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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我在林場當知青》第371章 漁翁得利(八千字)
  第371章 漁翁得利(八千字)

  周青揚當兵的地方挺遠,需要從松江河坐八點四十那趟車到沈陽,從沈陽倒車到首都,再從首都坐車往南走。

  周家兄弟倆到車站的時候,還不到八點。

  二人趕緊去售票處買了往沈陽的車票,然後坐在候車室裡等著檢票上車。

  沒想到剛坐下不多會兒,周青揚就聽見有人喊他,猛地一抬頭,正好看見陳婕在朝他招手。

  “陳婕?”周青揚愣了下,趕緊站起來,往陳婕那邊走,陳婕也往周青揚這邊跑。

  “你怎麽來了?”周青揚見到陳婕,心情一下子好起來,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

  “昨天下午你不是說了,你今天要走麽?我過來送送你啊。”

  陳婕來到周青揚面前,也不知道是外面天冷凍的,還是剛才跑著進來累的,陳婕臉上泛紅,眉眼盈盈的看著周青揚。

  “這裡頭是一些吃的,有茶葉蛋,有麵包、麻花,還有肉罐頭,留著你路上吃。”

  陳婕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裡的兜子遞給了周青揚。

  周青揚接過沉甸甸的兜子,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甜絲絲的。

  “謝謝你啊,陳婕。真是對不起,我這次回來住的時間太短了。”

  周青揚隻覺得嗓子裡有什麽堵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自打穿上這身衣服那天起,周青揚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和使命。

  駐地離家遙遠,三年才能回來一次,周青揚從未抱怨過。

  但此時,卻不由得感慨,要是離家近一些就好了,不至於大半的探親時間都耽誤在路上。

  他就能多點兒時間,跟陳婕多見幾面了。

  “沒關系的,下次你再回來,多請幾天假。”陳婕一聽就笑了。

  陳婕沒多說什麽,以目前二人的關系,說多了顯得太不矜持。

  他們才正式見面沒幾次,哪怕是陳婕早就喜歡周青揚了,也不好在這時候表露太多。

  “嗯,好,下次我一定多請幾天假。”周青揚看著陳婕的笑臉,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倆人就這麽面對面站著,看著彼此,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誰也沒說話。

  倒是旁邊,周青越還有陳婕的妹妹陳妤,給這倆人急的啊,抓耳撓腮的。

  眼瞅著就要檢票上車了,倆人倒是說點兒實在的啊,他們這一分別不知道多久呢,就沒有點兒知心話要說?
  “陳姐,那啥,你知道我哥的通信地址麽?”周青越實在忍不住了,索性開口問道。

  陳姐和周青揚都是一愣,這時才想起來,他倆這兩天閑聊,真就沒提起過地址的事兒。

  關鍵陳婕一姑娘家,總不好主動開口,管周青揚要通信地址吧?
  周青揚這頭呢,就尋思王春秀那裡有,以老媽那脾氣,估計他這邊剛走,老媽就把地址給陳婕了,所以也就沒說。

  此時周青越一說,周青揚也反應過來了,老媽給地址,和他親自給,那完全是兩個意思啊。

  於是,周青揚趕緊從裡面軍裝兜裡,掏出個紅色塑料皮的工作日志,又拿出筆來,刷刷刷,寫下了兩行字。

  “那啥,這是我的通信地址,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給我寫信。

  就是我經常要出任務,可能回信沒那麽及時。

  我要是有時間,肯定給你寫信,到時候就寄到你們醫院。”

  周青揚把那一頁撕下來,鄭重其事的遞到了陳婕面前。

  陳婕接過那張紙,看了眼,重重點頭。

  “好,地址我收下了,回頭我寫信給你。”

  說著,陳婕就把那張紙,踹到了棉襖裡面的兜裡。

  “你回去路上要小心,到了地方,記得往回寫信報平安。”

  這話,陳婕故意說的含糊其辭,沒說是給誰寫,但那話裡的意思,當然是盼著周青揚給她寫。

  “好,我到了駐地,就立即寫信回來。”周青揚點頭。

  兩人畢竟相識的時間短,有些話不好開口,所以這幾句話過後,倆人又沒動靜了。

  周青越擱旁邊看的這個著急啊,急的直跳腳,可他也沒啥辦法。

  正好這個時候,廣播裡頭喊,去沈陽的旅客檢票了。

  周青越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拎起他哥的行李,“哥,檢票了,走吧,我送你進站。”

  周青揚看了眼陳婕,歎口氣,“那我走了啊,回頭寫信給你。”語氣裡,諸多不舍。

  陳婕和陳妤一看,索性也跟著過去到檢票口。

  松江河火車站不算什麽大站,管的也沒那麽嚴,陳婕幾個說了聲是送站的,檢票那人就沒說話,放他們過去了。

  幾人來到站台,邊聊天邊等著火車,八點四十,火車準點進站。

  周青揚背上了大背囊,手裡拎著倆兜子,順著人流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後朝著車窗外打量。

  站台上,工作人員吹了聲號子,車廂門關閉,火車發出鳴笛聲,然後緩慢行駛。

  隨著火車向前走,周青揚看見了周青越、陳婕幾個,趕緊朝著他們揮手。

  陳婕幾個也看見了車裡的周青揚,一邊揮手,一邊跟著火車往前跑。

  直到火車越跑越快,頃刻間呼嘯遠去,陳婕才看著遠方,停了下來。

  另一邊,盛希平和周青嵐坐著驢吉普到了森鐵小火車站。

  這頭,有趙廣寧昨天幫忙安排的便乘,是局裡去林場辦事的摩托卡。

  夫妻二人抱著孩子,拎著東西上了車,找座位坐下來。

  大冬天出門,不管大人孩子都捂的挺嚴實,尤其是盛新華還小,王春秀更是用圍巾把棉帽子帽耳朵兜住系上,捂住了盛新華的口鼻。

  所以上車之後,周青嵐第一件事就是把圍巾解開,免得孩子喘不過氣。

  盛新華倒是沒覺得怎地,圍巾一摘下來,小家夥就朝著媽媽笑。

  同車上坐了好幾個人,他們雖然不認識盛希平和周青嵐,但是能坐這趟摩托卡的,肯定不一般。

  所以那幾個人對盛希平他們態度還不錯,尤其是看見盛新華這麽個胖娃娃,都覺得挺稀罕。

  “呦,這胖娃怎麽養的?這麽稀罕人呢。你看他那眼睛烏溜溜水汪汪的,多好看啊。”

  有個女的,一見盛新華就喜歡上了,趕緊從兜子裡翻出來一塊點心。

  “來,孩子,給你好吃的。”

  這年月民風淳樸,尤其是東北人,對人格外熱情。

  誰家孩子長得好,招人稀罕,出門坐車可吃香了,一路上能收到很多好吃的。

  “哎呀,謝謝啊,我們也帶吃的了。”

  周青嵐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拒絕。

  “你們帶了是你們的,這是我給孩子的。

  瞧這娃長的多好看啊,胖嘟嘟、白白淨淨的,真招人稀罕。”

  對方朝著盛新華笑笑,伸手過來,握住了盛新華肉乎乎的小手,然後把點心塞到了盛新華手中。

  “吃吧,可好吃呢。”

  孩子已經伸手拿著了,周青嵐也不好再說不要,只能向人家道謝。

  眼下這個時候,還沒限制生孩子呢,各家都是隨便生,幾乎家家都是好幾個娃。

  自己家的孩子都養不過來,所以很少有拐賣孩子的事情,更沒有花樣百出的陰謀詭計。

  人和人之間,都是很真誠的相處,人家給孩子吃的,那就純粹是看小娃招人稀罕,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所以,盛希平並沒有猜疑人家什麽,隻笑著向對方道了謝。

  同時,還拿出來王春秀給他們帶的東西,分給對方。

  東北人自帶自來熟的屬性,見了誰都能說上話,尤其是這麽有來有往的,眾人很自然的攀談起來。

  然後盛希平就知道了,這些人是去局下屬幾個林場檢查、核對木材產量的。

  北線上一共四個林場,這些人陸續下了車,等著到前川林場的時候,車裡就剩下盛希平一家三口還有另外三個人了。

  眾人一起下了車,盛希平還十分熱情的邀請人家去家裡坐坐,對方很客氣的拒絕之後,朝著場部去了。

  盛希平抱著孩子,跟周青嵐直接往家走。

  還沒等來到大門口呢,就聽見自家狗子的動靜了。

  等盛希平他們進門,狗子們一個個搖著尾巴,朝著盛希平直哽唧。

  盛新華在車上睡著了,下車都沒醒,結果一聽狗子的動靜,小家夥直接睜開眼了。

  “狗。”小家夥的嘴還捂著圍巾呢,也說不清楚,卻要掙扎著下地,想去找狗子玩。

  “哎呀我的天,你這剛睡醒,找什麽狗啊?走,進屋了。”

  周青嵐一聽,直接把孩子抱過去就往屋裡走。

  小屁孩睡覺睡的一身汗,外面冷風呼呼的,萬一感冒了怎麽辦?疼孩子也不能啥要求都答應。

  不管盛新華怎麽扭身子想下地,都沒讓。

  進了屋發現,家裡只有盛雲芳盛雲菲姐妹,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雲芳、雲菲倆人正在屋裡看書呢,一見哥哥嫂子回來了,趕緊上前接過盛新華還有東西。

  “咱爸咱媽呢?怎麽也沒看見你二哥三哥,還有老六他們?”盛希平脫下大衣掛到牆上,問道。

  “哦,咱爸咱媽領著老六去陳叔家了,今天不是維國大哥家的丫頭滿月酒麽?

  二哥三哥,好像是出去找同學玩了吧?”

  姐妹倆幫著周青嵐給盛新華摘了帽子圍巾,脫下棉大衣、大棉褲,一邊回道。

  盛希平一聽這話,才想起來,今天是陳維國家辦滿月酒的日子。

  盛希平陪媳婦回娘家之前,就跟父母說過了,要是初六他們趕不回來,就把他們那份兒裡帶過去。

  一家有兩三個人去吃席就可以了,沒必要去那麽多人,盛希平索性留在家,陪媳婦和孩子。

  下午兩點來鍾,盛連成夫妻領著盛希泰回來,接著,盛希安和盛希康也進了家門。

  張淑珍好幾天沒見著孫子,自然是稀罕的夠嗆,抱著孩子在炕上玩。

  盛希平他們隨便熱了飯菜對付吃一口,一邊吃,一邊隨意閑聊著。

  張淑珍少不了要打聽打聽周明遠夫妻怎麽樣,關心一下周青揚的個人問題。

  畢竟周青揚歲數大了,這親戚朋友的都替他操心,盼著他能早點兒結婚成家。

  盛希平就把周青揚和陳婕相親的事,講給了父母聽。

  張淑珍一聽說女方是醫院的護士,樂得直拍大腿,說這是好親事。

  初六初七晚間,盛希平值班,正好潘福生、張志軍等人也沒啥事兒,就去保衛科找盛希平聊天、打牌。

  有這群朋友陪著說笑玩鬧,倒是也不寂寞。

  正月初八,林場工隊開始乾活,盛連成父子又背上行囊,坐小火車上山乾活了。

  盛希平、周青嵐也都各自上班去,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規律。

  正月十一,陽歷二月二十八號,前川中小學返校。

  玩了一冬天的孩子們,有的興高采烈,有的垂頭喪氣,背著書包帶好了假期作業,返回學校。

  轉眼間,桃紅柳綠、草長鶯飛,又是一年春來到。

  山上駐勤的一線工人,四月中旬下了山,進入短暫的修整期。

  緊接著,又是植樹造林和森林防火,全場上下一盤棋,全部投入到春季更新造林工作中。

  鑒於去年植樹造林發生意外,有學生被黑瞎子撲了的情況。

  今年場裡決定,保衛科的人帶著槍,跟隨學校師生一起進山植樹,負責巡邏警衛工作,確保師生的安全。

  保衛科的人多數都是當過兵複員回來的,有他們帶著槍上山,一旦發生什麽情況,也能及時處理。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春季植樹造林就那麽短的時間,林場工人有限,光指著工人根本完不成。

  為了盡早完成更新造林任務,確保樹苗存活率,就必須發動全場職工和家屬,全場上下動員起來。

  盛希平跟著小學高年級的幾個班一起,在三支線裡面今年的新伐區植樹。

  他是負責巡視警衛工作的,不需要植樹,但是要背著槍,在造林更新地塊周圍轉悠,時不時放一槍。

  盡量驅趕周圍的野獸,避免學生再發生意外。

  這天下午,盛希平背著槍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正想著往回走,跟學校師生匯合後返回林場呢。忽然就感覺眼前有個灰色的影子,飛速掠過。

  那影子速度很快,盛希平下意識的加快步伐,朝著影子的方向追去。

  往前走了沒多遠,就是一片灌木林山崗,盛希平知道這裡,此地有一片獾子洞。

  獾子行動緩慢,剛才那個影子卻動作敏捷快速,肯定不是獾子。

  盛希平心中一動,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前面,同時,目光一直盯著前方。

  果然,那隻灰色的影子出現在了前面,原來,它竟是蹲在了獾子洞的出口上面。

  此時,太陽西沉,林子裡的光線也暗了下來。

  獾子洞上方的家夥,大概跟比狗小一些,一身灰黃的皮毛上,有暗黑色的斑點。

  這個長得像貓卻比貓大很多的家夥,耳朵上有兩簇黑毛,脖子下有一圈長毛。

  這家夥盛希平太熟悉了,正是猞猁,也是本地人常說的山狸子。

  此時,那山狸子正趴在獾子洞上方一動不動,盛希平心裡大概明白了幾分。

  於是,便躡手躡腳的繞了個方向,找了個適合射擊的地點,小心隱藏起來。
    盛希平緊緊盯著獾子洞口,沒多會兒,就發現洞口裡出來個小腦袋。

  那小腦袋伸出來了,又縮回去,再伸出來,又縮回去,如是幾次。

  這是洞裡的獾子,在觀察洞外情況呢。

  每一種動物,都有其生存習性,為了避免被天敵捕殺,獾子也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估計是這隻獾子覺得洞外沒啥危險了,小腦袋再次伸出來,身子也出洞口半截了。

  這次它沒再縮回去,而是扭頭左右看看,確定沒什麽危險了,才慢慢走出洞口。

  謹慎小心的獾子哪裡知道,就在洞口上方,它的視線盲區,一直山狸子正虎視眈眈盯著它呢。

  見獾子出了洞,上方的山狸子一躍而下,一個餓虎撲食,就把那獾子按在了鋒利的爪子之下。

  鋒利的牙齒瞬間刺進了獾子的脖頸,獾子疼痛難忍,一陣翻轉打滾,試圖拜托山狸子的爪牙鉗製。

  就在這個時候,獾子洞的洞口,又出現了兩隻獾子。

  原來,這三隻獾子是一起到達洞口的,它們要集體出去覓食。

  前面這一隻確定沒事之後出洞,後頭兩隻緊跟著也出來了。

  哪知道第一隻剛出來就遭受了滅頂之災,後頭兩隻不知道啥情況,還以為是什麽獵物送到了家門口呢,緊忙出洞看看。

  結果一出來,發現外頭塵土飛揚,天昏地暗,不知道什麽情況。

  兩隻獾子就傻了,有心上前幫忙,卻也不知道該咬誰,只能眼巴巴瞅著。

  這時,山狸子的利齒已經貫穿了獾子的脖頸,利爪也抓透了獾子的脊梁骨,獾子掙扎幾下,動彈不得了。

  獾子不動了,猞猁也松開了口,那邊懵逼的兩隻獾子終於看明白了情況,於是朝著山狸子就撲了過來。

  那山狸子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雖說沒受什麽傷吧,體力也消耗了很多。

  本以為戰鬥結束了,可以安心的享受美食,哪成想竟然還有兩隻獾子,朝著它就衝了過來。

  山狸子倉促應戰,沒等它回過神來,就被其中一隻獾子咬住了大腿。

  山狸子回頭想咬那獾子,結果另一隻又竄了上來,朝它撲咬著。

  倉促之間,那山狸子顧得了前面就顧不了後頭,左支右絀的有點兒支應不開了。

  不過,山狸子好歹也是三大王,除了老虎和豹子之外的頂尖掠食者,一開始的慌亂過後,山狸子便開始了反擊。

  第二隻獾子的身子往前一竄,山狸子的前半身往外一躲,避過了這一下,獾子撲了個空。

  然後,山狸子瞅準了機會,一口咬住了獾子的脖頸,用盡力氣咬斷了獾子的脖子,那隻獾子瞬間沒氣兒了。

  另一隻獾子死死咬住山狸子的大腿不松口,疼的那山狸子喵嗚叫了兩聲,反身張開大嘴,朝著那隻獾子的脖頸咬去。

  山狸子的咬合力也非常強,這一下死死咬住了獾子不松口。

  沒多會兒,那獾子松開了嘴,哈喇子流了出來,慢慢也斷了氣。

  經過這一場激烈的戰鬥,那山狸子也累的不輕。

  它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站起來,試了試自己受傷的後腿,然後低頭舔大腿的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躲在草叢中,大氣不敢出的盛希平,勾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之後,一切結束了,山狸子被爆頭,倒在了血泊裡。

  盛希平收槍上前,踢了踢山狸子,彎腰將其拎起來。

  這家夥倒是不小,三四十斤是有了。

  接著,盛希平又過去,撿起了那三隻獾子。

  經過一冬天,獾子的體重沒有秋天那麽沉,每隻大概十來斤。

  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意外的收獲。

  盛希平非常高興,將一隻猞猁三隻獾子用繩子捆扎起來,搭在左肩上,扛著往回走。

  等盛希平回到更新造林地塊時,學校的師生們也完成了今天的造林任務。班主任老師正清點人數呢。

  今年春季造林之前,學校特地給各班級的學生開了大會。

  以去年那幾個孩子為負面教材,再三告誡學生們,進山裡一定要聽從老師指揮,不允許私自行動。

  各家的家長也都殷殷叮囑,生怕孩子出什麽狀況。所以今年這些熊孩子還算老實,沒有胡亂跑的。

  老師清點了人數,確認孩子們都在,也算松了口氣。

  “李老師,孩子們都齊了麽?要是齊了的話,咱們就收拾工具往外走吧。”

  盛希平站在遠處,直到孩子們報完數,老師確認學生都在後,這才上前來說道。

  “哎呦,希平,你這是整的啥?”

  李老師是四年級的班主任,跟盛希平很熟悉,一看盛希平扛著不知道啥東西回來,就好奇的問道。

  “這是山狸子?那三個是啥?獾子麽?哎呦,獾子油可是好東西啊。”

  “哦,剛才在附近轉悠的時候,正好遇見山狸子抓獾子呢,我就把它們給一鍋端了。

  回頭煉了獾子油,我給李老師留一瓶。”盛希平朝著李老師笑了下,不等對方開口,直接說道。

  小學四五年紀都來植樹造林了,周青嵐懷孕三四個月,如今不適合上山,請了假在家。

  五年級的學生,只能由李老師和一位體育老師管著。

  這麽一來,多少的就欠李老師點兒人情。

  所以盛希平沒等李老師開口要,直接就說,到時候送一瓶獾子油給她。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你這費勁打回來的。”

  李老師心裡自然是想要,嘴上還要跟盛希平客氣一下。

  “沒事兒,我經常進山能遇見獾子,這也不算太稀罕。回頭煉好了油,讓希泰給你送去就是。”

  盛希平笑笑,沒給李老師拒絕的機會,轉身就去看五年級的學生了。

  盛希泰是五年級的班長,這會兒正領著同學們排好隊,每人都扛著一樣工具,只等老師發話就往外走了。

  見到大哥扛著山狸子和獾子走過來,盛希泰胸脯一挺,萬分驕傲的跟同學們炫耀。

  “看看,我大哥厲害吧?”

  清點好人數,確認所有孩子都在,然後李老師和那位體育老師招呼一聲兒,讓孩子們每人扛著一樣工具,排著隊往外走。

  兩位老師領頭,孩子們在中間,盛希平扛著獵物走在最後。

  一行人就這麽出了林子,來到施業區延伸線的停車點兒。

  那頭林場的通勤車,牽著好幾節車廂、送人鬥、霸王圈,緩緩駛過來。

  車停穩,老師們招呼孩子上車,然後通勤車再到下一個岔線的停車點兒接人。

  就這樣,一路接了初中、高中的學生,還有林場的職工、家屬們,緩慢的返回林場。

  等眾人到林場下車時,天色已經暗了,太陽隱入地平線下,西邊的天空只剩下一抹暗紅。

  盛希平、盛希泰,與盛雲芳、盛雲菲、盛希康幾個人匯合到一起。

  盛希康主動把猞猁、獾子啥的扛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後兄妹幾個,快步往家走。

  不等走到盛家大門口呢,家裡的狗子就聞到了獵物的氣味兒,嗷嗷叫了起來。

  屋裡正做飯的張淑珍和周青嵐聽見了,伸頭往外看了眼,正好看見盛希平他們從外頭進來。

  “呦,今天這是弄的啥?”

  “正巧碰見了山狸子抓獾子,山狸子把獾子給咬死了,我貓在旁邊兒撿個漏兒,把山狸子給打死了。”

  盛希平笑著進屋,把槍掛在了牆上,隨即轉身來到廚房,找了倆搪瓷盆,到外面收拾那山狸子和獾子。

  山狸子從頭開始扒皮,正好扒成一個卷兒,去掉多余油脂後,裡頭塞上谷草等東西,掛在倉房裡陰乾。

  獾子基本上也是相同的操作,只是那獾子肉外頭裹著一層油,得把油扒下來單獨存放,晚上沒事兒了焅油。

  “媽,家裡還有大蘿卜麽?”

  三隻獾子,肉不少,扔了太可惜,所以盛希平一邊乾活一邊就問。

  “這都啥時候了,哪還有蘿卜啊?地窖裡就剩下幾個留籽兒的,還沒往園子裡栽呢。

  我估計也都糠了,不好吃。”如今這個年月,菜籽可沒地兒買,都得是自己家留種。

  蘿卜、白菜,都是二年生的十字花科植物。

  秋天起了蘿卜,挑幾個大的,不削頂兒,隻擰下來蘿卜纓子,然後放到地窖裡,用土培上。

  等開春之後天暖和了,那蘿卜在地窖裡發出了嫩嫩的小葉子,再把蘿卜扒出來,埋到菜園裡。

  蘿卜會竄薹、開花、打籽,到時候將種子曬乾保存好,再播種下去,就這麽一年一年循環重複。

  這些時候都忙著山裡的活,家裡菜園還沒顧得上種啥呢,所以留的蘿卜還在地窖裡。

  不過,這開了春的蘿卜,失去了大部分的水分,會變糠,就跟那棉花套似的,根本不好吃。

  “老三,你跟老六去地窖裡拿一個蘿卜上來吧,不要多了,就是借個味兒,要不然這獾子肉的土腥氣壓不住。”

  盛希平想了想,還是讓盛希康去拿蘿卜了。

  以盛希平對老媽的了解,地窖裡肯定留了不少蘿卜。

  其實留種用不上那麽多,拿一個上來,別管糠不糠的,借個味道。

  盛希康答應了一聲,跟盛希泰拿著手電筒,去後院地窖取蘿卜了。

  不多時二人回來,盛希康拎了個挺大的蘿卜。

  果然,蘿卜頂兒已經長出了嫩嫩的葉子,由於在地窖裡不見陽光的緣故,那葉子是黃色的。

  天氣暖和了,這些肉食不抓緊時間吃就會壞掉,所以張淑珍決定,晚上加個菜,獾子肉燉蘿卜。

  那頭盛希平用手斧把獾子肉剁開,張淑珍端走,用清水投了幾遍。

  西鍋刷洗乾淨,添上水,倒進去獾子肉,再往裡倒點兒白酒去腥。

  鍋底旺火將水燒開,把獾子肉緊一遍,這樣可以去掉一部分土腥氣。

  緊過的肉撈出來清洗一下,再重新熱油、熗鍋,把肉倒進去翻炒,加花椒面兒、大料瓣兒、醬油翻炒,然後添湯燉。

  正燉著呢,盛連成和盛希安也回來了,進家門就聞到了香氣。

  “哎呦,今晚上這是做啥好吃的呢?燉肉了?”

  盛連成納悶兒,最近一陣子特別忙,盛希平沒工夫進山打獵,家裡冬天存的肉,也早都收拾醃肉干了,哪裡來的肉香?
  “老大今天趕巧,打死了一隻山狸子,三隻獾子。

  我剛把獾子燉鍋裡,今天飯晚一點兒,正好吃肉。

  晚上再把山狸子肉烀鍋裡,明天早晨拆了肉,用辣椒炒了,給你們幾個上山帶飯。”

  山狸子肉緊實不易爛糊,得擱鍋裡烀一宿才行。

  不管怎地,兒子費心弄回來的,都得收拾吃了,不能浪費。

  有好吃的,晚會兒也不要緊,於是爺幾個先去洗頭洗臉換衣服,還互相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草爬子。

  確認沒問題了,這才進屋,坐炕上哄孩子。

  盛新華現在跑的可溜了,說話也比之前清晰一些,見著盛連成,喊著爺爺就撲過來。

  “哎呦,我的好大孫兒,一天沒見著,想爺爺了沒有啊?”

  盛連成抱著孫子,在小家夥嫩呼呼的臉蛋上親一口。

  盛新華胃口好,吃東西多,張淑珍伺候的也用心。

  所以這娃斷母乳之後,幾乎沒怎麽掉奶膘,看上去也沒瘦,還是胖嘟嘟的那麽可愛。

  盛新華坐在爺爺腿上,朝著爺爺用力點頭,表示他想了。

  盛連成卻不肯罷休,還得問一句,哪裡想啊?

  盛新華就用小胖手,指了指自己胸前,那意思,是用心想的。

  這是最近盛新華學會的一個活兒,別人問他哪裡想,從最初的指嘴巴耳朵,到現在會指前胸了。

  有盛連成幾個在屋裡哄孩子,張淑珍和周青嵐趕緊忙活著做飯。

  獾子的肉比較細,也容易燉,等肉燉爛糊了,再把切成滾刀塊兒的蘿卜放進去。

  燉到蘿卜軟爛了,撒一把蔥花蒜末,這個菜就可以出鍋。

  開春時節,菜園裡只有剛冒頭的發芽蔥,和紫紅色剛拱出地皮兒的韭菜。

  除了秋天家家戶戶曬的乾菜,也就是田間地頭的婆婆丁、薺菜這些野菜能吃了。

  最近幾天孩子們都上山植樹,張淑珍還得看孩子,也沒人去挖野菜。

  所以晚上燉了些豆角乾、茄子乾,貼了鍋餅子,再拔點兒蔥,來碗醬,原本尋思著對付一頓。

  沒想到盛希平帶回來獾子和猞猁了,這滿滿一盆獾子肉燉大蘿卜端上來,眾人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真香啊。”

   嗯,今天更新八千字,算是小小的加更吧。

    渣更了將近三個月,屬實沒辦法。孩子爺爺七月十二號腦出血住院了,到現在還沒出院呢。期間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好幾次,最後做了腦室分流術,目前狀況穩定下來,開始進高壓氧艙了。

    我家那口子照顧他爸,我大多數時間是在家裡照看孩子。暑假期間孩子們美術班、書法班、舞蹈班,各種奔波。開學了,我閨女上小學一年級,中午得回來吃飯,我又得步行去接送,一天最少三個來回,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

    最近孩子爺爺的病情穩定下來,不需要打那麽多針,也不用太多人照顧。對於我來說,就是有種透亮兒了的感覺,之前真的是心裡堵的沒縫兒,看不著頭。咱不說花多少錢,老人病了花錢是應該的,但是看不到治療效果,那種感覺真的糟心。

    我給閨女找了個午托班,中午不用回來吃飯了,兒子給錢自己打車回家。所以最近我可以松口氣緩一緩。接下來我試著慢慢恢復更新吧,盡量多寫一點。

    感謝一直支持的讀者們,謝謝大家的鼓勵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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