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力江他們去年賣給曹書傑4315噸蘋果，按他們的說法，今年的蘋果應該有5000噸以上，比曹書傑預計達到6000噸要少很多。

  放在以前他單純賣蘋果的時候，這個量已經很高了，他甚至還得擔心這些蘋果短時間內賣不出去後，可能會壞掉。

  可是現在用這些蘋果製作果脯，每天的消耗量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這5000噸蘋果按照他們現在的產量，最多三個月，甚至都頂不住。

  曹書傑在席間也表達出他想另外再采購一批蘋果的想法。

  聽到曹書傑這麽講，阿迪力江他們有點驚訝，可聽曹書傑介紹完雪萌食品廠的規模以後，他們就明白曹書傑為什麽需要那麽多蘋果。

  他們也不止一次在電視上看到愛萌果脯的廣告。

  “曹先生，你看這樣，過兩天我給你聯系幾個人，他們種植的量雖然沒有我們多，但加起來也不少。”阿迪力江主動說道。

  不但是他，阿克蘇、那拉提、阿不都拉他們也都主動幫曹書傑介紹種蘋果的朋友。

  這麽一來，都不用曹書傑去現找了。

  曹書傑端起酒杯：“感謝的話也不多說了，我敬大家一杯。。”

  “曹先生客氣。”托合提說道。

  項正彥他們在旁邊聽著，也為老板交友廣闊，心裡感慨。

  他們並不是完全聽不懂阿迪力江他們帶著口音的普通話，正因為如此，項正彥他們能從阿迪力江等人的話裡感受到他們的誠意。

  項正彥覺得做生意做到老板這份上，真的是想不成功都難。

  過來就是為了乾活的，在阿迪力江家吃過午飯後，謝絕阿迪力江他們讓曹書傑四人先去休息一會兒的提議，曹書傑想著先去看看蘋果再說。

  曹書傑都這麽說了，阿迪力江他們也沒矯情，找人開車，帶著幾個喝過酒的人去了冷庫那邊。

  他們幾個人的蘋果並沒有放在一塊兒，而是分散放置在不同的冷庫裡，地方離這還不近。

  阿迪力江放蘋果的地方最近，他們先過去看了一眼。

  阿迪力江隨意從冷庫裡拖出一筐蘋果來，先放車上自然回暖，又開車去其他幾個冷庫。

  路上，摸著蘋果沒那麽涼以後，用車上的濕巾擦乾淨，讓曹書傑他們品嘗。

  ‘哢嚓’一聲脆響。

  可能是剛從冷庫裡拖出來的關系，也可能是今年新下的蘋果，蘋果很脆很甜，汁水很飽滿。

  但是項正彥覺得這個蘋果還不如他從當地采購的蘋果好吃。

  他就納悶兒為什麽老板會說當地的蘋果做出來的果脯不如這邊的蘋果做出來的果脯好吃。

  這是兩個概念。

  項正彥心裡在想，難道說同一個配方並不適應兩個地方的水果？
  想到這一點，項正彥心裡琢磨著回去後一定找研發經理唐景松好好聊一聊這個問題，同時也得注意其他水果是不是也存在相同的問題。

  他們以後的研發要根據不同產地的水果進行口味上的微調。

  老板都能吃出這點差異來，他不相信那麽多客戶都吃不出來。

  主要是客戶喜不喜歡的問題，如果大多數客戶都不喜歡，那他們公司的產品就要出現危機了。

  “以後一定要注意好這些細節問題。”項正彥心裡想著。

  宋寶明和廉啟建他們吃著阿迪力江遞過來的蘋果，他們倆就覺得這個蘋果挺好吃的。

  很甜，還有點兒微酸的口感，挺好的。

  開了有20多分鍾的車，來到那拉提放蘋果的冷庫，那拉提同樣拖出一筐放在車上。

  他們也沒耽擱時間，繼續往下走。

  在這個過程中，宋寶明和廉啟建他們發現6個人放蘋果的冷庫全部跑完一圈兒，足足花了一個小時，他們二人心裡在想這地方可真夠大的。

  一個小時的車程，哪怕路上跑的並不快，也能從曹家莊跑到平源縣城了。

  這一圈轉下來，時間已經5點多了。

  這個點兒如果放在青石鎮，天邊已經開始擦黑。

  可這邊還是大亮。

  來之前，他們聽說過這邊夜晚很長，可是沒真正見過，總想象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情況。

  此時看到，才覺得真是長見識了。

  中國很大，應該到處看看。

  三人心裡幾乎是同時冒出這麽一個念頭。

  晚上，那拉提安排地方請的他們。

  宋寶明他們又跟著吃了一頓正宗的新江菜。

  這一天，他們都沒談價格的事。

  但是大家心裡有數，今年的蘋果價格起伏很大，前幾個月價格很便宜。

  曹書傑他們在當地采購的蘋果4塊多錢一公斤，最便宜的三塊多錢一公斤。

  根據公布的數據，新江這邊蘋果價格和往年同期相比價格略有上升，浮動也不是很大。

  去年，曹書傑給他們的打包收購價是6.6元一公斤，今年的話，曹書傑預計不會提高兩毛錢。

  太高的話，他們產品的利潤率會下降的很多。

  這個時候，項正彥也提到這一點，同時給老板曹書傑提到他回去後找景松再研究一下不同配方的事。

  對於項正彥的這個提議，曹書傑原則上是同意的。

  不是曹書傑要求苛刻，而是他真的吃出前後兩種蘋果果脯在口味上的細微變化，就連萌萌都給他提過，現在的蘋果果脯和以前的蘋果果脯味道不一樣。

  至於孰好孰壞，萌萌分不清楚。

  假設當地的蘋果比這邊的蘋果口感更好，那麽問題只能是出在配方上，或者說他們那邊的蘋果不適合做果脯。

  假如是前者，配方變化後，口感能提上來，曹書傑也願意大批量采購當地的蘋果。

  畢竟便宜呀。

  一公斤差將近兩元，放在雪萌食品廠的消耗量上，這個差價足以彌補絕大部分問題。

  可如果是後者，這個事兒真的很要命。

  項正彥也同時提到另外一個問題，他覺得新江蘋果今年的價格起伏太大，後期很有可能還會出現價格大幅度回落的情況。

  對於這一點，曹書傑也知道所有的產品都會有價格起伏的規律，但不能因為這個可能存在的原因就不采購了。

  等到外邊天色黑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曹書傑他們也休息去了。

  這天晚上，廉啟建給他父親廉學柱打過電話去，詢問了一下這邊兒負責人的電話。

  ……

  第2天早上，阿不都拉開車過來接上曹書傑他們4個人，一塊兒去吃的早餐烤包子，喝的羊肉湯。

  吃完飯後，阿不都拉又帶著他們和阿迪力江他們匯合。

  今天談一下價格的事，出入不大的話，就簽訂采購定單。

  阿不都拉、阿迪力江他們現在相當於和雪萌食品廠做生意，不再是以前和曹書傑本人做生意，有些流程上的東西還是要遵守的。

  在路上，阿不都拉問起曹書傑那邊鹿茸的情況。

  說起這件事，曹書傑也有很多話想說。

  他還把鹿原剛生的16頭小鹿給阿不都拉說了。

  聽說其中一頭鹿還生的多胎鹿，阿不都拉很感興趣，他還表示想抽個空過去看看。

  但是他也給曹書傑提了一項建議。
    他希望曹書傑把剛生的梅花鹿和以前的梅花鹿區分圈養，避免幾年後出現近親繁育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曹書傑也很重視，當初買梅花鹿的時候，雙鹿養殖場的老板任玉坤特意給他說過這一點。

  同時曹書傑還準備過兩年引進優秀的公梅花鹿，以此來提高繁育下一代梅花鹿的品質。

  聽到曹書傑早有準備，阿不都拉對他豎大拇指。

  他很佩服曹書傑，什麽都敢想敢乾，而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停留在想的層面，沒有執行力。

  曹書傑也給阿不都拉說等這一批新的梅花鹿成長起來，他一定把頭茬2杠的鹿茸給阿不都拉留一些。

  “實在太感謝了。”阿不都拉說道。

  他很清楚頭茬二杠的鹿茸質量怎麽樣。

  同樣清楚，這東西雖然有市場價，但你沒有關系的話，不一定能買的到。

  這個時候，宋寶明他們又聽著。

  直到來到阿迪力江家裡，其他幾個人早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曹書傑他們下車後，幾個人把他們迎進去。

  喝著水，吃著葡萄乾，商量起這一批蘋果的價。

  在商言商，這個時候他們沒再考慮朋友的因素，雙方很認真的為一分錢在爭論。

  項正彥也拿出他談判的本事，和阿迪力江他們6個人據理以爭，分毫不讓。

  曹書傑這會兒反而閑下來了。

  他覺得把項正彥帶過來，是最明智的決定。

  廉啟建在旁邊認真學習，他很清楚，曹書傑把他帶過來，肯定不是讓他來這邊旅遊的。

  正相反，曹書傑在這個時候還能帶著他出來，一定是讓他跟著學習，快速進步。

  想到曹書傑跟他說過，在將來讓他獨當一面，廉啟建也很期待那一天盡快到來。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曹書傑的保證是一回事兒，但是廉啟建如果自身的積累準備不夠充分，德不配位，曹書傑也不會讓他在關鍵位置上禍害。

  “加油！”廉啟建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

  在廉啟建稍微有點走神的時候，曹書傑突然拍板：“打包6塊6毛6分錢，大家都圖個吉利。”

  曹書傑都這麽說了，阿迪力江他們6個人商量一下後，最終同意按照這個價格走。

  而且今年能拿到這個價，主要還是因為市場價格絕地反彈，要不然可能比現在還要便宜一些。

  對於曹書傑來講，這個采購價肯定是要高一點的，可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按照當下的市場價，他能夠拿到6.66元一公斤的價格，也不會吃虧。

  談完價格後，項正彥就以公司采購部的名義和阿迪力江他們6個人草簽了一份協議。

  “曹先生，我聯系了幾個朋友，你們明天聊聊？”阿迪力江主動說道。

  曹書傑點頭答應下來。

  沒別的事乾，廉啟建給曹書傑說出了他的心思。

  他想著去他爸工廠租賃的土地那邊看看。

  曹書傑皺眉想了一會兒說：“我記得接你哥班的那個人叫趙……”

  具體的名，曹書傑想不起來了，但廉啟建順嘴說道：“趙永和。”

  “沒錯，就是這個名，我還見過他，你有他聯系方式嗎？”曹書傑問他。

  總不能把廉啟建帶出來，再把人給搞丟了。

  廉啟建點頭，給曹書傑說他爸廉學柱已經把趙永和的聯系方式給了自己。

  “我找阿迪力江他們借輛車，讓宋師傅開車帶你過去。”

  在昌吉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曹書傑還真不放心讓廉啟建一個人過去。

  誰知道阿迪力江聽完曹書傑說的話後，當即安排了一個人開車把宋寶明和廉啟建送過去了。

  ……

  宋寶明聽到老板的吩咐後，他整個人都處在心神遊離的狀態。

  萬萬沒想到，他以為的小兄弟竟然還有這樣的背景。

  “廉兄弟，你們家真在這邊租了5000畝土地？”宋寶明問道。

  廉啟建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宋哥，我也不是有意隱瞞，不是我們家租的，是我爸工廠裡租的。”

  宋寶明撇嘴，工廠都是你們家的，工廠租了5000畝地，和你們家租的有什麽區別？
  那可是5000畝，相當於雪萌食品廠2期項目那麽大。

  “我的個乖乖！”宋寶明想象不出來，廉啟建竟然還有這樣的家庭背景。

  他更想不明白自己家裡都這麽有錢，幹嘛還出來找工作？

  趙永和給廉啟建說了個地方，廉啟建壓根不知道在哪兒，但是送他們過來的司機知道。

  一個多小時後，廉啟建來到趙永和所說的地方，雙方匯合，趙永和挺高興的，還帶著廉啟建去看了剛收完棉花的土地。

  那一片地方很大。

  因為剛收完棉花，一眼看過去顯得空蕩蕩的。

  趙永和給廉啟建講這地方就是他表哥曹振以前租下來，租金還不貴。

  除了這片地方，還有另外一片3000多畝土地，加起來一共8000多畝。

  宋寶明聽著二人的聊天，他懵了。

  感情他還是小覷了廉啟建！
  8000多畝土地！

  宋寶明想都不敢想。

  中午，他們二人與趙永和一起吃的午飯，也是這個時候，趙永和才知道廉啟建去了雪萌食品廠上班。

  趙永和這兩年雖然一直在新江昌吉這邊，但他對雪萌食品廠並不陌生。

  給家裡人打電話時，幾次聽他們提到雪萌食品廠，他們還問趙永和要不要辭職，回去雪萌食品廠找份工作。

  畢竟趙永和一直在新江昌吉這邊呆著，也不是個事兒。

  趙永和卻沒想到他老板的兒子就在雪萌食品廠上班！

  這個事兒鬧的。

  “趙哥，昌吉這邊辛苦你了！”廉啟建真心實意的感謝。

  “我回去後一定給我爸說一下這邊的情況，也說一下趙哥的辛苦。”

  跟著出來一趟後，廉啟建才真正認識到趙永和幫他們家工廠守著這一片土地是多麽不容易。

  聽到廉啟建開口對他表示感謝，趙永和心裡暖暖的，他突然覺得這兩年的付出也值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再說老板也給了我很高的工資，我在老家的話可拿不到這麽高。”趙永和很務實。

  廉啟建心裡在想有些事真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他之前對這個感觸不深，可經歷的事多了以後，他現在的感觸越來越深。

  此時在想起自己上學時做的那些傻事，他都很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