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意外的皇糧

  當天下午，村裡的大喇叭就響了起來，通知那些定下養豬的人前去領屬於他們自己的小豬仔。

  上河村的氣氛一下就沸騰了，無論這個村民家這次有沒有養豬，他們都開始往曬谷場那邊走去，想要看一下這個往後能夠讓自己養的小家夥。

  韓立本來就沒打算參與這種熱鬧，但是張祥軍和張耀祖他們過來了。

  “韓哥，走陪我挑小豬去。”

  “我又不懂這個，去了也看不出什麽好壞來呀？”

  “你去幫我看看分給我的那頭豬有沒有病。”

  “我，我又不是獸醫，怎麽懂豬身上的病呢？再說趙村長他們去的時候帶著好幾個原先養豬的村民呢，他們都是有經驗的人，不會把那些有病的豬拉回來的。”

  “你還是去幫我看看吧，要不然我有點不放心。”

  韓立哭笑不得的跟著張祥軍來他們到了曬谷場，這邊現在已經是人頭湧動了。

  老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上河村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來到了這裡，比開大會的時候還要熱鬧。

  但是裝著小豬的馬車卻不讓任何人靠近，想要上前去摸一把小豬都不行。

  韓立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擠不到前面，只能苦笑一下停在原地等待。

  周圍全都是大家的議論聲，這畢竟是家裡面要添一個大牲口，各種激動、緊張的情緒可以理解，不過這個場景讓韓立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學校開“大會”的時候。

  好在沒過多久前面就傳來梁大隊長的聲音，他連喊了好多嗓子現場才安靜下來。

  “都安靜了吧，下面我說說，這些豬仔我們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全都是強壯、沒病的好豬，所以誰都不能挑揀，下面喊到誰家的名字就到前面來把小豬仔抱回去。

  對了，咱們村委會為了搶在別的大隊前面挑選這些健壯的小豬仔回來，所以它們都還沒劁，不過這個劁豬咱們村的韓立.韓醫生可以勝任，你們誰家要是劁豬的話可以去請他幫忙。

  還有，這個豬是必須要劁掉的，要是我們不把豬不劁的話，豬就容易有歪心思，有了歪心思它身上的肉長的就慢，到時候不夠上交的斤數你就等著哭吧。”

  大隊長的話音剛落，現場就變成了調侃的海洋，各種聊騷話就冒出來了。

  “大隊長，豬起什麽歪心思呀？”

  “就是，你給我們好好說道說道唄。”

  “大隊長，這公豬和母豬劁掉後一樣嗎？”

  “廢話，都變成二椅子了有啥不一樣的。”

  趙村長和梁大隊長對這樣的場面已經習慣了，他們等村民們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始分豬。

  “廢話少說，下面喊到誰家的名字就過來領豬。”

  “趙老六家的。”

  “梁三家的.。”

  “張。”

  “馬”

  隨著一個個的名字被喊起，村民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把屬於自己家的豬抱在懷裡，全家人圍著小豬仔亂摸，現場充滿了歡聲笑語。

  不過韓立隨後就被大家給圍了起來，紛紛打聽他什麽時候能夠來家劁豬。

  “明天，明天一早我從知青院這邊開始，挨家挨戶的全走一遍。”

  得到韓立準確的消息後，大家連忙回去安置這個家裡的大牲口去了。

  就在韓立跟張祥軍他們快要到家的時候，梁大偉拿著劁豬四件套跑著追了上來。

  “韓醫生、韓醫生，我叔那邊太忙走不開，他讓我先把這些劁豬的工具給你送過來。”

  “嗯，那個大偉，那咱們明天吃過早飯就開始乾活，你過來的時候記得帶一個空飯盒。”

  梁大偉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早點過來。

  張耀祖對這些工具比較稀罕，他從拿過韓立手中拿過布包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一把一把小刀、一個鉤子、幾根縫針還有一些線，在手裡面翻動幾下問道。

  “韓哥，劁豬就用這幾件東西？”

  “嗯，現在已經比較科學了，以前最早的時候一把小刀做全活，縫合的時候少之又少，切了以後抓把草木灰往傷口上一撒完事。”

  “韓哥，都說張趕英成了太監，你跟鵝說說他跟劁掉的豬有什麽區別？那玩意真的沒了嗎？”

  張耀祖這話比較有吸引性，就連一直抱著小豬仔傻樂的張祥軍聽到後都把腦袋湊了過來。

  “做為一個醫生我不方便說病人的情況，不過明天幫祥軍劁豬的時候我可以演示給你們看。”

  小豬仔被村民帶回去後，馬上就安置到了豬圈裡面。

  有的村民怕豬冷，還在豬圈的一角鋪滿了乾草。

  領到豬的村民也不嫌冷，全家人都圍在豬圈周圍看著小豬。

  即便是到了晚上他們也要起好幾夜，來豬圈這邊轉一圈看看小豬有沒有事。

  第二天一早，韓立家吃過飯打開街門以後，梁大偉就在門口站著呢。

  “韓醫生。”

  “大偉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不敲門呀？”
    “我剛到，還沒來得及敲門你就出來了。”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那咱們就開始吧。”

  韓立手裡面拿著裝有劁豬工具的布包和酒精走在前面，他們的第一站就是張祥軍家。

  打過招呼以後，韓立搬著凳子坐在豬圈旁邊，等梁大偉把把小豬仔從豬圈裡面抓出來。

  韓立拎著小豬的後腿就給夾在雙腿中間，無視它的叫喚，手裡拿出了劁豬刀。

  他一邊解釋、一邊示范，刷刷兩下就讓這頭豬往後的生活變的清心寡欲起來。

  韓立把割下來的那個東西扔到了梁大偉帶來的飯盒裡面，這個東西按照不成文的規矩應該由劁豬的帶走，據說豬童子的玩意比較補還不腥。

  韓立雖然看不上這點小東西，但是他不能影響梁大偉往後的額外收入，所以只能入鄉隨俗。

  隨著那個東西啪嗒一聲落在飯盒裡面，讓在旁邊圍觀的張祥軍和張耀祖全都把自己的雙腿夾緊了一下。

  韓立見狀笑了一下，然後又用刀比劃了一下說道。

  “這就是你們兩個昨天想要知道的問題，他除了沒有了那兩個蛋蛋以外，那根棍大概只有這麽點。”

  “那跟沒有有什麽區別？”

  “就是，站著撒尿褲子都會被尿濕吧？”

  大家說笑了一會韓立帶著梁大偉就走了，下一站就是知青院裡面的那兩頭豬。

  韓立在前面空手手走，梁大偉一手拿著飯盒、一手拎著從張祥軍家借來的凳子跟在後面。

  至於梁大偉為什麽會跟著，韓立把這個消息早就透露給了楊秀英這個小靈通，所以知青院的眾人對於他跟著也沒什麽意外，打過招呼以後就往後院走去。

  這兩個豬圈分布在知青院後院一東、一西兩個角落，彼此之間的距離相當遠。

  梁大偉放下凳子後就去抓豬了，韓立跟剛才一樣解釋、加示范，非常利落的就完成了任務。

  這個場景讓所有圍觀的人都有點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湊近看這個熱鬧。

  接下來的幾家都非常順利，他們後面也跟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不過在來到梁大偉自家叔叔這裡的時候，韓立讓他親自上手。

  說實話劁豬這活只要能克服心理陰影還是比較簡單的，母豬稍微有點複雜，但是程度也相當有限。

  梁大偉跟著劁過好幾頭豬了，對公豬、母豬劁割的流程已經非常熟悉了。

  最終他在韓立的鼓勵下，周圍人的起哄下，他叔叔一家膽戰心驚下完成了第一例劁豬手術。

  韓立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問題，就是下手的時候有點抖，傷口有點大而已。

  梁大偉能夠操刀了，後面的豬全都交給了他劁，韓立隻負責在旁邊看著。

  韓立這個不藏私、大撒把的行為，趙村長和梁大隊長聽說以後全都暗自點頭。

  他們知道韓立早晚會離開上河村，讓他幫忙帶出來一個本村的衛生員這事勢在必行，但是什麽時候開口還需要好好斟酌一下，要不然很容易起到反面的效果。

  韓立他們倆忙活差不多整整一天，終於把上河村養的豬全都劁了一遍。

  梁大偉把手裡飯盒遞過來的時候被韓立給拒絕了，兩個人撕扯了一會後韓立無奈的說道。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你的成果，你拿著是應該的，要是過意不去的話改天在幫我抓點雪蛤就行。”

  上河村隨著小豬仔的加入以後，整個村子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

  這時候上河村有的人家已經開始把自己家廁所的糞便開始往外清理了，按照他們的說法，與其等到解凍的時候再弄，還不如現在這樣硬碰硬呢，起碼身上不會那麽髒還有味。

  很多人為了自家的菜園子也好，為了多賺點工分也罷，總之這些東西沒人會嫌棄多。

  於是很多村民就把視線投向了知青院和幾個知青的家，韓立家裡面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上河村.村委會正在開會商量在哪塊地種植甜菜，交給哪個小隊負責的時候，屋裡面的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村長接起電話以後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喜色，不過當他放下電話以後臉上的神色點不太好。

  “村長怎麽了？”

  趙村長看著滿屋子的人，坐下來敲了敲煙袋平靜的說道。

  “沒事，一位老戰友的電話，咱們下面繼續開會，這個甜菜要是種好了熬成糖稀就能咱們村就能增加一筆收入。

  到時候給村裡面多添點農具也好，請人來村放電影也好，買成化肥多產糧食也好，總之這事關關系重大，我們要好好討論一下。”

  會議結束以後，除了梁大隊長全都離開了村委會，這時候趙村長給自己裝了一鍋煙絲點燃後說道。

  “剛才是我在縣裡面戰友來的電話，那個姓牛的竟然把韓立弄成咱們紅旗公社衛生院的主治醫師了，雖然說只是掛名不用到衛生院那邊上班，但是我這心裡面總有點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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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