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言出法隨

  知道了真實意圖，楊靜晨就沒有原來那麽官方，雖然文書裡面沒寫來的兩人的真正官職，但他知道，這次科舉備受矚目，能得到皇帝和朝臣雙方信任的，應該不是一般人。

  本來同朝為官，這些細枝末節都要一清二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但修仙者入朝為官，並不是真的奔升官發財去的，只不過做做樣子，所以各部門朝臣之間，不熟悉不認識的一大堆。

  只要不影響到日常運轉，那就沒有問題。

  就好比大型企業，其實認知度最高的是看門的保安。

  楊靜晨琢磨著，氣氛就松了下來，他笑著一擺手：“兩位大人請！

  這次的科舉，國子監的監生是要參加的，我們也為此準備了很久。”

  大乾國子監，自建國以來一直存在，後來隨著統一戰的進行，在文化思想領域的地位是越來越高。

  “不瞞兩位大人，當今陛下雄才偉略，”楊靜晨摸不準兩人來頭，只能兩頭都誇，“加上丞相乃治世良臣，朝廷上下齊心協力，使得國子監規模越來越大。

  除了京城，其實各州的首府，也有我們國子監的直屬分支，只是名字不一樣罷了。

  監生的選拔，都是通過層層考試送上來的。”

  許墨辰不動聲色：“這裡面……都是自己人吧？”

  他指的是修仙者。

  “都是，”楊靜晨也不隱瞞，“都是國家未來可期之才。

  國子監的制度，采取的是末位淘汰製，目的就是在於選取最好的人才，為大乾的興盛服務。”

  說得比唱的好聽，許墨辰心中冷笑：“這麽說的話，人才的選拔是不拘一格的了。”

  “是的，”楊靜晨拍胸脯保證，“除了聖人之道，當今先哲，也都是出自國子監。

  至於大人說的不拘一格，我大乾乃是大統一王朝，陛下仁慈，對待往日的敵國並沒有徹底打壓。

  所以大人，現在國子監裡面的監生，可以說來自大乾各州。

  還有一部分是異域國慕名前來的。”

  居然還有留學生，許墨辰表示很有意思：“這些異域國的，能夠學習我們的文化？”

  “互相交流居多，”楊靜晨帶著點小得意，“異域國比較重視技藝，文化層次的話終究是差了點，不如大乾底蘊深厚。”

  許墨辰看過一些異域國的資料，那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國家，並沒有像大乾這樣大面積、多民族的整合，精神文化統治比較松散。

  重視技藝、其實也就是重視技術，是為了彌補地少人多造成的資源不足。

  舉個簡單例子，比如豬圈有幾百頭豬，那麽其中一兩頭的生死沒人在意。

  但如果只有三五頭豬，死一頭恐怕都要翻天了。

  這麽想，許墨辰覺得異域國的修仙者和凡人都不容易。

  走了一會兒，許墨辰才發現不對勁。

  剛剛在外面看的時候，覺得國子監建築布局很大，應該裡面來來往往都是人才對。

  但現在左看右看，房間是不錯，只不過一個人都沒有。

  似乎知道他的疑惑，楊靜晨笑了：“兩位大人有所不知，畢竟我們身份特殊，一些事情不能太暴露，需要掩人耳目的。”

  明白了，這國子監內有乾坤。

  許墨辰表情淡定，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我們兩人雖然是吏部的，但也是近期因為科舉需要，特別調配過來的，其實對國子監並不了解。”

  “哦？”楊靜晨有點好奇，“不知道兩位大人，以前在哪個部門高就。”

  許墨辰微笑：“丞相身邊，總是要有幾個備用的體己人。”

  這鍋還得丞相背。

  “原來是心腹大人，”楊靜晨態度越發恭敬起來，“丞相的自己人，自然知道的也多，下官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許墨辰示意無妨。

  “下官只是國子監祭酒，朝廷重要的事情，不是下官能夠知道的，”楊靜晨想了想，“都說陛下龍驤虎步、氣吞天下，不知道這次科舉……”

  許墨辰明白了，這是在試探皇帝和朝臣的關系。

  “科舉是舉國大事，”許墨辰肯定，“關系到大乾的未來。

  所以陛下也是很關注，我們兩人來到這裡，其中也有陛下的旨意。”

  唐德潤及時拿出一份文書遞過去，上面蓋著皇帝的印章。

  因為不是聖旨，用不了玉璽，許墨辰平常也有個人章，用在不太正式的場合。

  但這龍形印章，非皇帝不能用，楊靜晨看了，頓時越發重視起來。

  能夠斡旋在皇帝和丞相之間的，絕對是一流人物。

  最後的一點戒備消失，楊靜晨帶著兩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

  對面是一條小溪，穿過國子監，上面有個橋，但楊靜晨卻沒有繼續前進。

  看他神識展開，靈氣湧動，胸腹之間不斷流轉醞釀，最終開口：“撥開雲霧見青天！”

  肉眼看不見的氣息噴出去，形成一圈圈漣漪，帶著前方的空間，逐漸扭曲起來。

  “文法宗！”唐德潤眯起眼睛，低聲普及知識，“陛下，這是文法宗的神通——言出法隨。”

  果然前面空間打開，出現了另外一副景象。

  但見青山綠水，霞光陣陣，空中時不時一聲聲仙鶴長鳴，人間仙境的樣子。

  這裡面，才是真正國子監的所在地。

  許墨辰兩人踏步進去，感覺和神隱方寸之地不一樣，而是真正的靈妙之地。

  “兩位大人，此地為‘七曲寶地’，”楊靜晨笑眯眯的，“不是神隱方寸之地，其存在於大乾境內，不對凡人開放。

  一般的修仙者也不能輕易進入，只有國子監認證、以及吏部相關官員才能到來。”

  搞得跟秘密軍事基地一樣，但不得不說，這裡的靈氣非常充沛，是個福地。

  在這裡修行，絕對事半功倍。

  十方世界能夠達成共識，獨立出這樣的福地，足以證明對文化統治的重視。

  進入之後，身後的傳送門消失，許墨辰猜測需要特殊的術法、或者傳送道具才能打開。

  不過今天他不是來踢館的，用不著緊張兮兮。

  這七曲寶地裡面，可以看到不少的修仙者，也就是國子監的監生了。

  看相貌都是年輕人，一個個標準的青衣長袍，有男有女。

  甚至還有紅發碧眼的異域國人。

  “楊大人，”許墨辰好奇，“也有女子前來求學的？”

  楊靜晨點頭：“自然有，大乾風俗，女子不能入朝為官，出相入仕。

  不過十方世界就沒有那樣的規定，她們學完了回到自己的宗門，身份地位多少不一樣。”

  “可都是文法宗的？”許墨辰覺得，天下學子都是文法宗，那這個宗門勢力很可怕了。

  “大部分是，”楊靜晨繼續帶路，“畢竟這塊，以研究學問，留下傳世之作、煉精化氣為目標。

  當然了，也有其他各界的修仙者，輔助自己修行，渡心魔劫用的。”

  許墨辰走著，經過一棵小樹，樹上有幾十朵的花，前面站著一男一女。

  只見那女子閉著眼睛，正在集中靈氣，準備妥當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開口：“我花開後百花殺！”

  一言既出、法令相隨。

  但見那樹上，女子面對的一個花骨朵，瞬間綻放，而其余已經盛開的花，立刻萎靡下去。

  “好！”男子擊掌，他神識一掃，面帶笑容，“師妹，這原本二十一朵花，前幾天只能掉下十朵左右，今天可是滅了十八朵，你的學識修為提升不少啊。”

  那女子也很高興：“多謝師兄這幾天解疑，可惜還不能做到百分百完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