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需要學習的內容有點多！”

  從三更半夜到天明，董仲舒講了兩個時辰。

  饒張學舟擅長記憶，他也覺得儒門的內容太多了。

  這不是張學舟記不住相關，而是張學舟感覺儒家修行的內容東藏一截西夾一段，又加入了太多沒用的內容。

  但若要讓張學舟說哪段內容沒有用處，他又說不出來。

  浩然正氣訣契合董仲舒提及的‘天地正氣’，但董仲舒講述的這些內容大部分讓張學舟感覺存在無法契合感，只有小部分與之可能相關。

  “不多不多，也就六種經文而已”董仲舒笑道。

  “我感覺你講述的經文中有很多可以剔除的繁複內容，為何您不將這些內容去除呢？”張學舟問道：“這至少讓人學習時方便一些。”

  “你第一次聽就察覺出來了？”董仲舒愕然道。

  “能感覺到，但無法做完全的確定”張學舟道。

  “您也無法確定？”

  聽到董仲舒提及自己一邊施法一邊就能恢復法力，若施法輸出的幅度較小，法力幾乎永不枯竭，這讓張學舟極為羨慕。

  “其他學派腦殼沒壞……”

  一者是藥店，身體有點毛病後喝點藥湯，這是躲不掉的事情。

  “簡直完美！”

  只有錢財足夠，他才能訂購到足夠份量的藥材，從而進行辟谷散的煉製。

  董仲舒真心讚歎，越是接近張學舟，他就發現了對方更多的優點，越發看張學舟順眼。

  畢竟他最當下最優秀的資質表現在死記硬背上，若要拿來學儒家這種需要大量記憶並背誦的內容，張學舟覺得儒家算是找對人了。

  “我也無法確定”董仲舒道。

  “神奇！”

  他可以用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循序漸進修行，張學舟也不在乎靠著嘴巴修行。

  若某天沒有充足的辟谷散，張學舟覺得自己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比較高。

  一來是藥材種類繁雜，二來則是山高路險需要極為長久的時間才能采到藥，三則藥材還需要清洗、晾曬等工序，那並非他所能輕易自力更生的事情。

  對大多數學派而言，大夥兒的秘典要多完整就有多完整，生怕錯一個字或者混亂一個字導致表達的意義不同，而儒門完全是反著來。

  脫離了天庭，張學舟也沒有綠鯉魚吃，浩然正氣訣帶來的作用堪稱裨益無窮。

  張學舟嘟囔了一句。

  “但內容打亂了要如何才能修行？”張學舟奇道。

  何況浩然正氣訣帶來的作用是實打實。

  “這就是我們儒家修行的妙處了”董仲舒笑道：“熟讀這六種經文，擁有智慧者最終會自然而然領悟入道，並不會在意經文中內容的混亂，甚至不記得某章節某段落都不成問題。”

  這導致張學舟當下比較缺錢。

  他能背誦，他也能嘮叨。

  張學舟琢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將心思放了下來。

  他老爹張重沒法在城市中活下去是有原因的。

  謅不歸實力不強，但對方好歹是一個大型學派的掌教，有陰陽家一半的傳承，擇傳承者時即便是饑渴難耐也需要符合需求。

  “難怪謅不歸看得上你！”

  這對一些記憶力差的學生來說簡直是噩耗。

  除此之外，蜀郡城中幾乎沒有別的行當在產生錢財。

  張學舟溜達了一個上午，沒發現自己可插入的行當，若讓他去殺豬攤打雜，人家給的錢也不夠他拿去買藥材。

  “若要說穿也就那麽一回事”董仲舒笑道：“誦讀的聲音可誘發體內竅穴的鼓蕩，每一個音節都會帶來竅穴運轉的意義，當這種情況持續時間長久形成自然而然的竅穴運轉，也就引導了入境又或產生其他威能，這世上也不止我們儒家學派如此，還有一些學派也擁有類似的學問，只是不如我們儒家徹底罷了。”

  儒門通學的能力讓張學舟驚歎，這種修行秘籍混亂的傳承更是讓張學舟驚歎。

  除了對自己的領悟力有點沒底氣，張學舟覺得自己非常適合儒門的修行。

  在蜀郡城中，能獲得錢財入帳的方式不多。

  “其他學派不向你們儒門取經，這簡直是腦殼壞了！”

  近乎中午時，張學舟一臉晦暗跑回了郡守府。

  一者是鐵匠鋪，需求的農具、防具等物不可或缺，這是必須購買之物。

  等看到天色大亮，他才與董仲舒說了一番，而後從郡守府開啟的大門中鑽了出去。

  董仲舒看著張學舟不算正經的走路方式，他的腦袋搖了搖，顯然是相當不認同張學舟這種說法。

  張學舟表情微微愕然，他不明白儒門為何將簡單的修行複雜化，動輒數萬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若要學全至少有十余萬甚至更多的文字。

  這是閑得無聊就能做一做的事情，張學舟覺得自己沒問題。

  但張學舟必須說錢不好掙。

  就算其他學派的人願意拋下門戶之見，想入儒門的大門並不那麽容易。

  但董仲舒也無法剔除無用的內容倒是讓張學舟怔了怔，沒想到董仲舒也沒能力剔除相關。

  這是從一種修行的模式轉向另外一種，少有人像張學舟這樣適應自如。

  張學舟只能選擇購買的方式求藥材，也讓他多了錢財方面的需求。

  而他回歸現實世界之前至少需要服用一份三日辟谷散，甚至在清醒後因為腹餓需要服用辟谷散續命。

  若要張學舟上山采藥，這種事情更沒法乾。

  “據說儒門最初的修行簡潔明了，但為了防其他學派偷學，也就弄複雜了一些”董仲舒道：“還有一種說法是為了規避秦皇焚書，修行的內容有了打亂。”

  董仲舒看著張學舟，隻覺怎麽看怎麽都滿意。

  張學舟翹了一個大拇指。

  一份辟谷散材料大約等同於購買八十斤左右豬肉所需的錢財。

  但他這種讚歎維持的時間不算長久。

  他覺得自己當下難於挑剔出張學舟多少毛病。

  即便厚著臉皮住進郡守府，又免費蹭飯吃，但錢財依舊難有途徑入手。

  “董夫子，你有沒有什麽掙大錢的方式？”

  他出道以來就一直徘徊在保命中，張學舟對此深以為然，也盡可能做提早的準備。

  一者是攤販，賣肉、賣布、賣鹽、賣糧是主流，這涉及衣食，也是每個人的剛需。

  而要像張學舟如此快領悟，又具備過耳不忘的學習能耐，這更是少之又少。

  而要在混亂的秘籍中又能自我領悟，張學舟感覺這幾乎算是非人的學派了。

  他當下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有多長，張學舟就需要預備多少天的辟谷散。

  “怎麽感覺有點密碼學的意味？”

  這種材料的價格不論是在這方世界還是現實中都算得上價格不菲，而要加上張學舟煉製辟谷散的失敗率，辟谷散的成本會更為高昂。

  但解決這份需求的難度很高。

  至少張學舟當下沒發現什麽掙到足夠錢財的方式。

  看到捧著一卷書誦讀的董仲舒，張學舟隨後就動用了求援。

  “掙大錢？修士總能如那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董仲舒道：“你需要讀書，且要去好好讀書，這才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修士應該做的事情！”

  一個大儒之姿者居然墮落到尋思掙大錢，董仲舒覺得張學舟的路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