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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第634章 司馬相如故事多
  第634章 司馬相如故事多

  “是我給你穩住了後方,周亞夫才能平定吳王等人,你那日明明說……明明說……”

  若不將漢王朝視作自己的國度,沒有人會鞠躬盡瘁。

  梁王也不例外。

  任何人都有獨善其身,何況他過得很好,相應景帝遭遇大麻煩時他並不需要衝鋒在前。

  往事歷歷在目,梁王清醒再度回味時又有了另一種感覺。

  作為諸侯王,梁王尚不能說自己金口玉言,說出的話以後必然實現,相信一個帝王的承諾是一種博弈。

  在這場博弈中,他無疑輸得很徹底。

  景帝布了一個局。

  這個局不僅迷惑了尊上,也迷惑了皇太后,更是迷惑了梁王。

  這個局讓尊上不敢肆意侵襲漢王朝,給予了漢王朝喘息和傳承換代的時間。

  這個局讓皇太后對朝廷的掌控不斷削弱,甚至斷掉了皇太后寄托後續改革當前朝廷制度的念想。

  這個局也讓身體狀況良好的梁王苟延殘喘即將喪命。

  但最初不是這樣,最初只是景帝受了重創。

  明明是景帝重創壽命不久,而後就該梁王繼承漢王朝,這都是以前談好的。

  但事情在那一夜有了轉折。

  “兄長那時明明是說劉徹繼續當太子,等我年老之後再傳承給劉徹,那時的劉徹也已經成長起來可以充當大任!”

  “若王位不是我的,那我何苦為了推衍折了這些壽,我是不是傻?”

  梁王眼巴巴等著景帝過世繼承帝位,但景帝又硬生生拖著身體不曾死。

  事情在這裡陷入了僵局。

  景帝還能熬,梁王已經熬不下去了。

  若他不能繼承帝位續接一方王朝氣運,他的盤算,他的壽命,他的修為都將化成泡影。

  但景帝承諾的是需要在景帝過世之後,他才能繼承漢王朝大統。

  “你為什麽這麽能熬?”

  梁王木然看著梁王宮大殿。

  梁王宮大殿無疑極為豪華,但這座大殿只是虛有其表,並無未央宮承接王朝氣運的本質。

  這不是他想躺著的大殿。

  “兄長,伱為何還不死?”

  梁王喃喃。

  景帝愛他,但梁王第一次發出自己的怨念。

  他的性命寄托於漢王朝,明明只要景帝少活一些時間,他就能延續自己的壽命。

  但景帝寧願封他五個兒子當王,也不願意提前死幾天。

  景帝很愛他,但景帝更愛自己。

  在景帝的心中,他甚至遠不如太子劉徹。

  “兄長不是真的愛我!”

  梁王低喃。

  他已經將以往諸多事情齊齊想通。

  他坐在金色的王座上,腦袋似乎清醒了許多。

  “我要去豐西澤!”

  他晃了晃頭,而後開始下令。

  眾人齊齊應下,梁王尋思了數秒,又指了指張學舟。

  “你也跟著去”梁王道。

  “可我奔波了數天,我……”

  “來人,賜雲轎!”

  梁王擺擺手,示意這都不是問題。

  “雲轎是我們梁王府頂級的飛乘法寶,這是大王的恩賜!”

  侍官低低解釋,又不乏低聲警告,示意張學舟在梁王大限來臨前少做一些讓梁王不悅的事情。

  他對著張學舟指了指脖子。

  這讓張學舟眨了眨眼睛,隻覺剛脫離虎窩又入了狼穴。

  他接觸過不少將死之人,這些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實力又強,但在死前沒一個正常的。
    譬如動輒發動戰爭的尊上,又有不堪忍受死亡的王江濤,也涉及發瘋的宋顯忠。

  眼前的梁王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隨著瀕臨死亡越近,在這些人的眼中,任何人的生命都只是一個數字。

  簡單來說,就是梁王當下很容易喪理智,張學舟不能觸這個晦頭。

  等到宮中多了一頂軟轎,張學舟也學著梁王的樣子躺了下去。

  “給本王說點高興事!”

  張學舟隻覺下方的轎夫一抬,人已經有了飄飄蕩蕩之感。

  等到軟轎上一團雲氣浮出,轎子已經有了低空的飛縱。

  雖然飛縱的高度不過兩三米,但這是張學舟極為少見的飛縱法寶。

  這種法寶甚至不止一個人在飛,還涉及了抬轎的四個施法控寶者。

  雖然飛縱的速度不算快,但勝在平穩舒坦。

  軟轎出了大殿,朝著一個方向飛縱時,後方烈馬嘶鳴聲不斷,上百人的小型精兵團迅速集合跟隨了上來。

  梁王目光都沒有朝著後方望一眼。

  他朝向張學舟低聲開口,這讓張學舟勉強一笑。

  他最近哪有什麽高興事,碰的全是倒霉事。

  如果梁王想聽點倒霉的,他能向梁王吐槽半個時辰。

  但該說還得說,如果實在沒有,那張學舟就得編。

  “我騎馬的時候看到有戶人家生了個小牛犢子……”

  “不要說牛,我不喜歡牛!”

  梁王嘟囔一聲,眼睛還翻白了一下。

  “前段時間有人敬獻了一頭異牛給大王,那異牛有四條腿踩著地,又有四條腿朝著天,大王看了心裡不舒坦,第二天就頭暈嘔吐了很久,當下聽不得牛!”

  梁王身邊的侍官縱馬跟隨,他嘴唇蠕動不斷傳音解釋著相關。

  “你就當自己是個俳優,說點好笑的話給大王聽就行”侍官提醒道。

  “有個女子問司馬相如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張學舟道:“司馬相如說這得需要投緣的。”

  “司馬相如的高興事?”

  聽到牛不悅的梁王頓時提了提神,興趣稍微濃鬱了一點。

  甭管張學舟是講自己的高興事還是其他人的高興事,只要他聽了能高興,梁王覺得這就行。

  “那女子問了數遍,司馬相如堅持說自己隻喜歡投緣的”張學舟道。

  “然後呢?”梁王問道。

  “那女子很傷心”張學舟道。

  “她與司馬相如不投緣嗎?”梁王奇道。

  “不,她覺得自己的頭是扁的,配不上司馬相如”張學舟道。

  “頭扁?”

  梁王啞然。

  “看來她得多讀一些書!”

  張學舟講了一件事,這件事說不上讓人多高興,但確實讓他很開心。

  不同於一般的俳優需要通過故意討苦的動作表演,張學舟僅用嘴皮子就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你再說一個”梁王道。

  “那我就說說司馬相如騎馬的事……”

  見到梁王有興趣,張學舟隨後動用換皮方法,講了一個卓文君縱馬追趕司馬相如喊‘你快樂嗎’的笑話。

  通過語言的差異性和理解能力,這種小笑話讓梁王笑得很開心。

  但漸漸地,隨著離豐西澤越接近,梁王臉上的笑就消失了,甚至開始變得慘白。

  “兄長就是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搪塞我,讓我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不論是‘投緣’‘頭扁’還是‘你快勒馬’和‘你快樂嗎’,景帝曾經說過的話與這種表達並無多少區別。

  景帝是一種意思,但通過語言讓他們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這造成了彼此理解上的差異性,也造成了梁王的悲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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