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藏於海底的隱秘

  索爾跳下大海，就像從和平時代來到戰爭年代。海水中蘊含的汙染像是聞到了血腥的鯊魚一般，全都湊了過來。

  他身上的普通服裝立刻受到腐蝕，變得破破爛爛。

  索爾也不開啟防禦法陣，直接化身一具黑色骷髏，僅僅用魔力包住左手腕以下的皮膚。

  “儲存器放在手腕還是有些不方便了。”他一邊向巫師塔下方遊去，一邊想著，“如果海中的汙染超出我的承受能力，或者在戰鬥中被破壞，那裡面的空間可能受到影響。如果只是裡面的東西都掉出來還好，如果是直接因空間變形而損壞，那就損失大了。”

  在看見瑪利亞不願多說就離開後，索爾和可麗對視一眼，總覺得對方可能還有什麽隱秘的事情瞞著他們。

  因為索爾的發現，瑪利亞再次帶人過來。她在得知索爾從過巫師塔，看見了一條有著長長蛇形尾巴，並藏身海底的奇怪生物後，親自檢查了海底。

  索爾連忙循著聲音過去，卻發現出現聲音的角落仍然是一堆亂石，並沒有他在“過去”看見的蛇尾。

  “你先做巫術卷軸。”索爾鄭重地說，“越多越好。惰化公式的、阿爾法輻射的……這些你都擅長。黑潮來襲時，空氣中的魔力也會受到影響，與其用魔晶補充魔力，不如做一些即時生效的攻擊卷軸，以應對密集的戰鬥。”

  可麗點點頭，但又鼓起臉，“你說的這幾個巫術，可都不便宜！”

  這讓他內心不由地又帶上了幾分質疑。

  “是的，索爾大人。您，您是怎麽發現的？”

  他的身體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就開始生出肌肉和皮膚，所以在巫師塔上等著索爾的海力根本沒有看出索爾有什麽變化。

  就在索爾思索巫師塔蘊含的自主意識時，他才發現剛剛出現在自己面前另一條蜿蜒向下的線已經消失不見。

  黑暗的世界徹底變成了黑白灰的線條結構。隨後，索爾清晰地看見眼前出現了兩條線。一條蜿蜒向下，另一條卻來自頭頂的巫師塔。

  他突然聽見了一陣清晰的咀嚼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前面大快朵頤。

  “死在這裡的巫師，還有自主意識留下嗎？”

  雖然仍然沒有找到凶手，但瑪麗亞卻似乎有了一些頭緒，她在謝過索爾，表示會算在索爾的功績中後，再次匆匆離開。

  海力呆了片刻，他不知道索爾是怎麽發現的。明明很多三階巫師在入駐了幾年後，才漸漸意識到風暴海的巫師塔其實也是有一些意識的。

  “沒關系，旅館也不貴，這段時間我們可能還會回到極北城，也需要留一個住所。”索爾再次嘗試觸碰巫師塔的牆壁，但是這一次沒能繼續觀看巫師塔的歷史。

  索爾追隨岩石壁上的痕跡繼續下行。

  雖然索爾看起來是穿了衣服的，不過從黑色骨頭直接變出來的衣服，有可能只是幻化出來的影像。

  “場景裡只有三階巫師被蛇尾拖走的畫面，卻沒有他屍體是怎麽回到巫師塔的畫面。是因為我脫離了巫師塔能感知到的過去的范圍，所以才自行脫離了嗎？”

  海力並不知道兩人的對話，他看似對死亡的三階巫師也不是很關心。他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巫師塔上。

  “接下來我們做什麽？就等著黑潮來襲嗎？”可麗問。

  “你在說到蛇尾巴的時候，瑪利亞還好，她身後的一個巫師好像想起什麽一樣，不過很快就克制住情緒變化。”可麗悄悄告訴索爾。

  眼見巫師塔的基石深不見底，索爾沒有著急繼續下沉。這裡距離海岸線非常遙遠，可不是紅海那種淺海區。

  索爾套上衣服，“我們上去說。”

  “我應該去把旅館的房間退掉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可麗猛地拍了一下巴掌。

  海力也是一頭霧水，這位三階巫師怎麽下樓下到一半就突然跑出來跳海了？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所以他才指引著我看到了三階巫師被偷襲的場景？”

  決定暫時放棄尋找，索爾收起日記，開始上浮。

  ……

  靠近岩石層，索爾在上面發現了一些同樣的鱗片剮蹭痕跡，順著岩石層向下蔓延。

  只有站在海面上的可麗能隱約看見海水下面只有細長的黑色骨骼。
    可麗連忙將索爾交給她的外袍披上去。

  “這座巫師塔是不是有意識的？你說核心是戰死在這裡的四階巫師，他們的靈魂還在塔內嗎？”

  於是索爾拿出日記，任由黑色的線條浸潤眼前的海底世界。

  還好索爾很快就回來了。

  那是屬於頭頂巫師塔的線條。

  可麗努力板著臉，和索爾重新飛上巫師塔。

  黑水中的汙染雖多，但和深淵之眼附近的海水不能相提並論。

  “咯吱，咯吱，咯吱……”

  索爾轉身向巫師塔下方遊去。

  剛剛索爾沒有跟她解釋，就直接跳下海，這讓可麗蒙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只能留在這裡等。

  索爾指著海力身後的塔尖，“是它告訴我的。而且，它還在嘗試告訴我殺死三階巫師的凶手是誰。”

  “不急，我們還要在這裡待一個月呢。總有機會知道我們想知道的。”索爾抬手，製止了潘妮想偷偷跟上去的舉動。

  索爾又深入了一段距離，再次使用日記，可是仍然沒有收獲。

  不得不說，可麗觀察非常細致。她想到索爾會盯著瑪利亞，於是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果不是這樣，她也捕捉不到那一閃而逝的情緒變化。

  他看見巫師塔下方連著岩石層，岩石層同樣是細長的，深入到海底看不見的黑暗中。

  索爾拿出人魚的眼淚，附近的海水立刻向他靠攏。海中的汙染被稀釋，較為純淨的海水包裹著索爾，讓他可以專心觀察海下的景象。

  就像是曾經戰死在此地的四階巫師，勉強保住了他身下這一點點大陸土地。而其他地方，則被黑潮無情地帶走了。

  她和索爾得出的結論一致。在巫師塔內出現的鱗片痕跡和海底岩石支柱上的痕跡一致。

  海面上，可麗正踩著起伏不定的波浪，等著索爾上來。

  那並不是可麗或者海力的線。它斷斷續續，卻像一根鋼索一樣粗壯有力。

  可麗得意一笑，抬起了白皙的小下巴，“放心，她們瞞不過我的！”

  索爾掌心突然出現一片灰色骨骼碎片。

  他拋了兩下灰骨，“這個東西在這裡似乎很值錢，我去多弄一些來，爭取收支平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