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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566章 黑暗的世道,何時才能幽而複明?
  如今,擺在曹操面前的是仿製過程中,必須要面對的“化學”問題。

  同時,也是道教不同派系間競爭與合作的問題。

  更是未來,大魏發展的過程必須要面對的教化問題,乃至於奉之為“國教”的問題。

  無疑,左慈是道家中丹鼎派一派的領袖。

  可曹操卻不能忽視如今已經在大魏深耕、蟠根錯節的正一道、五鬥米教…

  也就是這所謂的“符籙”一派。

  而除了…丹鼎、符籙一派,道家的派系還有很多。

  比如戰國末期興起的,以‘徐福’為代表的方仙道;

  比如…最早流行於北方燕齊一帶,以尋找丹藥為目的與墨家學派精於冶金工藝的工匠結合,發展為煉製金丹黃白方術的服餌派。

  更有流行於吳越、荊楚、巴蜀一帶,研究采氣、氣禁、人體經絡行氣功夫的行氣派。

  甚至後來這行氣派還與服餌派、房中派相結合,出現服氣、閉息、龜息、胎息之法及男女合氣,也就是房中之術。

  再者就是原始宗教的遺存,漢王朝多次大行巫蠱之術的始作俑者——巫鬼道。

  以及,漢文、景二帝為了鞏固漢室江山,采用黃老清靜之術治天下,所倚仗的黃老道!

  再往後的發展…就是東漢順帝時沛國人張道陵於西蜀鶴鳴山創立的五鬥米教,就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興起的太平道。

  如果歷史的車輪繼續發展下去,還會出現諸如帛家道、上清派、靈寶派、三皇派、

  乾君派、清水道、李家道、南北天師道等等!

  作為如今道家翹楚級人物的左慈,儼然已經預料到了道家一派的百家爭鳴。

  也正是基於此,他來拜訪曹操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他的道義,讓他的“丹鼎派”成為大魏絕對的主流,成為國教,而他…則順理成章成為國師。

  區別於許多《神仙記》中,將左慈描述成一個能施展飛劍,千裡之外取人性命的仙人角色…歷史上的左慈,哪裡有什麽仙力、仙法…

  他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一個普普通通,一門心思放在他所在“道門派系”的道長。

  對於他而言,來見曹操,這是一場巨大的賭博。

  事實上,歷史上的曹操幾次對左慈動了殺心…最終他能在“魔術”、“戲法”的加持下逃出曹魏,也是一個奇跡了!

  但對於左慈而言,對於丹鼎一派而言,這一步,是他必須要邁出的!

  就這樣,曹操與左慈的對話在雲淡風輕的氣氛中落下了帷幕。

  左慈一如既往的在地牢中盤膝而坐,曹操則獨自一人踏上了那一片黑暗的甬道,甬道之中程昱早就守在這裡,因為此間的靜謐,他聽到了曹操與左慈所有的對話。

  “大王…”

  “出去說!”

  程昱方才張口,曹操投給他一道眼神,然後兩人一道往地牢外走去。

  直到上了馬車,曹操才張口,“仲德是想問孤,是要答應這左慈?還是拒絕這左慈?”

  程昱連忙回答:“大王,臣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既…大王覺得這道人左慈能仿製出‘白磷’?那何不問過五鬥米教那邊呢?或許…張天師…”

  “張魯!呵呵,他不行!”不等程昱把話講完,曹操直接大手一擺。

  要知道,昔日在太學教授他的師傅中便有精通道家一派的蔡邕,後曹操擔任議郎時,他的頂頭上司依舊是這位蔡邕。

  兩人亦師亦友…

  而通過蔡邕,曹操對道家一派的各派系是十分了解的。

  他當即向程昱解釋道:“便如同讓馬鈞去仿製白磷,呵呵,這不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麽?道家一派博大精深,正一道的張天師讓他畫畫符籙,符水治病還成,可讓他煉丹製藥,仿製白磷,他決計做不到…”

  言外之意,還得是這左慈…除了他…或者說是除了他的丹鼎派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選。

  這…

  程昱不由得陷入沉默。

  是啊,如果是這樣,難不成,枉顧正一道的發展,還真的要將這“丹鼎”道派奉為國教?
  “大王,臣還有一事不明…這左慈提出要大王將他的道派奉為國教,臣還能理解,可為何,他要領大王一道去峨眉山中修行十載呢?”

  隨著程昱的問話,曹操的注意力也移動到這個問題上,他微微沉吟,然後笑了,一邊笑,一邊用帶有幾分玩味的語氣感慨道:“如果連孤都要隨他去山中修行十載,那放眼大魏,誰還敢小覷他左慈的道門…呵呵,這左慈不僅會施展些障眼法,也是頗有心智啊!”

  說話間,曹操的眼眸眯起,一抹淡淡的鋒芒悄然浮現。

  程昱接著問:“如果是這樣…倘若他真的仿製出白磷,難不成大王真的要與他一道赴峨眉山中修行?”

  面對著這個疑問,曹操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昱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疑惑的發問:“大王何故發笑?”

  “我笑仲德你聰明一世,怎會糊塗一時?”

  曹操還在笑,待得笑聲漸漸的停止,他方才淡淡的回道:“峨眉山在蜀地啊,他左慈要帶孤去峨眉山中修行?那不意味著,孤需得當先蕩平蜀地?呵呵…若能蕩平蜀地,那孤便去峨眉山中修行?便奉他丹鼎一道為國教,奉他左慈為國師,又能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因為提到了“蕩平蜀地”這樣的辭藻…曹操的心情一下子大好。

  緊接著,他吩咐道:“來人,將左慈先生請出牢獄,孤要將他奉為上賓,他有任何要求,爾等需盡量滿足,不得怠慢…”

  “諾!”一乾虎賁兵士連忙拱手。

  “好了,回了…”曹操大手一揮,就要回宮。

  卻在這時,許褚湊到曹操的馬車車窗處,壓低聲音道:“大王…剛剛收到一件密報。”

  “說——”

  “是薑囧將軍帶飛球軍團空襲許昌時,在許昌上空他的確延誤了些許時間,也正因此才給了許昌城軍民逃難的機會…”

  唔…許褚的話,讓曹操的臉色驟然變冷,虎目凝起,隱隱有殺氣傳出。

  “虎侯的意思是?這薑囧對孤不忠!”

  “不!”許褚的聲音還在繼續,“末將特地遍尋此間參加任務的飛球兵,仔細去盤問,原來是在空中,薑囧將軍與兒子發生了爭執,他的兒子薑維不願焚燒百姓,故而父子爭奪發號施令的響箭…然後大打出手!”

  這…

  許褚的話讓曹操的眼眸從殺氣十足的冷凝,漸漸的睜開。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問:“現在呢?”

  “末將已經派人盯著,但凡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就會報送過來!”

  隨著許褚的話音落下…

  曹操的話仿佛連珠炮似的接上,“孤等不及…”

  “大王…”程昱剛想請命。

  哪知道,曹操的目光已經朝向他,“仲德,這件事兒你去,荀令君走後,你是最分得清忠奸善惡的,若你覺察到那薑囧不忠,可就地斬首,無需稟報於孤!”

  啊…曹操的話讓程昱一愣,他連忙拱手。

  “臣遵命——”

  話音落下,曹操收斂起他那眼神中的鋒芒,厚重的聲音傳出:“去吧,去吧——”

  …

  …

  北邙山中,這裡是大魏飛球兵的駐地。

  程昱來到這裡時,遠遠的就聽到中軍大帳方向,那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咆哮、怒斥聲,儼然…這是薑囧的聲音。

  但同樣有其他的聲音,像是在為什麽求情。

  的確…

  此刻中軍大帳之中,新晉的天翊將軍薑囧站在當中,冷冷凝視著下方跪著,尤是一副不服、不忿兒模樣的薑維。

  身旁的副將已經在替薑維請罪,“將軍…公子雖不遵號令,延緩攻勢,可礙於其顧念百姓,將軍當網開一面哪?”

  薑維膝行上前,昂起他那顆高傲的頭顱,“別求我爹,我爹早就被那天翊將軍的頭銜迷失了雙眼,他哪裡還會在意別的什麽?”

  “將軍…”又有副將為薑維求情。

  儼然,平素裡在飛球軍團中,薑維的人緣十分不錯,哪怕是犯了天大的錯,可更多的人不是視而不見,而是極力的幫他解釋,試圖將這件事兒掩蓋過去。

  “哼…”此時的薑囧一臉的憤怒,“就是仗著這麽多人護著你,你才會如此不管不顧的去充英雄!哼,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全族的性命都命懸一線,你倒是有英雄氣,去救百姓?怎麽…你眼前的這一眾同袍,你族裡的兄弟,他們的命就不值錢麽?”

  似乎是提到了同袍與兄弟,薑維被父親罵的抬不起頭。

  薑囧沉吟片刻,接著道:“薑維,你擅自違抗軍令,在飛球藤筐中搶奪響箭,致使本將軍發令延緩,讓許都城敵軍逃過一劫,致使大王的行動沒有達到預想的成果,你是死罪,死罪啊!”

  薑囧說話間,程昱已經行至中軍大帳的門外…他示意兵士不要通傳,就站在門前,靜靜的聽,一邊聽,一邊眯著眼,似是在心頭算計著什麽。

  他注意到,此時跪在地上的那少年,雖然形容狼狽,但跪著的身姿,仍有一股絕槍之氣…
    反觀薑囧,他仿佛又痛又恨,滿滿的憤怒就寫滿在臉上,他指著薑維,厲聲咆哮:“孽畜,你還不認罪嗎?”

  薑維抬頭,目光熾熱又痛楚,硬著脖子說,“若是昔日那天水城上做一普通守將,庇護天水萬民的父親,絕不會讓孩兒認錯,因為孩兒根本沒有錯…無論是大魏,還是大漢…他們存在的意義本就是造福百姓,若棄百姓之命於不顧,呵呵…何須父親率領的飛球軍團,怕是那荊州的飛球軍團早就一把火將洛陽城,將這北邙山焚成一片廢墟了?那時…父親也不用在這裡問兒子的罪過!”

  薑囧被薑維氣的霍然站起,“豎子狂妄,你顧萬民,卻不顧同胞,不顧家小,違抗軍令,累我飛球軍團,居然還不知悔過,今日為父就要讓你徹底清醒,來人,將薑維綁縛於轅門,斬首示眾,斬首示眾!”

  說罷,他一甩手,一支黑色的令箭被扔在地上,薑維絕望的閉上眼。

  這下…門外的程昱一驚。

  ——『虎毒尤不食子,不曾想,這薑囧…竟比猛虎還毒!』

  倒是一乾副將,包括不少薑氏一族的族人大吃一驚,紛紛衝上來為薑維求情。

  “族長開恩哪,伯約自小聰慧過人,武藝精湛…咱們父輩傳下來的‘加鞭槍’、‘薑家刀’、‘黑虎棍’、‘鐵山靠’、‘守心拳’,唯獨伯約一人得到真傳,他是咱們全族的天水麒麟兒啊,是咱們全族的希望,何況…族長啊,你就這一個兒子,若…若有個閃失,對得起他那早逝的母親麽?”

  說話的是一個薑維叔叔輩的男人,名喚薑洪,乃是薑囧的親弟弟。

  緊接著,更多的男人站了出來,有的說“請族長開恩…”,有的說,“請大將軍開恩!”

  程昱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眼眸不由得眯起,他很好奇…這種情況下,薑囧要如何抉擇?當然,這也關乎著,他程昱要如何抉擇!
  薑囧看著帳下,求情之人超過一半,剩下的官員仿佛還在愕然發愣,他的心裡又焦急,又悲痛,神情卻甚是冰冷,“為此豎子,險些誅我全族,拖出去……斬!”

  薑維木然的被兵士他拖開。

  薑洪急的手足無措,一個勁兒的哀求,“大兄啊我…不可,不可啊…我至今無子,伯約若斬,那…那咱們這一脈就無後了呀!”

  他這麽說,忙給諸族人使眼色,眾人會意,紛紛跪下來求情,“請族長開恩…”

  天水薑氏一族是大族,當然…是在桓靈朝時沒落的大族,族內鮮有高官者,但卻保持著沒落大族固有的特點——人多!
  此番來應征飛球兵,單單天水薑氏一族的族人就有超過兩百人…

  “大哥…”薑洪還在哀求,“誰沒有年輕氣盛過啊,你當初年輕時不一樣犯過錯,若不是父親斷了一條手臂保全你…你那次的錯怕是要讓全族被羌人給屠戮了!如今…你剛剛被大王封為將軍,正是咱們薑家振興的時候,你得為薑家留下這麒麟啊!”

  這時…

  薑維已經被一乾兵士拖到門口,等著薑囧做最終的決定。

  程昱正直猜測,薑囧會如何做?
  此時,一個女子匆匆趕來…是薑維的夫人柳氏,她也是天水人,是當地縣丞的女兒…今年才嫁給薑維。

  因為是邊境女子,自小練就了一身武藝,本是陪著薑維來洛陽歷練,不曾想…卻聽到族人傳話,薑維公子命懸一線!
  “父親,不可呀…”

  柳氏攔在薑維的面前…

  薑維厲聲呵道:“夫人,你出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柳氏抹著眼淚說道:“爹爹只有伯約這一個兒子,我也只有伯約這一個丈夫,若是殺了伯約,那便如同殺了爹爹,也如同殺了我,請…請爹爹饒過伯約一命,讓他戴罪立功…戴罪立功!”

  薑囧雖然心如刀絞,但是柳氏進門時,那掀開的布簾之外,他敏銳的察覺到…程昱也在。

  很顯然…程昱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他來此的目的…

  或許是…

  薑囧心頭“唉”的一身重歎,他只能咬緊牙關,好不松口:“饒他?我愧對大王,愧對大魏,愧對我這天翊將軍的頭銜!快把這逆子拖下去,斬首,即…即刻斬首!”

  果然…

  在薑囧的咆哮聲下,出現在程昱眼簾裡的一幕,是薑維被反綁著,跪在一塊兒木墩前,脖子已經被按了上去,劊子手已經就位。

  薑洪高喊:“且慢,刀下留人!”

  劊子手一冷,薑洪已經伏在薑維的身上,劊子手為難的說,“你這是作甚?”

  薑洪掙扎著說道:“我不能讓我大哥無後,要殺,就把我們叔侄一起殺了吧!”

  薑維掙扎著說,“叔父,叔父…你讓開,我不怕死,我只是哀歎這上天的不公,對於百姓,何時方能做到…天涯盡處無征戰,兵氣銷為日月光?對於百姓…這黑暗的世道何時才能幽而複明?”

  這…

  薑洪愣住了,刀斧手愣住了,圍觀的所有飛球兵,都…都悉數愣住了!
  就連程昱竟因為薑維的話,面頰上露出了些許動容。

  說起來,他程昱才是大魏最狠的那個,他把人肉曬成肉干充作軍糧。

  按理說,他似乎不該太過多愁善感…但,似乎年齡大了,想法也就變了…變得悲天憫人了,竟莫名覺得這薑維的話…

  唉…

  幽幽的歎出口氣。

  就在這時,營帳內又一次跪了一地的人,他們還在扣首,還在請求薑囧,“求天翊將軍開恩!”

  其實,方才薑洪悄悄的溜了出去,薑囧是看到的,可他佯作不知,而他心情又何曾不是心如刀絞?
  甚至,他必須還高聲大聲嘶吼:“怎麽還不開刀?”

  門外的劊子手惶恐的進來稟報,“啟稟將軍,薑洪校尉擋在刀斧之下,無法行刑!”

  “把他拖開!”薑囧憤怒的咆哮,“今日,誰也救不了這個逆子!”

  嘴上這麽說,薑囧的內心中已是無比掙扎。

  ——『兒啊…若為父饒過你,那咱們薑氏一族,包括你在內,所有人就都要亡了!可為父…為父又如何舍得殺你?為父…還必須扮做這般冷冽?吾兒啊…誰能救救吾兒啊!』

  薑囧面頰上一如往常,可內心中已是波濤洶湧。

  他無數次的在心中呐喊,他多麽期盼,這時候有個人能救他的孩兒!

  也不知道是他的真誠感動了上蒼…

  還是薑維命不該絕。

  就在所有人以為薑維必死之際。

  ——“若是我呢?可否看在我的份兒上網開一面!”

  這道聲音的出現,不止是薑囧,就連門外的程昱,木樁上的薑維,保護著薑維的薑洪,還有…薑維的妻子柳氏,還有此間所有人都驚住了。

  是…是他?
  他竟會幫薑維求情?

  …

  …

  蜀中,成都,法正的府邸。

  法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劉備坐在床榻邊,親手喂好基友藥。

  因為“速效救心丸”的緣故,法正是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後,愣生生的被抓了回來…如今,每日服用“血府逐瘀湯”病情愈發的穩定。

  乃至於,渾身上下已經能使上力氣。

  “怎麽樣?今日似乎比昨日看起來又精神了許多,但氣色…卻不及昨日?這是為何呀?”

  劉備關切的問法正。

  負責照顧法正的女大夫貂蟬直接解釋道:“氣色好才怪呢?昨日我千萬叮囑要早些歇息,可這法正軍師幾次拿起輿圖…怕是看了至少有兩三個時辰,若非我及時發現,今日怕就不是氣色不好這麽簡單呢!”

  聽過貂蟬的話…劉備的眉毛深深的凝起,似有責怪法正的意思,可語氣一如既往的和緩,“孝直啊…”

  “主公無慮…”不等劉備的話開口,仿佛法正已經猜出他接下來的話,法正笑著說,“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可漢中的局勢瞬息萬變,我若不看看那地圖,聽聽門人講述局勢,我便是休息也休息的不安穩哪…”

  提到這個,法正已經把話題轉到了軍事上,“都說蜀道難,可主公,你且看…若攻漢中,何止是蜀道難,最難的是如何過這陽平關,我若是夏侯淵,定會派遣一支兵馬駐守陽平關,然後派一支兵馬去駐守在這定軍山…若來軍攻陽平關,這定軍山便可俯射弩矢、擂木箭石,如此兩面夾攻…莫說是蜀道難,即便不難,即便能來十萬兵馬,怕是想要越過這陽平關也是萬難!”

  “孝直…”劉備想止住法正的話。

  可法正更快一步的止住了劉備,“主公,我的病情能等,可時局拖不得呀,如今逆魏因為襄樊的受挫,無力更多的支援漢中,魏軍在漢中立足的時間也不長,軍心民心都不穩,這種時候若不攻下漢中,日後再攻…怕…怕將是更加困難!”

  這…

  仿佛從好基友的眼芒中,劉備體會到了他的苦心。

  “唉”的一聲歎出一口氣,劉備不再勸阻法正,而是坦白的說,“不瞞你說,我與孔明也多次談論這陽平關,談論這定軍山,要奪陽平關必先奪定軍山,偏偏這山…已經被逆魏佔據,由夏侯淵親自駐守,不好奪呀…”

  劉備的話令法正頷首,法正感慨道:“若是有辦法能直接逼開陽平關的大門,那定軍山也就不攻自破,只是…這更難!”

  嘶這…

  提到…逼開陽平關的大門,劉備恍然想到了什麽,他緩緩起身,眼眸望向窗外,那是成都城郊的位置,目光中突然就多出了幾許期待與望眼欲穿。

  法正連忙問:“主公這是…”

  劉備緩緩的回答:“孝直的話提醒了我,今日…雲旗的圖紙,黃夫人的嘗試,那能炸開陽平關大門的軍械…也不知道最終的成果如何了?成功了麽?”

  說到這兒,劉備頓了一下,繼而想到…襄樊戰場、江東戰場,那一場場開天眼般的謀算,那不可思議的時局變換,他想到了二弟關羽,想到了二弟的“逆子”,不…是二弟的麒麟兒關麟。

  突然,劉備的嘴角咧開,仿佛一抹自信的光彩蔓延於全身。

  他重複了一遍方才一句話中的最後四個字!

  只不過,那語氣中的疑問,變成了肯定。

  “成功了麽?
  “多半成功了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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