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接站
  盛希平三人中午到的松江河，在周家吃了午飯。下午，王春秀和面剁餡，眾人一起動手包了餃子。

  晚上，盛希平哥倆住西屋，周家四口人住東屋。

  王春秀挨著閨女睡，娘倆躺被窩裡，嘀嘀咕咕一晚上，也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

  二號一大早，王春秀就起來了。

  把昨晚上剩下的餃子，用油煎了幾盤，先裝了兩飯盒，留著給周青嵐他們上車吃。

  “瑞卿大哥，敏芝嫂子。”盛希平領著媳婦和弟弟趕緊上前，跟陳瑞卿夫妻打招呼。
    “你看，這還得勞動你倆過來接站，給你們添麻煩了。”盛希平朝著陳瑞卿伸手，一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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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希平這麽一說，旁邊的人頓時就明白了。

  中午放學，陳峰去學前班接了妹妹，也不用大人接，倆孩子溜達著就回家了。

  當然，盛希平他們三個人吃的挺香，也把附近那些人，饞的夠嗆。

  “出門在外，多注意點兒哈。”對方倒是一片好心，還提醒了盛希平一句。

  陳峰一愣，家裡經常來人，也沒見媽媽這麽說啊，這是誰來了？於是好奇的領著妹妹進屋。

  “哎呀，嬸子來的著急，也沒帶啥好東西，你等會兒啊，我找找。”

  這樣正好堵在長座外頭，一旦有點兒啥風吹草動，盛希平能夠及時覺察到，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車老板甩開鞭子，小毛驢拉著一車人，直奔大火車站。

  這趟車是白河始發到通化的，慢車，大站小站都停，所以別看是從白河始發，到了松江河也有不少人下車。

  屋裡人聽見了，知道這是來接盛希平他們去車站的，於是趕緊收拾了東西，出去坐車。

  剩下的，才是早飯。、

  陳瑞卿領著盛希平三人一起上了電車，費勁巴拉的把行李放下。車子沿著斯大林大街，邊走邊停，一路向南。

  幹部下鄉才四菜一湯的規格，這六菜一湯，有豬頭肉、燒雞、罐頭，已經很不錯了。

  “走，先跟我回家去，休息一會兒，下午我陪著你們，給弟妹辦入學手續。”

  到了中午，盛希平他們也沒買火車上的盒飯，而是從兜子裡掏出來兩盒油煎餃子，還有張淑珍用熊油給烙的大餅。

  “這小夥子多精神啊，四年大學讀完了，找個好工作，再娶個媳婦，多好？”

  而最多的，還是騎自行車的人，一溜兩行，不停穿梭。

  “就知道吃，也不看看家裡來客人了？去，進屋看看，是誰來了？”

  虛歲十一的陳峰，個子已經不矮了，飯量也大，跟所有念書的孩子一樣，中午放學，進門就喊餓。

  慢車大站小站、乘降所，都停車，這一路什麽小山車站、黃泥崴子、溫泉乘降所等等，反正是個站就停。

  人群一窩蜂從出站口往外擠，盛希平三個沒那麽著急，就慢慢在後面跟著。

  他性子簡單，太單純，剛才看見有扒手在偷別人的東西，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些知青啊，別看是上山下鄉鍛煉，可身上那股子毛病，多數都改不了。

  盛希安只在小時候，曾經跟著父母回過一次老家。那時候他還小，也記不清都看見過什麽。

  “那啥，下午咱還有正事兒要辦，中午就簡單吃點兒。

  乘務員一見這樣，忙大聲喊著，先下後上，不許擠。

  等著弟妹的入學手續辦完了，晚上我請客，咱出去吃。”陳瑞卿招呼盛希平他們坐下吃飯，笑道。

  小陳月也養的面色紅潤，個子躥了一大截，小臉肉呼呼的，可稀罕人了。

  “媳婦，你先坐下，我把行李放行李架上再說。”

  耳邊的聲音也非常的嘈雜，根本沒有再林場那樣的靜謐。

  周青嵐把陳月攬在懷裡，稀罕的不行。

  “哦，沒事兒，你要這個新的，把那個還給你哥。”周青嵐笑笑，“要不然，把這個給你哥也行。”

  周青嵐見邵敏芝去忙活，心裡過意不去，忙跟著出來，挽起袖子，就要幫忙乾活。

  這應該算他長大以後，第一次出遠門，還是省會，盛希安就覺得到處都是人，都是車，都是高樓大廈。

  得虧盛希平和盛希安倆人身強力壯能擠，上車之後趕緊就找了個空著的長座。

  陳瑞卿一看，趕忙開口，不讓周青嵐費心找什麽了。

  實在找不著，那就只能隨便找個地方站著了。

  “哎呀，叔，嬸子，二叔，你們怎麽來了？”陳峰高興的不行，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盛希平。

  “都拿好行李啊，檢查一下別落下啥東西，這是終點站了，等會下車不用著急，別跟著擠。”

  盛希平囑咐了那倆人幾句，然後把行李物品都檢查一遍，確認東西都在，這才放心了。

  他之所以不提上大學的事兒，就是怕被人盯上。

  “瞅你說的什麽話？啥叫添麻煩啊？
  還沒恭喜弟妹，還有希安老弟呢，真不得了，考上重點大學了，人才啊。”

  後頭才擠上車的人，就沒有了座位，有人在車廂接頭的過道站著，有人還在四處走動，想要找個空閑的座位。

  陳峰知道，陳瑞卿夫妻自然也就知道了。

  如今陳瑞卿回城，工資待遇都提升不少，家裡條件也好很多，邵敏芝便沒出去工作，專心在家照顧倆孩子。

  陳峰上三年級了，陳月上學前班，都在一個學校，離著陳家也不算遠。

  盛希平就以為，弟弟見到有人偷東西想要喊，所以連忙阻止。

  大站停車三分鍾，時間一到，前頭有人吹響了哨子，揮動小旗，火車鳴笛，關好車門，然後緩緩向前行駛。

  那時候陳月才五歲，根本記不住什麽，如今再見到盛希平，也想不起曾經見過。

  陳瑞卿幫忙拎著行李，領著盛希平他們順著惠民路往裡走，然後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條小胡同裡。

  “走，咱往這邊來，我家就住在這裡頭。其實離著東北師大也不遠，下午領你們過去就知道了。

  周明遠有心回頭買票，被盛希平攔下了。

  “爸，別花那個錢了，我們三個人，怎地也能上了車。”

  只是哥哥成天念叨前川林場，念叨叔叔嬸子、爺爺奶奶，所以陳月有些印象。

  陳瑞卿也笑，伸手接過來一件兒行李，引著眾人朝車站對面走。

  盛希平用眼神製止了周青嵐和盛希安開口，隨便扯了個謊兒，糊弄過去。

  周青嵐喜歡陳月，就摟著陳月，倆人小聲的嘮嗑兒。

  小孩子眼睛純淨，老輩人總說小孩子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容易嚇著。

  平時也舍不的吃，這回王春秀一下子撈出來十多個，都煮上了。

  此時離著火車進站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眾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周明遠又囑咐了周青嵐和盛希安一番。

  吃完了飯，再喝點兒熱水溜溜縫兒，肚子裡暖呼呼的，三人往座椅後背上一靠，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休息。

  等到高考錄取結果出來後，陳瑞卿特地打了電話詢問。

  不知道是不是大學要開學的緣故，車站裡人不少，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周青嵐是第一次來陳家，邵敏芝哪好讓她動手做飯啊？忙把周青嵐攆回屋裡去歇著，邵敏芝在廚房煎炒烹炸的，一會兒做出來六個菜。

  在得知盛希安和周青嵐都考上了大學後，陳瑞卿也是格外高興，特地詢問了盛希平什麽時候出發，大概什麽時候能到省城。

  有餃子，有餅，還有從家裡帶來的鹹菜大蔥，再去打兩茶缸熱水，這頓飯也能吃的挺熨帖。

  周明遠便沒再往前跟，而是朝著盛希平他們喊了嗓子，看著三人來到檢票口，見了票進站。

  等廣播裡喊著去由白河始發，發往通化的列車開始檢票時，一行人趕緊拎著行李等東西站起來，過去排隊檢票。

  電車一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半個小時之後，陳瑞卿對盛希平他們說了聲兒，快到地方了。

  原本瑞卿說，要請你們出去吃的。

  周青越昨天請假了，今天不能再請假，所以吃過早飯就去了學校。

  從松江河到渾江，慢車得七八個小時，火車一路咣當咣當，下午五點多才到站。

  “嗯，你一人孤身在外，多加小心。有什麽事，記得往家裡寫信，或者發電報。”

  正好這時候，邵敏芝也把飯菜都做好了，於是放桌子收拾吃飯。

  晚上八點左右，渾江到長春的火車發車，由於是始發站，車上的人倒是沒那麽多。

  那鴨蛋是王春秀托人從東崗淘登來的，擱壇子裡醃了三十來個。

  陳瑞卿好心客氣下，周青嵐卻不能真的就停手不找了，就見她從包裹裡，翻出來一包松子、一包榛子，還有一包扒出來的核桃仁。

  盛希平每次打獵回來，都會把一些動物的牙齒還有其他東西留下，尤其是狼牙和豬驚。

  “這些都是去年秋天，你小叔他們上山撿的，給你們帶來些。還有這個，給月兒吧。”

  “你等我老了退休的時候，就去你們林場，弄個小房子，小院子。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當初在我們林場，老多人要給他說親，我媽當時也著急了，要蓋房子給老二說媳婦呢。

  他們剛過了出站口，還沒等走出幾步呢，就聽見有人高聲喊，“希平，這兒呢。”

  “行吧，那你們三個注意點兒啊，青嵐，記得往家寫信。”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哦，去省城辦點兒事兒，投奔親戚。”

  除了早晨吃之外，剩下的給周青嵐他們帶著，路上吃。

  往後弟妹星期禮拜的沒啥事兒，就來家裡吃飯，小峰成天念叨你們呢。”

  周青嵐說著，就把一根拴著東西的紅繩，塞到了陳月的手裡。

  “弟妹，你別忙活了，家裡啥都不缺，年前你們給寄來的木耳、蘑菇，你嫂子都不舍得做了吃，家裡還有呢。”

  盛希安一下子就懵了，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

  盛希平一邊說著，一邊把行李卷，好幾個包，都塞到了行李架上面去，這才跟盛希安坐下來。

  果然，售票員在前面也喊了。盛希平等人拎著行李，等車停穩後，陸續下了車。

  當然，表面上看，盛希平是在迷瞪著睡覺，實際上他精神著呢，隨時留意周圍的動向。

  好在，這一晚還算太平，沒出什麽意外。直到三號上午將近十點了，火車終於到了省城車站。

  盛希平背著行李，護著周青嵐，三個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

  小院不大，三間磚瓦房，院裡還有倉房、廁所啥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在盛希平眼裡，比那筒子樓強多了。

  “月兒，快來，這就是我說的，咱盛叔叔，這是嬸子。”陳峰回頭，趕緊招呼陳月過來叫人。

  除了油煎餃子，王春秀還煮了粥和鹹鴨蛋。

  等他恢復工作後，原本的房子回不去了所以單位重新給安排了住處，是個單門獨戶的小院。

  出了車站，往對面走沒多遠，六路無軌電車停靠在站點兒處。

  陳月想想，就把脖子上那根繩取下來，還給了陳峰，然後把周青嵐給的，掛在了脖子上。

  所以，陳瑞卿今天特地請了假，過來接盛希平他們。

  原來是陳峰看妹妹喜歡，就把自己的那份份兒，送給妹妹了。

  周青嵐生了倆兒子，一直都琢磨著再要個閨女，見了女娃更是稀罕的不得了，連忙把陳月叫到身邊來，扯著陳月的手打量。

  陳瑞卿以前住在單位的家屬院裡，後來他出事了，原本的住房被單位收了回去。

  “哎呀，弟妹，不用你。菜我早就預備好了，都是現成的，熱一熱就行。

  盛新華現在大了，就把豬驚和狼牙都穿在一起，戴脖子上。

  盛希平順著聲音看去，見不遠處站著兩人，正是陳瑞卿和邵敏芝夫妻倆，二人來接站了。

  盛希泰跟陳峰始終有書信往來，家裡嫂子和哥哥參加高考的事兒，盛希泰老早就跟陳峰說了。

  瞅瞅，出個門吃的那麽好，也不怕太出眼，招來別人關注？
  這車上，可不光是出門辦事的人，還有專門的扒手呢。

  眼瞅著時候不早，邵敏芝就讓陳瑞卿留在屋裡陪著盛希平他們聊天，自己則是去外面廚房燒火做飯。

  “來，先進屋坐，歇一會兒，我這就做飯去，等會兒小峰回來，見到你們，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家裡盛希泰、盛雲芳姐妹也都有，陳峰當初在盛家的時候，盛希平也給他做了戴著。

  沒有直達省城的火車，只能從渾江倒車，所以盛希平他們就得先買從松江河到渾江的票。到了渾江之後，再買去省城的票。

  火車進站停車，車門打開，車上的旅客陸續下車。

  這年月，有幾個人出門能帶餃子、白面大油餅啊？多數人，能帶點兒苞米面大煎餅，那就是挺不錯了。

  盛希平他們把大包小裹的行李都放到了車上，然後四個人跳上車。

  “嬸嬸，這個我有，哥哥把他的給我了。”

  “哥，六菜一湯了，這還簡單啊？已經很不錯了。”

  “哎，哎，知道了，謝謝啊。”盛希平連忙點頭，笑著向對方道謝。

  邵敏芝正做最後一道湯呢，聽見兒子的動靜，也沒回頭，直接說道。

  十點多這趟是慢車，動不動的就晚點。今天就晚了十來分鍾，火車才進站。

  結果一進東屋發現，盛希平和周青嵐、盛希安都在炕沿上坐著呢。

  哥倆排隊買了三張到渾江的慢車票，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然後找到了周明遠父女倆。

  陳瑞卿這麽一說，盛希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好了。

  盛新華、盛新宇兩個，出生就戴。

  松江河算是個大站，要坐車的人不少，大家夥兒都往前擠。

  豬驚，又叫豬精石，實際上是豬耳朵裡面的一塊小骨頭，扁圓形，可以磨好之後打孔。

  一般人家，會在孩子出生後，就給佩戴豬驚，多數是系在手腕上。

  周明遠一看後頭那些人，估計等他買了票回來，不定排哪兒去了。

  “希平，你看陳大哥家這閨女，長的多俊啊，可真稀罕人。說話柔聲細語的，多好聽？”

  “這是狼牙和豬驚，你叔特地磨出來，打了眼兒，用紅繩穿了戴著的。

  陳峰和陳月都去上學了，沒在家，邵敏芝上前開了門，將盛家三人迎進去。

  正好他坐在三人長座的最外面，不管是有人想靠近他們的行李，還是有別的舉動，盛希平都能覺察得到。

  陳瑞卿伸手，跟盛希平握了下，然後又跟盛希安也握了手。

  “哎？同志，你們這是去哪兒啊？”旁邊站著的人，打量了盛希平三人，問了句。

  “這些人都是有團夥的，喊一嗓子能跑出來十多個，閑事別管，好好經管自己的東西就行。”希平按住了盛希安的手，朝著弟弟搖搖頭，不讓他開口瞎嚷嚷。

  然後盛希安和周青嵐躺在了長座上，盛希平則是把狼皮褥子鋪到了地上，他後背靠著座位邊兒，這麽蜷在狼皮褥子上。

  三人帶著行李上了車，正好佔了兩個面對面的長座。

  估計是坐車的人特別多，車站管的嚴了，不像以前那樣說句送站就能跟著過去，必須得買站台票才行。

  早飯過後，八點左右，趕驢吉普的那人來了周家，在外頭吆喝。

  盛希安從小就在前川林場，最遠也就是去趟松江河。

  三人帶的行李太多了，所以也沒亂跑，買完票就在候車室裡坐著，隨便對付了口吃的。

  “嫂子，我來幫你吧。”

  林場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然也有些勾心鬥角的事兒，大面兒上還說得過去，所以盛希安沒見過這些事情。

  “盛叔叔，嬸子。”當年盛希平去李家窪，領著陳月去醫院治病，帶走陳峰。

  八歲的陳月，已經不是當初在李家窪大隊時，枯瘦如柴的模樣了。

  陳月騰出一隻手，從衣領裡拽出根紅繩，底下果然也拴著狼牙和豬驚呢。

  估計著三人應該是從哪個偏僻農村回城的知青，鬧不好，還是偷摸回城的，所以他們才說是去省城投奔親戚，這是怕人家查。

  “哎，哎，好。這就是小陳月吧？以前你哥總跟我們提起你，快來，讓嬸子看看。”

  人一多了，誰還聽這些啊？有些人不管不顧的就往車上擠。

  讓他們把行李都收拾好，別落下東西，前面惠民路站點兒停車。

  “哎呀，跟你家沒法比，我們這住城裡，別的都還好，就是吃上面，比不得你們，依山傍水的，吃啥都方便。”陳瑞卿笑道。

  這是盛希安第一次坐大火車，看著明顯比小火車寬敞一倍不止的車廂，再看看這滿車的人，倒是挺新奇的。

  這東西小孩子戴著好，辟邪壓驚。”周青嵐見陳月愣著，以為她不懂，忙解釋道。

  醫院那邊忙，王春秀也不能在耽誤上班，只有周明遠，提前跟單位請了會兒假，他跟著去送站。

  此時聽哥哥說，小陳月乖乖的上前來，“盛叔叔好，盛嬸嬸好。”

  盛希平弄的豬驚都是從野豬身上獲得，據說效果比家豬的好。

  中午時間短，不如等下午，我們先陪你去學校，把入學手續辦了，然後咱們再找個飯店，好好慶賀一下。”

  盛希平三人也隨著人群下了車，朝著出站口走。

  “哥，我知道，以後我一定小心。”單純的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裡受到的震撼太大，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邵敏芝笑呵呵的把盛家一行人讓到屋裡，然後翻找出茶壺茶葉，趕緊給他們沏了壺茶。

  一些行跡可疑的人，混在買票的隊伍裡，探頭探腦，趁著人家不注意，手就伸到別人兜裡了。

  還是我攔著，要不然啊，這會兒他已經娶媳婦了。”盛希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熊油烙的餅軟，十冬臘月把那餅扔在雪地裡，都不帶硬的，出門帶這個最好不過。

  盛希平點點頭，讓老二多見識見識也好，免得心思太過單純，將來無法適應這複雜的社會。

  火車從渾江出發，路過通化、梅河口，再然後路過遼源、四平，這一個晚上，火車繞了大半個省。

  短途車，也不管啥對號入座，只要有地方，搶個座位就坐下，別人也管不了。

  養點兒雞鴨，種點兒菜，閑了還能去釣個魚啥的，那小日子多悠閑舒心啊。”

  “好，到時候我陪著哥，咱倆一起釣魚去。”盛希平笑著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