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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782.第782章 ,巴塔爾教士的煩心事
  基爾不可能再給隊伍帶上五個老人,而且老人們也不願意離開活了一輩子的水車村。

  哪怕曾經寧靜富裕的小村莊此時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但不要緊,曾經的水車村連廢墟都沒有,只是一片野地,當時最初落腳此處的遷移民中,就有這五個老人。別說村子成為了廢墟,哪怕村子被人夷為平地,他們也可以再將村子建立起來的。

  更不要說他們還有後輩,哪怕年輕人都避難逃走了,但只要戰爭結束,肆虐的盜匪被帶兵回來的領主們清除,想必那些年輕人會回來的吧?
  只要有人,村子會重新建立起來的。

  而且未來,如果有未來的話,他們一定要給村子建立上一圈高大堅實的圍牆,不管花費幾年,要出多少人力。而不是學著多恩鎮那樣,不建立圍牆保護。

  人家多恩鎮多有錢,多有實力啊,自然不怕零星的盜匪騷擾。

  水車村卻不行。

  最終,基爾代表巴塔爾教士在隊伍裡挪了一些神賜糧食,交給了這幾個老人。老人們對於糧食直接痛快的接下了,卻拒絕了基爾騎士更多的幫助。

  “我們幾個雖然老了,但本領還在,身上還是有些力氣的,在村子裡找一找能用的木頭,搭個臨時住宿的簡易屋子還是可以的。”

  他們是這麽說的。

  至於那幾個脅迫老人,偷挖村民埋藏財富的年輕人,基爾則將其綁好帶走了。

  頭部受了不輕傷的年輕人被捆結實後交給了教士照顧,另外兩個人,則身上被栓了皮帶,幫著隊伍中的民眾推拉手推車和驢車。

  總之是不能閑著,一並帶走。

  對於他們的處罰當然不僅僅如此,不過基爾並未直接處罰他們,而是先待在隊伍中,白嫖他們的勞力。

  這一番中午的波折,耽擱了好一陣,但最終基爾還是讓隊伍繼續前進,爭取在傍晚前多走一些路。

  而水車村所謂村民的財寶,這讓基爾哭笑不得,不過是一些做工精致的農家家具罷了。家具型製高雅談不上,隻佔了一個製作的工匠比較用心,材料過硬,拿到市場上倒是容易賣出穩定的價格。

  那三個歪心思的年輕人也是把水車村當成了隨用隨取的寶庫了,在村子裡挖上一個院子,便能從院子的地下挖出不少村民逃難之前埋起來的自家家具。

  這些東西搬到多恩鎮上便能輕易的換上些錢,夠他們三個瀟灑一陣了。

  這些家具基爾當然不可能攜帶在隊伍中了,佔地方又沉,根本沒有多余的馬車去運輸這種東西。

  於是直接放棄,帶著隊伍沿著商路繼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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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的時候,基爾就在過夜的隊伍營地外面,發現了一些被人窺視的感覺。

  而且不是被一兩道目光窺視,感覺上要更多一些,對方的水平也參差不齊,水平普通的,基爾騎在馬背上老遠就借著夕陽的余暉,看到了對方攜帶的金屬物品的微弱反光。

  而另外還有幾道更隱秘,水平高超的隱蔽窺視。

  目光如果只是沿著地平線上高高低低的灌木掃過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窺視的目光。

  只有基爾使用來自大鳥神明給予他的遠視能力,加上他進行騎士訓練後,越發敏銳的視力,才能看出數百米外的某一個灌木下,實際上有一個蹲坐在那裡的人影。

  又或者更遠處一個稍微高大一些的樹頂,如果是普通人看的話,遠處的大樹都不一定能看清,但基爾此時卻能分辨出,樹頂上爬著的東西,到底是一個巡視領地的野獸,還是一個披著鬥篷的人類。

  或者是一隻體型格外大的猛禽?
  他詢問大鳥神明了,對方說附近並沒有祂的使徒存在。這讓基爾提起了提防遠處窺視之人的心思。

  “今夜伐木,就不走遠了,伐木手們就在過夜營地附近,隨便砍上幾棵樹吧,夠用就行了。”

  基爾對著等他帶領的伐木手們如此喊著。

  “我這次就不跟著你們了,這是一次考驗,看看在沒有我幫助的情況下,你們這些家夥能不能完成大家需要的木柴量。”

  帶頭的伐木手立即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天黑前一定將數棵大樹伐倒拖回營地!”

  身後其他高大健壯的伐木手們都高舉手裡的斧子,一齊吆喝。

  基爾當然也不能讓沒有他存在的伐木隊,沒有安全保護的出去伐木,雖然這些人人手一把斧子,一個個又足夠強壯,看著不是很好惹。

  但這不代表這些人有足夠的戰鬥力,戰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單憑一腔熱血和怒吼,便在戰鬥中勝利的。

  而是裝備、技巧、訓練、配合、意識都足夠,才能數十人聚集在一起,發揮戰鬥力。

  別看伐木手的人也有數十人之多,但讓這些人跟一小隊二十五人的武裝小隊相互戰鬥,他們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畢竟還沒接觸開打,武裝小隊中的獵手光是射箭,便能在雙方近距離接觸前,幾波帶走五六個人。而一方提前死了五六個人,這對戰鬥士氣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尤其伐木手們對戰鬥的殘酷性如果沒有提前預計,做好對於死亡一事的心理建設的話,四散而逃都是輕的。

  說不定直接大部分人投降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基爾直接讓四支武裝小隊中的一支,人員齊全的護衛伐木隊伍到周圍伐木。

  隊伍過夜的營地裡此時繁忙喧鬧,每個人都急匆匆的忙碌著,爭取在天黑之前將過夜的準備做好。中午俘虜的那個光頭年輕人早已醒了,此時卻被大夥兒剝了個精光,隻留一塊破爛獸皮裹在腰間,正辛苦的挖著簡易營帳的木柱深坑。

  由於是簡易營帳,因此作為營帳支撐的主體木柱,也不需要真的挖很深,但半米的深度還是得有的。此時這個光頭年輕人便臭著一張臉,辛苦的挖著坑。

  旁邊還有打木釘的隊伍民眾開口嘲笑這人:“反正聽說你們之前都在乾這種類似的活,所以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好好乾!”

  光頭低聲咒罵一句,旁邊那個投降的青年同伴,卻還是一臉討好的笑著對負責監視看管他們兩個的隊伍民眾俯首帖耳,恭恭敬敬:“是,是是,我們保證好好完成工作。”

  對於同伴的這幅模樣,光頭頗為不屑,之前他還以為這個同伴是個狠角色呢,結果真遇到能決定生死的時候,卻是個軟蛋,露出了之前遮掩的真正軟弱本性。

  他的這份不屑,自然是瞞不住一臉討好之色的同伴,他這個年輕同伴也露出一張你不懂的神色,在辛苦工作的間隙,小聲對光頭解釋道:“你不明白,死了不可怕,也不難,真正不容易的是活著。”

  “呸。”光頭啐了同伴一臉。

  這個同伴無所謂的擦擦臉:“如果我跟你一樣,在中午時那麽強硬。你說,咱們兩個此時還活著嗎?”

  光頭眼睛一瞪:“怎麽你就這麽怕死?死就死了,死之前說不定你我聯手,還能一起帶走幾個老頭,或者給那個騎士來上一下狠的。”

  同伴瞪大了眼睛,急忙捂住光頭的嘴巴,生怕他再說些胡話:“%¥%,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從小打架沒輸過?捅過欺負你父母盜匪的肚子,在多恩鎮喝過別人請的幾回酒?這就猛了?真能有什麽厲害本事?放屁,我給你說。”

  同伴左右看看,然後用一臉害怕的表情給光頭說道:“我下午拉車的時候都打聽到了,你知道麽?中午製服咱們倆的那個年輕騎士。”

  光頭不屑的打斷同伴的話:“只有我被製服了,你這個沒用的渣滓直接投降了好不好?”
    “行行行,我沒用,我沒用。你知道麽,就那個跟咱們說話的騎士,年輕的騎士,就在不久前,為了保護這個民眾隊伍,跟天黑襲擊的大批盜匪戰鬥,別不在意,那些盜匪可不是咱們家鄉的那些軟蛋,都是商路上長久拚殺後剩余下來的盜匪隊伍,整整一百多人啊!全都被那個騎士一個人殺光了!甚至還連夜將那些盜匪的老巢都給端掉,一把火給燒了!”

  光頭開始還不在意,因為那個年輕騎士看起來比他還小上幾歲,雖然一身裝備,但去除那些東西,他不認為對方有多厲害。

  但聽到對方一個人殺了一百多凶殘盜匪後,他先是不信,一臉倔強。

  但看著盯著他的同伴,還有周圍數百人的民眾隊伍,他不得不懷疑起來:“真的?”

  “真的!我問了好幾個人,隊伍裡的民眾基本上都經歷過我說的那次事件,就在不久前發生過的真事。”

  於是,光頭打了一個冷顫,伸手摸摸眉心,想到了昏迷前的最後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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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了?你跟‘偉大’農神有聯系嗎?”

  營地中央的火堆旁,基爾正試著給他的精靈金屬盾牌正面罩上一面買來的軟牛皮,但他雖然力氣十足,但鼓搗這些需要技術性的工作,卻不是很得心應手,明明甘納工匠修補這面盾牌的時候,非常輕松啊?
  旁邊剛跟信徒們晚間祈禱完的巴塔爾教士一臉疲憊,噗通一下坐在火堆的另一邊。

  以往巴塔爾教士每次帶著信徒祈禱完,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此時狀態不好,顯然還是心裡牽掛著家鄉遭難的事情。

  不僅是突生亂局的家鄉,更有對巴塔爾教士來說,更為重要的伯力斯法城農神教區的安危,一直牽掛在他的心上。

  之前聽聞出事後,他就是靠聯系農神,讓農神給他予以引導勸慰,這才將紛亂的心思壓製下去。

  可今天中午,得知了伯力斯法城的亂局,是外來不明人士仿冒他們農神教士搞出來的,並且將那裡的真正農神教士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他實在是無法保證平靜的心靈了。

  下午施展神術治療時,那個頭部受傷的青年就花了三倍精力和神力才勉強治好。

  之前一夜連續治療上百人傷勢的他,似乎在此時的自己看來,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呼——”

  教士將手重重的覆蓋在自己的臉上,悶聲悶氣的說道:“有一件天平。一端,是能看到熟悉面目的最近朋友,另一端,是少年時不是親友,更似親友的朋友。他們都被困在那裡,受苦,可能在受苦吧。基爾,你會怎麽看待這一切。”

  基爾默不作聲的跟坐在火堆另一邊的血牙斯特揚了揚下巴,顯然之前的事情基爾已經給血牙斯特說過了。

  考慮了一下後,基爾這才說道:“不是應該在天平上選一方嗎?”

  “怎麽選?我不敢選,他們都那麽重要……”

  說到這裡,用手蓋住臉的巴塔爾教士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下將基爾和斯特兩個人都給弄不會了。

  吸了一口氣,基爾乾脆說道:“那這樣,咱們不選,全都要如何?成年人就要有全都要的勇氣和氣概!想想辦法,應該能全都要的。”

  “是啊,是啊,肯定有辦法全都搞定的。”血牙斯特補充一句。

  基爾接著說道:“再說了,事情的發展,有時候又不是能憑借一兩個人決定的,當然咱們的使命不算啊,農神能叫我來,那肯定是確定咱們這幾個人能搞定這件事。至於搞不定的,我想農神也不會讓咱們摻和進去。”

  看巴塔爾教士沒有反應,基爾連忙說道:“我不是說伯力斯法城的事情不重要,聽你說,那裡人口眾多,城鎮鄉村連綿分布在一塊開闊的平原谷地,當然很重要,尤其是牽扯著很多人的生命與命運。不過,這顯然不是一丁點人進去能起作用的地方。”

  “其他更厲害,更有本事的人,想來已經摻和進那裡的事情中了,不妨將事情交給他們,農神顯然不會放棄一整個教區的經營吧?對吧?你想想,偉大農神祂連長麥村這個小地方的信徒們都沒放棄,肯定不會放棄那麽大的一塊重要地區。”

  “你想啊,像是咱們之前見面的蒙托卡城,那裡的農神教會有夠厲害吧?我猜就比伯力斯法城農神教會的實力強,那裡的人手都沒被農神調動,顯然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

  基爾看向血牙斯特:“是沒有那麽糟糕吧?”

  “肯定的,我之前在多恩鎮打聽消息,從伯力斯法城回來的行商,不就說了嘛,伯力斯法城的代城主,雖然命令城內的其他教會去拿下農神當地教會,但其他教會也沒真出力,都是做做樣子,給那昏頭的貴族老爺看的。”

  血牙斯特一臉肯定的說著,雖然他不知道消息真假,但一臉肯定的樣子就行了,畢竟大家知道的消息是否真實並不重要,是真是假又能如何?

  還能此時飛到伯力斯法城,從天空降下閃電,將作亂的壞人一股腦全部清除不成?

  神明或許能做到此事,但既然就連神明都沒有這樣做,他們此時糾結這些沒有什麽意義,將心煩意亂的巴塔爾教士安撫好才重要。

  聽了寬慰的話後,巴塔爾教士似乎情緒好多了,他的一雙手從臉上放下,雖然神色依舊陰鬱,但嘴角卻不再緊抿。

  教士他甚至還要了一碗麥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之前傍晚的祈禱結束,他手下的信徒們紛紛第一時間跑去吃晚飯了,他卻一直心中牽掛著事情,沒有吃飯。

  “沒事兒,放心吧。咱們做好咱們自己的使命就行了。”

  基爾這麽說道。

  教士點了點頭,沒有更多的說些什麽,吃完麥粥後,就這麽直接躺在營火旁的地上,琥珀金屬長杖就放在身邊,教士抬頭看著夜幕中浩瀚的星空,還有星空中與月亮們爭奪軌道的高掛神明徽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或許是嫌琥珀金屬長杖上琥珀發出的昏黃光芒礙事,教士伸手拍了拍長杖頂端碩大的琥珀寶石,讓長杖不再激發琥珀寶石中的潛藏力量。

  基爾一直很眼饞這個法杖武器,但巴塔爾教士不怎麽讓其他人去碰這個借來的貴重東西。

  基爾他們一行人從蒙托卡城借來的東西中,三種強大的祝福能力不算,就屬這個琥珀金屬長杖最為珍貴了。

  這點巴塔爾教士還是明白的。

  看著那東西,基爾突然想起來了當時借來的東西中,還有兩個能隱藏身形的植物隱匿神力鬥篷,於是向教士討要過來一件。

  “你這麽晚了要幹什麽?”

  教士和血牙斯特都看著基爾,基爾沒有穿上全覆蓋的金屬盔甲,而是少見的將他有一段日子沒穿的硬牛皮全覆蓋盔甲拿了出來。

  “幹什麽?營地外面有一些窺視咱們的東西,我得驅趕驅趕。”

  基爾穿著硬牛皮盔甲,然後披上這個能隨著環境而變化形態的植物隱匿鬥篷,也沒拿他常用的長劍獵殺與越水頭顱雙手斧,隻配著保險的‘心火’魔法匕首,還有一副弓箭與一把之前繳獲來的短手弩。

  “看著營地哦,我出去轉轉。”

  交代完,基爾叫上幾個毛毛隨行,便離開明亮的營地,潛入了陰暗廣闊的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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