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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620章 火龍刀,排山倒海 掀天揭地!
  北邙山腳下,一片靜謐的水泊映照著蒼穹的變幻。

  水面上蕩起微弱的漣漪,漣漪中…因為北邙山上的大火,這裡也被映襯成深紅色。

  此刻的水泊邊上,一個胳膊中箭,混身濕漉的男人,正緩緩走出,血不住的從他肩處流下出,嘀嗒,嘀嘀嗒…

  因為失血,因為從高空墜入這水泊中,他像是極致的虛弱。

  是關興——

  “呼…”

  長長的籲出口氣,關興一手抓著水岸上的砂石,一邊咬著牙走到岸邊。

  他的面容堅毅而疲憊…

  他撕開自己的衣衫,然後迅速的包裹著手臂上那道因長時間泡水而有些浮腫的傷口。

  “該死——”

  關興狠狠的吟出一聲,方才發生的一幕又一次浮現於眼前。

  那孔雀翎矢怎麽就沒能奪了馬鈞的命?
  那魏軍的援軍怎麽就這個關鍵時間趕到?
  他…他關興是不是浪費了一些時間,否則,四弟的那孔雀翎矢…足以要了那馬鈞的命?

  是他猶豫了,還是他大意了?

  一個個反問,就宛若一柄柄懸於額頭上的匕首一般,折磨著關興。

  ——『我注定什麽也做不好麽?』

  ——『在荊州關家軍中我便是如此,在這裡,我還是如此麽?』

  一邊胡思亂想,關興已經撕開那濕透的繃帶,露出了下面泛著紅腫的肌膚。

  冷水的浸泡使得傷口變得更為敏感,每一次輕微的觸碰都仿佛是在撕扯著他的神經。

  可關興始終一言不發,比起心中的痛感…這些肌體上的痛還算得了什麽?
  『行動,還沒完——』

  完成傷口的重新包扎後,關興快步的站起身來,卻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而踉蹌了幾步。他努力穩住身形,目光在四周尋找著什麽。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棵有年頭的枯樹處。

  一棵枯枝敗葉、殘破不堪的枯樹!

  關興走到枯樹下,用手輕撫了下粗糙的樹皮。

  然後,他順著樹的紋路,往樹根處挖。

  終於,他手指觸碰到了那個熟悉的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挖出,打開一看,裡面放著他的衣物、乾糧,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被麻繩纏著的包袋。

  從外面看,這包袋就與“猴子”炸掉整個帝陵的那包袋一模一樣。

  原來,黃月英送到荊州的“炸藥包”是兩個,關麟交到關興手中的也有兩個,只不過…一個大一個小,如今擺在關興面前的這個是小的這個,也是作為行動中“備份”存在的這個。

  “四弟的目的是除掉這馬鈞…”

  關興一邊說,一邊換上新的服飾,卻是將這“炸藥包”纏在了自己的腰間。

  他目光炯炯,“如今曹嬰已死,這馬鈞自是與四弟結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

  言及此處,關興的眼眸驟然凝起,他滿面的肌肉都在微微的抖動,緊接著…一句冷若冰霜的話語緩緩的、慢慢的,卻又狠狠的吟出。

  “這馬鈞,不能活著下山——”

  言及此處,關興的腰間已經纏上了這炸藥包,他目光如炬的凝視著那條下山的必經之路,他像是已經在心頭做出了抉擇。

  四弟給他的任務是殺掉馬鈞,可並沒有說,要殺幾次!

  『哼…那麽,雖千難萬險,吾往矣——』

  這一刻,關興的身姿站的筆挺。

  是啊,他這條命本就是四弟救下的,如今就是葬送在這裡,只要能帶走一人?他怕什麽?
  雖千萬人,關興往矣——

  …

  …

  晨曦微明,破曉的光束灑在洛陽城的北城門上,金色的光芒與古老的城門交相輝映。

  說起來,這裡是…洛陽城中少有的沒有被董卓那把大火焚燒的地方。

  就在這條通往北邙的咽喉要道上,一隊隊魏軍兵士身披鎧甲,手持長矛,正迅速的疾馳而來。

  那鎧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在這晨曦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是徐晃與李典的軍隊,面對北邙山的大火,夏侯惇依舊上山救援。

  徐晃與李典本在猶豫,可當傳來洛陽城也四處冒出大火後,這兩位將軍當即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沒有分毫片刻與猶豫的下山,如今正行至這洛陽城的北城門。

  “兩位將軍,何止是洛陽城大火、皇宮大火,如今這城內叛亂四起…剛剛得到的消息,就連魏王宮也…也遇襲!就連大王…大王也…”

  終於,這守城的校尉沒有敢說出那句“大王也生死未仆”,可他想表達的意思與如今時局的緊迫感…徐晃與李典均深深的感受到了。

  “不能猶豫了,我等即刻趕赴魏王宮殿,去援救大王——”

  徐晃當即就要發號施令。

  李典一把按住徐晃那就要揚起的胳膊,也將那發號施令的令旗按下。

  “既是四處大火,大王遇襲,那敵人勢必是有備而來…不過,大王身邊尤有虎賁兵士與許褚,有他們的護衛,大王也沒那麽容易束手待斃,依我說…救援自是需要去救援,可公明兄你想啊,魏宮需襲,許褚必定第一時間護送大王離開魏宮,若是離開,他們會去哪?”

  這…隨著李典冷靜的問詢,徐晃恍然明悟了什麽。

  他連忙回道:“大王會從魏宮的北宮出,然後退至這洛陽城的北門,與我們匯合!”

  “沒錯…”李典展現出他儒將的一面,有條有理,不急不躁的冷靜分析,“大王知道我們在北邙山,一定會撤離到這裡,所以若是你、我均進城去救,反倒不好,依我之見,公明守在這裡接應大王,我進入其中去搜救、支援…若是發現大王,我們再發響箭匯合?如何?”

  聽得李典的話,徐晃眼珠子一定,然後鄭重的頷首,“這主意是你想的,你守在這裡,我進城搜救大王…”

  說著話,徐晃又一次振臂,“兒郎們,都打起精神來,隨我入城…”

  “喏——”

  伴隨著一聲整齊的呐喊,在徐晃的一馬當先下,這一乾兵勇迅速的闖入城中,一頭栽進那灼熱的空氣與鋪天的大火。

  可就在這時…

  也不知道是炙熱氣浪的唆使,還是李典本能的感覺到什麽…

  他隻覺得哪裡不對。

  影子…

  沒錯,如今已是晨曦,正直天穹中碧藍一片,怎生突然就黯淡了下來,宛若太陽被什麽給遮住…宛若黑雲壓城一般。

  李典下意識的抬起頭,可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之下,李典整個人不由得猛地哆嗦了一下。

  是飛球…

  是漫天飛球。

  這些飛球已經飛抵洛陽城的上空,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而李典腳下的影子…正是它們的,那是足以…將半個洛陽城都籠罩、遮蔽的影子啊!
  “天哪——”

  李典不由得吟出一聲。

  他宛若被驚到了,一雙瞳孔瞪大,凝視著天穹之上還在緩緩移動的飛球。

  要知道,這是在北邙山上…一把大火焚燼了大魏所有飛球的前提下。

  那麽…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些密密麻麻的飛球…必定不是大魏飛球兵,是來自許昌,來自荊州,是那支沔水山莊的飛球軍團!

  越是這麽想,李典的心情越是沉重,他不由得咬緊牙關,可那已經到嗓子邊的話根本遏製不住。

  他還是吟出了這無比沮喪的一句,“完了,這洛陽城是要易主了!”

  就在這時…

  “報…將軍…”

  一名斥候匆匆的趕來北城門,看到李典,連忙翻身下馬,無比急促稟報道:“就在昨夜…東嶺關…東嶺關失守了,傅士仁帶著荊州兵未做片刻的停歇,他們…他們朝洛陽城殺過來了…”

  呼…

  粗重的呼氣聲再度凝於李典的喉嚨,這使得他有一股濃重的窒息感,一口氣噎在嗓子裡,就像是根本提不上來。

  這一刻的李典,總算體會到,什麽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

  或者更準確點兒說:
  什麽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

  …

  魏宮內。

  ——寒芒乍現

  那柄薄如蟬翼的指尖刃在眼前纖細的手指間舞出了無比美妙的刃花,一朵兩朵,隨即化成了千朵萬朵,像是瞬間盛開的佛蓮般美麗。

  伴隨著這一抹美麗的…是兩個殿後的虎賁兵士,他們的喉嚨悉數被刃片劃過。

  伴隨著“咚”的一聲,魁梧的身軀轟然倒下。
    這是靈雎,以一敵二…擊敗了兩個虎賁兵士。

  同時在她身邊的一乾白衣死士也解決掉了另外三名虎賁兵士,所有人圍攏在靈雎的身旁。

  “溫姑娘…已經解決了…”

  靈雎抿著唇,她凝視向面前的宮門,不得不說…虎賁軍的戰鬥力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僅僅留下五人斷後,就拖住了他們三十余人一刻鍾的時間。

  而如今他們與曹操的距離,無異於更遠了——

  “繼續追…”

  靈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堅決。

  這已經是她距離報父仇最近的一次了,她不可能輕言放棄。

  就在這時…有人提醒道,“溫姑娘,你看天上…”

  靈雎也感覺到了,像是天恍然間…就突然暗了起來,宛若昨晚時一樣。

  她抬起頭。

  那鋪天的飛球就在她的頭頂,而這一幕也讓靈雎原本嚴肅的表情,變得輕松了幾分,她向一乾手下提醒道:“諸位,咱們的支援到了…那曹賊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說到這兒,她又展現出雷厲風行的一面,“諸位,能否報仇雪恨就看今朝,咱們加把勁兒,繼續追上去——”

  “是…”

  先是整齊劃一的喊聲。

  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從九天俯瞰,無數白色的隊伍正蜂擁齊聚向魏宮的北宮門。

  他們的眼中犯著報仇雪恨一般的寒芒,他們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佩刀與匕首,凶神惡煞,勢在必得——

  …

  …

  “大王,你看…”

  距離魏宮北宮門不遠處的曹操,在虎賁兵士的提醒下,他也注意到了那漫天的飛球。

  “雲長也來了,是麽?”

  “好縝密的部署啊!”曹操不由得仰天吟道。

  那飛球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幾乎將整個魏宮的天穹籠罩…這使得曹操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與緊迫感。

  但好在,飛球飛的夠高,未必能看清楚他曹操的容貌。

  事實上…如今的魏宮,到處都是逃散的宮人,曹操這支隊伍盡管人數更多一些,可在大火中、混亂中,也顯得並不張揚。

  反觀曹操,在經歷了短暫的驚駭過後,他迅速的沉下心來,屏氣凝神,腦海中則是在飛速的轉動。

  ——敵暗我明!化整為零!

  他曹操始終在被一支無形的手給牽著鼻子走…

  這才是他如此被動的原因。

  念及於此,曹操的眼眸從天穹中的飛球處緩緩移下,頂著那莫大的壓迫感與壓力,他直接喊道:“虎侯何在?”

  “末將在…”本是當先開道的許褚連忙慢下了步伐,他行至曹操的身側,拱手道:“大王有何吩咐?”

  “孤不想被那關麟牽著鼻子走了…”曹操的眸光冷凝,無限的凶戾之氣浮蕩於其中。

  “大王…”

  不等許褚開口,曹操靠近許褚一步,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著什麽。

  聽著曹操的話,許褚原本如湖水般平靜的眼芒,漸漸的睜開,睜大…繼而露出了驚怖之狀。

  一席話說罷,曹操見許褚還在愣神兒,於是一拍他的肩膀。

  “虎侯?孤的話記住了嘛?”

  許褚像是如夢方醒一般,連忙點頭,“大王放心…”

  當即,他直接點兵,“你、你、你…還有你們九個…站出來——”

  一連十余個壯漢迅速的站出,許褚沒有更多的吩咐,而是大手揚起,大聲道:“你們,都跟上俺!”

  說罷,許褚已經邁起那沉重的步伐,一隊人馬很快就消失在曹操的眼前。

  呼…

  曹操深吸一口氣,並不流量,他吩咐道:“繼續走,撤出北宮門——”

  …

  …

  漫天飛球帶來了鋪天蓋地的陰影。

  也使得魏宮中的視線便差了許多。

  但靈雎依舊敏銳的捕捉到敵人的影子,她指著正前方向魏宮北宮門處,大聲喊道:“前面——”

  那裡隱隱能窺探到,虎賁軍隊伍消失在門洞的影子。

  靈雎繼續吩咐,“連弩準備,不要太過靠近,保持距離射殺虎賁兵士!”

  “是…”

  隨著一乾白衣死士的聲音再度嘹亮的響徹。

  靈雎與她的隊伍追入了這北宮門洞,可就在這時,黃風驟起,殺機泄露…北宮門門頭處人頭攢動,緊接著,一乾虎賁兵士手持韁繩直接從宮門上一躍跳了下來。

  與之同時…

  “嘎吱”一聲,北宮門大門掩上,靈雎與這支白衣死士後退的路悉數被截斷了。

  “糟了…竟是埋伏?”

  靈雎小聲嘀咕道…

  這時候,她顧不得後路、後方的宮門已經被封鎖,她目光如炬的望向前方,“衝出去…”

  隨著她的吩咐,一乾白衣死士迅速的向前,試圖奪門而出。

  只是…誰曾想,後面的宮門是被闔上,前面的宮門倒是敞開,從可兩側…超過二十名虎賁兵士正踏步走出。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從這二十名虎賁兵士中,許褚邁著緩慢而厚重的步子,踏步走出…手中的“火龍刀”

  橫於胸前,舌頭在嘴邊舔舐,繼而重重的說道。

  “你們這些雜碎,不是想要追麽?來…老子就守在這兒,老子跟你們打一架!”

  這如洪鍾般的聲音在宮門門洞中回蕩,聲音震天動地,良久不覺…

  下意識的,讓每一個白衣死士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作為鸚鵡中的殺手,“許褚”的畫像,他們不可能沒有看到過,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單單許褚這個名字就足夠的震耳欲聾。

  可事實上,當許褚站在他們的面前時,那膀大腰圓的身形,那魁梧的身姿,還有那手中泛血奪萃的“火龍刀”…這些,每一項都不由得讓人望而生畏。

  這位傳說中的虎侯,很顯然…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溫姑娘,怎麽辦?”

  這時候,已經有白衣死士有些露怯,對方的氣場太強大了。

  反觀靈雎,她的思緒也在飛速的轉動,想不到曹操在這種時候,還能設下埋伏…果然是奸雄,果然一如既往的奸詐!
  靈雎重重的咬著牙,如今的局勢根本給不了他太多思考的時間…或者說,她就是窮盡所思、所想,也沒有必定能破局的法門。

  當即,靈雎心一橫,她指著許褚道。

  “那許褚交給我,其它的…你們解決——”

  說話間,靈雎已經動了…她的身形宛若靈動的鳥兒一般,掠步向前,步履飛快…仿佛,她的話音剛落,那冷冽的匕首已經刺向了許褚。

  儼然,許褚也沒想到這女子身法如此迅捷,他揮刀擋住了靈雎的匕首,卻還是因為慢了些許,被匕首在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對於許褚這樣的武人,被女子傷到,這已是奇恥大辱。

  他當即咆哮著怒喝一聲,“喝啊——”然後“火龍刀”舞動…

  說起來,靈雎是女子,力量上天生是比不過男子的,故而她從小修煉的均是奇詭莫測的身法,特別是匕首極其厲辣陰狠,鋒芒所指,寒意逼人,要的就是一擊必殺。

  事實上,以往的刺殺行動中,也很少有人能是他的一合之敵?
  但許褚的刀法大開大合,面對靈雎的匕首始終遊刃有余,力量之雄勁如酷陽烈日,仿佛將靈雎那一切詭異的身法暴露在陽光之下,這使得靈雎便是輾轉騰挪…卻也衝不出許褚的刀鋒范圍。

  乃至於,許褚還能笑出聲來,“只是這種程度嘛?”

  “那俺可要動真格的了!”

  說話間,許褚的雙手添得了許多力氣,磅礴的勁力籠罩於他的周身,讓人哪怕站在三步之外,也能感受到八個字:

  ——排山倒海、掀天揭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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