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傑西懷疑的語氣，拉住紅布一角向外走：“那讓我們揭開紅布看看，貝爾蘭真的在裡面嗎？”

  “大家晚上好啊，我是貝爾蘭。”紅布揭開，裡面是一隻毛發棕灰的貓。

  他穿著白色燕尾服，朝觀眾席揮爪。

  “你不是貝爾蘭，貝爾蘭是白色的。”隔壁桌小孩凶著目光發出質疑。

  皖安看著這隻自稱貝爾蘭的棕灰色貓，怎麽看怎麽眼熟。

  這不長得和她在櫻桃樹解救出來的那隻肥貓一模一樣嘛，除了不胖。

  “這貓和花店老板那隻很像。”皖安將自己了解的信息寫到小本本上。

  謝珒朝見了，手指輕敲扶手，點了點頭。

  在舞台上，從紅布揭開出現的是另一隻貓惹來觀眾們的好奇。

  舞台是搭建在觀眾席中心的，被觀眾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包圍著。

  “我保證，在傑西剛剛拉著繩子轉圈時，並沒有看見貝爾蘭什麽時候消失的，也沒見著這隻灰貓什麽時候出現的。”有觀眾道。

  “或許是那塊紅布的原因？我看過馬戲團之前的表演，有大變活人。”有觀眾討論著。

  他看著紅布下變出的灰貓，越看越覺得眼熟。

  只是人類辨認貓來，實在會有些貓盲。

  就算這隻貓跟記憶中的有些相似，但他還不是太確定。

  道：“以前的魔術貓不是貝爾蘭，好像叫愛爾斯。他是第一只會魔術表演的貓，所以大家當時都不怎麽稱呼他名字，而是直接叫魔術貓。”

  這位觀眾看著舞台上那隻棕灰色貓皺眉思索：“這隻灰貓就與以前的魔術貓長得一模一樣，但時間太久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

  “說起來，貝爾蘭的魔術表演還是比不上以往魔術貓的刺激精彩呢。”說到這時，這人警惕周圍。

  一邊要提防四周的馬戲團工作人員聽見，一邊又忍不住和周圍人分享八卦的心。

  觀看舞台之余，謝珒朝一直凝神注意著周圍其他人的動靜。

  在嘈雜聲中，清晰聽見坐他們對面隔著個舞台，這位觀眾自說關於對魔術貓的記憶。

  謝珒朝低眸，看向正懶洋洋趴在他大腿上，目光望著舞台，尾巴無意識一甩一甩的小黑貓。

  抬手輕輕碰了碰小黑貓尖尖的耳朵。

  皖安轉頭回望，眼尾上挑又圓又大的貓眼盯著他懸停在自己頭上，還未收回的手，用目光詢問。

  “借一下你的筆。”謝珒朝輕聲道。

  “咯，給你。”皖安聞言，尾巴一卷就將筆遞向他。

  謝珒朝接過，借著皖安的小本子，將自己剛剛聽見的，簡單歸納後寫給皖安看。

  周圍都是有著女巫魔法氣息，疑似和皖安一樣，是由人所變的猴子，實在不適合言語溝通。

  因為在晨曦女院副本，裡面的npc並不受系統規則，聽見玩家的對話也沒有被系統成功劇情合理化，甚至還有皖安這個提前進入遊戲，假扮npc的玩家存在。

  從那之後，在npc面前的交談會被系統自動劇情合理化這一規則，謝珒朝再也不相信了，特別有皖安同在的副本更甚。

  玩家的遊戲系統太過多樣性，遊戲系統自帶機制又會影響到副本規則設定。

  你永遠不知道哪部分玩家的遊戲系統有多奇葩。

  也不會想到，副本在這些奇葩遊戲系統的魔改下，會生成哪些新的規則，又會讓哪些原有規則失效。

  太多太多不確定因數了，因為你不可能每一個副本，從開局就跟所有玩家碰面，且知道對方的遊戲系統。

  “我確定，他不是貝爾蘭。”就在觀眾席討論激烈時，傑西舞了舞拐杖沉聲說。

  “那貝爾蘭在哪裡？”觀眾問道：“貝爾蘭是在我們所有人眼前被紅布蓋著的，中途也沒見紅布晃動。”

  “因為他在……”傑西特意拉長語調。

  “在入口處。”謝珒朝握筆寫著。

  皖安按著謝珒朝的指示，偏頭往帳篷入口處看去。

  就見簾子從外被揭開，貝爾蘭嘴裡叼著朵玫瑰，依靠在門框，朝舞台裡揮手。

  “天啦，他是怎麽做到的，他明明是隻貓而已。”有觀眾驚呼。

  “朋友們，我們又見面了。”貝爾蘭抬爪將手上玫瑰拿下，直立走向舞台。

  皖安看了他一眼，最後將目光轉向謝珒朝，尾巴一卷就將筆從他手中抽離，寫道：“你怎麽知道它在外面？”

  想到謝珒朝耳力非凡，皖安慕了：“別是聽見的吧？”

  “是的。”謝珒朝輕笑點頭，又拿回筆，在本子上開始繪圖。

  皖安眸子隨著他握筆的手移動，很快一幅馬戲團布局圖就畫了出來。

  由他們所在的馬戲團表演帳篷向外延展，就在他們所待的這個馬戲團地下，就有一條從舞台通往外面的地道。

  “這玩意也能聽出來。”皖安指著這條地道問道。

  “貝爾蘭在紅布落下時，從舞台遮蓋的地道離開，那隻灰貓也是借著紅布遮擋上來的。”謝珒朝答。

  “只要有聲音，我都能聽見。”他解釋道。

  “小乙，你看看人家。”皖安對著乙遊系統，語調甜膩。

  【……又開始了是吧】

  【這肯定是人家謝珒朝天生的，換裝系統不可能有這功能！】

  “乙遊系統也不能有嗎？”皖安不死心。

  【小乙親愛尊貴的玩家，乙遊系統當然有啊】

  【你看看謝溫柔，你看看謝朝安】

  皖安：“……算了，我還是跟謝珒朝聊天吧。”

  “能畫出他們休息室的路線嗎？”皖安問向謝珒朝。

  看著舞台上，灰貓下了舞台，隻留貝爾蘭和傑西在上面表演，她內心升出一個想法。

  “你想潛入休息室？”謝珒朝問道。

  “我就進去放個東西。”皖安答。

  這個童話鎮馬戲團裡的動物頭上跟她一樣都冒著青煙，實在讓她懷疑，這些動物是不是和她一樣，都是由人變的。

  如果他們真是人，而自己卻將他們當作真正的動物看待，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那我陪你一起去。”謝珒朝很快就將布局路線畫了出來。

  皖安看了一眼，記住了。

  對謝珒朝的提議不接受：“你目標太大容易暴露。”

  整個觀眾席的人都是坐著的。

  當然，除了她隔壁爬上桌一直狂叫的小屁孩。

  就謝珒朝這身高，一站起來能不引人注目嘛。

  觀眾席的人注意力在舞台不一定會看向他。

  但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魔術貓鼠，還有提著籃子時刻準備收錢的猴子們，肯定不會讓他這個出手闊綽的大主顧在表演完成前輕易離場的。

  “那你小心些，遇見什麽大聲叫我，我能聽到。”謝珒朝不放心，又在紙上書寫。

  這段關切的文字，讓皖安看得沉默。

  她奪過筆，很認真發問：“我怎麽叫？喵喵喵喵喵嗎？”

  謝珒朝：“……我能分辨出你的聲音。”

  “我不信，貓叫聲都差不多。”皖安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轉，拿筆刷刷刷飛快寫著：“試一下？”

  “哦？怎麽試？”這一次謝珒朝沒有拿筆書寫，而是向後倚靠椅背，慵懶坐著，星眸垂望皖安。

  “待會兒我出去到回來，會隨機喵幾聲。等我回來你要是能準確說出我喵了幾次，每次幾句，又是如何斷句的，我就給你500金幣。”

  “我沒記錯的話，你身上現在只有249枚。”謝珒朝勾唇輕笑。

  “謝珒朝你什麽意思，還沒開始就認為我會輸嗎？”皖安質問的文字，下筆都用力些。

  “不敢。”謝珒朝食指輕敲椅子扶手，低聲道：“只是在遊戲約定前，我想要將各項規則擬好。”

  看著謝珒朝較真的樣子，皖安心裡也燃起戰意，寫著：“不就是怕你贏了，我給不起這500金幣嘛。”

  皖安小算盤打得啪啪響，正要說缺的金幣免費翻譯。

  就聽謝珒朝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如果是免費翻譯作抵債，我可不答應。”

  “當然不是這個。”皖安已經落筆寫了一“丿”的免字，當即改了筆畫。

  “這樣吧，我要是輸了，500金幣和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二選一。”皖安特意在秘密那畫了個圈，標注道：“跟你有關的秘密哦。”

  “跟我有關系？”謝珒朝來了興趣：“可以問問具體是關於我哪方面嗎？”

  “不能。”無情拒絕，皖安又加著條件：“反正跟你有關，你自己選擇答不答應吧，考慮快點哈，我要出發了。”

  “好，那我選擇聽這個秘密。”謝珒朝想了想，輕笑點頭。

  “為了公平起見，你要是輸了，也得給我兩個選擇，500金幣或者像我這樣的一個附加條件。”

  “不過嘛我肯定不會選金幣的，不缺錢。”皖安尾巴一甩，拍向謝珒朝手背催促，根本沒打算給他過多思考時間。

  【你那249枚金幣都是從人家手上坑來的，你在得瑟什麽？】乙遊系統看不下去了。

  “你跟誰一夥的。”皖安內心質問乙遊系統。

  【對哦，咱倆一夥的】

  【小乙親愛尊貴的玩家，要不直接收星雲幣？那個值錢。】

  【你以後再給謝珒朝翻譯，也別拿金幣交易了，我們用星雲幣，5個字2枚星雲幣】

  皖安：“……小乙，你好黑。”

  突然發現平時乙遊系統對她挺好的。

  五個字兩枚，還是星雲幣，怎麽敢的啊？
  看著皖安附加條件，謝珒朝試探問道：“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皖安趕緊拒絕。

  “要不你選答應我一個條件？”皖安嘴角是壓不下去的笑意，給著建議。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到底誰黑啊！】乙遊系統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