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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熟練度苟長生》第361章 太清禁錮咒
  神秘遺址的山谷裡,經歷過一場多達200多個築基和金丹修士參戰的生死大戰之後,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空氣中都充斥著血腥味。

  陳平快速撤退的同時,順手拾撿起一具較為完整的三階妖獸的屍體。

  扔進儲物袋。

  此次大戰,妖獸被偷襲在前,猝不及防之下,讓人族修士佔據了先機,妖獸在前期屬於大潰敗。

  然而蒼瀾草原被封禁數千年,人跡罕至,妖獸沒有天敵,再加上整個草原靈力充沛的地方都被妖獸佔據著,這導致蒼瀾草原上的高階妖獸非常多。

  隨著大戰的持續,荒原上的妖獸源源不斷加入了戰局,現如今局面早已翻轉了過來。

  如今的妖獸佔據上風。

  因此眾人在撤退的過程中,既然需要防備妖獸的襲擊。

  好在薑有為威性足夠,在其組織之下,大部隊有序撤退。

  前有金丹開路,後有金丹壓陣,築基和受傷太過嚴重的金丹修士居中。

  陳平修為低,實力弱,所以安排在危險性相對較小的前面開路。

  “陳道友,來來,你我合作,放火燒荒原!”一個身材消瘦的金丹修士擊殺了一隻蝙蝠妖之後,大喊道。

  陳平楞了一下。

  這.
  別的不說,就說這綠油油的蘆葦,怎麽放火?

  那消瘦修士嘿嘿一笑:
  “嘿嘿,看陳道友那龍火術不錯,陳道友隻管放火就行,剩下的交給在下。”

  陳平二話不說,一招龍火術打出。

  一條火龍嘶吼一聲,猛衝向荒原,原本綠油油的蘆葦瞬間點燃。

  只見消瘦修士大吼一聲,雙臂畫出一個太極拳的姿勢。空氣中的水分迅速向他掌心聚攏。

  隨著他猛地一掌推出,蘊含特殊靈力的水珠“噗”地一聲激射而出,覆蓋在綠油油的蘆葦之上。

  正常情況下,只要龍火術過後,蘆葦會瞬間燒成灰燼,那些沒有來得及燃燒的蘆葦則無法持續燃燒,會快速熄滅。

  可在消瘦修士的水珠加持下,蘆葦不但沒有被澆滅,反而燃燒的更加旺盛。

  這一過程持續了至少兩三個呼吸。

  更神奇的是,到了金丹級別之後,火遁都是常見法術,是不可能怕普通火焰的。妖獸亦如此。

  事實上築基修士就已經基本無視普通火焰了。

  然而這些蘆葦燃燒起來的火焰仿佛如同保留了龍火術的余韻,那些妖獸竟然還真的不敢貿然直進。

  不錯啊。

  這哪是水珠。

  這是汽油啊。

  不得不說,這世界優異的法術真是千奇百怪,學都學不完。

  這個法術,就挺實用。

  雖然不能誅殺妖獸,但可以暫時性驅趕妖獸。

  兩三個呼吸的時間,足夠這支只有金丹和築基的隊伍趕路了。

  “昂~”

  又一條火龍從陳平掌心飛出。

  “噗”

  消瘦修士的‘太極拳’緊隨其後。

  “道友這法術不錯啊。”

  “嘿嘿,陳道友的龍火術也不錯,威力不凡。”

  “昂~”,“噗”。

  “.”

  一路且戰且停,到達第一個傳送點時,陳平遠遠地看到一個老者站立在那裡,身邊插著兩條杆子,杆子上各插著兩個眼睛圓瞪的血淋漓腦袋。

  旁邊還有一具妖獸的屍體。

  “尤道友,收起攻殺陣和防禦陣,放我等進去。”薑有為大喊。

  又轉頭對著大家吩咐:

  “諸位無需再理會原分組,所有人重新分為兩組,築基道友先入傳送陣,金丹道友押後。”

  “好!”插標老者沉穩道。

  “陣法完好吧?”薑有為看了看杆子上的兩個腦袋。

  “完好,還是首領有先見之明,就知道這幫畜生不死心,可能會來破壞傳送陣法,提前設置了攻殺陣。”

  “.”

  與來時不一樣,來時六十多個人,回程時只有將近三十人。

  死了一半有余。

  這三十人當中,陳平看到還有不少面孔是生疏的面孔,是其他三個村落的修士決定留在了這邊。

  畢竟這個村落最近。

  返程路程短,風險最小。

  近三十人,分兩隊進入傳送陣,先是一個古塔守護者手握令牌,帶著一批築基修士進入傳送陣,而後才輪到陳平和曦月她們。

  薑有為和兩個金丹後期沒有跟著傳來。

  想必是需要押後拆卸傳送陣。

  在進入傳送陣之前陳平還稍有擔心,生怕傳送陣被破壞,但好在無損。

  從第二個傳送點出來之後,也沒有遇到埋伏的妖獸或修士。

  然後就是繼續第三個,第四個…

  直到傳送過十余個傳送點之後,大家一個懸著的心才算是松懈了下來。

  中途在一個歇息點整頓療傷時,陳平才得以認真打量了一下這群人。

  很多認識的都沒有再見到,和陳平毗鄰了4年的明河就沒有看到,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趁這次機會跑去了其他村落。

  第三組的聯絡人——庶務堂堂主也沒有出現。

  現場的氣氛有點悲涼。

  蒼瀾草原的人族修士本來就不多,結果一次大戰死去了一半多築基和金丹。

  這個村落如此,其他三個村落也斷然好不到哪裡去。

  問題是還沒找到走出蒼瀾草原的法子。

  此刻眾人都沉默不言。

  默默地療傷或恢復靈力。

  “金道友,古塔中的那條斷臂與走出蒼瀾草原有關嗎?”過了半響,有修士忍不住詢問。

  金修士揉了揉酸脹的手臂:
  “這個暫且未知。”

  “一百年前,那一場大戰首領曾經窺探到地宮古塔或許暗藏玄機。結合先輩們留下的信息和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碎片,日夜琢磨,才分析出了激活地宮古塔的秘法。”

  “如今看來這條路是對的。”

  “這一次至少知道了古塔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算是更近了一步。此次回去,若能從那些古塔符文上找到線索,或許就能找到走出蒼瀾草原的路。”

  金修士的這句話算是對大家的士氣的鼓舞,但似乎並沒有起到良好的作用。

  一百年了,才邁出了一小步。

  那麽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花費一百年呢?
  一百年以後就一定能解開這個秘密嗎?萬一又只是再進一小步呢?
  再等一百年?

  且不說壽元只有兩三百歲的築基修士,五六百歲的金丹修士也經不起這麽耗下去啊。

  “金前輩不是解過秘法嗎?說說看那些符文好解嗎?”有個築基修士問道。

  好解嗎?
  金修士內心苦笑一聲。

  要真那麽好解,此前的秘法也無需耗費那麽多古塔守護者的心血,耗費了一百多年去做這個事,去一步步布局。

  “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再等個數十年,要保持信心,我等的道侶、孩子說不定還在等著我等回家呢。”金修士故作鎮定道,內心卻是沉重歎了口氣。

  說完,他發現不少修士看他的目光怪怪的,覺得莫名其妙。

  這些人怎麽回事?

  怎麽目光中有一股憐憫的意味?
  “……”

  眾人心情低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兩句未來之事。

  一部分是因為死亡人數眾多導致的心情悲傷,更多的則是對走不出蒼瀾草原而絕望。

  陳平倒是沒有說什麽。

  他雖然為那些死去的道友悲憫。

  但也看得很開。

  穿越至此幾十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生離死別,相比於當年青雲域的遭厄,這裡死去的修士的數量遠遠不能相提並論。

  修仙一途,從來不缺的就是‘死亡’二字。

  正如金修士所言,這一場戰鬥並非全無收獲。

  至少見到了那條斷臂和那些文字。

  對於陳平來說,算是理清了一個潛在的努力方向,不至於像之前那樣一頭蒙、毫無頭緒、完全靠猜測。

  有了一個方向,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很多。至於這個方向對不對,驗證了再說。

  ……

  稍稍療傷歇息,清點了人數之後,眾人再次啟動返程之路。

  一路順暢,很快回到了村落外圍。

  當第一個修士走出傳送點時,很快便引來了留守的村民。

  事實上,因為知道這場戰鬥不可能是持久戰,因此有不少村民甚至一直守候在傳送點外圍,等待著最新消息。

  “前輩,戰況如何?”有村民迫不及待問道。

  可當一個個築基和金丹修士接連從傳送點中走出時,期待中的村民沉默了。

  很多問題已經無需再問。

  都寫在臉上。

  陳平在人群中看到了庶務堂堂主的道侶,抱著一個小孩,牽著兩個小孩在人群的最前面使勁張望。

  當見到同為第三組的陳平、金修士等人出來時,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卻又生怕得到不想聽到的消息。

  緊張地注視著陣法出口,可見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卻始終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當傳送點關閉時。

  她晃晃蕩蕩,竟直接暈倒了下去。

  “娘,娘,你怎麽了。”

  身邊的熟人見其暈倒,連忙過去扶起她,抱過哇哇大哭的小孩。

  陳平輕歎一口,往回走。

  這樣的場面並不孤立,在多處同時發生,悲傷的氛圍蔓延整個村落。

  上百年的期待,沒有得到回應。

  ……

  回到洞府,和曦月打了一聲招呼,陳平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靜室,而是去到了一間空置的房間,將儲物袋中的兩隻三階妖獸屍體放了出來。

  一只是蛇妖,是在地宮裡擊殺的。

  另外一只是蝙蝠妖,是回程的路上順手撿的。

  兩隻妖獸的屍體都算齊全完好。

  他取出殺獸刀,利用解剖術嫻熟地解剖妖獸。

  皮肉分離,留妖晶,去內髒。

  皮自己用,三階妖獸的皮是畫製三階符籙最重要的材料,可以先留下來。

  肉可以賣掉。

  如今的妖獸肉對他的煉體來說已經算不上太大的價值,他的煉體術已經圓滿。

  這些三階妖獸肉在村落一向比較受歡迎,是補充靈氣的一個不錯來源。陳平自己有大量靈石原礦,無需妖獸肉,但其他修士可沒有這麽多靈石原礦。

  內髒用龍火術處理掉之後,再使用冰劍術將肉質全部冰凍起來。

  現在估計不少人都帶了妖獸肉回來,供大於求,等過一段時間再賣。

  處理完妖獸肉,才回到自己的靜室。

  取出靈獸袋裡面的那隻體積只有兩三隻麻雀大小的三階初期妖獸——雪隼。

  依然是奄奄一息。

  此刻重見光日,看見陳平,它撲騰兩條雪白的翅膀,目露驚恐地地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被陳平那一劍打出了心裡陰影。

  “別怕,不打你,給你治療呢。”

  陳平領著它的脖子毛,將它提起來放在眼前的桌面上,給它打了一發回春術,然後再用抽魂鞭將它捆綁起來,放回靈獸袋。

  這種妖獸非常少見。

  也就蒼瀾草原這種數千年都人跡罕至的大陸才可以出現這種妖獸,在縹緲大陸那種地方很少可以看見。

  要不是在籍冊中閱覽過相關資料,陳平根本都不認識這種妖獸。

  雪隼的最珍貴之處在於其元神攻擊能力非常強悍,相當於一把鋒利的高階法器。

  不,法寶。

  可以帶回去看看有沒有機會禦使,若能成功也不失為一個非常不錯的攻擊利器。

  但這個要等到走出蒼瀾草原以後再說,這裡連相應的禦獸籍冊都找不到。

  ‘這一趟下來,在物質上,最大的收獲便是這隻雪隼了。’

  ‘那兩塊石碑的話,還不知道有什麽價值,得回到凌霄宗之後好好查一下資料才知道。’

  ‘唯一遺憾的是,這兩個東西都要等到走出蒼瀾草原才能發揮效果。’

  ‘現如今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走出蒼瀾草原。’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想起了地宮裡的一幕。

  趙長星是誰?
  那條斷臂為何會錯認我為趙長星?

  在那條斷臂提的到話語中,他似乎是因為我身上的劍意才得此結論?
  我身上的劍意一共有兩種——一是習修青芒劍領悟的劍意,二是從七星龍淵劍裡面領悟到的劍意。

  青芒劍是凌霄宗創宗老祖自創的秘術。而七星龍淵劍則來源於赫連家族。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需要回到西洲才有機會打聽清楚。

  得。

  又回歸到了原點——走出蒼瀾草原。

  ‘對了。’

  ‘那些符文。’

  陳平想起了古塔塔身上的那些繁複的符文。

  想到這裡,他當即取出符筆,得趁熱將那些符文繪畫下來。

  那些符文不簡單,與普通的符文有一定區別,而且量多,時間長了還真容易忘記。

  三個時辰後,也是黑夜,陳平才從伏案畫符的狀態中抬起頭。

  望著桌面上的一大疊符紙,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一百多張啊。’

  ‘總算是畫完了。’

  雖然沒有理解這些符文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先記錄下來,慢慢琢磨就行。

  隔壁。

  曦月在靜室裡也同樣呼了一口氣,放下了紙筆。

  完成了記憶中的符文繪製。

  她不是符籙師,不會畫符,但她是一個相當出色的陣法師。

  陣法師雖然不用提筆畫字符,但其實在布置陣法時,陣法紋路的繪製與畫符就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此她也算是有一定的基礎。

  她想起地宮裡,當初薑有為在吩咐古塔守護者記憶符文時,提到薑有為他自己會去記憶前十五列的符文。

  她看了看自己繪製符文。

  ……差不多近五十張,比那薑有為記憶下來的多了三倍。

  想到這裡,她就有一種自豪感。

  …讓你(陳平)還鄙視我的陣法水平?

  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彎了彎。

  拿起那些符紙,身體很誠實地就往陳平的靜室去,鬼使神差地敲響了陳平靜室的門。

  “師尊?你怎麽來了?”陳平起身。

  大半夜的。

  “啊,沒什麽事,坐累了,過來走一走。”曦月單手捏著那一疊符紙,雙手負在身後,若無其事地往裡走。

  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像極了隨便走走。

  “對了,在地宮裡的時候,那些符文本座記錄下來了一些,你……”曦月不鹹不淡地說。

  正想將話題引入到符文上,讓陳平見識見識什麽叫差異時,頓時瞧見了陳平桌面上的那一疊符紙。

  楞了一下,因為最上面那個符文就是地宮系列符文的第一個字。

  “你將地宮裡的符文都記錄了下來?”曦月問道。

  “是啊,師尊要看看嗎?”陳平拍了拍符紙,曦月閱歷在,說不定對這些符文的理解上有獨到見解。

  “那一疊都是?”曦月定眼看向符紙……那一疊,起碼上百張。

  “是啊。”陳平不知道曦月有什麽好驚訝的。

  “地宮裡的那些符文,你全部都記錄下來了?”曦月呼吸急促。

  陳平更無語了:

  “是啊,我作為一個符籙師,記憶下來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曦月突然間感覺胸悶。

  這簡單嗎?

  陳平說到底才剛剛結丹,此前頂多也就一個二階符籙師,對符籙的理解不見得就能如何如何深入。

  而地宮裡的那些符文上百個,全都非常複雜,想要清晰的記憶下來每一個字的紋路或許不少修士都能做到。

  但要記住了線條粗細,間距大小,筆鋒走向和力度,這些就絕不簡單了。

  二階符籙師多少有點不夠看。

  曦月走過去,騰出一隻手翻了翻那些符文。

  越翻呼吸越急促。

  後面的她不知道,但前面的五十張她可是剛寫完。

  可以說陳平的記憶點比她更精準。

  “師尊剛才要說什麽,這些符文怎麽了?”陳平問道。

  “啊,沒什麽。”曦月拍了拍符紙,淡淡道:“為師剛才是說,你這些符文畫的不錯,差不多有師尊的水平了。”

  陳平:???
  師尊啊。

  剛才你說話時都還沒看到我的符文好吧。

  “師尊拿的是什麽?”陳平見她一隻手一直負在背後。

  話音剛落,曦月的手腕一抖,那些符紙唰地一聲回到了她的衣袖裡面。

  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她從來沒拿過一樣。

  “還能拿什麽?”她兩隻纖細白皙的手若無其事地拍了拍:

  “怎麽?什麽事你都要管?為師手放在身後也礙著你了?你是師尊還是本座是?”

  你這?

  怎麽突然就發火了?

  幾百歲的人了還更年期不成?

  陳平無語,恭維道:

  “哪能?那肯定是您是師尊。”

  曦月一副你知道就好的神色,橫了陳平一眼……真是,遲早被這個徒弟氣死。

  “這些符文本座拿去研究研究,定能找到走出蒼瀾草原的線索。你給本座當助手就好了。對了,這段時日村落裡氣氛不對,再加上就進了不少新面孔,我等盡可能少外出。”曦月抱起陳平的那一疊手稿,臉不紅心不跳道。

  “師尊拿去便是。”這也正是陳平所想。

  如果這些符文真的藏有什麽秘密,那他希望盡快解讀出來。

  他可不希望在這裡再呆一百年。

  曦月作為禁錮者,顯然就是最具有閱歷的那一個。

  由她解讀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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