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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不修行》第331章 道門巡查使:國師,且慢!(五千字
  第332章 奪劍(求訂閱)

  當院門被推開前,寶青坊主臉上堆笑,但心中隱隱惴惴不安。

  總覺得季平安這一行人過來捧場,不只是做一場生意,更像是要做什麽大事一般。

  當院門被推開後,背負木匣,杏黃道袍漂浮,笑容中殺機暗藏的范雎闖入門來,她一顆心反而奇怪地安定了下來。

  就仿佛始終空懸的一塊大石,忽地落地,自覺找到了季平安等人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然而場中未曾散去的客人們,心頭卻只有驚愕。

  “道門巡查……”

  不知道是誰率先吐出這四個字,如同石頭摔進湖澤,掀起驚濤駭浪。

  作為地頭蛇,越州的江湖人們即便沒有親眼見過道門長老的機會,但也看過畫像。

  當即有人認出這名闖入的道人身份。

  起初是詫異,不明白這等大人物,為何突然造訪此地。

  可緊接著,迅速將范雎的到來,與季平安三人聯系了起來。

  一時間,人們臉色微變,雖不知道內情,但隱隱叫苦,有種意外卷入風波的驚慌。

  “師父……”

  背著藥箱的短發青年原本還為得了“雪蓮”傻樂,這會頓足,想說什麽。

  卻給老醫師敏捷地捂住嘴,撤出數步,暗暗瞪了傻徒弟一眼,眼神示意:

  不該冒頭的時候不要彰顯存在感!

  自己卻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靜待後續。

  其余老江湖們也默契地朝後退步,一時間,眾人默契地將庭院中央讓給雙方。

  縮在牆角當透明人。

  如同海水退潮,裸露出青黑的礁石。

  而以范雎為首的數名道士,則隱隱呈合圍勢頭,第一時間鎖定了三人。

  “哎呦,范巡查何時來了徐縣?怎麽來了我們寶青坊?實在是蓬蓽生輝……”

  詭異的寂靜中。

  寶青坊主忽然笑著打破局面。

  這名出場之初仿佛衣帶風塵的女子,這時候竟顯出了驚人的勇氣,仿佛無視空氣中近乎凝固的氣氛,笑著熱情招呼。

  臉上帶著程式化的笑容,不禁令季平安稍有意外。

  范雎笑了笑:
  “途徑本地,順道過來看看罷了,這幾位是……”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始終沒有從季平安三人身上挪開。

  寶青坊主漂亮的臉蛋一怔,聰慧如她,立即聽出這話九成假,但臉上沒有顯出半分:

  “這是坊裡的客人……”

  范雎擺了擺手,打斷她:

  “我問的,是真正的身份。”

  寶青坊主臉色尷尬,擠出笑容:
  “您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卻是不會盤查客人的身份的。”

  范雎“哦”了一聲,忽然神色冷淡下來:

  “可按照大周律,涉及修修行物資的交易,須登記在冊,明確往來。”

  聽到這番話,在場所有人都是心頭一沉,意識到來者不善。

  大周律法中,的確有此條例,且在國教管轄范疇裡。

  但事實上,這幾百年裡,除了開國最初一段日子執行還算嚴厲。

  後頭的年歲裡,除非是在神都等要地,其余如寶青坊這等江湖裡的交易,其實都並不遵守。

  國教也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這種事禁絕不了,堵不如疏,若是真嚴格遵守,無非是將此類交易從明面上,逼迫轉入地下,更不便管轄。

  這早已是各方都默許的事情。

  可此刻,范雎卻高舉大棒,顯然意圖明顯。

  果然,下一秒,他話鋒一轉,看向季平安,道:
  “依照大周律,還請幾位登記在冊,驗明身份。”

  從對方進門起,便沉默不語的季平安忽然笑了笑,用沙啞的聲線,微笑說出的話卻令庭院氣氛再次一凝:
  “若我們不願呢?”

  若不願呢?

  幾個字鏗鏘有力,所有人表情都是微變。

  這麽剛?
  一群圍觀的江湖人麻了,作為地頭蛇,他們或出身世家宗族,或門派幫眾,與朝廷也有千絲萬縷聯系。

  對絕大多數百姓而言,都是“權勢滔天”的人物。

  但以他們的身份,面對代表道門巡查天下的“仙使”,仍無異於螢火之於太陽。

  這也是范雎甫一露面,他們就夾起尾巴裝透明人的原因。

  之前交易的時候,他們雖心中猜測三人來歷,覺得只怕不簡單,但再怎麽高估,也沒料到這“老道士”竟半點面子不給。

  江湖裡啥時候冒出來這號猛人?

  “大膽!爾等人……”

  范雎身後,以那名俊朗道士為代表的一群修士大怒。

  越州道門追查“人世間”許久,雖未能摧毀其核心,但掌握的情報也不少。

  比如其中一些關鍵人物的容貌,身份。

  “搬山道人”就在此列,衛卿卿同樣榜上有名……

  這也是范雎為何直接抵達,當場鎖定三人的原因。

  身為國教正統,來緝拿一群“前朝欲孽”,對方非但不畏懼,竟還這般態度,如何能不怒?
  然而范雎卻抬手,止住了身後弟子的喝罵,這位面相儒雅的道人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只怕由不得諸位不願!”

  說著,這位道門巡查忽然輕輕抬手,在空氣中一拍!
  “嗤——”

  細碎的摩擦聲裡,背負在他身後,那一隻木質劍匣中的一柄深棕色木劍自行出鞘。

  其只有正常寶劍三分之一長,乃是道門飛劍行列。

  只是飛劍出鞘,卻並未化為雷霆斬出,而是慢悠悠旋轉一圈,最終漂在范雎身前。

  這位長老抬起袍袖,屈指輕輕一推。

  眾目睽睽下,這一柄實木飛劍緩緩朝季平安刺去!
  它的速度不快,甚至堪稱“龜爬”!
  與人們印象中迅疾如電的飛劍大相徑庭。

  然而當這一記“慢劍”遞出,天空忽的暗了下來,范雎身周隱隱有虛幻井口旋轉。

  院中所有人呼吸一窒,無法動彈。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被氣機鎖定,渾身戰栗,仿佛只要敢動彈半分,就會迎來怒濤般的劈斬。

  “藥王”雙肩一沉,臉色漲紅,身在角落,卻仿佛眼前的不是對峙的雙方,而是一柱渾濁的龍卷。

  先前交易時,那名開玩笑打趣的微胖中年人骨節劈啪作響,下意識運轉氣機流轉周身。

  面皮抽動,心中驚駭,暗想這就是傳說中道門范雎長老的絕技“慢劍”?
  距離更近的寶青坊主更是隻覺泰山壓頂。

  在她眼中,當范雎遞出這一柄木劍,仿佛天塌地陷,周遭的景物開始扭曲,一切聲音都被抹除了。
    “道門皆以‘快劍’聞名,好似飛劍除了快,便別無好處。我卻不以為然,真正的劍道,不在器物本身,而是以‘勢’壓人。

  迅捷如電為天之勢,緩慢厚重為地之勢。

  前者取疾速,卻有缺憾,唯有極致才能克敵,後者不爭快慢,挾裹局部天地大勢。

  當我出劍時,便是緩慢如龜速,但對手卻如落入蛛網之昆蟲,任何逃遁反製的空間都被封死,唯有正面承受這一路可走,此為我之劍道!”

  當年,還是破九修士的范雎還在神都青雲宮求學,觀石龜雨後捕獵,領悟鑽研出“慢劍”一道,成為修行界近十年的佳話。

  就連辛瑤光,都難得地公開讚許,這是江湖上許多人都聽過的故事,只是卻沒想到,真有一日得以親眼目睹。

  這一刻,寶青坊主心頭既敬畏,又擔憂。

  若只是普通客人,道門長老前來鎖人,她全力配合即可,然而季平安卻攜著黑色木牌,此時不免憂心。

  在她看來,季平安三人雖身懷巨富,但也不可能擋得住道門“仙使”鎮壓。

  然而當她倉促間看向三人時,卻愣住了。

  只見包括為首的“老道士”在內,這三名神秘客人竟全然沒有半點慌張。

  蓄著大胡子,宛若乞丐的江春秋默默扶著刀柄,心中點評,覺得這一劍還不錯。

  “麻煩……”

  衛卿卿柳眉倒豎,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好人”,好人就該被拿劍指著?

  氣海沸騰間,便準備撐開領域,點亮自己的紅燈籠。

  然而季平安卻搶先一步出手了,偽裝成“搬山”道人的他在范雎拿出這柄木劍時,眼神中便帶上了一絲絲異色。

  這時候目睹木劍逐步逼近,身上蒼灰色的道袍獵獵抖動,腰間風水盤內金針瘋狂旋轉。

  季平安卻只是抬起一根手指,在眾目睽睽下,輕輕按在了木劍的劍尖。

  沒有天崩地裂的金鐵轟鳴,也沒有席卷周遭的氣浪,或者絢爛的爆炸。

  當季平安蓄滿磅礴靈素一指點出,他身周虛幻井口一閃而逝。

  繼而,便見那裹挾天地之勢的一劍忽然春風化雨。

  猛虎化為綿羊,鋒銳與厚重煙消雲散,鎖定整個庭院的劍道氣機無聲消散。

  那柄范雎當年從道門藏劍閣中帶出,據說為當年“離陽真人”逃難期間,親手造出的木劍忽地收斂一切的鋒芒。

  如同離家無數年的孩子,再一次嗅到了主人的氣息,親昵而興奮地朝著季平安蹭去。

  於是,眾目睽睽下。

  所有人只看到那柄木劍忽地繞著“老道士”身周飛旋了三圈,然後輕松寫意地被季平安捉在了手裡。

  “這一劍不錯。”季平安點評道。

  不知道是說木劍本身,還是范雎的這一記在九州修行世界裡,都極有名氣的“慢劍”。

  靜!
  這一刻,原本肅殺的庭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料到,這強大無比的一劍,竟然就這般被這“老道士”接下,仿佛沒有任何煙火氣。

  隨意,淡然,自如。

  而這一幕在觀戰者心中造成的衝擊,卻遠比雙方真的鬥法幾百個回合,打的天塌地陷更為震撼。

  “就這樣……接下了?”

  老醫師肩頭一松的同時,面露茫然,這與他預料的情形迥然不同。

  “道門巡查,長老級的‘絕技’,就這樣結束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越州本地江湖大人物們呆立,腦袋有些沒轉過來:這是不是有些兒戲?

  “這是……這是……”

  寶青坊主魅力驚人的臉龐上,一片呆滯,她距離最近,完整看到了所有細節。

  她知道這一劍何等可怕,也正因如此,才對季平安的化解方法如見鬼神。

  而緊接著,一個更驚悚的念頭升起:
  想要如此輕易地奪下“道門長老”的飛劍,豈不是說,對方的修為遠超范雎?
  難不成……他是“觀天”大修士?!
  而這時候,以范雎為首的,來勢洶洶的道門陣營心頭的震撼,更遠超他人。

  “師父……這……”

  俊秀小道士結結巴巴,看向自家師父。

  可卻發現,氣場全開,本來一副掌控全局模樣的范雎這時候笑容凝固在臉上,如同見了鬼一般。

  身為飛劍主人,他當然能感應到,就在那個“搬山道人”出手的刹那,自己就失去了對本命飛劍的掌控!
  而本來自信滿滿的一劍,更沒有造成任何結果。

  不可能!
  怎麽可能!

  荒誕!

  驚悚!

  難以置信……這一刻,這位巡查使大腦一片混亂,這與資料中對“搬山道人”的描述完全迥異。

  對方為什麽這麽強?!
  身為上一代天驕,范雎有足夠的驕傲,不認為自己會不如古人。

  所以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搬山,修為已經踏入一個新的門檻。

  觀天境……范雎心頭難以遏製冒出這個念頭。

  他不信,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合理的解釋,到底是什麽樣的術法,能讓自己的飛劍如此輕易被奪?
  他當然做夢都想不到,真正原因,與季平安之前在神女峰,遭遇張僧瑤奪畫一般無二。

  都是假主人,遇到了真主人。

  區別在於,他駕馭飛劍的本領,距離當年的九州第一劍客“離陽”差之甚遠。

  “怎麽大家都不說話了?”季平安手持木劍,故作詫異環視周遭。

  無人說話。

  季平安見狀,搖了搖頭,有些索然無味地看向范雎,道:

  “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范雎喉嚨滾動,一時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季平安皺起眉頭:“不可以?”

  范雎歎息一聲,忍著喪劍之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告辭!”

  說著,便抓著一群弟子撤出庭院。

  對手的實力超出預期太多,為了避免在此處開戰,波及無辜百姓與身後弟子,他只能選擇撤走。

  即便,顏面掃地。

  即便,以丟失道門修士視作生命的飛劍為代價。

  然而,就在范雎忍著心頭滴血的劇痛,撤出庭院後,忽然,只見一道流光從院中被丟了出來:
  “滾吧。”

  鏘——被奪走的木劍準確歸鞘。

  范雎愣在原地,吐了口氣,深深看了庭院深處一眼,一揮手,化為一道青煙卷起眾人消失。

  而這時候,暗沉的天空才重新放晴,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

  今天買的古人筆記到了,碼字前翻看一陣,結果整個語感被破壞了,完全忘了怎麽寫小說,調整了半天,才勉強緩過來……勁太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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