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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煞》第203章 再示警各有所應(二更!)
  第203章 再示警各有所應(二更!)
  隻凝視著手中的玉簡,楚維陽卻未曾以神念探看而去。

  更相反,此時間楚維陽的神情愈見得驚疑不定起來。

  在經歷了這麽多之後,楚維陽從來都願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他身上以及他的周圍,所有關乎於因果氣運的變化。

  此時間,楚維陽的視線從孤峰頂緩緩地掃過。

  除卻這枚玉簡之外,偌大的孤峰頂,一切盡都在雷霆的轟擊下化成了碎石與齏粉,錯非是最後定生死的閃瞬間,那壯漢是處於土遁法的狀態下,否則最後也不至於有這麽具焦屍留下。

  這是太陰雷霆的毀滅意蘊。

  但獨獨有著這枚玉簡,被完好保存。

  這甚至不是尋常以神念封存著甚麽法門秘術的玉簡,這是有類於昔日楚維陽所掌握過的《太陰雷池豢龍煉髓元典》法門所相類的傳承玉簡。

  哪怕不是最初時的原本,也是某種具備著法統傳承的先賢修士方才能留存於世的傳承玉簡!

  不同於昔日裡修持太陰雷法時無端的猜度,這一回,楚維陽凝視著這枚土遁法的玉簡,卻真切的感應到了那沒來由的因果之力。

  像是透過了層疊的霧靄帷幕,真切的瞧見了那遮天大手的朦朧輪廓一閃而逝。

  而隨著楚維陽的思緒不斷的蔓延,在某一瞬間,他忽地像是想到了甚麽一樣,似是帶著些許輕笑的聲音透過法劍的禁製傳遞到了淳於芷的真靈之中。

  “芷姑娘,你說,倘若我真有聚齊小五行遁法的時候,彼時法門相諧於一體,會有甚麽樣的玄景?”

  顯然,即便被突如其來的遁法因果“襲擊”,但楚維陽仍舊在十分全面的看待這個問題,他的眼中,不僅僅是因果帶來的麻煩,更有機緣本身為他洞開的那道門扉。

  只是聽得了楚維陽的所問,淳於芷似是沒有多少的肅穆,反而與楚維陽一般輕笑著回應道。

  “這幾乎是天底下所有知曉五行宗昔年故事的人都想要知道的事情,如今日的五行宗,道與法已經足夠高邈了,可愈是如此,世人便愈是想要知曉,他們昔年掌握五行遁術的時候,又該是甚麽樣的盛景!
  你若是真個能夠複刻這一步的玄景,想來不論日後修為成就如何,都該會是留注青史的大事件,也可能聚齊的五行遁術,你便是五行宗的下一代掌教了,又或者是教人家傾巢而出,要將伱挫骨揚灰才解恨。”

  得,這會兒芷姑娘竟也還有閑心余裕開頑笑。

  只是當那若有若無的笑聲的余音仍舊回響在楚維陽心神之中的時候,忽地,淳於芷的聲音複又變得肅穆起來。

  她音調一沉,複又變成了那好聽的清麗聲音。

  “維陽,剛剛那可不只是一番頑笑話那樣簡單,雖說這五行遁法盡都流落在人世間了,便是散修之中都常有修行的,可古往今來這悠悠歲月,你可見誰將五行遁法再度集齊的?

  照理來說,在散修之中收攏一部修法,也不是甚麽難事兒,可事實便就是如此,古今無一人能做成此事,你說是天意也好,但歸根究底,落在人事上,卻是五行宗不許如此!

  說來是霸道了些,畢竟法門都流落出去了,成了普世法門,與五行宗已沒了半點兒關系,這般行事實在沒有道理可講,可是,若是不霸道,若是講道理,那還是聖地大教麽?
  你如今五行已佔得其三,需得再小心謹慎,日後還是避著五行宗門人走得好,一旦泄了根底出去,便是說不盡的麻煩事情,隻《黃庭》《玄闕》二訣,昔年五行宗就鬧過呢!”

  這等事情,昔日裡楚維陽隻當著是甚麽閑談雅趣、坊間逸聞去聽,可只有事情真個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夠覺得那影影綽綽朝著自己身形纏裹來的凌亂絲線,那一根根的彎彎繞繞裡,盡都是如淳於芷所言的麻煩事情。

  當然,隻五中佔得其三,倒也不至於成甚麽火燒眉毛的緊要事情。

  真個說起來,有朝一日楚維陽的跟腳外泄,不論是二十四正劍意還是水火演靈咒,哪個不比這遁法要緊?

  便真是要將楚維陽料理乾淨,也需得講求先來後到,五行宗也要排在劍宗與庭昌山的後面,且有的等呢!

  債多了不愁。

  一念及此,楚維陽反而心性松弛下來,不再去看顧端詳手中的玉簡,一翻手間,將玉簡收進了乾坤囊中封存。

  原地裡再探看著那具焦屍,以法力牽引妖獸血煞之力,毫無反應,再用玄真寶鑒去洞照,也無有幽光顯照。

  看來,那壯漢已然殞命的乾乾淨淨,魂飛魄散去,徹底無有甚麽遺澤了。

  於是,楚維陽再一揚手,霎時間狂風席卷而來,便裹挾著那具焦屍盡數磋磨成齏粉,然後一道煙塵飄搖而起,最後複沉沒在島外的波瀾海面上,消隱不見了去。

  做罷這些,楚維陽方才折轉過了身形,立身在孤峰頂,俯瞰向整座島嶼。

  道人的眼神冷漠的掃過了那一眾神情驚惶且不知所措的血煞道修士,緊接著,楚維陽將目光落在了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之間,看向了那因著眾人的開鑿而曝露在外的礦床。

  隻一眼,尚且瞧不出甚麽名目來,可仔細看著其上滿蘊的靈光與那豐盈的煞炁,便已經教楚維陽徹底挪不開眼睛了。

  誰能想到呢,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
  庭昌山,山頂道宮之中。

  立身在門扉後面,簡寒枝身披著龍虎道衣,拄著青枝竹杖,他分明是中年容貌,此時間卻用一種極盡滄桑的笑容看向丹霞老母。

  “師妹,這次,師兄得走了。”

  聞聽得此言,丹霞老母似是想要隨之附和著笑起來,可是咧了咧嘴角,卻怎麽都沒法展露出笑容來。

  好一陣,她那蒼老的表情難看極了,扭曲在一起,竟似是欲笑不得、欲哭無淚一般。

  “那好……師兄這一次是要去哪裡逍遙?難不成還要去西邊大雪山不成?總需得給師妹個準地方,否則來年的信箋都不知該送去哪裡了。”

  原地裡,簡寒枝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師妹,我是說,我得走了。”

  聞聽得此言,丹霞老母像是剛剛才聽明白了簡寒枝的意思。

  “師兄你是要……”

  至於此刻,許是因著心緒激湧,簡寒枝這裡反而笑的愈發灑脫起來。

  “我負了師尊,後來又負了你,做這些,是因為打從一開始,我的心中便只有逍遙,可是直到這些年過去了,我方才發覺,哪怕是駐足在金丹境界的巔峰,我仍舊不得逍遙,許是更進一步,眼前會有不一樣的境遇。

  在中原是不成了,這麽些年,我始終未曾感應到絲毫機緣的氣機波動,許是遠走域外一趟,能夠教我看到些許的希望,如今我還有去闖的心氣兒,總好過沒了巔峰狀態之後,晚年抱憾,老死在床榻之上。”

  聞聽得此言,終於,丹霞老母的臉上,終於瞧見了一抹極淺淡的笑容來。

  “好,師兄,你且去罷,看來我是沒法給你寄信箋了,若是來日於金丹之上有所成就,師兄記得與我來信。”

  說罷,簡寒枝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再看去時,那道宮緊閉的門扉已經洞開,然後,原地裡一道赤光顯照,將簡寒枝的身形一裹,下一瞬,幾若鳳鳴九天一般的破空聲響徹,便見簡寒枝飛遁著,直往西方而去,倏忽間不見了蹤影。
——
  與此同時,乾元劍宗,截雲一脈。

  峰頂道宮之中,偌大的道宮內門扉緊閉,四壁上香燭繚繞著朦朧光暈,應映照著一道又一道似實似虛的篆紋,那些篆紋交織著,化作一道無上法陣,將整座道宮護在其中,不使絲毫的氣機外泄。

  而在這偌大的道宮之內,則是清海老道那蒼老且淒厲的嘶吼聲連綿的回響起來。

  仔細看去時,這一脈的四位金丹境界大修士盡都在場,不只是清海與清河二人,連帶著之前養傷靜修的清泉與清溪,也盡都從閉關狀態之中走出。

  只是如今端看著,兩人似仍舊未曾徹底修養過來,清泉懸照在鏡輪之中的本命法寶上,那斑駁的裂紋仍舊顯照著,有所彌合,卻仍舊深入玉質之中,連帶著清泉的氣息,也前所未有的頹靡著;而一旁的清溪似是瞧不見甚麽氣機的變化,只是自始至終,她那鏡輪道果卻始終隱而不現。

  而此刻,清河、清泉、清溪三人的注意力,卻全數都在高台正中央處。

  他們各自配合著,不斷的以劍指書符,隔空挑著一道道靈光,朝著清海老道這裡刷落去。

  劍宗修士極於劍道,故旁門雜法不昌,此時間,他們只能以劍意法印刷落清海老道這裡,以之強行化煞。

  可這樣的舉動,卻必然要來帶幾乎漫長如同酷刑的痛苦。

  此時間,趺坐在正中央的法台上,清海老道反覆淒厲的嘶吼著,渾身血肉模糊著,不時間隨著身形的顫抖與痙攣,更要從血光之中擠出靈韻來,虛虛的顯照出玄龜的幻象。

  終於,某次氣喘籲籲的間隙,清海老道緊咬著牙,幾乎深恨一般的念著。

  “庭昌……庭昌……”

  “去外海!尋回靈物!尋回靈物來!”

  “吾門再證道一位!然後往庭昌山去,伐山破廟!”

  “辱人太甚……辱人太甚!”

  “該死!都該死!”

  而原地裡,三道人不著痕跡的對視著一眼,卻誰都未曾有接話茬,只是不斷地變幻著手中的法印,趕忙又刷落去。

  緊接著,清海老道那怨毒卻又淒厲的慘叫聲音響徹愈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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