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削弱
  “哦，我怎麽不能來？”布裡斯打趣的道，看到門口的盒子也了然，這是林恩來送貨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以前的腿怎麽沒了？”

  “你說以前的腿啊。”布裡斯當即了然，哈哈大笑起來，便要把手上提著的用黑布裹著的不明長條物體解開。

  林恩心臟一跳。

  “……不必了！”

  布裡斯的動作頓時一停。

  他剛剛是真的要去打開。

  不是開玩笑！

  他這才解釋道:“我今天剛把兩條腿割下來，前腳剛走，發現家裡忘買福爾馬林了，這兩條腿不太好保存，又掉回頭來再買……”

  林恩眼皮狂跳，默默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麽狠人？
  老醫生無辜地看著林恩，像是在說，這種人物他也是第一次見。

  “呃……”

  林恩想好的話卡殼了，眼前的場景帶給他相當大的震撼，他好不容易才說道:
  “……那你感覺，你換這個腿有必要嗎，我的意思是說，你這個新腿比你手上你那個老腿好在哪兒？”

  “我這個腿啊，不管是彈跳能力還是運動能力都遠遠比原裝的要好.”布裡斯呵呵笑著，又用手重重地在腿上拍打兩下：“好聽嗎，好聽就是好腿！”

  “林老板，我今天晚上就和你一塊兒練習跑酷，

  老地方等我！”

  布裡斯極為高興地離開了。

  看著他頗有棱角的背影，林恩和老醫生面面相覷，又有幾個梅毒病人從裡屋走出來，林恩便不再逗留，立刻和老醫生告辭，脫了身。

  沿路邊走著，就看到這主乾道兩邊好幾家店鋪都已經關了門，店主也不知去向。

  包括托瓦尼的汽修店。

  冬天生意不怎麽樣，店鋪沒什麽人氣，倒不如把門頭租金省下來，搬到老家住一段時日。他們有的人來年春天還會隨著候鳥一起回來，也有的人已經破產，從中產階級滑落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就像這樣。

  啪！
  林恩在冰面上滑倒，就地一個翻滾卸下力來，若無其事地走到格蘭富公司的分部，和購買糧食的人混在一起——那裡人多，可以掩飾尷尬。

  林恩一看，
  食品的價格又上漲了。

  在冬天來臨之前，就有一大批老百姓提前屯好糧食過冬，順帶著也把糧食買貴了。

  林恩順路也買了一點壓箱底的，
  天有不測風雲，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翌日晚上，林恩就在老地方與布裡斯見面，但可惜的是，他對於跑酷技巧領教的並不好——他的腿部義肢性能太強勁了，甚至在平地上輕輕一跳就可以跳過矮牆，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剛剛。

  “你根據書上說的這個姿勢翻一下牆我看看，注意不要再把腳崴了。”

  林恩關懷的道。

  布裡斯點頭，打開了腿部的氮氣噴射裝置，隻一跳就飛躍了矮牆，只剩下身後留下的一串長煙。

  林恩：“？”

  林恩：“.那你再根據這個，抓住這個鐵把手甩一下腿。”

  布裡斯點頭，稍微一個扭體，整個人就好像陀螺煙花一樣在地面上飛轉起來，兩根煙霧柱從他的腳底噴射而出，預示著闔家團圓，萬事如意。

  年獸都被嚇跑了。

  等到布裡斯站起身來，兩人都沉默了，林恩斟酌著語言，緩緩的道：“你覺得，你現在的協調性怎麽樣？”

  布裡斯開朗地大笑起來：“協調性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用這個方式，我也不是練不了跑酷，現在我雙腿的輸出功率是原廠的八倍還多，一切協調性都只是可有可無的添頭而已。

  只要我身體素質夠強，其他任何花裡胡哨，在我面前都是沒有用的！”

  林恩不禁抹了抹汗，

  到底是誰前幾天大談特談協調性的重要性？
  在前些日子的跑酷流程中，林恩在這交火地中規劃了一條環形跑酷路線，起點和終點都位於這塊空地的一段圍牆之上。跑酷者需要在二十分鍾之內完成環線的路程，沿途經過主乾道，集市，夜色SPA的陽台，千家萬戶的屋簷，狗窩，礦泉水廠等諸多個地方。

  要求是不能落地。

  好吧，這聽起來很難，並且被路人發現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跑完這個路線，林恩做了相當多的努力，好在是他每跌倒一次，成長的痕跡就會化為他前進的動力。

  但今天晚上的跑酷訓練讓林恩大開眼界。

  憑借著過強的硬件性能，布裡斯在第一天訓練的時候，在速度方面就輕而易舉地超過了林恩，林恩憑借細膩的細節處理，才勉強不至於被對方甩到身後。

  “好了，已經可以了。”

  稍微訓練了一會兒後，林恩製止了對方，不讓布裡斯跳上別人的屋頂。

  別給人踩塌了。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天色已晚，兩人便在告別之後分道揚鑣，在回家之後，林恩回想起今天布裡斯的表現，不禁有些心癢癢。

  看到這東西性能這麽好，他現在也想弄個鐵腿。

  “.算了，以後再說吧。”林恩甩了甩頭，再一次打消了這個想法，讓一個正常人截肢，他實在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此後，布裡斯仍舊按時與林恩一同跑酷，但沒過幾天，他便以自己都掌握了為由，推掉了林恩的邀請。

  也不知道在家裡幹什麽。

  下一次再見布裡斯是在十二月的最末梢了，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從什麽時間開始，雄心飯店那邊的高端食材斷供了。

  林恩趕著末班車囤積的糧食起到了作用。

  粗糙，但能吃。

  先活著再想其他的。

  這一天的早上，林恩正在家裡接著電話，眉頭緊鎖。

  電話正是漢斯打過來的，話裡話外說了一大通，林恩才明白他說了一個什麽事。

  三姐死了。

  就死在昨天晚上，說是在釘頭塢和其他幫派爭地盤，沒爭過。雙方推出幾十門土炮，榴彈炮，民造裝甲車來，產生了小規模交火，但雙方也都是點到為止。

  在這場衝突中，三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黑燈瞎火的，誰知道誰打多了一槍，誰打少了一槍。

  真要找也沒處去找。

  漢斯哭得可傷心了，林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原本還以為他會很高興，畢竟兩人之前還有過某些方面的摩擦。

  現在看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林恩倒也不好再問。

  但這也給林恩提了一個醒。

  蜥蜴幫的勢力正在被逐漸削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