緩緩地睜開了眼眸。

  可那神采飛揚的眉毛,和薄薄的抿起卻又始終勾著笑容的嘴巴,仿佛便是一幅畫,一篇無聲息的華彩文章,告訴所有看到這張臉的人,此女子之美,不止在俗流所言之外相上,更在玄元修士的意蘊與根髓裡,氣韻之風騷,尤勝那明眸皓齒的皮相。

  可是淳於芷知道,楚維陽這會兒一定是同樣在看著她,她甚至已然從悄無聲息間,感應到了楚維陽“目光”注視的力量。

  “你——楚維陽——你把手拿開!”

  也正此時,長久的變化裡,楚維陽始終未曾聽到淳於芷的聲音,也正因此,遂教楚維陽有所猜度。

  可是那一虛一實的變化之間,淳於芷複又化作了法劍,虛懸在其間。

  於是,早有預料一樣,幾乎在楚維陽心念生出的時候,淳於芷那羞憤的聲音便已經響在了楚維陽的心神之中。

  尤其是當這種力量不再縈繞於她的面容上,開始肆意遊走的時候。

  再往下看,自然則是那寬大的銀白色與明黃色交織成的法袍都無法遮掩去的玲瓏浮凸的姣好身段。

  故而當淳於芷反向觀瞧去時,只能透過那辰光與劍氣,瞧見那盈盈虛懸的方寸靈台,瞧見那靈台上懸照的似虛似實的道圖,卻無法瞧見楚維陽的魂魄神形,只是偶然間,能夠看到灰黑色的幽光霧氣從四面八方倏忽間湧現出來,複又在倏忽間消弭了去。

  楚維陽在端看著淳於芷的時候,原地裡,淳於芷凌空而立,複也隔著片片辰光與劍氣,觀瞧向靈台的方向。

  下一瞬,那靈光懸照在泥丸宮內,霎時間寶光洞照四方,於泥丸宮穹頂之上,四面天野的正中央,二十四界回環拱衛之處,法劍倏忽間從靈光之中刺出,顯照出真切的劍身來。

  於是,隻一息間,那正中央懸照的法劍上,便似是疊加去了不知多少息的時間。

  霎時間,淳於芷複又抿起了薄唇,臉色似是羞紅的同時,抬手一招,旋即便接引來了大片的劍氣與辰光,複又將她身形籠罩在其中。

  可等到這會兒真個於心神之中顯照出了切實的神形來的時候,倏忽間,淳於芷反而湧現出了本與她氣度極其不符的羞澀,猶抱琵琶半遮面之間,更是訥訥不複一言。

  可又許是因為神形的凝煉對於淳於芷的真靈亦有著莫大的好處。

  至少,這會兒時,楚維陽隻覺得淳於芷的聲音裡,愈發的有了人味兒。

  也正此時,當楚維陽愈見清朗的笑聲開始在丹室之中回響的時候,一道赤紅的寶光從山河簋中顯照出來,卻是那寶藥裡最後一絲絮狀的藥力被徹底煉化開來。

  濃鬱的丹香彌散在丹室內。

  寶丹的第一轉煉化,也在此刻抵至了十成十的圓融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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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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