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我要你做人

  “什麽？”

  素心睜大眼睛，手中柔心劍已然出鞘：“你想讓我背叛師門？！”

  明虎連連擺手：“素師妹你別生氣，我只是擔心你，鎮陽宗如果倒了，伱能去哪裡？”

  “不如來雷劍宗，我小師妹挺喜歡你的，我也反正我們絕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的！”

  “明虎！”

  素心冷喝一聲，柔和的臉頰氣得通紅：

  “這樣的話我再也不想聽到了，明師兄，請自便！”

  說完轉身就走，明虎在後面喊道：“不是，素師妹，我住哪裡啊？”

  素心根本不理他，很快走遠。

  明虎撓撓頭，一臉鬱悶：“小師妹騙我，說什麽對女人就應該單刀直入，直搗黃龍，看看，都把素師妹惹生氣了！”

  遠處一道素白身影飄然而回，明虎大喜，卻見素心扔了一把靈鑰給他：
  “外客居所在落日崖下方左轉，過了一條小溪就是，你的屋子是乾十二。”

  隨後禦劍轉身飛走，半空中佳人青絲如瀑，衣袂翩躚，明虎看得一時癡了。

  “鎮陽宗裡盡是虛偽之輩，唯有素師妹善良清澈，素師妹你放心，無論將來如何，我定會保護你的！”

  素心禦劍飛出丹霞峰，心中卻是思緒難定。

  掌門的身份之謎，師尊是否對自己有所隱瞞，秦耕耘和秋知荷到底想做什麽，現在鎮陽宗又面臨諸方覬覦，樁樁件件，都讓她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麽做。

  卻又找不到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不知不覺來到了曦月峰，素心啞然一笑，沒想到偌大的鎮陽宗，我能信任的好像只有她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素心降落在曦月峰，朝統禦弟子的居所走去。

  倏地，素心停下腳步，飛身上了一棵大樹。

  片刻後，下方一個身穿侍女服的少女緩緩走來，朝著前方衛婉居住的院子走去。

  素心微微皺眉，這打扮應是住在綺羅園的侍女，為何會來找衛師妹？
  前方，雲舞走到衛婉的院子前，屋門已經自己打開了。

  “進來吧。”

  裡面傳來衛婉平靜的聲音。

  雲舞雙手微微握緊，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進了屋子，只見衛婉一身青衣，安靜地坐在桌前，眉目如畫，眼眸如水，只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雲舞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道：“你叫我來做什麽？”

  衛婉起身，忽然開口：“你是雲舞吧？”

  雲舞一怔，臉色大變，後退兩步，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怎麽知道的？！”

  衛婉歎了口氣：“雲舞，你太單純了，鎮陽宗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

  雲舞眼神凶狠：“我是來報仇的！”

  衛婉道：“我明白，那日墨殺率眾殺上雲竹山，我一直跟在他身旁，你爹想殺他，我與你爹對了兩招，然後他被人打下了山崖。”

  “你爹的死，我有責任。”

  “現在墨殺已死，你的仇人只剩下了我和陳青墨。”

  “陳青墨？”雲舞握緊匕首，冷聲問道：“他是誰？”

  衛婉道：“他就是靈屍山山主，也是鎮陽宗的掌門，你爹想與鎮陽宗聯姻，以此保護你，是以將雲竹山守護大陣的靈匙交給了我的師尊。”

  “師尊將這靈匙複製了一把，其一給了陳青墨，另一把給了葉惜月。”

  “陳青墨把他手裡的這一把給了他的兒子墨殺，因此那日墨殺才能輕易打開雲竹山的守護大陣。”
    “你爹本以為鎮陽宗是正道魁首，能保護雲竹山，沒想到卻是羊入虎口，真是可悲可歎！”

  “你閉嘴！”雲舞雙目通紅，舉起匕首朝衛婉刺了過來。

  衛婉撤去了護身靈力，閉上眼睛，不閃不避。

  但雲舞的匕首卻刺入了旁邊的桌子上。

  衛婉睜開眼睛：“你不該刺偏的。”

  說完拿起匕首，重新塞回雲舞的手中，雙手握住雲舞的手，引導著匕首，緩緩刺向自己的胸口。

  雲舞怔怔地看著她：“你做什麽？！”

  衛婉平靜地道：“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應該殺了我。”

  衛婉握住雲舞的手，緩緩朝自己的心口推進。

  鋒利的匕首刺破了衣服，刺入了肌膚，滲出鮮血。

  “不要！”

  雲舞拚命掙扎，匕首掉到了地上。

  衛婉詫異地看向她：“你為什麽不殺我？”

  雲舞狠狠地瞪著她，雙眸流下淚來，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不配死！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讓你嘗嘗我們雲竹山的山遭遇的每一種痛苦！”

  衛婉沉默片刻，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做了太多惡事，的確不應該這麽輕易地死掉。”

  說完，她忽然抬手解開衣扣，很快衣裙落地，現出曲線漂亮卻傷痕可怖的身體。

  “你、你怎麽會這樣？”

  雲舞驚呼一聲，捂住嘴，她之前看到過衛婉滿是傷痕的肩頭和後背。

  但她沒想到衛婉的可怕傷疤不僅僅是這兩處，而是遍布全身！

  那一道道蜿蜒猙獰如無數條蜈蚣的傷痕，看得人直欲嘔吐！
  雲舞沒有吐，她只是呆呆地看著衛婉，淚流滿面。

  衛婉雙手遞上一根刺神鞭，對雲舞道：“這是我養父和墨殺懲罰我的工具，你可用它來折磨我。”

  說完將刺神鞭塞入雲舞的手中，閉上眼睛，靜立不動。

  等待著暴風雨。

  啪！
  衛婉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抬手摸著自己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臉頰，雲舞收回手，將鞭子扔到地上，指著衛婉罵道：

  “你這樣還算個人嗎？簡直連狗都不如！”

  衛婉思索片刻，點頭讚同：“你說得對，這些年我就是他養的一條狗，我該死。”

  “你、你”

  雲舞從地上撿起衣服，披在衛婉的身上，怒罵道：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想當狗，我偏要讓你做人！以後你必須聽我的話，不許死，也不許這麽不要臉！”

  衛婉怔怔地看著她，良久，終於點點頭：“好。”

  雲舞狠狠地瞪著她，一跺腳，轉身跑出了屋子。

  衛婉看著遠去的少女，神情惘然。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穿上衣裙，慢慢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

  “爹，娘，等我償還了她，我就下來陪你們。”

  良久，衛婉倏地抬頭，只見院子裡倏地多了一個人。

  “成青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