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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質子,你追敵國女帝?》第139章 塚盤結束,白芷小狐狸學些什麽東西
  第139章 塚盤結束,白芷小狐狸學些什麽東西

  變故來得太快,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短短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薑太淵攤牌了為我教的身份。

  李采潭想殺人卻反手被打暈。

  韓倦趁所有人沒注意劈開牧野碑。

  然後嬴無忌帶著墨者公會的人劫走韓倦和李采潭。

  最後一人一狼把劈落的血晶吞了。

  這特娘的再強的腦回路都應該宕機了吧?
  “我的姑奶奶,你怎麽什麽玩意兒都敢吃啊!”

  嬴無忌慌得一批,連忙撬開白芷的嘴唇,伸進手指一陣攪動,想要給她來個物理催吐。

  可換來的只有乾嘔。

  一滴口水都沒有摳出來。

  “無,無妨!”

  “妖吞血晶,也不全是壞處。”

  “死不了。”

  韓倦雙眸緊閉,氣若遊絲,嘴唇裡擠出了這麽幾句話。

  “哦……”

  嬴無忌松了口氣,看著跪在地上一邊打盹一邊乾嘔的白芷,尷尬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他脫下外衣,纏在白芷腰間,隨後左手拎起她,右肩扛起韓倦,轉身瞅了紅塵和薑太淵一眼:“既然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撤了哈!”

  “哼!”

  紅塵冷哼一聲,遠遠地望了一眼太史寮,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他當然恨不得把嬴無忌撕成碎片。

  但他為了這次任務付出的代價已經太大了。

  牧野碑雖然受到了重創,卻還沒有完全廢掉。

  當下之急,是把牧野碑帶走。

  如果為了殺嬴無忌,讓姬姓聯盟找到可乘之機,那一切就太不能接受了。

  “嬴老弟等等!”

  薑太淵卻笑著挽留。

  嬴無忌眯了眯眼:“哦?薑老哥有什麽指教?”

  他之前只是覺得,薑太淵只是功利心很重,為了賣人情不惜把人全騙進來。

  卻沒想到,這個人是特麽為我教的二五仔。

  不過想想也是,為我教妖人本來就是楊朱一脈的思想極端者。

  這人身負國仇家恨,難道還真指望他放下俗世的一切修心養性?
  加入為我教。

  不奇怪!
  “這事兒鬧得你看!”

  薑太淵笑容十分自然,依舊是以前的爽朗漢子模樣:“各為其主,我想要得到牧野碑,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嬴無忌笑容淡然:“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薑太淵笑呵呵道:“我就說伱能理解,畢竟你也是一國公子,最能理解我的處境。老哥瞞你許久,是老哥不對,改天登門道歉。不過好在我準備還算周到,沒讓你的人損失太嚴重。”

  “哦?那我還得謝謝老哥了?”

  嬴無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對這個二五仔。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看待。

  這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得有點可怕,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做一切事情。

  現在他認定自己是一個未來的大腿,所以對自己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有利的人。

  但……實在有些喜歡不起來。

  薑太淵臉色一點也不尷尬:“還沒幫上什麽大忙,我也不好意思討謝,不過這牧野碑不是還在的麽?”

  說著,他指了指牧野碑。

  嬴無忌這才看到牧野碑真正的模樣,上面刻錄的完全就是天下貴族的系譜圖。

  系譜圖的末端,幾乎刻錄著如今所有存世的貴族,而那些消亡在歷史長河中的家族,卻在上面找不到任何蹤跡。

  這張圖不是歷史,而是天下的實時反饋。

  而在嬴趙兩家王室對應的位置上,正釘著兩顆黑氣四溢的釘子,想必這就是導致嬴趙兩家王室人丁稀薄的原因。

  薑太淵笑容很坦蕩:“牧野碑雖然受到重創,但血脈規則只是變弱了,卻仍然沒有消失。你進來不就是為了拔掉這兩顆釘子麽?咱們兩個又不是外人……”

  說著,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紅塵眉頭一皺:“薑太淵,你別太過分!”

  薑太淵朗聲一笑:“我們的任務只是搬走這個東西,至於怎麽搬走的,搬走之前又做了什麽,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紅塵大人,這次任務的主導者是我,還請你不要指手畫腳!”

  紅塵怒聲道:“那你還磨磨唧唧的幹什麽?還不快去?”

  “嬴老弟,請吧!”

  薑太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無忌眯了眯眼,衝翟雲招了招手:“翟老哥,麻煩把韓倦和白芷帶回去。”

  “好……”

  翟雲歎了一口氣,飛快把兩人接過去,卻是交給了另外幾個墨者:“我帶一些人在這護著你!”

  嬴無忌搖頭:“不必!墨者公會的人情我記下了,兄弟們的命也是命,出問題的話我自己也容易逃跑些!”

  “老翟,咱們就走吧!”

  吳丹沉聲勸道,不著痕跡地將用來逃跑的玉石又塞回了嬴無忌手中。

  “行吧!”

  翟雲只能點頭,如今嬴無忌正在燃血狀態,論修為並不弱於紅塵太多,自己留下來反倒是拖後腿了。

  他咬了咬牙,衝薑太淵伸出了中指:“薑太淵!你可越來越行了啊!”

  薑太淵淡然一笑:“謬讚謬讚!小有進步,不然今天也不可能笑到最後。”

  “哼!”

  翟雲冷哼了一聲,直接帶人甩袖離去。

  很快,石碑周圍就只剩下嬴無忌和為我教的人,還有一頭伏在地上打盹的圖騰狼王。

  “請吧!”

  “嗯!”

  嬴無忌隨他來到了牧野碑前,看著那兩顆滿是黑氣的釘子問道:“說吧!怎麽才能把它們拔出來?”

  牧野碑很邪性,如果只是擊碎外殼還好。

  傷及它的根本,很有可能會受到反噬。

  就好比剛才的韓倦,感覺他全身的經脈都瀕臨破碎的邊緣。

  況且周攜王費盡千辛萬苦才把釘子釘進去,又怎麽可能輕易拔出來?
  薑太淵笑了笑:“方法倒不是很複雜,不過我需要嬴老弟做出一個承諾。”

  “說吧!你又不是做慈善。”

  嬴無忌嗤笑一聲:“你是希望我發血誓,幫助你們薑氏復國麽?”

  “什麽話什麽話,我們薑氏現在只是被架空,還沒滅國呢!”

  薑太淵笑嘿嘿道:“何況你自己處境也不怎好,僅僅兩顆釘子,讓嬴老弟你為我賣命,我得多黑心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這個薑太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牧野碑現在效力大減,不孕不育的buff也勢必削弱了一些。

  如果他用兩顆釘子就想讓自己為薑姓復國當牛做馬,屬實有些離譜了。

  他只要敢這麽提,自己就敢當場翻臉。

  薑太淵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在黎國當駙馬,自然也不可能枉顧國家的利益。我只要你保證,他日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能盡余力幫助我,並且在薑氏復國以後,盡力助我們完成變法就行。”

  嘖!
  這個人提要求還真藝術。

  盡余力,就是在不觸及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還有齊國的變法,也白嫖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勞動力。

  作用很大。

  卻不招致人反感。

  “行!”

  嬴無忌不再有拒絕的理由,如今局面已經失控,這個是絕對能夠接受的結果,便當場立下了血誓。

  薑太淵見狀,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個最大的人情,終於賣出去了。

  他遞給嬴無忌一雙金絲手套:“這是先祖薑尚雕刻牧野碑所留之物,戴著它能消減九成反噬!當年攜王想來齊國借來著,不過沒借到。”

  “多謝!”

  嬴無忌拱了拱手,飛快帶上金絲手套,運足真氣攥住兩顆黑氣釘。

  接觸到黑氣釘的一瞬間,兩顆釘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瘋狗,周身的黑氣瞬間狂暴了起來,化作一根根黑色絲線,瘋狂朝嬴無忌雙手鑽去,不過卻被金絲手套隔絕了大部分。

  可即便這樣,嬴無忌也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但好在。

  黑釘拔了出來。

  嬴趙兩家系譜圖上紅色的光芒,也恢復了正常的流動。

  只是……真特麽疼啊!

  嬴無忌隻感覺雙手好像每一根毛孔都有針在扎,疼得嘴唇直發抖,就這還是金絲手套隔絕九成的結果,這特麽要是不戴手套……

  薑太淵笑呵呵地把手套接回去:“這種反噬很難消除,不過你老丈人應該就解決的方法,你可以先用雷法緩解一下。”

  “嗯!”

  雷法驅動,果然好了許多。

  薑太淵笑了笑,隨後便重新看向牧野碑,右手一翻便出現了一個一升左右的玉瓶。

  “嬴老弟讓一讓,我先幫我們老薑家恢復一下血脈。”

  “這……”

  “這是我們這一代王室,所有人的心頭血,整個王室死得就剩齊王和我兩個人,才換來的機會!”

  “……”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這老薑家還真狠啊,這麽大的代價,難怪能造就薑太淵這種瘋批。

  薑太淵打開瓶塞,反手一刀就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血氣,將瓶中心頭血全都灌入了薑家的系譜圖中,讓本來已經黯淡到極致的薑家血脈,重新煥發了生機。

  但牧野碑卻像一頭吸血鬼,把心頭血吸完以後,還是不滿足,瘋狂吸薑太淵的血。

  薑太淵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臉上卻依舊帶著張狂的笑意,仿佛早有預料,灌下一口又一口藥液,補充血氣的消耗。

  終於。

  在從薑太淵身上抽出的血都開始血色黯淡的時候,牧野碑終於停止了吞噬。

  而此時,血碑上的系譜圖,薑家的血芒已經徹底點亮,甚至比起嬴趙羋三家都差不了多少。

  嬴無忌問道:“這就行了?”

  薑太淵勉強一笑:“沒有家族勢力,這血脈就是無根浮萍,不過也能複蘇一代人的血脈,只要我們重奪薑姓大權,就能給續上。”

  “只是這牧野碑……”

  嬴無忌指了指比起之前黯淡數倍的牧野碑,他很懷疑這玩意兒還能不能操控血脈了。

  薑太淵嗤笑一聲:“應該是不可逆了,雖然在周王室覆滅之前,血脈規則還不會消失,但這種舊規則遲早要消亡,我也只是打算趁著他消亡之前再撈一把好處罷了!嬴老弟,我給你一個忠告,新的規則遲早要確立,千萬不要迷信血脈。”

  嬴無忌:“……”

  他現在隱隱覺得。

  道家的確知道許多大秘密。

  不論是薑太淵現在的話,還是韓倦強斬牧野碑的行為,都在說明這一點。

  薑太淵因為血氣貧瘠,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卻還是大笑道:“紅塵!收東西,準備交差了!”

  “哦!”

  紅塵沉著臉,飛快來到兩人面前:“說吧!該怎麽弄?”

  薑太淵哆哆嗦嗦遞給他一副圖紙:“就這麽弄……”

  紅塵皺著眉頭,準備仔細品讀。

  可就在這時。

  遠方傳來劇烈的轟鳴。

  整個太史寮轟然倒塌,一道強絕的氣息,瞬間彌漫在整個空間內。

  嬴無忌隻覺猶如泰山壓頂,差點跪倒在地。

  薑太淵更是不濟,直接被壓趴在了地上。

  紅塵面色劇變:“悟神境高手!”

  “哈哈哈!”

  隨著一陣狂笑,南宮羽帶著姬姓聯盟飛快趕到,將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他笑容無比癲狂:“進了我們的地盤還想走?我家先祖跟攜王謀劃了那麽久,怎麽可能給你們坐收漁利的機……什麽!你們對牧野碑做了什麽?”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見黯淡了數倍的牧野碑,還有嬴趙薑都恢復正常的系譜圖,臉色頓時黑的像燒了十年的鍋底。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披甲胄的枯屍。

  周身死氣四溢,悟神境級別的威壓,便是從這枯屍身上散發出來的。

  薑太淵被壓得站都站不起來,笑容卻依舊燦爛。

  “做了什麽?可不就是你看到的這些?”

  “薑太淵,該死!”

  “那我得趕緊跑一跑!”

  薑太淵呲牙一笑,直接掏出一枚玉石:“嬴老弟,老哥先走一……臥槽!我嬴老弟呢?”

  他已經找不到嬴無忌的身影。

  現在明顯也不是好奇嬴無忌在哪的時候。

  他直接捏碎玉石,瞬間整個人的身軀,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急了。

  “薑太淵!”

  “薑太淵!”

  南宮羽和紅塵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任誰都沒想到,薑太淵拿了這麽多好處轉頭就走,這是真不管隊友的死活啊!

  就連嬴無忌也趁亂逃跑了。

  艸!
  這叫什麽事兒?
  南宮羽死死地盯著紅塵:“說吧!是你自己讓出牧野碑,還是我們先把你殺了,在自己取牧野碑?”

  “呵!”

  紅塵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挪步的意思,看向枯屍的目光無比忌憚,冷笑一聲道:“南宮拓可真狠啊,為了今天居然把自己練成了枯屍,只可惜經過這麽久,隻保留了悟神境的實力,圖騰獸也是他困在這裡喂養的吧?”

  “悟神境又如何?”

  南宮羽獰笑一聲:“殺你還不是隨隨便便?”

  紅塵冷哼一聲,直接操控吃飽了的圖騰獸站起了身:“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上古兵聖的手段吧!”

  在他紅塵的字典裡。

  沒有逃跑,只有戰死。

  反正不是自己的軀體。

  若這都逃跑,那才是真的讓人笑掉大牙了。

  而且謀劃這麽久,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戾氣。

  南宮拓的枯屍明顯已經沒有了神智,卻還是保留了戰鬥的本能。

  當下便不再猶豫,直接擎搶衝向了紅塵。

  霎時間,血肉亂飛。

  ……

  另一頭。

  “嘶……”

  “悟神境強者果然恐怖如斯。”

  “紅塵畢竟只是借身,修為最高的不過胎蛻境,這只能被亂殺啊!”

  “問題是,我們怎麽辦?”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吳丹扯了扯嬴無忌的衣袖,壓低聲音道:“烏雞哥,等會你先走吧!南宮家明顯就是奔著嬴趙羋三家的天驕來的,羋星璃、項鼎和趙闊都已經中招了,他們在絳城,也不敢把人全殺了,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

  嬴無忌:“……”

  這回,他是真的有些猶豫,理性告訴他應該走。

  但畢竟他是總指揮,就這麽走了實在不像話。

  以後裝逼都沒底氣。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說話了。

  “不,不必……”

  說話的人,正是被法度之獄反噬到昏迷的公孫棣。

  嬴無忌眼睛一亮:“公孫老弟,你還有什麽底牌麽?”

  “我,我有……”

  公孫棣嘴唇哆哆嗦嗦,卻有氣無力得說不出口,最後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等,等會那邊結束了,把我弄醒!”

  說罷,腦袋一歪,又昏了過去。

  嬴無忌:“……”

  羋星璃:“……”

  眾人:“……”

  翟雲啐了一口:“法度之獄可真拉胯,一頓刑罰下來,紅塵啥事兒沒有,他被反噬成憨憨了。”

  本來已經昏迷的公孫棣幽幽睜開眼:“非攻領域才拉胯,最多讓紅塵從辣手殺人,變成和氣地殺人。”

  罵了一句。

  他的眼皮又重了起來,腦袋一歪一歪,好像又要暈過去。

  這時。

  嬴無忌一把捏在他的大胯上:“別睡!那邊結束了。”

  公孫棣叫聲淒慘:“嗷!”

  ……

  另一頭。

  戰鬥已經結束了。

  圖騰獸很強,卻也只是兵人境,即便吞了一大口血晶,最多也只是兵人境巔峰。

  紅塵倒是悟神境強者,但本體並不在這裡,所有軀體加起來,最多也只能發揮接近兵人境的戰力。

  但南宮拓的枯屍,卻還保留著實打實的悟神境戰力。

  而且是兵家這種實打實的殺戮機器。

  若是紅塵本尊親至,加上圖騰獸尚且有一戰之力,可惜……

  枯屍南宮拓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重新收攏到刀鞘之中,旋即便站會南宮羽身邊。

  南宮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衝眾人微微點了點頭,便上前查看牧野碑的情況。

  查看以後,神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韓威忍不住問道:“小侯爺,情況如何?”

  “哼!”

  南宮羽神色猙獰:“傷了根本,雖未消隕,但規則之力消減了一大半。”

  魏猛咬牙道:“那怎麽辦?”

  南宮羽臉色微寒:“只能按原計劃來了,諸位準備放血吧,雖效力達不到預想,卻也能有質的提升。”

  “好!”

  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拔出刀劍準備放血。

  “等等!”

  南宮羽叫住了他們,遠遠望了一眼守陣防禦的嬴無忌等人,臉上笑容猙獰:“也不能讓他們平白看著,把圖騰獸的血都放出來,給他們準備一個大禮!”

  他們進入塚盤,一是為了牧野碑,二就是為了嬴趙兩家人。

  趙寧沒有進來,他們管不了。

  但現在在裡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血蠱全都得安排上。

  手握羋家趙家一代精銳的性命,到時候姬姓諸家牽製,以姬姓聯盟之威,必定護自家離去,甚至如果夠狠的話,直接暴起在絳城開戰,一舉破了趙氏的王城!

  若能如此,即便牧野碑效能損失了一半,今日之事也算成功!

  “是!”

  眾人齊齊應聲。

  而枯屍南宮拓,也重新抽出了長劍。

  嬴無忌那邊防禦陣法與符紙疊加得像個貴客,但對於悟神境強者,僅僅是一劍的問題。

  姬姓的其他人,則紛紛準備給圖騰獸屍放血。

  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笑意。

  這塚盤,就是法外之地。

  一舉乾廢趙羋年輕一代的精銳,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廢掉他們,也省的等會有人搗亂。

  可就在這時。

  “嘭!”

  沒由來的,獸屍憑空炸開,化作漫天的血霧和肉沫。

  旋即滔天烈火掠過,所有血肉都消弭無形,隻留下了燒焦的氣味。

  緊隨而來的,是另外一股強橫的威壓。

  張狂!

  霸道!

  讓人窒息。

  南宮羽悚然一驚,連忙抬頭望去,看到來人身影之時,頓時面色蒼白如紙。

  “嬴,嬴越!”

  另一邊,也是一陣驚呼。

  “老,老逼登?”

  嬴無忌麻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公孫棣最後的底牌,居然是老逼登!

  這尼瑪。

  乾王親至誰能想得到?
  隱約間,他想起了前些天趙暨也跟他提過,說還留有一張底牌,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讓他放心發揮。

  難道他說的也是……

  可一國之君,親自來這裡,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公孫棣蒼白的嘴唇一張一翕:“這是神通身外化身,雖然需要消耗極大,卻不會影響大乾的穩定。”

  如此說來。

  倒也合理。

  嬴無忌直拍大腿:“既然他在,為什麽早不出現?”

  公孫棣虛弱道:“兩位陛下說,萬事要佔一個理字,南宮家佔盡先機,咱們找不到證據,外面又有諸家夫子,一不留神就會舉世皆敵。但南宮拓出手就不一樣了……”

  “也就是說,如果南宮拓沒出手,其他情況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出手?”

  “這……主要事先他們也沒想南宮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而且覺得只要你不貪《顓頊古歷》,就不會出現大問題。所以給我下的死命令是,除非遇到實實在在的悟神境強者,不然不能祭出陛下化身。”

  “倒也不錯……”

  南宮拓屍身一出來,明目張膽破壞規則的就是周王室,老逼登出手就再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畢竟這盛會,是百家的盛會,必須佔據道德製高點。

  另一頭。

  “鏗!”

  兩個悟神境強者第一次交鋒,便已經分出了高下。

  嬴越紋絲不動。

  南宮拓卻退後了好幾步,身上的枯肉,也因為這一次硬撼,而撲簌簌掉落。

  嬴越冷哼一聲:“想不到一代兵聖南宮拓,居然也用了邪法將自己煉製成屍傀。千百年後,威名盡毀,隻為行齷齪之事。祖先屍身,居然有後代敢用,真是一群孝子賢孫啊!”

  “桀桀桀……”

  南宮拓屍身發出淒厲的怪笑,再次迎向嬴越。

  南宮羽看到這一幕,掙扎的神色在臉上一閃即逝,當即下令道:“撤退!”

  其他諸家卻都不依,將南宮羽團團圍住。

  “小侯爺,莫走!”

  “我等廢了這麽多心血,怎麽能說走就走!”

  “我們聯手,未必對付不了……”

  南宮羽都要被氣笑了:“你們瘋了麽?你們知不知道悟神境是什麽概念?”

  韓威有些猶豫:“可還有老兵聖……”

  “蠢材!”

  南宮羽罵了一句,直接拔出了佩劍:“誰在攔我我就跟誰不客氣!”

  其余眾人頓時大怒。

  也紛紛拔出刀劍,衝南宮羽怒目而視。

  事到如今,魏韓吳燕炎,每家都惹了一身臊,等從塚盤出去,必然汙了聲名。

  若是再完不成任務,豈不是虧到吐血?

  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姬姓聯盟,就這樣出現內訌了。

  但這內訌很快就被打散了。

  打散它的,是一道劍氣。

  “轟!”

  一劍下去,十幾個人被攔腰斬斷。

  一同斬斷的,還有南宮拓的持劍的右手,整具屍身的戰鬥力頓時失去了小半。

  姬姓眾人終於慌了,再也不敢攔南宮羽。

  這裡可是法外之地,嬴越可是會殺人的。

  他們打算讓南宮拓對待其他人。

  嬴越就會怎麽對待他們!

  “撤!”

  “撤!”

  一群人不敢絲毫停留,烏央烏央朝出口湧去,南宮羽隔著老遠,便直接撤去了封門的陣法。

  原本以為能笑到最後的姬姓聯盟,就這麽以最倉皇的方式離開了。

  嬴越冷笑一聲,卻並沒有阻攔他們離去。

  他看了一眼南宮拓,憐憫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鄙夷:“一代兵聖,為了搖搖欲墜的周王室,居然選擇以如此不體面的方式死去!唉……”

  說罷,又是一劍飛出。

  一刻鍾後。

  塵埃落定。

  任憑南宮拓在世時再怎麽輝煌,到如今也不過只是一具沒有神智的枯屍。

  在正值全盛時期的嬴越面前,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嬴越將南宮拓的斷肢收攏在了一起,唯一能動的腦袋,也被他五花大綁起來。

  他這才衝眾人擺了擺手:“你們也出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之後,便相互攙扶著朝出口離開。

  終於結束了。

  過程充滿了各種意外,結局也慘兮兮的,趙羋兩家足足廢掉了一小半的精銳。

  但和其他人比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無忌,你帶著白芷留下!”

  “哎?”

  嬴無忌停下腳步,卻看到嬴越提著南宮拓的碎屍塊緩緩走來。

  臉上還帶著溫煦的笑容。

  表現得像個慈父。

  嬴無忌想到自己曾當眾罵過他老逼登,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就這麽溜了,又會顯得自己很弱。

  便只能停下腳步,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嬴越站定。

  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就這麽對視了許久,誰都沒有先說一句話。

  過了許久。

  他才緩緩開口:“給爹講一講,塚盤裡都發生了什麽。”

  “哎!”

  嬴無忌沒有磨嘰,把塚盤裡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聽到血源蠱的時候,嬴越臉色頓時變得很不自然,想要怒罵,又覺得有損威嚴。

  嬴無忌攤了攤手:“得!幸虧來的是身外化身,不然把一國之君都給搭進去了!”

  “無妨!”

  嬴越哼了一聲:“南宮拓那老匹夫,居然想得出如此下作歹毒的招式。不過此蠱對悟神境強者影響終究有限,等會出去我就閉關把蠱蟲驅出!”

  嬴無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逼:“事情講完了,可以出去了麽?這裡丫的全是血,你沾上了不怕,我沾上了怕啊!”

  他身懷雷法,只要小心點,完全不用怕蠱蟲。

  但他是真的不想跟嬴越呆一起。

  這老逼登明明是個冷血君王,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慈父般的神態。

  很尬!

  很假!

  讓人渾身不自在。

  嬴越瞥了他背上的白芷一眼:“就這麽帶著尾巴出去,周身更是妖氣失控,別人察覺不到妖氣,難道那些夫子也察覺不到?你是嫌她死的不夠快?”

  嬴無忌:“……”

  記得十三爺說過,白芷突破胎蛻境的時候,必然會有恢復真身的過程,這個階段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妖的存在,在中原諸國都是禁忌。

  只是把它們培養成奴隸還能勉強接受。

  作為自由的個體,尤其是具備胎蛻境以上的修為,絕對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那……怎麽辦?”

  “她馬上要突破,卻還沒有突破,突破之前不可能完全控制妖氣,為父在這裡守著,你尋個地方,護她突破吧!”

  “要怎麽才能護她突破?”

  “每種妖都有自己的突破方式,這點我們幫不上忙。你只要記住,妖代表的是極致的野性,尤其是她這種從小被當做人養的,更需要天性的釋放。突破過程不能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她不管想要做什麽,你都一定要順著來。”

  “行!”

  嬴無忌點了點頭,這個他懂,不就是當成姨媽期的女朋友哄麽?
  他咧了咧嘴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問吧!”

  “我母族是不是跟妖族有關系,又為什麽會把白芷送過來?”

  “這……”

  嬴越眯了眯眼睛,神識掃過整片空間,再次確認除了白芷之外只有父子二人,這才淡淡一笑:“你母族的確跟妖族有些關系。”

  嬴無忌眉頭一跳:“所以說,我也有妖族血統?我娘是什麽妖,你是怎麽追上手的?”

  “啪!”

  嬴越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強調道:“你娘是人!”

  嬴無忌撇了撇嘴:“那我母族到底跟妖族什麽關系?”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嬴越神情有些凝重,又忍不住多看了白芷一眼:“記住保護好這個小丫頭,她身上有你的大機緣!”

  “她到底什麽身份?”

  “不可說!”

  “又是什麽大機緣?”

  “不可說!”

  “娘的!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我懷疑你就是在唬我!”

  嬴無忌罵罵咧咧的:“我就不信真有機緣,要真有機緣,你為什麽不把她召回去送給嬴無缺?”

  嬴越眉頭緊鎖:“在你心裡,孤真就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嬴無忌反問:“不然呢?”

  “……”

  “……”

  父子倆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一聲嚶嚀打破了沉默。

  嬴越煩躁地揮了揮手:“去吧!別在孤跟前礙眼。”

  “回見了您!”

  嬴無忌撇了撇嘴,直接背著白芷朝太史寮的偏殿趕去。

  過了這麽長時間。

  白芷也終於從食困一般的昏迷中醒來了。

  準確說是……

  醒了!

  但沒完全醒!
  正趴在嬴無忌的耳邊呢喃細語,絲絲熱氣搞得嬴無忌耳後癢癢的。

  “公子……”

  “昂!”

  “好飽……”

  “我知道!”

  “還想吃……”

  “沒了!”

  嬴無忌一陣蛋疼,剛才他觸碰過牧野碑真身,哪怕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會造成極大的反噬。

  韓倦可以不要命。

  他得要命。

  只是拔了兩顆釘子,自己雙手就快廢了,再砍下來一塊血晶,那不得當場小命沒有?
  “想吃嘛!”

  “沒有!”

  “想吃……”

  “沒……臥槽!”

  耳朵被咬了。

  則溫熱一嘬,讓嬴無忌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白芷咕嘰咕嘰跟吃果凍一樣,微微紊亂的呼吸,不停地朝嬴無忌耳朵裡撲打著熱氣。

  “啊這……”

  嬴無忌隻感覺腿有些軟,噔噔噔連著向後退了好幾步,猛得靠在了書案上。

  “呀!”

  白芷尖叫一聲,直接向後栽去。

  尖叫一聲,她從書案上坐了起來。

  “嘶……”

  “好疼!”

  “好疼!”

  不停揉著腦袋,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

  嬴無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早就清醒了吧?”

  “也才剛醒不久……”

  白芷感覺他好像有些生氣,哼哼唧唧應道。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剛才那招是誰教你的?”

  當然是花……

  花朝姐姐不讓說。

  白芷抬起小臉,梗著白皙的脖子:“我,我自學成才。公子再讓我嘬一下嘛,我學的可多了……你出去就該成親了,我現在就想侍寢。”

  嬴無忌有些頭疼:“你馬上要突破了,還是先忙突破再說吧……”

  “可剛才公子的爹說,要什麽都順著我,我要侍寢!”

  “……”

  霧草。

  好像還真沒什麽毛病。

  他揉了揉腦袋:“可這渾身血呼啦的,完全沒有氣氛啊!”

  “脫了不就行了?這個我會!”

  白芷很興奮,三下五除二就把嬴無忌的外衣給剝了下來。

  然後就反身把嬴無忌按在了書案上,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隻穿著寬松的內襯,四目相對。

  白芷有些緊張:“公,公子,我學了老多了,我給你表演一下。”

  說著,便將微微顫抖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嬴無忌隻覺微微有些發涼的小手在胸膛輕撫,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吞了血晶,以前那個呆萌小丫頭,好像憑空長大了一些。

  各種意義的長大。

  以前這雙眼睛,只能看到清澈的愚蠢。

  現在卻能看到專屬於少女那青澀的嬌媚。

  此時發生的一切,還有剛才那招嘬耳朵,都有些不熟練,但卻恰到好處。

  可是有一個問題,誰教她的?

  嬴無忌好像有些無暇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現在,他很上頭。

  “公子,這樣好麽?”

  “好!”

  “那我繼續了啊……”

  “嗯!”

  “可是好像沒辦法繼續了。”

  “你知道為什麽沒有辦法繼續麽?”

  “為什麽?”

  “因為你還沒進入狀態。”

  “那怎麽才能進入狀……啊!”

  白芷被按在了書案上,一臉緊張地看著嬴無忌。

  “現在進入狀態了麽?”

  “還,還沒……”

  “那現在呢?”

  嬴無忌伸出手,攥住了那條雪白的尾巴。

  白芷驚呼一聲,俏臉頓時變得通紅,身體熱得發燙。

  ……

  兩個時辰後。

  嬴無忌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

  那句“要讓她順心”,差點掏空了他的身體。剛以一品靈胎突破胎蛻境的妖,戰鬥力實在太猛了。

  好在結果雖然很痛苦。

  過程卻還是很愉悅的。

  就是……

  他望了一眼書案,一條軟萌漂亮的小白狐正舒服地睡著。

  這麽笨。

  竟然真的是狐狸。

  只是,這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嚶……”

  白芷感受到了嬴無忌的目光,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縱身一躍便跳到他的脖子上,掛在脖子上繼續睡。

  嬴無忌本想抱著它,但伸手一摸卻摸不到妖身,隻摸到了一個溫軟的圍脖……

  氣息全無,任誰都看不出半點貓膩。

  胎化易形未免也太好用了。

  “呼……”

  嬴無忌出了一口氣,脖子上掛著小圍脖,坐在書案上發呆。

  很幸運的一點,白芷吞完血晶之後,精氣神全都達到了十二層的頂峰,實打實的一品靈胎。

  蛋疼的一點,剛突破胎蛻境,她許久都不能化作人身。

  一回想起剛才旖旎的場景,他就一陣心慌。

  這特娘的,豈不是在大婚之前,都只能重新恢復單身漢的生活了?

  “唉……”

  過了約莫一刻鍾,外面響起一個聲音。

  “走吧!”

  “哎!”

  嬴無忌悵然若失地離開了這個記憶深刻的房屋。

  嬴越直接把一個古樸的羊皮卷軸丟給他:“《顓頊古歷》,記住,是你一個人拿到的。”

  “哎!”

  嬴無忌把卷軸收起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嬴越罵道:“看你那出息!只是一個女人,魂都被勾走了?”

  “白芷不是一般的女子。”

  嬴無忌想了想,補充道:“她有尾巴!”

  嬴越:“……”

  自己這個兒子。

  倒是個癡情種。

  嬴無忌:“父王!咱們趕緊出去提親吧,快些把婚期定下來,越早越好。我相中了兩個,都賊漂亮!”

  嬴越:“???”

  他忽然感覺,自己對“癡情種”這三個字有些不尊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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