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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那隻龜》第546章 時光
  蘇禾拉著紀妃雪飛向無損界。同時心底小聲問著。

  “翠花,我身體怎麽了?”

  從醒來就有種被拆解重組的感覺。整個身子疼痛中帶著刮痧後的滋味。

  原以為是紀妃雪把他當法寶禦劍而行造成的,結果現出人身一樣有這感覺。甚至仔細體會,連孔雀身都不例外。

  這就不對勁了,老烏龜把他怎麽了?
  “拆了。”蛤蟆無所謂的聲音在心底傳了過來。

  “???”蘇禾往它意識中發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大自在跟著你過來的,你又正面與封皇大祖對陣,那老龜不檢查一下,豈能對自家龜仔放心?”

  所以,就把我拆了?
  這個拆字怎麽解釋,蘇禾沒敢去想,是比喻還是字面意思,他已經不想追究了。

  那老龜……兩次了,總有一天把他打暈!
  星海中,泰祖撇了撇嘴,目光透過大日墳墓看向其內大墓所在。

  但,什麽都沒看到。

  這就奇妙了。

  那大墓紀妃雪能看到,蘇禾能看到,其他人都能看到,惟獨他看不到?

  掀了這大墓你信不?
  這是熟人作案專門屏蔽了他啊!
  他家龜仔乾的?

  孫媳婦說了,在裡面撿到了白靈進階留下的甲片。那妮子什麽時候來過大日墳墓他竟然不知道!
  大日墳墓主入口是他設的封印,何人進何人出,泰祖一清二楚,唯獨白靈特殊。

  白靈有多強,旁人不知,他卻清清楚楚。

  這一世白靈隻用七千年便達到前世高度。她與與澹台仙尊不同,澹台是完整形態轉世,這一世便是一日一重境界,瞬息之間之內重登仙尊也理所應當。

  白音是為了蘇禾斬去自身一半存在,以重傷之軀投胎轉世,轉世先養傷。

  不是白靈天生喜愛算計,前世做白音時也是一莽撞妮子,一言不合一掌滅人全族的。

  卦象算計一切不過是迫於無奈。

  待她傷好重歸仙尊境,又有誰還見過她算計眾生?
  諸天萬界。天上地下也只有白靈一人才能瞞住他有所動作。

  大約做了龜,那妮子的卜算能力比之前世還更上一層,她前世就能瞞天過海,期滿天地眾生將蘇禾拉到太古,這一世手段有多強,泰祖都不去想。

  時至今日,泰祖依舊不知六千年前發生了什麽,那龜仔兒為何突然活膩歪了自殺,此刻又身在何方?

  是死是活?

  這些個存在,並不在意自身死活,就像冥王、妖尊。莫說入滅,甚至親手磨滅了自己重生的可能,他們敢以身入局!

  那妮子帶著前世記憶,神神秘秘。跨越三千萬年的布局,許多手段不僅僅是白靈一人,而是他們那個時代所有仙尊共同布置。

  太多事情連泰祖都不曾參與進去。

  三千萬年前玄黃大世界真正大能都知道另一位源將至,都知道要面對什麽。

  大能皆有布局,但雞蛋卻也沒敢放在同一個籃子中。免得滿盤皆輸。

  天帝有天帝的計劃,歸望山有歸望山的打算,白音自也有白音的手段。

  互不干涉,若有需要卻也可聯手施為。

  目的相同,總能配合到一起。

  大日墳墓中的大墓,也是後手?白音的後手當是蘇禾才對。

  大約情之所至,亦或者相信自己的預測,真正將蘇禾當手段的,其實只有白音和澹台。

  只是後來參與進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亦或者有人依舊有自己的布置,卻也不吝在蘇禾身上落一手閑棋。

  哪怕不成功也不賠本。

  就像妖尊留在蘇禾體內的仙門,紀天宸的塑像,蘇禾的長月府……

  敵人是元,道祖已死,那做再多準備都不為過。

  泰祖看著大日墳墓,滿臉糾結。

  要不要進去,將那大墓挖出來?
  有點兒心癢,但是大日墳墓裡充斥著元的力量,他暫時不想去觸碰。

  七十三萬年前連受傷的紀妃雪都是費手段才見的。囚禁大日都要鐵索封禁,隔絕一切。

  按照計劃,大日墳墓中近乎凝固的元的力量,他該是有多遠躲多遠的。

  否則豈能任憑那老小子欺負他家孫媳婦?

  ……

  另一邊,蘇禾咬牙向著府河禁地方向揮揮拳頭,立下一個宏偉目標,轉身拉著紀妃雪撞開空間,再出現已經在無損界之外。

  蘇禾自有手段直接出現在無損界內,只是多少有失禮了。

  禍鬥作亂過去只有十年,此刻的無損界雖然再次陷入隱身狀態,卻也正風聲鶴唳中。受不得驚嚇。

  蘇禾抬手敲了敲虛空。

  猶如敲門一般,無損界內頓時如臨大敵。

  “不知兩位道友何來?”

  無損界內天砮一族當代老祖確信蘇禾敲動的是自家空間,出聲詢問。

  外面兩人,一人雖長著天砮一族的模樣,卻從不曾見過,也非天砮一族氣息,另一人更是諸天萬界有名的妖女。

  甚至上次無損界破門,有傳言進來。那妖女鎮殺了大自在菩薩。

  這般人物天砮一族不想接觸,無論好壞!

  感知到敵意蘇禾詫異的看向紀妃雪。

  紀妃雪掩唇輕笑:“當年你離開,泰祖抹去你的痕跡,諸天萬界不再記得你,天砮一族自也忘了,你不在我又豈會隨意現身?大約時間太久被他們忘卻了。”

  蘇禾沉默一下:“諸天萬界忘了我……我歸望山四祖身份,沒了?”

  紀妃雪咯咯嬌笑,小夫君關注點好生奇特,這會兒不應該好奇泰祖的手段麽?
  她笑著:“怎麽?小夫君舍不得?”

  蘇禾長出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道祖親傳啊!那身份高上了天,最主要——紀妃雪得叫一聲叔啊!
  都還沒叫過呢,就這麽沒了?

  紀妃雪瞥他一眼,有了人身,小夫君的表情更加豐富了,看一眼就知他在想什麽。

  她微微傳音:“舍不得這身份了?……小師叔~”

  酥軟的聲音直接傳進蘇禾腦海,蘇禾激靈靈一個顫抖,瞳仁都縮了起來。

  紀妃雪體貼入微:“要不…師侄幫小師叔找回眾生記憶?”

  聲音更酥了,無限誘惑,尤其那一聲聲小師叔,直接敲進了蘇禾心尖兒裡。整個人都麻了。

  壓下心中異樣,蘇禾好奇問道:“這也能做到?”

  “可以啊~”紀妃雪吐氣如蘭:“泰祖只是抹了你的痕跡,又不是斬了眾生記憶,只要小夫君現世,眾人看見你自然想起一切,要不……咱們搞個大新聞,告訴諸天萬界,我家小師叔走過數十萬年,跨越時光長河歸來了?”

  酥酥麻麻的聲音讓蘇禾意動,卻又一個激靈,瞬間警鈴大作。

  防備的看著紀妃雪,臉上有驚恐。

  記憶錯亂了,這幾年見慣了那個清冷的紀妃雪,差點兒就忘了現世的紀妃雪,是個妖女啊!
  哪怕真是夫妻,但她坑她家小夫君,絕不手軟,甚至猶有過之。

  這是想搞事?
  蘇禾覺得他剛剛壞了封皇大祖的事情,先前在大日墳墓忽地心生警兆,當是上了封皇大祖的名單。

  最近還是老實點兒的好。

  他打了個哈哈:“姐姐別鬧,有外人在呢!”

  “切!膽小鬼!”紀妃雪白他一眼。

  便見蘇禾向著無損界拱拱手,朗聲道:“樂象道友,是我!”

  蘇禾說著話,向前一步已經化作玄武真身,仰天一聲長吟。

  天砮一族老祖一怔,接著做大喜狀。

  “原來是蘇禾道友!道友竟得人身!”

  蘇禾當日與禍鬥爭鬥就有龍龜真身與孔雀真身,再來一具人身卻也正常。

  只是不知蘇禾如何能從虛空中找到無損界,敲響無損界壁壘?!
  他不曾給過蘇禾進出無損界的權限——事實上他也給不了,無損界印在虛空,便是他也只能憑借祖輩留下的符文進出。

  符文尚在他意竅之中!
  蘇禾笑著:“道友不請我進去坐坐?”

  樂象老祖拱手賠罪:“道友恕罪,無損界隱匿,便是在下也無手段將道友引進……”

  他話沒說完,便見蘇禾重新化作人身,拉著紀妃雪一步向前,就那麽憑空踏入無損界之內。

  樂象老祖頓時變色。

  這般隨意進出,便是他也做不到,便是有進出符文相助,也要在虛空中獨行數日。

  數萬年來他出無損界的次數都不足一手之數!
  樂象老祖保持拱手姿態,心中警兆卻陡然升起,如臨大敵。

  又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今日之前,蘇禾一直都是天砮一族的恩人。天砮一族沒破滅在禍鬥手中,也是托蘇禾之福。

  蘇禾道友真有敵意,他們活不到此刻。

  這次道友雖不曾帶來鳳朝飛,卻帶著更勝一籌的紀妃雪,若有心思,天砮一族恐無反抗之力。

  樂象老祖拱手苦笑:“道友好手段。”

  蘇禾笑了笑,不再嚇他,笑著道:“問道友一句,貴族莣君道友與楓祖何在?”

  踏天一重萬載壽命,踏天七重足有千萬載壽命,雖然少有修士能壽終正寢,但無損界隱藏,活下七十三萬年當不是任何問題才對。

  樂象一怔:“道友竟知我族中兩位老祖?”

  兩位老祖在時正是天砮一族大難時,便是在彼時,龍龜一族得到了無損界的進出手段?

  紀妃雪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夫君,你被懷疑了呢。”

  蘇禾:“……”

  要不是他沒手段直接進入無損界禁地,今日便直接潛進去了!

  蘇禾歎了口氣。

  “七十三萬年前我與兩位道友有約,今日來無損界禁地取走一物。”

  蘇禾放棄掙扎了,依著紀妃雪所言,只要見到他,七十三萬年前的老人就會想起一切來。

  他穿越時空的事情瞞不住了。再遮遮掩掩的卻也沒有意義了。

  那就索性公開,任諸天震驚吧。

  今日凝聚白虎真身,這世上能殺他的也沒幾人了。

  樂象倏地抬頭。

  他雖消息閉塞但不傻!上次見面時,看的清清楚楚這龜到今日也不足甲子歲數,七十三年前都不可能,又怎麽可能有七十三萬年前?
  “道友莫要說笑。”

  蘇禾笑著抬手一招,樂象意竅天砮一族進出符文,不受控制的飛了出來,落在蘇禾手中。

  樂象大驚,便見蘇禾在符文上輕輕一點,符文拆解開來。其中內在一點點暴露,符文核心與蘇禾一般無二的氣息散了出來。

  蘇禾笑著看向天砮老祖:“道友看懂了?”

  樂象張了張嘴,半晌說出一句話來:“好簡陋的符文。”

  被天砮一族歷代老祖親自鎮守著的符文,竟是這般簡陋。就是單純的一個身份標識罷了!
  讓無損界隱藏起來的力量,認得留下符文的氣息,自然放行。

  至於歷代老祖研究無數代都不能破開符文的原因——就是單純的道行比不上!
  製符著以超越所有人的力量,凝聚了這道符文,沒有超越製符者等階的力量,破不開!

  這符文竟簡單到讓人不敢想象!數代人也不曾有誰大膽到,想過守護無損界數十萬年的符文會這般簡陋。

  不過越是簡陋的符文,越能讓人看清,符文中的氣息與此刻的蘇禾一般無二,毫無差別。

  仿佛真是他所留。
    不足甲子……七十三萬年,這般事情如何實現?
  前世?

  龍龜何來前世?便是有前世氣息又怎能與今生相同?
  簡陋?
  蘇禾滿頭黑線。

  這是被歧視了吧?
  我一個修行新人,不懂符文凝聚有問題?
  他長吸口氣壓下心中鬱悶,假裝聽不見紀妃雪傳音過來響徹腦海的調笑聲。

  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向樂象道:“道友此刻可帶我入禁地?”

  樂象沉默。

  許久才抬頭向著蘇禾苦笑道:“道友覺得若老朽有手段入禁地,先前禍鬥禍亂,會不讓族人躲入禁地?”

  蘇禾不說話了。

  他發現自己犯了個錯。布置好一切了,唯獨忘了這一點。這個時代天砮一族沒有返祖族人!
  沒有返祖族人,沒有神女,入不得禁地。

  他呼吸都為之一沉。

  紀妃雪咯咯嬌笑聲傳來,就聽樂象開口:“不過我族中有祖訓,歷代族長就任皆要默記,萬代不敢或忘。”

  蘇禾向他看去,就見樂象雙目沉靜:“老地方!”

  天砮一族與人有約,他大約知曉。只是老祖沒有留下確切消息,不能知道具體罷了。但是這樣一句留言,除了當事人,其他人不可能懂。

  既然蘇禾道友聲稱與老祖有約,當明此意。

  他說完,看著蘇禾眼睛,不錯過蘇禾半點兒反應。

  嗯?
  蘇禾怔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當先向前走去。

  “道友且隨我來。”

  樂象不明所以,但並未阻攔,跟在蘇禾身邊一路向內,直入祖地落在禁地旁邊。

  此地一片青山,並無其他。蘇禾笑意卻更開心了,抬手按在虛空之上,輕輕一壓叮咚一聲脆響,核桃大一座小院落在地上,好似孩童玩物。

  大小如意。

  樂象驚詫,他在此地數萬年卻不知此地還有這麽一處地方,看向蘇禾的目光愈加不同了,雖然心底無數疑惑,卻不知為何,連他自己都有幾分相信,蘇禾真與七十三萬年前的老祖有約了。

  蘇禾看著小院笑的更開心。

  正是他與紀妃雪當年在無損界居住的小院,此地留下記憶無數。

  “道友且隨我入內一觀?”蘇禾笑著,當仁不讓當先向小院而去。

  一步跨出,推門而入,自己不曾縮小,小院不曾變大,卻已經走進核桃大的小院之中。

  莣君與鳳祖無論如何都是踏天七重的存在,放在任何一方勢力,都是絕對頂級的大能。掌握的手段不知是蘇禾的多少倍。

  只是大小如意,自然不在話下。

  樂象跟著入內,左右打量。

  只是一座尋常小院,但別致至極,適合隱居。

  隨著蘇禾向前,走入內院便見一座假山下,一隻棋盤桌邊盤膝坐著一人。

  身成半透明,不知在這裡坐了多少年了。

  “莣君老祖!”樂象驚詫出聲,天砮一族老祖都是從族長一步步成就,歷代老祖的畫像自有傳承。一眼便認出眼前男子。

  這是一道意識體,時間太久了已經散發出腐朽的氣息,隨時都要破碎開來。

  莣君不是白音,意識體禁不住時間摧殘。

  聽得聲響那身影緩緩抬頭,雙目無神。

  他不似白音留下的意識體那麽靈活,只是一道機械的殘像。

  目光略過樂象落在蘇禾和紀妃雪身上:“道友來了!”

  他開口,聲音好似石磨摩擦,詭異至極。

  時間太久,連正常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我就知道友會來!雖不知為何我忘卻了道友,忘記了太多。可無損界隱藏了,這小院還在,我知我必遺失了一位重要道友……或者兩位?這小院明顯不是一人居住。”

  他說著話,發出磕磕絆絆的笑。

  “還好我有馬師皇道友,雖不能治我等變故,卻也一針點醒與我。不知道友是誰,不知道友何去,但知道友必然歸來。”

  他說著話探出手來,手心一枚核桃大的小人兒雕塑,雕塑模樣兒正是當年的神女嬰孩。

  通體水晶雕琢,卻在眉心一點嫣紅。

  那是一滴鮮紅血液,被水晶保護,存在了數十萬年。

  樂象不明所以看著蘇禾。

  蘇禾靜了片刻,輕聲道:“道友有心了。”

  已經忘了他,卻硬是憑著直覺留下後手,不知為何蘇禾有幾分觸動。

  他伸手接過水晶,一道意念自水晶上蕩開,消散於無形。意念氣息熟悉,是馬師皇的手段。

  分明應該不記得他,卻不知馬師皇用什麽手段來確認來人身份,意念蕩過確信是他們要等的人,水晶才落在蘇禾手中,否則即刻自毀。

  蘇禾轉頭看向紀妃雪,紀妃雪看著水晶輕聲道:“莫要小覷眾生。”

  生靈最是奇妙,最惹人入迷。便是凡人爆發的一隻也能要仙尊震驚,何況踏天七重的存在。

  水晶落在蘇禾手中,莣君意識體便完成了自己責任,分明是沒有靈智的殘像,嘴角卻微微挑起,如釋重擔。

  身子卻沙子一般隨風而起,片片吹散。

  “道友…在下…未曾辜負……”

  呢喃聲隨沙而去,掩於風中。

  蘇禾握著手中塑像,看著風化消散的莣君,心口忽地壓上一塊大石般,驀然間升起一種世事變幻,而我獨存的孤獨感。

  這種感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呼吸困難。

  莣君、楓祖……

  算不得至交好友,只是利益交換罷了,可便是如此,不日前還一起宴會,觥籌交錯,看天砮女子起舞。

  身形一轉,卻是數十萬年。

  數十萬年對跨越時間長河的蘇禾而言,說不得彈指一揮,卻也相差不遠。

  但在外界,這般時間足夠一個物種完成進化,甚至從獸到人的演變。

  這種滄海桑田的感覺,比當日面對登仙鼓還要明顯。

  似是感知到他的心態,紀妃雪將手伸了過來,輕輕拉住他。

  世界變換,而她還在。

  七十三萬年前在,七十三萬年後還在。

  蘇禾握著手中葇荑,輕輕顫抖一下,笑著搖了搖頭:“謝謝姐姐。”

  紀妃雪看著他,她能感知到小夫君有了些變化,在這一刻……成熟了幾分。

  恍惚之間竟給她堂堂仙尊,一種踏實,一種有靠山了的感覺。

  小夫君長大了。

  “我沒事。”蘇禾咧嘴笑了一下,拉著紀妃雪向外走去:“走吧,咱去取白虎。”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樂象跟在身後,眉頭緊鎖,依舊沒有搞清狀況。

  現在愈加確信蘇禾所言。可是也愈加搞不懂了。

  抬頭就見蘇禾就那麽拉著紀妃雪走進了禁地之中,禁地守護不曾阻攔半分。

  真能進去!

  樂象眼睛一亮緊忙追上,隨著兩人身影向禁地衝去,然後……

  砰!
  一聲悶響,被禁地守護撞了回來。

  樂象頓時一臉懵逼,抬頭已經看不到兩人身影。

  這…誰家的禁地?

  無損界禁地不曾有任何變化,仿佛時間在這裡凝固了一般。

  蘇禾駕輕就熟直接走向星辰所在分區。體內白虎愈加活躍,按捺不住的要蹦出來了。

  蘇禾拉著紀妃雪落在星辰上,一步踏入星核所在溶洞。

  “吼!”隨著內世界幽冥白虎,身上一聲白虎咆哮發出。

  這一聲好似機關一般。

  星核溶洞內,一頭好似神魂一般的白虎,微微抬頭看向蘇禾。

  隨即,一聲虎嘯震徹九霄。

  感受著他與白虎之間的密切聯系,蘇禾笑了,這頭白虎與他內世界的白虎一般無二的容貌,一般無二的氣質,一般無二的沒有靈智。

  就像一件法寶,遺落在了這裡。

  “我以為會旁生枝節,出點亂子的。”蘇禾輕聲道,故事不都這般發展麽?

  設計好的一切,再生波折。

  紀妃雪看著他咯咯嬌笑:“小夫君要想出點兒亂子,我幫你呀~”

  讓小夫君失望了。知道無損界事關小夫君白虎真身,泰祖和她怎可能讓這裡生了亂子?

  若有他們守護,還出意外。怕不是元已經降臨諸天!

  至於禍鬥……那也能叫亂子?
  蘇禾回身抱著紀妃雪,在她朱唇輕輕一吻:“多謝娘子。”

  紀妃雪白他一眼,果然還是有事娘子。

  蘇禾哈哈大笑,張口一聲虎嘯,內世界張開幽冥白虎一聲咆哮,縱身向溶洞白虎撲去。

  溶洞白虎回應一聲,沒有半點兒退縮,也縱身跳了上來。兩頭白虎撞在一起,卻不是廝打,
  從頭到腳竟一點點融合一起,變得真實起來。

  然後蘇禾便覺被人在肚臍狠狠一拽,整個人飛了上去,撞進正在融合的兩頭白虎中。

  紀妃雪笑了笑,身形緩緩虛化淡去,再出現已在星辰之外。

  低頭看著星辰,眼中依舊驚歎。

  此刻的她早不是七十三萬年前,初來時的青澀。這時再看,星辰在她眼中已全然不同。

  孕氣蒸騰。

  這星辰便如一隻懷孕的母獸。星核溶洞便是孕育新生的胞宮。

  星辰之上,一草一木、一魚一獸,組成了整個母體,那山水湖泊便是一處處髒器。

  外界天砮一族祥和之氣,便是母體的養分。

  此刻蘇禾在胞宮中蜷縮如胎兒,兩頭白虎融合化作一頭泛著月白光芒的白虎神像,一點點的被他吸收。

  那幽冥白虎的鎧甲,便成了此刻的臍帶。

  白音和澹台不是從已有的白虎骨提煉精血讓蘇禾走化獸道途,倒像是重塑聖靈!
  只是,天砮一族七十三萬年前經佛界一難,七十三萬年後又有禍鬥作亂。

  祥和之氣並不純粹,小夫君凝聚白虎真身,怕是比預料中要多了一份殺氣。

  倒是與黑衣更般配了。

  以後要不要以黑衣來見小夫君?
  紀妃雪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霞,隨即笑了出來,笑聲帶著一絲嗔怪,隱隱還有一絲期待。

  美目白了星辰中蘇禾一眼,呸一聲:“色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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