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力盯著蘇曼沒說話，但是心臟跳的十分快，他看出來了，蘇曼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我是警察.”他試圖搬出自己的身份讓蘇曼冷靜一下。

  可蘇曼不為所動，甚至壓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還用力了一點。

  現場的氣氛安靜的詭異，蒙力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他是應該告訴蘇曼所有的，可是他不能說，如果這件事只是牽扯到他自己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可是這件事不止是牽扯到他自己，甚至也不止牽扯到寧姝，在這件事還沒有完全不可控之前，他不可能說出來的，那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蘇曼，我有苦衷。”他就知道，他不該再和蘇曼一起合作的，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和蘇曼在一起的話，他現在也不可能這麽快的見到寧姝。

  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想怎麽蒙混過關的時候，余光突然瞥到了躺在地上死亡的周小妹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周小妹的眼睛發直，但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的方向，看她的動作，是要攻擊他們。

  “小心！”他大喊了一聲。

  蘇曼背對著周小妹，躲閃不及的話肯定是要遭殃的。

  不過他預想中蘇曼受傷的畫面並沒有發生，蘇曼甚至連頭都沒回，手裡的匕首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後一丟，那帶著力道的匕首瞬間戳穿了周小妹的腦殼，將她給釘在了牆上。

  “你你.”她的這個操作讓蒙力瞠目結舌，“你早就知道這個周小妹會攻擊我們？

  蘇曼，你才..你到底是什麽人？”

  蘇曼的背景他找人調查過了，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最近卷進了寧姝的事件裡面之後請假了，履歷特別正常，可是看她現在的舉動，威脅他，殺周小妹，利落的一匹。

  他現在都有些懷疑，蘇曼是不是一個冷面殺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真的沒有辦法解釋她現在這十分淡定的臉。

  他也越發篤定，如果今天他的這件事沒有交代的話，或許他會和周小妹落到一樣的下場。

  早知道倒是談不上，寧姝都已經說了留給他們一個大禮，現場的，除了還能有點利用價值的周小妹，蘇曼也想不到其他，只是稍微留了一點心眼觀察著周圍罷了。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她從來沒把這些人的所謂狠話放在眼裡，他們的實力，她一點都看不上，如果不是她還要從這些人的口裡知道線索的話，她真的，全給他們捅死。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不要轉移話題，轉移話題沒用。”

  她一把揪起了蒙力，“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你開口。”

  蒙力，“.”現在裝死來不來得及？

  他哀嚎，“我覺得我應該先去看看醫生！”

  他替寧姝擋那一刀可不是假的，血嘩嘩的流，要死了。

  蘇曼斜眼看他，沒動作。

  短暫的沉默，蒙力躺在地上突然就蔫了，像是真的要死了一樣，他翻了一個身，攤成一個大字躺在地上，兩隻眼睛放空的看著天花板，聲音飄渺，“蘇曼，你有沒有因為一句話無意害死別人的時候？”

  他這樣子，特別像是要交代遺言了。

  “蘇曼，我真的不是想要瞞你什麽，只是也不妨告訴你一點，其實壓死寧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我。

  蘇曼，我在贖罪，我告訴你的話，就會再害死他們一次。”

  蒙力不似說謊，他的眼眶都紅了。

  蘇曼的態度也緩和了一點，“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這裡隨時都有可能來人，被人看到這場面的話，有嘴都說不清。

  她的話才剛落下，外面突然就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經過訓練的齊刷刷腳步聲響了起來，同時外面也傳來了喊話的聲音，“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蘇曼皺眉，這些警察來的也太快了。

  雖然他們在這裡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事實上，他們也不過在這裡待了五分鍾不到。

  這裡最近的派出所都不止五分鍾的路程。

  “是你？”蘇曼扭頭看向蒙力，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們內部有什麽特別的交流信號。

  蒙力搖頭，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也沒有很意外，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麽一樣。

  蘇曼聽到後門也有腳步聲傳了過來，他們是真的被死死的包圍住了，如果強行從這裡突破出去的話，估計他們得被全城通緝，但是這裡還有一個拖後腿的蒙力，也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出去，她倒可以沒事，蒙力就得被打成篩子了。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束手就擒，然後等著各種調查還他們一個清白。

  再不濟，到時候她還可以自殺一次重來。

  權衡好了利弊，她也就放棄抵抗了。

  只是，她還是有點低估了蒙力的底線。

  蒙力反水了。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一時間，她成了殺害周小妹的凶手，還成了一個企圖傷害警察的萬惡不赦凶手。

  這些她否認也不行，傷人的物證就在她的手上，相當於是抓了她一個現行。

  她沒否認，甚至沒說一句話，就那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蒙力。

  蒙力眼神裡閃過一抹愧疚。

  那抹愧疚被蘇曼看到了，她依舊沒什麽舉動，但是問了他一句話，“所以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一句話害死人是假的？說要贖罪也是假的？
  蒙力的眼睛裡面閃過了一抹掙扎，他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回答了一句。

  蘇曼垂下了頭，最後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再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蒙力。

  蘇曼被抓了，被審問的時候，她事無巨細，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真相全都說了，除了有關蒙力的那部分。

  巍然出現在審訊室的外面，身邊是工作人員在和他解釋，“我們了解到蘇曼和您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而且她說了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理解的，比如她說那個寧姝還活著，比如她說那個周小妹是寧姝殺的，我們也沒辦法了，只能把您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