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學霸之所以是學霸
  赫敏已經忘了，這是她來到霍格沃茨上學之後第幾次這樣驚恐了，但是受過路易斯鏡中世界良好訓練的她還有著反擊的本能。和那兩個只知道抱團驚恐的廢柴男人不一樣，赫敏第一反應是抽出魔杖來上一發霹靂爆炸。

  爆炸就是藝術，一位叫做派大星的藝術家曾經這麽說。

  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蜘蛛吃痛，發出嘶嘶的聲音，順著縋下來的蛛絲飛速退卻。

  “別傻愣著！”赫敏大聲提醒道：“你們兩人的頭上好像也有，我看不太清楚……”

  羅恩這才回過神來，然而已經太晚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玩意兒抱住了，長長的，毛茸茸的還有點扎得慌，哢噠哢噠聲就在耳朵後面響著。

  “羅恩！”赫敏焦急地喊了一聲，隨手射出一道藍白色的光芒。

  很沉悶的爆炸聲響起，羅恩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後炸開了，還有濕噠噠的東西飛濺在他的臉上身上，腥臭的味兒簡直要把他熏得暈過去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酸爽，羅恩當即乾脆利落地嘔吐起來，那架勢看起來似乎要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一樣。

  “哈利……”嘔吐中的羅恩還不忘記好兄弟哈利，他抬起腦袋看哈利那邊，卻發現哈利正在以懶驢打滾之姿躲過了蜘蛛的死從天降，甚至還能還給它一個除你武器。

  被繳械擊飛的大黑螯打著旋兒飛出去，敲在了羅恩的腦殼上。

  挺疼的。

  赫敏順手給他來了一個清理一新，除掉了他身上的汙垢，這才止住他那股惡心的感覺。

  說實在的，蜘蛛的確很惡心，也很嚇人，但是在生命威脅之下羅恩也顧不了許多，他也開始抽出魔杖反擊。

  蜘蛛似乎數量不是很多的樣子，沒一會兒便不再有新蜘蛛加入戰鬥，看著滿目狼藉的戰場，三人對視一眼，松了一口氣。

  現在的他們也不知道是應該感謝路易斯還是應該罵他——沒有他讓三人來禁林，他們也不會陷入危險——可如果沒有路易斯的傾心授課，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應對剛才那種狀況的。

  “我們……要不回去吧。”羅恩提議道，他實在是厭倦了這種和蜘蛛作戰的感覺。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蜘蛛的話，羅恩是決計不會打退堂鼓的，但沒辦法，誰讓他有蜘蛛恐懼症呢？
  蜘蛛恐懼可是世界七大恐懼症之一，有動物恐懼症的人，會害怕某種特定的動物，比如蛇、昆蟲、尖嘴動物等。和這些動物接觸，會讓他們產生強烈的排斥感。嚴重的還會出冷汗、心跳加速，甚至窒息。

  這可不怪羅恩，畢竟這是他那兩個王八蛋哥哥小時候給他嚇出來的陰影。

  “都到這裡了，我們真的要放棄嗎？”赫敏心有不甘地問道。

  哈利也是一樣，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試圖讓話語不會傷害到羅恩：“羅恩，我們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難道你真的要放棄嗎？”

  羅恩有些遲疑地搖搖頭。

  “我認為，消除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哈利的語氣突出一個語重心長：“況且人命關天，我們的肩膀上擔著的可是蒂法助教的命啊……”

  “羅恩，伱也不想那麽可愛的美女老師被蜘蛛們吃掉吧？”

  最後一句話無疑是最重要的砝碼，羅恩一下子就被說動了，不管怎樣，他心中的善良都不會讓他置蒂法的命於不顧。

  “走吧，嗯，抱歉。”羅恩向他們兩個道歉：“我們接著往前找吧……”

  牙牙不情不願地汪了一聲，身為膽小鬼的它是真的不想再繼續和這三個作死的鐵頭娃一起走下去了。

  但沒辦法，它更不想一個……一條狗回去。

  順著下坡走了好長時間，面前終於不再是一片漆黑，抬頭看去，茂盛的樹冠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朗朗夜空，月光傾瀉下來，也能清楚看見前方的路。

  這是一處寬闊的小山谷，四處隨意地散布著蛛絲，月光照耀之下，他們看到了有生以來能夠想象到的最恐怖的場景。

  蜘蛛，滿地都是蜘蛛，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一整個山谷，每一隻都有小汽車那麽大，黑乎乎毛茸茸的，正圍著中間的一張霧氣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網，不知道在乾些什麽，或許是蜘蛛們的宗教儀式吧。

  蜘蛛們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們全神貫注地進行著他們的儀式，心無旁騖。

  原本還能吠叫兩聲的牙牙已經徹底拉稀，窩在一旁蜷縮成一個小球，要多慫包有多慫包。

  赫敏看著面前的盛況，眼珠子瞪得老大，半晌才說出一句髒話來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

  “耶穌他的親媽啊，這是什麽鬼東西！”赫敏幾乎是吼叫出來，而羅恩也用上了那句經典的血媽地獄來回答赫敏。

  哦，眼尖的哈利看到了，在那群蜘蛛中間正圍著一個被蛛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大概有半個蜘蛛那麽長——而且那個東西正在不停地扭動。

  哈利福至心靈，連忙推搡著赫敏小聲說道：“你看到蜘蛛中心的那個被蛛網包裹的物體沒？”

  “哪兒呢？”赫敏沒有看清，由於太過於喜歡讀書，她其實有點兒近視來的。

  “就那個……看到沒？”

  赫敏眯起眼睛找了半天，還給自己加了一個鷹眼術，這才看清那邊正在扭動掙扎的蛛網。

  “看到了。”赫敏點頭說道：“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那是個人啊！赫敏！”哈利低聲說道：“那個形狀，赫敏，只有是人才說得通……”

  “不會就是蒂法助教吧？”羅恩插話道。

  “就算不是蒂法助教，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哈利的正義感蹭一下就湧上腦瓜兒。

  “你的想法很好，哈利，我也很想救人。”赫敏指著那一望無際的蜘蛛群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怎麽對付著蜘蛛海……”

  “啊這……”赫敏話一出，兩人的積極性都打消了不少。

  “那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和大缺大德的大英相比，它的人民其實並不像他的國家，至少普通人是不會看著別人落難什麽都不做，給予他除了幫助以外的一切支持的。

  “但是我們不能魯莽。”哈利說道，他又記起紙條上的內容，“這些蜘蛛應該是海格的朋友……”

  “海格？會有這些奇怪的朋友？”羅恩的聲音都變了：“要我說都是他的餿主意，跟著蜘蛛……”

  而此時的八眼巨蛛也終於發現了他們，一支蜘蛛小隊從身後包圍了上來，另一波在正面和他們對峙。

  “他們應該是智慧生物，既然是海格的朋友的話……我試試和他們交涉一下。”

  哈利按住了赫敏的魔杖，麻著頭皮走到前邊，開口說道：“你們認識阿拉戈克嗎？”

  原本還在前進的蜘蛛瞬間停下，包括後麵包抄的蜘蛛也是如此。

  很快，蜘蛛們交頭接耳半天，選出一個代表。

  哈利努力聽了半天，才發現它是在說話。很難分辨出來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麽，因為他們每說一個單詞，都要哢噠哢噠地擺弄半天他們的大螯。

  “你怎麽會認識阿拉戈克？”蜘蛛很費力地抬起八隻複眼，戒備地打量著面前的人類幼崽。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哈利如是說道：“海格，你應該認識的，他好像遇到了麻煩，讓我們過來找阿拉戈克。”

  蜘蛛回過頭，和另外幾頭蜘蛛碰碰大螯，然後轉過來說道：“跟我來吧。”

  “呃……我們不會遇到危險吧？”哈利謹慎地問道。

  “你認為你有選擇嗎？”

  蜘蛛的話音落下，正片山谷的蜘蛛齊刷刷地開始彈弄大螯，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整座山谷。

  那種恐怖的感覺是難以言說的，想想看，差不多相當於一整個狼群在你面前磨牙。

  更何況以八眼巨蛛的體型和族群規模來看，怕不是狼群過來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三人無奈，只能帶著牙牙往中間走。

  他們仨站到了那個還在不斷扭動的物體邊上，還能聽到它發出的“嗚嗚”的聲音，就好像人被堵住嘴沒辦法說話時發出的聲音。

  “蒂法助教？”哈利試探性地問道。

  那物體動得更劇烈了。

  “您先別掙扎，如果你是蒂法助教的話，你就掙扎三下，反之你就隨意吧。”赫敏說道。

  那物體果真隻掙扎了三下，很老實，掙扎完了就躺下不動了。

  “您先稍等一下，我們和蜘蛛交涉一下，馬上就救您出來。”赫敏安撫著蒂法。

  蒂法很乖，老老實實地躺下一動不動。

  “阿拉戈克，阿拉戈克。”最開始和哈利交流的蜘蛛對著圓形蛛網喊道。

  隨後所有蜘蛛跟他一起整齊劃一地開始呼喚著阿拉戈克的名字。

  半晌，從那半球形狀的蛛網中我，走出一隻比所有蜘蛛都要大上好幾號的巨大蜘蛛，差不多得有小卡車那麽大。

  它的身體黑中帶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衰老的人一樣。那長著大螯的腦袋上的八隻眼睛每一隻都被白翳覆蓋著，大概率是個老瞎眼。

  “怎麽回事兒？”他問道，聲音很蒼老，且語氣中帶著不愉快，哈利聽得出來，阿拉戈克的語氣就像是被打擾了清夢的羅恩一樣，如果他說上一句血媽地獄，那就是活脫脫的蜘蛛版羅恩。

  “人……”那隻蜘蛛回答道。

  “是海格嗎？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對海格展露敵意，他是我們家族的恩人……”阿拉戈克說著，向哈利那邊靠近，八隻乳白色的眼睛茫然且期待地張望著，看來是挺想念海格。

  “不，不是。”那隻蜘蛛連忙解釋道：“是陌生人。”

  阿拉戈克的情緒一下就轉變為不耐煩：“這點小事也要找我嗎？我正在睡覺，直接弄死就是了……哦，記得給我留條大腿。”

  阿拉戈克的聲音很大，不止哈利，連羅恩與赫敏都聽得真切，三人頓時感覺如墜冰窟，心臟也在嘣嘣地跳著，似乎要從嗓子眼兒裡鑽出來一樣。

  哈利一聽要糟，他連忙爭辯道：“我們是海格的朋友，別殺我們……”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就如同摩斯電碼一樣，八眼巨蛛們似乎也在通過摩擦大螯來交流，整個凹地到處都是蜘蛛們摩擦大螯的聲響。

  阿拉戈克遲疑了，他懷疑地問道：“海格可從來沒有派人來凹地過。”

  “海格遇到麻煩了。”哈利語速飛快，呼吸急促地說道：“所以我們才來找你尋求幫助的。”

  “麻煩？”阿拉戈克問了這麽一句，哈利覺得應該不是幻覺，他從這蜘蛛的語氣中聽出了關切，畢竟它的大螯都開始飛速地哢噠哢噠作響了。

  “但他為什麽要派你們來呢？”

  哈利腦子轉的飛快，在這一刻，男人的本能讓他很快就編出一個謊話，他稍微掂量了一下新編的故事，然後盡可能地壓抑著自己害怕的情緒，語氣平緩地說道：“在學校裡，最近有人放出了一個怪獸，好多個學生因為那頭怪獸石化了，還有一名同學被抓走，所以海格決定去密室中獵殺那頭怪獸，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對手，所以就讓我們來禁林中，尋求你的……嗯，族群的幫助。”

  這口才，不上知乎可惜了。

  分享你現編的故事，謝邀，人在蜘蛛洞穴，剛下飛機……

  “扯淡！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五十年以前！”阿拉戈克憤怒地揮舞著大螯：“你在欺騙我，人類幼崽，我記得很清楚，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們當時才讓我離開學校的，他們相信我就是那隻所謂密室裡的怪物，以為是海格打開了密室把我放出來的，但海格是冤枉的！”

  “是的，是的，海格和我們說過這件事情。”機智的赫敏接話道，還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海格念叨著什麽為阿拉戈克正名之類的話語，原來是……”

  阿拉戈克突然停下揮舞大螯的動作，他遲疑地問道：“海格……海格真是這麽說的？”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赫敏很堅定地說道。

  阿拉戈克沉默半晌，有些低落地說道：“我認識海格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是他收留了我，喂我吃餐桌上的麵包屑——應該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是一個好人，但有人發現了我，一個叫湯姆·裡德爾的壞小子，他汙蔑我，讓我為一個姑娘的死負責——放他娘的屁，我當時對海格說，海格，你是了解我的，如果那是我乾的，你們看到的將是一小團蛛網和融化的屍體……”

  “但只有海格相信我，他把我藏了起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這片樹林中，海格經常來看我，他甚至還給我找了個妻子——你看啊，我們的家庭現在發展得多麽興旺，這可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說到這裡，所有蜘蛛興奮地揮舞著大螯，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似乎在迎合著阿拉戈克那句“家族發展得興旺”的話，也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我尊敬海格，並且不願意傷害他的同類……我想，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願意為我正名吧……”

  “那海格現在正遭遇危險，你不打算去幫助他嗎？”哈利哽咽著，強行問出這句話。

  這下可倒好，哢噠哢噠聲響成一片，還有無數條長腿窸窣地移動著，龐大的黑影在周圍晃來晃去。

  “那個密室中的怪物，是我們蜘蛛最為害怕的古代生物！是我們的天敵！”阿拉戈克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你不能強求我去幫助海格，當時那頭野獸在城堡裡活動時，我懇求過海格把我放走……不行，哪怕是海格對我有恩，出於血脈中的壓製，我們也沒辦法幫助他。”

  阿拉戈克說到這裡，語氣十分地激動。

  “那怪獸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讓你如此害怕？”哈利好奇地問道。

  這話不出還好，話一出口，蜘蛛們的騷動更加混亂，阿拉戈克情緒激烈地說道：“我們不說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沒有把它的名字告訴海格，盡管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我，可我不敢告訴他！”

  哈利不想繼續聊下去了，他覺得是時候說再見了。

  “好吧，既然你不打算幫助你的恩人，那我們只能回到密室陪他作戰了。”哈利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卻肉眼可見的心虛。

  同時，周圍的樹葉都在沙沙作響，窸窣聲更加強烈。

  “走？我看不太行……”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說道。

  “為什麽？”哈利急了，你這老家夥怎麽不講伍德？

  “我的兒女聽從我的命令不傷害海格，但其他新鮮的人肉送上門的時候，我可不能攔著他們享受，那麽……adios，海格的朋友……”

  阿拉戈克還十分時髦地說了一句西班牙語。

  幾乎是一瞬間，蜘蛛們從四面八方圍上來，圍成一道堅實的銅牆鐵壁，大螯哢哢作響，無數雙眼睛泛著黝黑的光芒，像是天上的群星一樣閃爍，但卻醜陋又讓人作嘔。

  哈利絕望了，面前的八眼巨蛛們似乎不打算放他們走，而他卻毫無辦法。

  絕望之際，卻聽到赫敏一聲尖利的呼喝。

  “阿拉戈克——”

  阿拉戈克聽到了陌生的呼喊聲，楞在了原地，他下意識轉過身子，面朝向了聲音來的方向——哪怕他是個瞎子。

  而在哈利的眼中，赫敏幾乎是化為一道殘影，撲向了阿拉戈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