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順便回趟家

  沒等兩天，果然出問題了。

  娛樂板面新聞不少，最大的就是《十面埋伏》上映在即，又或者《功夫》、《天下無賊》定檔十二月。

  還有十月上映的《重返青春》，中影，上影，光線旗下的媒體不少，光線關系好的電視台更多。

  明星八卦不少，出家的，車禍的，爭夫的，但林楠就受不了自己在上面。

  “女星蔣某某與商業片大導單獨會面於咖啡廳……”

  “導演林楠密會蔣文麗，後者為另一導演夫人……”

  林楠以前都是吃別人瓜，看別人八卦，什麽時候經歷過這個。

  差那麽多歲呢，怎麽可能！

  還有那馬賽克還不如不打。

  蔣文麗那邊還打電話給林楠說抱歉，那狗仔本來是盯著她的。

  這事林楠心裡明白，從您進劇組霸氣掌摑女演員起，可不就是被這群找業績的狗仔盯上了嘛。

  林楠算是在宿舍宅了三天，蔣文麗那邊做了澄清，拿出了劇本照片才算了事。

  林楠這三天可接了不少電話，問八卦的，問電影的，最後他直接關機了。

  劉藝菲的頭像在閃動，冷嘲熱諷的，還要看《隱入塵煙》的劇本，等看了劇本，就更氣了，因為這本子她演不了。

  叮囑劉藝菲別泄露了劇本內容，如今也只是個名字傳了出去。

  “放心，我連我媽媽都不會說的。”

  “在幹什麽呢，這兩天？”

  “每天下腰，練武，看原著，嗯，還有找你聊天呀。”

  最後這句話不作數，那不是聊天，林楠單純地被陰陽怪氣了兩天。

  七月來了，張一謀已經不滿看片會了，居然要辦首映禮，還要找刀狼來演唱。

  影迷粉絲是支持的，歌壇可轟動了。

  這是個圈子，也是個階層，高高在上已成名的歌手極盡貶低這位底層出身的草根。

  從歌詞和審美開始批判，乃至上升到階級。

  “農民怎麽了，農民吃你家大米了。”說這話的不少，包括林楠。

  有些人左右有理，和身邊人比銷量，銷量比不過草根了，又說不能只看銷量。

  張一謀還是成功說服了刀狼，音樂界開始了狂轟亂炸模式。

  林楠去參加了首映禮，還是老謀子的風格，色彩，畫面，在大熒幕上看就是震撼，但故事性，林楠覺得不如《英雄》，他更喜歡《英雄》，沒人可以拒絕秦軍高呼“風！風！大風！”的場面。

  新世紀起，國內電影市場，由官方正式統計的，第一部票房上億的電影是《生死抉擇》。

  但要說真正民營參與製片，且票房上億的電影，那就得是前年的《英雄》了，二點五億。

  張一謀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第一個億元俱樂部商業導演，而且是不虧本那種。

  所以那時候起，張一謀的影響力開始無與倫比，雖然很多老導演不願妥協，但能推進電影行業發展的只有商業片，而不是他們熱衷的文藝片和現實題材。

  《十面埋伏》將繼續破億，無人會質疑。

  果然，它的票房蹭蹭往上漲，六月底到八月初不引進外國大片，也只有一部《特洛伊》也快下映了。

  這就導致《十面埋伏》有通殺的勢頭，一千萬，三千萬，五千萬，到八月初，票房已來到1.4億，影視行業再次迎來了一部上億影片。

  張一謀再次證明了自己，國師背後的男人說話很大聲，無人敢反駁。

  金雞百花電影節馬上要召開發布會了，就在首都。

  發布會隻乾一件事情，公布百花獎入圍名單，公布金雞獎入圍名單。

  林楠很早就有心理準備，即使自己入圍，也會是小獎項，而且是百花獎這邊。

  不出所料，《暖暖內含光》和《重返青春》都是入圍了百花獎優秀故事片。

  看看百花這邊入圍的名單，大部分電影都是接地氣的，演員也熟悉，觀眾都比較喜歡的那種。

  反觀金雞，提名了那麽多獎項，張一謀的《十面埋伏》和馮曉剛的《手機》居然都不是主要獎項，主要獎項提名的全是文藝片。

  在金雞獎評委會姥爺們眼裡，兩位商業片大導什麽也不是，你要問為什麽，那就是伱不懂電影藝術。

  新生今年預計會來的很早，聽說軍訓計劃已經出來了，替他們默哀。

  而林楠呆在宿舍看奧運會，和他同屆的有不少人都買了電腦，都是進過劇組或拍過廣告的，朱婭文那貨給自己整了台兩萬多的，說是看歐美大電影，學習用，誰信呢。

  張一謀估計這會兒在雅典，等著閉幕式會旗交接儀式呢，還有他導演的節目。

  劉飛人的決賽在二十八號，就在今天了。

  今天后，飛人將走上神壇；今天后，國師卻惡評如潮。

  林楠看著屏幕畫面，田徑走進了決賽，這是歷史時刻，更何況是在奧運會。

  十二秒九一，看到時間定格在那一刻，解說激動地咆哮，林楠關了電腦，舒服了。

  媒體應該要炸鍋了。

  三十號凌晨，林楠專門熬了夜，閉幕式場館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宣傳片，老人孩子，武術，擊鼓……

  第一個上場的節目就是十來個旗袍短裙少女，二胡琵琶鼓邊奏邊舞，朝氣蓬勃。

  讓自己人來看，可能顯得不夠有深度，老套和守舊，但在世界上別的國家人眼裡就剛剛好了。

  武術表演，京劇表演，獨唱……，該有的都有了，在極短時間內展現了諸多民族元素。

  林楠蒙頭睡了。

  三十一號，新生已經開始陸續到校。

  這次林楠沒有被強行征召去迎新，但他卻自己湊上去了。

  早上他沒打開電腦，新聞內容可想而知。

  幾個熟人一邊迎新一邊在議論，桌上還有報紙。

  林楠沒忍住，掃了一眼。

  掛著各種頭銜的文藝界人士，毫不吝嗇口舌。

  短裙旗袍，不倫不類的論調已經出來了。

  文化低俗四個字明晃晃地寫在上面，配圖就是十來雙白花花的大長腿。

  “這是我們03級那誰誰，挺漂亮的呀。”

  “都漂亮……”

  奧運的消息鋪天蓋地，對張一謀的抨擊很快消失了，至少官方是認可他的。

  時間到了這裡，《十面埋伏》早已下映，在國內硬生生轟下了1.5億多票房，遠遠低於預期。

  但即便如此，張一謀在電影界的地位依舊是國內第一。

  上影中影的人打了電話，提醒林楠準備頒獎禮的事情。

  由於這次是在國內，還能光明正大地翹課，朱婭文巴不得早點過去。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朱婭文指著電腦屏幕讓林楠看。

  國際章街頭熱吻豪門闊少，“少見多怪。”林楠說了句。

  亮晶晶的晶晶也和大少看對眼了，兄弟兩個像是在比誰的女朋友名氣大似的，天天都有八卦。

  “你說咱就入圍了個優秀故事片獎，這麽早去沒關系吧？”

  朱婭文問道。

  林楠主要是不想上課，早幾天出去就當玩了。

  “那你留著再上幾天課？”

  “那還是算了吧，咱提前過去吃羊。”

  “這就對了，我再抽空回趟老家看看我爸。”

  林楠上次回去還是03年春節的時候，要到了去柏林的機票錢，到如今都一年半沒回去看看了。

  “也好，你們那兒好吃的也不少，你們家就是開館子的我記得你說過。”

  “那就走吧，吃喝絕對不愁。”

  兩人分頭去請假，林楠的理由很恰當，一來是參加電影節，自己的電影可是入圍了，雖然是個邊緣獎項；二來，為新電影考察一下拍攝地，這是農村戲。

  朱婭文就不好弄了，班上還有個周陽和江一豔也會去，被問及為什麽這麽早出發，支支吾吾就賣了林楠，說他喊著去采風。

  假是批了，也被懟了好久。無論多大歲數的學生，總能被老師一眼看穿真假。

  這次就沒坐火車，直接飛過去，隔壁市，離得也近。

  “我去，林總，你們家夠大的呀？”

  朱婭文站在馬路旁，看著斜對面遠處的飯店。

  林楠不好意地笑了笑，老頭子夠麻利的，左右兩個買下的地皮加上自家原本的店，居然重新修了一遍，還弄了個兩層。

  這看上去還真挺大，仿古樣式，臨街敞開著正門，左右加起來得二十多米長。

  “你爸忙得過來嗎？”

  “我哪知道，每次打電話也沒跟我說過店裡生意如何。”

  林楠也好奇，“走，跟我進去看看。”還叮囑朱婭文低調點。

  十二點多，正是飯點兒，人很多，兩旁都有上二樓的樓梯。

  “歡迎光臨，吃點啥？”

  哦豁，林楠懵逼了，是個不認識的女服務員，應該是這一年新招的。

  朱婭文上前一步，“我找林叔，我是他兒子同學。”說完自己都笑了。

  服務員聽著朱婭文的普通話，有點不知所措，勉強說了句，“老板在後面。”

  林楠沒讓朱婭文接著搗亂，率先穿過正堂要去後院，“唉唉，後頭不讓外人進。”

  服務員趕忙追著林楠，後者已經到了後院。

  老林頭坐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很是悠閑，邊上小桌子有茶水，和醬牛肉。

  “您老人家可真會享受。”

  “哎呦，你個貨哈我一跳。”

  服務員追了過來，後面還有朱婭文。

  看著老板有說有笑的，這才離開了。

  老林頭很高興，自家小子居然沒吭聲就回來了，聽這意思和同學過幾天要到隔壁省參加電影節。

  後院單間，兩碗牛肉泡，林楠和朱婭文吃的正香，還有兩盤牛肉和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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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