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腦子不錯，也虧得是隨了本王些日子，否則如他從前那樣莽撞的厲害，還不知要把涼州軍帶成什麽樣呢。”

  話雖如此說，但眼中的讚賞已經很明確了。

  四王爺抬眼看向了馮齊等年輕將領們，隨後就解釋道。

  “當年西北侯改製的時候，皇上年紀還小，因此許多事上只能任由他強硬著來，但本王卻瞧不得自家侄兒被人欺負，所以尋來一批能力不錯的，都潛伏來了西北。”

  “石大全就是其中一個，這些年他混得不錯，當上了涼州軍的將領不說，此次還立下汗馬功勞，日後論功行賞之時，定有他的一份！”

  話到此處，已經是再明白不過。

  這位石大全，是四王爺安插在西北的釘子。

  也難為他在西北侯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坐上這個位置，想來背後付出了許多。

  馮齊一時間多了許多佩服。

  為將士者，對於這種孤單英雄很是推崇。

  這麽多年，還能堅守內心，不被西北侯蠶食，委實厲害！

  “好了，既然石大全那邊已經有了結果，那我們也不猶豫了。兩邊一同壓進，曾經的西北軍若能被喚回良知者，勸降，若不能，殺！”

  “是！”

  四王爺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各司其職起來。

  大約是春風輕拂了西北大地。

  因此，以四王爺為首的正義之師，也是接連大勝。

  兩場戰役就損失了三十五萬人，如今只剩下了二十五萬。

  一下子，甘州之中的大虞國權岌岌可危。

  不僅如此，他們東邊是四王爺帶領的皇甲軍，西邊是石大全帶領的伐虞之師。

  無論哪一邊，大虞現存的將士人數，都沒法子一口氣將他們給吃下來了。

  最要緊的是，他手裡攥著的這二十五萬人，也不見得人人都想繼續效忠於他。

  即便是甘州已經緊閉門戶的過日子了，但城中還是總能收到自空中散落的文書。

  將柳家的罪行統統公布在冊。

  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而大虞皇帝氣得半死，跳著腳的要抓住背後之人。

  可惜，卻總是失敗。

  因此，就讓他懷疑上了守城的那些將士們。

  總覺得裡頭有奸細。

  為將帥之時，柳大爺的腦子活絡，心思縝密，經常能指揮著西北軍立於不敗之地。

  但不知為何，現在做了他夢寐以求的大虞皇帝，腦子卻不如從前。

  急功近利，多疑多思。

  從前看誰都忠肝義膽，如今看誰都好似有反叛之心。

  一來二去的，別說是底下的將士們了，就是他身邊經常待著的人也越來越覺得主子難伺候了。

  這天一大早的，大虞皇帝還在睡夢中。

  就聽到外頭有人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作為將士，他驚醒的習慣還保持著。

  立刻掀了簾子就問道。

  “什麽人？”

  來者是他曾經最信任的副將。

  只見他眼神中透著驚恐和擔憂的表情，立刻就回復道。

  “皇上，疾風軍的孟將軍帶著他手下的八萬人跑了。”

  “什麽？”

  跑了？

  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投靠四王爺去了？
  大虞皇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就見那人解釋說道。

  “之前孟將軍一直在外練兵，因此與大本營並未在一起，每隔三日有密信聯系，可如今都第四日了，還是不見有回復，所以末將昨兒晚上特意去看了看情況。”

  “結果等我到的時候，人去樓空，連帶著糧草，戰馬，盔甲和兵器都不見了。”

  聽到這裡，大虞皇帝就是個傻的也該明白過來了。

  明擺著就是有預謀的離開。

  “定是投敵去了，孟千兆這個王八蛋，孤平日裡待他不薄，竟然如此對我大虞！傳令下去，將甘州城內與孟千兆有關之人悉數抓了，孤要讓這天下人看看，叛徒之親朋好友們，會有怎樣的下場！”

  “是！”

  孟千兆敢跑，自然是將家眷也安排的妥妥的。

  因此，他們趕著去抓人的時候，也一樣撲了個空。

  而這種時候，副將也不敢再往上報。

  生怕下一個被牽連的就會是自己。

  所以，最後就隨意抓了些人來抵帳。

  手起刀落的，好些個百姓明明與此事無關，卻都命喪黃泉。

  一時間鬧得風聲鶴唳。

  曾經在西北軍看護之下，生活太平的百姓們，此刻也忍不住的懷疑起來。

  他們轉而效忠的大虞，真的能繼續護他們安穩嗎？

  接下來漫長的日子，還有多少平安夜可以過？
  一切都成了謎。

  而在四月初的時候，逃跑了的孟千兆也帶著八萬將士回到了四王爺的“懷抱”中。

  經過石大全一事，馮齊算是看明白了。

  這孟千兆定也是和石大全一樣，是四王爺安插在西北多年的釘子。

  他們二人手下各掌了八萬人。

  加起來就是十六萬，難怪四王爺隻帶了二十萬人的皇甲軍也敢快速而來。

  大約底氣就在這裡。

  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曾經的西北軍與皇甲軍可是能戰上一戰的。

  但現在，甘州城內，愈發的蕭條。

  曾經屯聚了六十萬雄兵的地方，此刻只有十幾萬將士在了。

  百姓倒是也有十幾萬，但真要打起戰來，他們可頂不住什麽炮火。

  因此，大虞皇帝不得不將兵力重新安排和分配。

  有了孟千兆的先例在前，大虞皇帝心思愈發多疑起來。

  以五十人為一個小隊，而後將還在城中的十幾萬將士分成若乾個小隊。

  小隊們重組為一個個新的軍營，打散了將士們之間的聯系。

  但同時也削弱了一定的戰鬥力。

  雖說環境和指揮的將領有些陌生，但五十人為一隊的情況下，身邊也還是有不少熟悉之人。

  因此，需要適應了幾天。

  他們這裡尚且還在磨合中，另一頭，四王爺已經聯合了石大全他們，向甘州發起了總攻。

  如今可是幾十萬圍攻十幾萬，因此即便是車輪戰，此戰也是要順利拿下的。

  但大虞皇帝也非吃素之人，且甘州是他守護多年的地方，便是路旁的石子都能記得住。

  因此，固守在城中大半個月都沒有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