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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440章 駕人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
  第440章 駕人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
  梓潼,一張巨大的地圖鋪展開來。

  法正正在向劉備講解進軍路線。

  “下辨位於祁山道與陳倉道之間,是逆魏輸送兵馬、糧食往漢中的重要來源,如今的情況,是馬超進入了下辨城,張飛也率大軍馳援,而下辨城內有曹洪、楊阜、趙昂,還有馬孟起的克星,那個叫做王異女人的駐守,更兼之雷定七部氐人坐鎮,外部,則有曹休率三萬精騎馳援,按照現有的情報,如今的局面大致可以分為三種。”

  劉備與法正並不知道下辨城如今的戰況。

  他們還在做北上進軍的準備,分析種種可能。

  “孝直接著說。”

  劉備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地圖。

  語氣雖是平靜,可心中的緊張感卻是油然而生,呼之欲出。

  法正接著分析,“為了守住下辨城,魏軍可謂是不遺余力,現在的情報,其一,翼德與孟起均被圍於下辨城中,其二則是兩人被困於山巒之中,其三則是兩人分別被圍於不同的地方,若是前兩點還容易救援,若是第三條,則尤為麻煩——”

  說到這兒,法正手指從下辨城順著東側的“河池城”滑動到“陳倉道”,再從“陳昌道”順著往下繼續滑,滑動到勉縣、滑動到關城,滑動到陽平關。

  法正的語氣中也透著擔憂:“況且,救援下辨城,不止是需要制定擊敗曹洪、曹休的計劃,更要防范魏軍漢中的兵馬隨時馳援,出兵若是少了,很難救下兩位監軍,出兵多了,萬一夏侯淵神速下關城,從那邊,直殺至葭萌關…如此三巴門戶大開,若殺至劍閣,則梓潼危矣!劍閣若失,則我軍就沒了退路,糧道也徹底斷了!”

  法正細致的分析,其實就是想表明一點,現在的局勢,去救下辨城,無異於虎口拔牙,是九死一生。

  劉備臉色陰沉,其實,法正提到的這些,他如何想不到呢?
  要知道歷史上,三巴、下辨、漢中這一系列的戰鬥是在足足一年之後才開始打響。

  這多出來的一年,劉備需要全力組織生產,調整益州官員結構,消化入侵佔領的民心問題,還有最重要的,征兵與籌糧。

  毫不誇張的說,張飛“三巴”拿下的太順利了,這讓整個征討漢中的進度加快了不少,但同時,對後勤…是巨大的考驗。

  縱劉備有諸葛亮這等萬世難得一遇的治國、內政奇才。

  可現在的劉備,他的儲備,他的底蘊,依舊是經不起一場大敗!
  任何一場潰敗,都會讓整個蜀中的防線、士氣、戰意…還有那新興的政令,一切的一切都會瓦解。

  故而,法正把困難都擺明,就等劉備做決定。

  沉吟…

  良久的沉吟。

  終於,劉備艱難的睜大眼睛,這一次的北伐,他還是義無反顧…

  他還是那個“富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劉備。

  且不說馬超。

  單單三弟張飛一人深陷那鬼蜮莫測的戰場,他劉備就必須救。

  “我知孝直說這些的目的,可我請教孝直的是如何進軍,而非進軍的困難,而非戰敗的後果,孝直隻說行軍路線即可。”

  劉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番話的。

  他的心頭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他得到如今擁有的一切有多不容易,他就有多不願失去這一切,但…他必須救張飛,那是桃園結義時的兄弟啊!
  “好…”法正像是心頭歎了口氣。

  他其實已經算到,這位好基友會如此選擇,這也是他法正最看重劉備這個主公的地方啊——

  法正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主公,接下來我說的行軍路線與方略會有一些險,成功的把握也不足三成…但…”

  法正一字一頓,特別是提到那成功過的把握不足三成時,法正的面色冷凝如紙。

  或許,他已經意識到,這將是投靠明主後,最艱難的一戰,最艱巨的考驗。

  當即,法正…就開始一板一眼的講述起如何行軍,如何布防,如何排兵布陣。

  這是他的強項。

  …

  梓潼,劉備的這一處行居的外堂,孫乾與糜竺也是一副緊張的模樣。

  兩人正在商量,如何調來一些糧食。

  似乎,作為劉備集團的老人,他倆一早就篤定,劉備一定會選擇北上,哪怕九死一生,也會這麽選擇。

  這就是桃園哪!

  就在這時。

  一封急報,當先傳入他們所在的廳堂。

  信使道:“接到三將軍於下辨城的急件,快馬加鞭的就送來了——”

  “三將軍?”糜竺與孫乾一愣,心裡嘀咕著,這時候,還能送來急件?

  “正是!”這已經是一路上換的第二個信使,前一個信使跑到驛館時已經累趴了。

  這信使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說:“三將軍吩咐,六百裡加急!”

  糜竺沉默了一下,隨即一挑眉,“想來是三將軍與馬將軍都被困住了,否則…怎會這麽急?”

  對於這件事兒,糜竺與孫乾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所以,即便是天大的噩耗傳來,他們也不覺得驚奇,而是強忍著情緒,將這信箋展開。

  糜竺是安漢將軍,地位甚至在軍師將軍諸葛亮之上,待遇也是眾臣最高,是劉備極其信任的人。

  故而,劉備出征在外時,糜竺是要幫劉備處理一系列的急件。

  將這些急件分出輕重緩急,按照事件的緊急程度,標注出重要的內容,然後分批遞給劉備。

  可他展開這竹簡一看,糜竺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他看到了許多字眼。

  ——潛入…被捕…策反…雷定七部歸降;
  ——內外夾擊…馬超神勇無敵…當地百姓眾志成城…

  ——間不容發…斷曹休右臂…百步之外…矛刺黃金甲…半日征戰…大獲全勝…余者遁逃…馬超首功!
  這一個個字眼,看的糜竺有點暈。

  作為替劉備“劃關鍵詞”的重臣,他竟神奇的發現,整篇文書…完全沒有廢話,通篇都是關鍵詞。

  短暫的驚愕過後,糜竺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細細的又讀了一遍,而後…他又沉默了。

  臉色…帶著怪異!

  這不只是一份捷報啊,這是一份天大的捷報,三將軍…不…通篇戰報書寫的就是一句話,馬超神勇無敵,三軍將士在馬超將軍的帶領下,殺穿了,徹底的把下辨城殺穿了——

  糜竺忙是取來案牘上的茶盞,茶盞裡的水已經涼了,可他不在乎,一口喝下,透心涼…這也讓他能夠冷靜下來。

  孫乾看著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連忙問:“怎麽了?”

  糜竺恍然想到什麽:“主公已經有兩天沒吃過一頓正經飯了吧?”

  “啊…”孫乾一驚,他的話帶著不解。“主公,現在哪還吃的下飯?”

  糜竺壓抑著心裡的激動,他終究不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於是,他笑吟吟的說,“是捷報,快去吩咐夥房,趁著這捷報,也把飯食送到主公面前,再沒有比這捷報更讓人開胃的了!”

  孫乾仿佛聽懂了,『原來是捷報…』,他立刻就要去安排。

  可他剛轉身。

  “還有…”糜竺突然又想到什麽。

  “不知?”

  “讓夥房燒些豆芽來,翼德最喜歡吃豆芽,雲長又賣過豆芽,想必這個時候的主公,吃到這豆芽,該是回味無窮啊!”

  豆芽在這個時代的學名叫做“大豆黃卷”,是記載在《神農本草經》中的。

  此刻,聽得糜竺這麽說,孫乾也回憶起來了。

  張飛特別喜歡吃豆芽,而知道張飛喜好後的劉備,每餐便常伴豆芽。

  劉、關、張三兄弟,就好這口啊!
  …

  …

  曹休與張既的敗軍已經逃回了漢中。

  三萬人的精騎,只剩下一萬不到,丟失的戰馬、輜重、軍械、糧草…不計其數,就連祁山道與陳倉道的入口,下辨城也丟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曹魏往漢中輸送兵馬、軍輜、糧草必須走大秦嶺的崇山峻嶺和險關峽谷。

  這是當年“明修棧道”的路,劉邦這條路都沒有走通…

  而“暗度陳倉”的陳倉道,因為下辨的失陷,此路不通。

  此前運送軍輜的祁山道,也一並陷落。
    而這,最直接造成的影響,便是長安、雍涼對漢中的支援,戰線拉長…莫說是兵馬與糧草的調度,就是書信往來,沒有五天…都做不到!
  這是一場潰敗,一場極致的潰敗。

  在夏侯淵看來,是比失去三巴更恐怖的潰敗。

  夏侯淵聞詢,從內室出來的時候,很明顯是從睡夢中剛剛被喚醒,束發沒有帶冠,內裡還穿著睡衣,赤足踏著一雙木屐。

  站在他面前的有斷臂的張郃、曹休,有謀士張既,也有部將郭淮…

  三個兒子夏侯衡、夏侯霸、夏侯稱也匆匆趕來。

  “下辨城?丟了?這麽多兵?就回來了一萬?”隨著夏侯淵的一聲問話。

  斷臂的曹休“啪嗒”一聲就跪下了,“叔父,孩兒萬死難辭其咎——”

  張既連忙解釋道:“一切發生的太快,先是馬超潛入下辨城,成功的策反了雷定七部,然後用計害了楊阜,擒了趙昂,使得魏軍短時間內群龍無首,然後…他奪了武庫,擒住曹洪將軍,致使整個下辨城失陷!”

  說到這兒,張既看了曹休一眼,“文烈將軍率軍馳援,本是彈指可攻回下辨城,奈何那張飛埋伏於山道與馬超內外夾擊,那馬超猶如殺神一般,斷了文烈將軍右臂,兼之當地百姓馳援,搖旗呐喊,聲浪滔天…我軍不明所以,士氣大墜…故而…故而有此一敗,一敗…一敗塗地!”

  夏侯淵悲壯的聽著張既的稟報。

  他知道曹休帶來的是曹操特地調遣的一支精騎,其中還包括一萬全新重組的虎豹騎,可…哪怕如此…都輸了麽?還敗的這麽慘!

  這…

  夏侯淵定了定神兒,“也就是說,下辨城丟了,曹洪、楊阜、趙昂、王異…非死即俘,三萬精騎隻回來了一萬…”

  都這種時候了,張既不敢隱瞞,他沉聲道:“一萬都是往高處說的,究其原因,壓垮…我軍的是那數以幾萬計的當地百姓,我也只是聽聞,似乎…似乎是曹洪將軍私自增加強征糧草之數量,中飽私囊,這才使得當地百姓怨聲載道,背棄我大魏啊!”

  呼…

  張既的話,讓夏侯淵的面色更添悲壯。

  “那張飛與馬超攻下下辨城後?可還有動靜…”

  “沒有!”郭淮如實道:“末將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派斥候去查探,蜀軍正在山谷中清理戰場,著重收繳那些戰死的馬兒…”

  “戰死的馬兒!”夏侯淵重複一句,“那多半是他們缺少糧草…唯可惜…下辨城的征糧還沒有運來,這是解了那馬超、張飛的大難題!”

  隨著夏侯淵的快脫口。

  夏侯霸單膝跪地拱手道:“父親,孩兒願領兵奪回下辨,重新打通陳昌道與祁山道。”

  夏侯衡與夏侯稱互視一眼,也跪地拱手:“孩兒也願往——”

  郭淮接著行禮,“末將也願往!”

  看著幾個踴躍奮發的兒子、將軍,夏侯淵沒有半點興奮,反而是蹙著眉看著那地圖。

  事後去複盤,總是能看到更多的真相。

  夏侯淵已經意識到,對方攻下辨,並非蓄謀已久,更像是靈光一閃的突然一擊。

  可惜的是,下辨城沒有頂住,若頂住了…那如今發愁的想必就是劉備與諸葛亮了。

  “唉…”

  想到這裡,夏侯淵心頭又一次重重的歎出口氣。

  不過,作為曹魏西部的“總指揮”,夏侯淵又一次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

  “文烈將軍起來吧!”

  “爾等也都起來吧!”

  隨著夏侯淵的話,眾人起身,夏侯淵吩咐:“從現在起,各部都不允許在出戰,各種守好各自的關卡,張郃將軍、郭淮將軍何在?”

  “末將在!”郭淮拱手,張郃卻只能抬頭。

  “本將軍親自駐守陽平關,你二人則屯兵廣石,隨時協防陽平關以北的山巒…文烈將軍剛剛重傷,權且以修養為主,至於張既先生,有勞你致信於魏王,陳明此間不利之局勢,討要援軍!”

  隨著夏侯淵的話…

  “援軍?”不等張既開口,兒子夏侯霸就張口道:“上次三巴失陷,父親就要援軍,如今下辨失陷,父親又要援軍?如此傳揚出去,還道是父親懼怕於那蜀軍?”

  面對兒子的質疑,夏侯淵絲毫不介意,他一揮手,“一個神威殺神,一個活閻羅,他們屯兵下辨,這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沒有援軍?這陽平關萬一有個閃失,你這小子擔得起這份罪責麽?”

  說到這兒,夏侯淵轉過身,背對著眾人。

  他心頭暗歎:『這援軍,大哥可以不給,但愚弟卻必須得要啊!』

  他必須把這邊的局勢告訴曹操,讓曹操知道…漢中戰場並不穩!

  除此之外…

  夏侯淵永遠忘不了這一次的軍事會議。

  張郃與曹休一左一右,兩人各斷一臂,兩人站在一起,那是蜀軍…是這張飛、馬超對他最大的嘲諷啊!
  他夏侯淵是個尚義之人,他不忍心再看到更多人斷肢殘臂,這仗打的。

  每每心念於此,夏侯淵心頭就是一陣迷惘。

  短短的幾個月,先失三巴,再丟梓潼,如今就連漢中一旁的下辨城也丟了。

  看看眼下,諾大的漢中,還有幾人能用?
  諾大的漢中還能靠誰?
  靠斷了胳膊的張郃、曹休麽?

  要靠一眾衝動的兒子麽?
  還是靠他夏侯淵一人?
  不誇張的說,夏侯淵比這裡每個人都看得遠,他看到的是漢中局勢的危如累卵!

  …

  …

  梓潼,劉備的行房處,劉備與法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下辨城傳回的戰報,他們覺得…這有點太誇張了吧!
  孫乾已經命夥夫呈上飯食。

  糜竺則拱手:“一切,托主公仁義啊!”

  “非我仁義,乃是我的福氣啊…”劉備直接打斷了糜竺的話,他心情激動的在這房間中來回走動,他萬萬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

  “翼德立功了,馬孟起更是不可多得的一員虎將啊…這是力挽狂瀾,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劉備嘴唇哆嗦著,甚至激動的滿面通紅。

  五千…

  嚴格意義上,蜀軍就出動了五千,且沒有什麽糧草,就這樣…收編了氐軍一萬,氐人十萬,攻陷了下辨城,擊潰了守軍與三萬馳援的逆魏精騎,這簡直是神跡了!
  “主公莫要忘了…還有那《鬥戰神》,還有那關雲旗…”法正適時提醒道。

  “是啊…”劉備紅光滿面,“雲旗這小子,不得不佩服啊,他身處荊州,卻能將時局的變化,韜略的運用,人心的向北一並寫入那《鬥戰神》中,沒有他…沒有他那《鬥戰神》,不會有翼德這一戰,也不會有馬超這神乎其神的發揮,真是…真是讓我深深的松了口氣啊!”

  劉備此時的心情是澎湃的,他來回踱步,繼續道:“孝直啊,你提議的沒錯,礙於襄樊的局勢,雲旗到不了巴蜀,那麽…就應該把阿鬥給送到荊州去,讓他多跟雲旗學學,雲旗一本《鬥戰神》讓翼德脫胎換骨,讓馬孟起如神似魔…阿鬥在他身邊,定然也…也…”

  劉備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法正、糜竺、孫乾也均是聽得振聾發聵,面紅耳赤。

  劉備的話還在張口:“我真想親自去見見孟起,去見見翼德,也去見見這個雲旗,噢…我記得…他這名字還是我為他取的,是《楚辭》中‘駕人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他…他不負眾望,不負我與二弟的期盼哪!”

  劉備還在亢奮中,亢奮的手舞足蹈…

  這太提氣了…

  至少對於現在的蜀中而言,太缺乏這樣一場以少勝多,振聾發聵的英雄般的戰役!
  就在這時。

  一名親衛快速的闖入屋中,連忙稟報。

  “諸葛軍師已經到門外,說是…北上的籌糧有眉目了!”

  呃…

  此言一出,劉備一愣。

  他下意識的笑了,法正、糜竺、孫乾都笑了。

  籌糧?

  這還籌什麽糧?

  這還什麽籌糧?
  這還籌糧什麽?
  下辨這一戰已經打完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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