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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346章 鬥戰神黑張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第346章 鬥戰神黑張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蜀中,軍師將軍府。

  巴中地區的探馬送來敵軍的布防,諸葛亮在油燈下焦急的查看地圖。

  地圖中,能清楚地看到張郃軍的行軍路線,布防路線,也能看到他沿途劫掠的百姓,悉數藏匿之所。

  說起來,漢中與三巴地區之間隔著一座大巴山,其中有米倉道連通著漢中和三巴,道路十分險阻難行。

  而居住在三巴地區的百姓大部分是少數民族,他們受五鬥米教的影響極深。

  一年前,曹操征漢中,張魯被迫逃出漢中,逃至這三巴地區,劉備與曹操同時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之後便是張魯的那句——寧為曹公做奴,不為劉備上客!

  帶著整個五鬥米教投靠了曹操…

  而因為五鬥米教在三巴地區少數民族中影響十分深遠。

  盡管如今的三巴地區,處於曹操與劉備軍事的緩衝地帶,可嚴格來說,卻並不隸屬於雙方任何派系。

  劉備也僅僅是拿下了巴郡的治所江州,巴東和巴西,遠說不上完全控制…

  於是,這裡就成為了雙方的軍事緩衝地帶。

  類似於曹操將淮南整個軍事緩衝區的百姓全部遷徙,依照曹魏的大戰略,夏侯淵與張郃的當務之急,也是將三巴地區的百姓全部遷徙到漢中。

  倒是因為如今的五鬥米教歸降於曹操,這個遷徒百姓的計劃得以更順利的實施。

  當然,也會有一些百姓,不願意背井離鄉,更有年齡大的,遠途遷徙會喪命,可這種時候…曹操才不在乎這些。

  他從不在乎遷徒的過程中死多少人,只要有一個百姓遷徒過來了,那就賺了,哪怕代價是死了九成的百姓,那也無所謂,死的本也不是他曹操的百姓!

  此刻,諸葛亮凝視著地圖,凝視著張郃劫掠百姓的路線,也凝視著張郃的布防圖,不由得面露擔憂之色。

  “這張郃不愧是名將啊,能將地形利用到如此地步,就是四百年前的韓信也不過如此了。”

  的確…

  整個地圖上,張郃佔據的“宕渠”、“蒙頭”、“蕩石”這一地形奇特至極。

  渠江從此間盤旋而過,唯一可通往其中的,西北道路最窄處只有五百米左右。

  道路中有山峰,因常年雲霧繚繞,稱之為“八蒙山”,“蒙頭”是八蒙山的最北端,這裡的地形極其陡峭,只有三條小路可通往山上,一條在南,一條在西,一條在北,最可怕的是這小路只有一人寬!下雨天還要攀爬才能通過。

  而八蒙山圍繞的中間,那圓形丘陵區面積則是五裡左右,張郃把所有掠奪的人口悉數集中在八蒙山當中圓形區域,只要守住出口,就能保證百姓不能四處逃跑,然後分批送回漢中。

  這已經是將地形運用到了極致…

  而張郃的兵馬分別安插在八蒙山內圓形區域、蒙頭以及瓦口,互相馳援,互為犄角,是最嚴密的布防。

  不過,哪怕是張郃如此利用地形,諸葛亮還是從輿圖中窺探到了張郃部署的弱點。

  那就是“瓦口”!
  心念於此,諸葛亮眼眸凝起,他的手重重的指向瓦口的位置:“只有以突襲之舉,雷霆之勢攻下瓦口,即可徹底封鎖住整個八蒙山!讓那張郃困於其中,再難逃遁,只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諸葛亮提及機會只有一次,是因為,如今劉備與法正、張飛名義上出征荊州。

  實際上是要要分出一支騎兵過閬中,急行軍趕至宕渠,突擊此瓦口駐守的魏軍。

  這是“關羽詐死賺襄樊”的那封信箋,留給他們的戰機,利用巨大的信息差,一閃即逝的戰機。

  呼…

  心念於此,諸葛亮眼眸微眯,他喃喃著輕聲感慨:“奇襲瓦口,法孝直應該能看出來吧?”

  哪怕法正的謀略,諸葛亮是信得過的!
  可當真的要打這場至關重要的大戰時,諸葛亮難免心頭還是懷揣著無限的擔憂。

  就在這時…

  “哐哐”的敲門聲響起,與之同時傳出的是黃月英的聲音。

  “夫君,妾可方便進去?”

  聽到是夫人敲門,諸葛亮親自去敞開了門,一如既往看到的是蒙著黑紗的夫人。

  說起來…自打成親後,夫人就鮮有褪下這黑紗的時候。

  至於緣由,在於她面頰上的那塊胎記…

  這也是坊間屢屢惡語重傷她的原因,說她相貌醜陋,說她不得孔明歡心,故而才生不出孩子的原因。

  這些惡語中傷,諸葛亮知道…縱是解釋也是越描越黑,也是徒然!

  為此,諸葛亮無比內疚。

  “夫人來了…”

  張口時,諸葛亮突然發現夫人身邊還有一人,是夏侯夫人…

  諸葛亮連忙變得鄭重了幾分,連忙就去備茶,諸葛亮不喜歡被人服侍,府中也無仆役,哪怕是備茶這種事,往往是馬謖、楊儀代勞,若是兩人不當值,他也會親力親為。

  “不想夏侯夫人來此。”

  “諸葛軍師不用如此忙碌。”夏侯涓有些不好意思。

  黃月英卻開門見山:“夫君忙碌,我與阿涓來此,是有事要告知夫君一聲…我們打算去趟荊州!去見見那關家四子——關麟關雲旗!”

  唔…關雲旗?

  夫人黃月英的話讓諸葛亮微微一怔。

  要知道,上一次的考驗也才過去兩個月,他諸葛亮是否收關麟為弟子,至今還沒有個定論。

  怎麽夫人…還有夏侯夫人,她們也要去見這個“神奇”的關麟呢?
  “進來說,細細說…”

  諸葛亮引二人進入正堂…

  …

  …

  壽春城,司馬懿進入了曹操的屋中。

  哪怕只是過了短短的半刻鍾的時間,可司馬懿感覺到,眼前的魏公仿佛蒼老了十歲。

  “說說你的點子吧!”

  曹操凝視著司馬懿,司馬懿最終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他應該當先保全的是自己,他應該想辦法先得到關麟手中那“解藥”,而不是解救大魏的頑疾。

  正是基於這一層想法,司馬懿侃侃道:

  “關羽詐死賺襄陽,此一對關家父子突出奇兵,其目的是打通許都以迎天子,許都距離樊城實在是太近了,若是讓天子與這對關家父子內外勾結,則大魏危矣!”

  “盡管樊城如今尚有數以五萬計的兵馬,有曹仁、於禁、徐晃、龐德四位將軍的坐鎮,可遙比當年曹純、滿寵、文聘、樂進又如何?這一對關家父子能讓子和將軍,能讓滿府君他們佔不到便宜?現在子孝將軍、文則將軍不過也是其手下敗將,又能守住樊城麽?何況,樊城遠沒有襄陽城堅固,護城河的寬度、城樓的高度,堅硬程度也比不過襄陽城的一半兒!”

  “可若是放棄樊城,則許都門戶大開,亦難駐守…臣思慮萬千,痛定思痛,發覺…只因天子在許都,這才讓許都成為了那關家父子牽製丞相的棋子,造成如今不敢棄,又不能守的尷尬境地,那麽…不如釜底抽薪——將天子搬離許都!”

  曹操倒吸一口氣,司馬懿的想法卻是讓他驚喜,也讓他警惕。

  “哦?那將天子搬往何處?”

  司馬懿緩緩說:“兩個地方,其一是鄴城,鄴城地處河北,遠離前線,丞相在北境還有彰公子的數萬鐵騎,遷天子於鄴城,避開這一對關家父子鋒芒,孫、劉只能望塵莫及。”

  “鄴城不行,鄴城乃是孤的屬國,孤當日就是為了避開天子,擺脫朝廷的控制,這才將鄴城周圍十郡封為孤的屬國,若是把天子遷到鄴城,那孤居何處?”

  司馬懿指了指地圖,“其實還有一處,丞相其實早就發現,鄴城地處東北,是豐饒戰守之地,卻非一統王霸之地,所以,還有一地可以遷都!”

  “哪裡?”

  “洛陽!”司馬懿侃侃道:“三千年前,青銅器‘何尊’銘文中提及——‘余其宅茲中國,自之辟民’,由此…中國幾千年來以來,能稱之帝都的唯有兩地——長安、洛陽…洛陽地勢居中,河山拱戴,有漢代二百年基業,王氣興盛,易於掌控天下!”

  “洛陽周邊共計八個關口,形勢險固,扼守八方,進之可攻,退之可守。洛陽城四鄰河南尹、陳留國、陳國、梁國、潁川郡、汝南郡、南陽郡、弘農郡、河南郡均可就地征兵,隨時馳援,補給線也更短。”
    “況且,若遷都於洛陽,縱是襄樊戰場失陷,那尤有宛許戰場,宛許戰場相較於襄樊戰場,那避開的正是大魏最不擅長的水戰哪!這幾年襄樊戰場打的無比艱難,不就是因為那水戰麽?”

  這…

  隨著司馬懿的一番話,曹操不由得深深的凝起了眉。

  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孤重修洛陽,征召了十幾萬民夫,如今,洛陽已經重築兩個月了,造的如何了?”

  司馬懿連忙回答:“父親昨日還送家書來,說是再有一月,洛陽城便能重修完畢…”

  曹操感慨道:“看來子桓與那李藐差事乾的不錯!”

  儼然,這一句就有些話中有話的味道了。

  在聯吳對抗關家父子,還是遷都洛陽…這兩件事兒中!
  很明顯…曹操更傾向於後者!
  而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落下,他眯著眼,目光凝在那地圖上,開始了良久的不語!
  …

  …

  黃昏將至,夜幕降臨,蜀軍駐地。

  同樣的,一封張郃的布防圖也擺在了劉備與法正的眼前。

  劉備發出了與諸葛亮如出一轍的感慨:“張郃不愧是曹魏五子良將,如此布防,遷徒人口,簡直將地形利用到極致。”

  “是啊…”法正望著那八蒙山感慨道:“只要將劫掠的百姓放入這八蒙山中,然後分批運輸…那百姓跑無可跑,避無可避…可見曹魏遷徒百姓的決心何其大?”

  “曹操吃過這方面的虧…”劉備感慨道:“昔日曹操欲遷徒淮南十余萬百姓往中原,不曾想,因為沒有經驗,讓百姓瘋狂逃竄,反倒是十余萬百姓齊齊的逃往東吳,曹操可謂是作繭自縛,搬石砸腳!”

  說到這兒,劉備幽幽的感慨道:“這次…他可有經驗多了,把百姓困於八蒙山中,只要守住出口,一個百姓也溜不走!”

  “不過…”就在這時,法正的眸光一閃,他也如諸葛亮一般,看出了張郃如此部署弱點與破綻。

  而不等法正張口,劉備笑著道:“不妨我與孝直將想說的計策悉數寫在手上?一起亮出如何?”

  好基友嘛…

  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玩法。

  法正笑了,取過筆墨,他在手上寫了兩個字——瓦口!
  劉備亮出時也是兩個字——瓦口!
  這下,算是好基友所見略同了…

  當然,奇襲瓦口只是第一步,而目的在於封鎖住谷口,但事實上,這會遇到一系列的難題,比如…這如此狹窄的谷口怎麽守?敵軍從山巒上向下衝,是有優勢的,如何抵擋?

  如何救出谷中的百姓?又如何徹底的擊潰敵軍?

  這種戰鬥,盡可能的越早結束越好,遲則生變…

  哪曾想,就在這時。

  “哐”的一聲,帳門被猛地推開,劉備與法正轉頭,卻正看到張飛樂呵呵的闖入了這大帳。

  他不知道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一臉的大笑,“原來,大哥與孝直是騙俺呢?二哥沒有死,二哥是詐死賺襄樊呢?…大哥你既知道,何不早些告訴俺呢?害的俺這一路上火急火燎的,這心在肚子裡‘噗通’、‘噗通’的都快蹦出來了!”

  唔…

  劉備與法正正驚愕於張飛怎麽知道了?
  可哪曾想,張飛看到了兩人桌案上擺放著的輿圖,他撓撓頭,立刻湊了過去:
  “這是啥?”

  那豹眼圓瞪,當看清楚輿圖上寫著的“布防圖”、“張郃”幾個字時,張飛恍然大悟,“原來…大哥與孝直是琢磨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著救荊州,暗中取這八蒙山中張郃的首級啊!”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明著救荊州,暗中取張郃!
  劉備與法正更驚訝了。

  這些字,這樣的句子是張飛能說出來的?
  只不過,更驚訝的還在後面,張飛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輿圖,他靈光一閃,仿佛驟然在腦海中想到了什麽。

  沒錯,是關麟寫給他的《鬥戰神·張飛本傳》中,第二十五回的——“粗中有細,假癡不顛,詐作醉酒,誘蛇出洞,夢中擒賊!”

  就是這麽一個章回,整個張郃的布防與關麟那圖文並茂繪製的《鬥戰神·張飛本傳》中第二十五回的一模一樣。

  就連地圖都一模一樣…

  張飛哪裡知道,這《鬥戰神·張飛本傳》本就是關麟按照歷史上的事件去編纂的,只是把那些還未發生的敵人的名字做出了一些更改。

  比如這“第二十五回”,張郃的名字,關麟改成了“何章”,故事嘛,也稍稍的添油加醋,但不違背戰略中原本的軌跡,只是更突出了幾分張飛的勇武與粗中有細。

  不過…

  如今張飛看到這一份張郃的布防圖,他可來勁了,這一章…他讀了何止一百遍!

  這地形,他簡直諳熟於心,都能默寫出來了。

  他直接道:“張郃看起來利用地形,有幾把刷子,實則狗屁不通,如此布防,若俺帶一支兵直接突襲取了瓦口,堵住那‘八蒙山’蒙頭處的出口,別管張郃有多少兵?俺只需要廣施鹿角,深挖壕溝,高築柵欄,埋伏弓弩手…他就是一隻甕中的鱉,任俺宰割!”

  張飛的話讓劉備與法正眼前一亮,這一番分析,可謂是有理有據了…

  更可貴的是,能得出這一番分析,需要對八蒙山有足夠了了解!
  ——『想不到,想不到三弟竟然對巴中如此這般的了如指掌?』

  沒來由的,劉備心頭有些驚喜!
  張飛又說:“其實不用許多時日,俺只需要在堵住這蒙頭,待得張郃久攻不下,必然急躁…苦思突圍之法,俺那時候用計賺他下山,把他的士氣給徹底的打快了,之後嘛,趁著八蒙山雲霧彌漫的掩護,直接反其道而行之,將其兵馬從中截斷,這八蒙山山道狹小,隻容一兩人在山道上,如此山道,俺一夫當關,任憑他張郃幾百、上千人衝殺過來,俺一個人就全給他捅成透明窟窿!”

  張飛這麽說,是因為關麟編纂的這《鬥戰神·張飛本傳》中就這麽寫的。

  當然,其中還有許多細節,比如“假癡不顛,詐作醉酒”騙張郃突圍,結果將他殺至大敗…再比如,他張飛率一萬精兵,突襲八蒙山中部,把張郃軍一分為二,並命另一支蜀軍前後夾擊。

  由於道路狹窄,導致曹軍前後無法相互策應支援。

  而關麟這麽寫是因為歷史上,張飛最高光的時刻,這一場宕渠之戰就是這麽發生的。

  原本這《鬥戰神》就是讓張飛一邊看…一邊多少能學點的!
  關麟也沒想到,這麽快…張飛就趕上實操了!
  還是“開卷”的實操!

  只是,因為張飛的這一番思路清晰的戰略,整個劉備的這一處軍帳內安靜極了,包括劉備、法正,還有一乾劉備的親兵,所有人都屏著呼吸,不可置信的望著張飛。

  ——『張三爺今天是…開竅了?』

  短暫的一番部署,張飛說的有理有據,什麽時候怎麽打,怎麽利用地形,怎麽去利用敵人的心裡,又什麽時候發動最後一擊…

  這已經有些玄幻了呀!

  特別是劉備,他已經恍惚了,還是法正當先回過神兒,連忙問:“三將軍說突襲八蒙山中部,將張郃軍一分為二,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反倒是自身陷入首尾難顧,兩面夾擊的局面!”

  “冒險個錘子!”張飛仿佛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幾十天張郃突圍不下,將士們的心氣兒早就垮了,再加上這八蒙山上,這些曹賊將士要吃糧,那些擄走的百姓也要吃糧,張郃的糧食能堅持幾日?”

  “等俺殺上去的時候,那些魏軍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如此餓著肚子的魏軍,俺能打一萬個!更何況,那些百姓也不傻,一邊是跟著張郃餓肚子?一邊是跟著俺填飽肚子,他們自然會幫俺一把,這一仗穩當的不得了!”

  這話脫口,劉備一下子恍惚了,他的額頭上爆出青筋,猛地一拍桌案,桌案上的筆墨“啪啪”亂飛!
  這讓張飛一驚,連忙縮起脖子。

  ——『怎了?是俺說的不對?還是《鬥戰神》上寫的不對?』

  卻就在這時,“哈哈哈…哈哈哈…”劉備突然開懷的大笑了起來,這大笑聲完全沒有一軍統帥的風度,他環顧四周,隨即凝視著張飛,感慨道:

  “不曾想,我三弟竟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

  法正也笑著附和著說:“看來那東吳的呂子明,以後就多了個綽號,乾脆叫做小張飛好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

  呂蒙呂子明,綽號——小張飛!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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