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澤和王冰喬走在晨發城的大街上，很多商戶都點了燈，小販們也出攤了。

  “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許令澤問。

  “嗯，正好和這裡的人多接觸接觸，看看他們對我們的態度，聽聽他們要說些什麽。”王冰喬說。

  “好，我也是這麽想的，走吧。”

  兩人來到了一輛小吃車前，賣小吃的叔叔一臉憨厚的樣子，看著他們笑問：“二位要吃些什麽？”

  “呃……我們沒吃過，把您這裡賣的最火的做上兩份，我們嘗嘗。”許令澤說。

  “好嘞。”

  賣小吃的叔叔開始忙了起來，空隙時不忘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剛來的吧？”

  “對。”王冰喬回應。

  “叔叔，我們這穿著打扮也沒什麽異樣，說話的口音和晨發城裡的人也沒區別，您怎麽知道我們是剛來的？”許令澤問。

  “我瞧著你們兩個是新面孔，以前好像沒見過。”賣小吃的叔叔說。

  “原來是這樣，晨發城的人不多，叔叔應該都認識的差不多了吧。”許令澤說。

  賣小吃的叔叔點了點頭，“可不嘛，我們這裡很少有新人來。”

  許令澤和王冰喬都有些疑惑，這裡的人會把他們稱為“新人”，而不是“遊客”。

  “叔叔，我聽這裡好多人都說起了紅樓裡的空瞳怪，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好嚇人……我都不敢在這裡待了。”許令澤說。

  賣小吃的叔叔笑了笑，“其實也沒那麽可怕，你別聽他們添油加醋的瞎說。你們就牢記一點就可以了，不要和他們多說話，不要盯著他們的眼睛看，最主要的就是，別讓他們牽著鼻子走，更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啊？那我們要是說了話怎麽辦？會怎麽樣？”王冰喬問。

  “那你們也會變成空瞳怪，下場很慘的。”賣小吃的叔叔說。

  “下場很慘……空瞳怪的下場會很慘嗎？”許令澤急忙問。

  “當然啦，畢竟誰會想做怪物呢？”賣小吃的叔叔說著，做好了一份熱騰騰的小吃，交給了許令澤，又說：“這是燜面，我們這兒的人都愛吃，你們也嘗嘗。”

  “謝謝叔叔，多少錢？”許令澤問。

  “兩份一共二十。”賣小吃的叔叔回答。

  “好。”

  許令澤將燜面交給了王冰喬，說道：“茉茉，第一份你先吃吧。”

  “好。”

  ……

  兩人買完了小吃，在路邊一處公共座椅上並排坐了下。

  許令澤嘗了一口，說道：“這燜面的確不錯，但好像不是晨發城的小吃吧？”

  “嗯，燜面應該是中北部的小吃，這裡屬於西南部了。”王冰喬說。

  “剛剛那個賣小吃的叔叔，口音也像是北方人。晨發城屬於西南部，竟然沒有當地口音，說的都是正宗的普通話。”許令澤說。

  “他們是靠臉生和臉熟來分辨我們是不是新人的，而且他們叫我們新來的，不叫我們遊客，就好像我們不會走了一樣。”王冰喬說。

  “是啊，聽他說的話，我們好像真的出不去了一樣。”許令澤感歎了一句。

  “不過……你今天見到班車了嗎？”王冰喬問。

  許令澤搖了搖頭，“沒有……天，我們不會真的出不去了吧！”

  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大半份兒燜面都吃完了，王冰喬才放下了燜面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明天去問問返程的車什麽時候有。”

  “你發現了嗎？這裡人說的這麽邪乎，可是沒有人催我們離開，都在讓我們適應。”許令澤說。

  “嗯，走吧，在適應這裡的日子之前，我們先適應適應空瞳怪的作息。”王冰喬說完站起了身。

  許令澤笑了笑，也跟著站了起來，“空瞳怪的作息，好像就是我們的作息。”

  兩人回到了賓館，在各自的房間裡歇了下來。

  王冰喬剛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了門口有動靜，於是立即停下了腳步，注意著門後的聲音。

  “小點聲！你走慢點啊！”是賓館老板的聲音。

  “噓……他們應該是睡著了，裡面什麽動靜也沒有。”是賓館老板娘的聲音。

  “這兩個小東西，看起來就精明得很，要讓他們安心怕是沒那麽容易。”賓館老板說。

  “沒關系，空瞳怪那麽可怕，他們兩個不大點兒的孩子，應該不敢接觸。”賓館老板娘說。

  “行吧，他們也睡覺了，往後他們的作息也會和我們一樣的，慢慢就好了，走吧走吧。”賓館老板說。

  王冰喬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徹底沒了動靜，才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床上。

  晨發城果然不對勁，看來那些“空瞳怪”才是真正的正常人，但是他們今天在學校門口遇到的那一隻“空瞳怪”也很不對勁。

  孰真孰假，她也有些分不清了，難道“空瞳怪”之間，也有正常和非正常之分嗎？
  現在，她和江哲年都不算是正常人，那麽他們到底需不需要被空瞳怪同化？如果同化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們還算是正常人嗎？
  王冰喬想來想去，腦子越想越亂，旁邊房間的許令澤也是。

  這時，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是許令澤發來的。

  「茉茉你睡了嗎？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嗎？」

  她快速編輯短信回了過去：「聽到了，明天一早，我們去找熊清清吧。」

  「好，我也是這麽想的。」許令澤回。

  「我現在腦子很亂，如果我們兩個不正常，那我們需要被空瞳怪同化嗎？同化了以後，我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王冰喬回。

  「說不定我們原來的世界也是假的，所以根本不用那麽糾結，我現在更懷疑我當初的記憶。」許令澤回。

  「沒關系，明天去問了那兩隻正常的空瞳怪，應該就清楚了。」王冰喬回。

  「正常的空瞳怪，是了……空瞳怪也有正常和不正常之分。等明天，或許一切就都清楚了。我們變成了空瞳怪，說不定也要住到紅樓裡去。」

  許令澤編輯完這條消息，從枕頭下拿出了那枚瓶蓋。

  【與異性接吻20秒，限時30秒內。】

  他真的已經吻過熊清清了嗎？

  想到這兒，他的臉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處。

  就這麽想著想著，王冰喬的最後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先睡覺吧，他們應該不會來了。」

  「晚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