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法少女的身世，和她的憂傷

  少女的法杖上出現一道幻影，其中正是那無始無盡，無垠無際的混沌。

  少女搖頭晃腦的：“然後，混沌之中忽然覺醒了一個大意識。這個大意識自生自滅，不斷在生死間循環。”

  “她就是奧林匹斯神界的大母神，原初秩序，第一諸因，世界之始，世界之終，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卡俄斯女神。”

  法杖召喚出的幻影中，出現一位面色溫柔的少女，她身著破舊的灰袍，頭髮雪白，垂落至腳踝，樣貌跟少女一模一樣。

  “卡俄斯女神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誰都沒見過大母神，跟我長得一樣也有可能啊！”

  然後少女揮舞法杖，幻影又是一變。

  楊奇看到，卡俄斯張開她的手掌，向前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她的手心中出現一枚銀色的蛋，蛋殼碎裂，從中出現一位黑色長發的少女，她赤著身體，烏黑的長發披散著，手中抱著金色的織機。

  “她就是天之裁定，命運的掌控者，絕對定數女神，阿南刻。大母神卡俄斯的第一位女兒，”少女撅了撅嘴，“阿南刻大人有點慘。”

  楊奇看到，幻影之中，卡俄斯捏起手指，隨後萬千混沌歸位有序。

  她把混沌和秩序捋成一把寶劍，握在手中，然後微笑著，刺向阿南刻。

  阿南刻面露驚懼之色，她揮舞起手中的金色織機，向卡俄斯砸去。織機爆發出的金光在瞬間閃耀宇宙十億次，然後歸於熄滅。

  卡俄斯依舊微笑著，阿南刻的攻擊對她毫無影響。她把劍捅進阿南刻的胸口，挖出了她的神之心。

  阿南刻的神血不斷流淌，她似乎在拚命的掙扎和尖叫，但卻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她的黑色長發拚命的生長著，伸向了混沌宇宙的最深處。在混沌宇宙中黑暗的地方，她的長發凝結成一座宮殿。

  “命運宮殿。”楊奇注視著幻影，低聲說了一句。

  “你知道的還不少！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命運宮殿。”

  然後卡俄斯斬下了阿南刻的左眼、左臂，左腿。

  阿南刻的左眼，左臂和左腿，幻化為三位美麗的少女，三位少女奪走阿南刻手中金色織機，張開身後的羽翼，向著命運宮殿飛去。

  她們和命運宮殿消失在茫茫的混沌宇宙中。

  “她們是命運三女神……織機就是命運織機。”楊奇心中想著。

  “命運宮殿之中，命運三女神撥動著命運織機，編織出命運絲線。”

  “那絲線掌控著太陽升起的時間，河流運動的方向，神界萬千生靈的命運，包括神靈的命運。”少女低聲說道。

  她的神音之中滿是敬重。

  “阿南刻大人原本掌控著我們的命運。但大母神卡俄斯把那無上的命運掌控權柄奪走了。”

  然後，少女又揮舞法杖，幻影發生變化，她說道：“然後大母神卡俄斯又誕下了四位孩子。”

  “卡俄斯大人誕下黑夜女神倪克斯，黑暗之神厄瑞波斯，深淵本體塔爾塔羅斯，然後，就是地母蓋亞。”

  幻影中出現一位無比巨大的女神，她的身軀幾乎佔據了一半的混沌空間。她的神體由堅硬的岩石和泥土構成，覆蓋著蒼翠的植被，手持一方閃耀五彩斑斕的寶瓶，正是地母蓋亞。

  “我在幻影中曾見過蓋亞。”楊奇看著幻影，心中想著。

  “小龍，你要知道，地母蓋亞的本體就是大地哦！我們現在可以說就是踩在地母大人的神體之上。”

  “我們現在明明是飛在空中。”

  “哦，對哦。”少女吐了吐舌頭，她晃動纖細而潔白的手腕，法杖之上的幻影又是一變。

  “在誕下了這些超原始神靈之後，大母神卡俄斯就離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許她還在混沌空間中沉睡。往後的主角，就到了蓋亞大人的身上。”

  “萬萬年後，蓋亞大人也許想創下經天緯地的巨大功績，也許只是覺得無聊，想要創造出神靈陪伴自己，她伸出她的手指，向著虛空中一點。”

  “然後一位偉大的神靈就出現。他就是大父神，第一代神王，天空與時間之神，烏拉諾斯。”

  “烏拉諾斯自蓋亞的手指而出。”

  “他是天空之神，他的神體就是天空的本體。”

  “同時，他也是時間之神，時間自他誕生起才開始流動。之前，時間沒有意義。”

  “我問你你是誰，結果你從這麽遙遠的過去講起？”楊奇說到。

  “別急，馬上就到了。”少女打了個響指，幻影又是一變。

  “大父神烏拉諾斯誕生後，天與地是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的。有一株巨大的生命之樹，貫通著天地，把天空之神力注入到大地之上。”

  幻影中，那枚貫穿天地的古樹震顫著，爆發出強烈的光明。

  “大父神烏拉諾斯與蓋亞結合，她們誕下了第一代的泰坦眾神。其中，最小的兒子，就是克洛諾斯。”

  “我知道，後面就是蓋亞鼓動克洛諾斯弑父，第一代神王隕落，第二代神王登基，也從而開啟了泰坦詛咒。你加快點進度，所以你到底是誰？”

  “嗯。”少女點點頭，“所以，現在統治神界的，基本都是蓋亞大人的後裔。包括現在的神王宙斯。”

  “而我，不是蓋亞大人的後裔。你還記得嗎？大母神卡俄斯，誕下了第一位女兒，是命運之神阿南刻。她斬下阿南刻的眼、手和腳，化作命運宮殿。”

  “大母神卡俄斯的第二位女兒，就是黑夜女神倪克斯。

  倪克斯誕下了我的母親，機遇之三面女神赫卡忒，而我，”

  “我就是赫卡忒的女兒，世間最偉大的魔法師，美狄亞！”

  “嘻嘻！”少女揮舞著手中的魔杖，滿臉自豪。

  “……”楊奇無語。

  “所以你明白了？！我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孫女，我的血脈可直接追溯到大母神卡俄斯，我的血脈跟宙斯一樣高貴！”

  “……不明白。”楊奇翻了翻白眼，雖然他前世看過很多希臘神話故事，但故事中那複雜的血脈關系總是讓他頭大。

  “笨蜥蜴！我講的這麽明白還不懂？！”美狄亞鼓紅了臉，“那我再說一次好了，在好久好久好久超級久無敵爆炸久之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美狄亞大小姐！你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孫女，血脈跟宙斯平起平坐！”楊奇哈欠一聲，美狄亞都差點把他說困了。

  “那你豈不是應該十分尊敬我？！你不過是一隻爬在地上的蜥蜴，根本沒有機會遇見像我這樣的神靈！”

  “我是龍！”

  “長了翅膀的蜥蜴！”

  “要不是看你救過我，我早一尾巴甩到你臉上去了。”楊奇沒好氣的說，鼓動翅膀，往巢穴飛去。

  “喂——！！”

  刷——美狄亞駕馭著法杖，又飛到楊奇身邊，“好啦，”她眨著眼睛微笑著，“小龍，你想不想去冥界逛一逛？”

  “冥界？”楊奇側過頭來。

  他答應了前去冥河拯救鷹身女妖的靈魂，但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去冥界。

  這個提議對他很有吸引力。

  “等等。”楊奇撇了一眼，他看見美狄亞手中緊緊握著三枚潔白的小石子。

  楊奇心中想著：“她是不是剛剛佔卜出來，我想去冥界，所以做出這個提議？”

  然後問道：“你知道前往冥界的道路？”

  “當然，跟我家一樣熟悉！其實冥界就是我的家！”

  “不去！”楊奇心中一轉，繼續向前飛。

  “哎——等等，等等！”美狄亞又追上了楊奇，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心，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寶石，滾滾神力從中洶湧澎湃的爆發而出。

  “冥神晶石！這個給你！”美狄亞說到，“等你殺了特裡同，我再給你一塊！”

  “冥神晶石！”楊奇看著那石頭，心中一動。

  奧林匹斯神界，生產無數飽含神力的晶石，普通生靈若有幸得到，吸取其中的神力，就可以脫胎換骨，甚至成為半神。

  其中，最珍貴的，就是由冥界的幽魂礦脈中挖掘的冥神晶石，大洋的亞特蘭蒂斯遺跡中挖掘的海神晶石，和奧林匹斯之巔，由天地間神力自行凝華的神王晶石。

  正好由宙斯、波塞冬，哈迪斯各自掌控。

  “先給我兩塊，結束後再給兩塊！”

  “你要死啊！你搶劫啊！”

  “你要我弑神，這點報酬不過分吧？”

  “你本來就想殺特裡同！”

  “今年殺也行，明年也行，我不急。”

  “三塊，不能再多了！”美狄亞的臉氣鼓鼓的，“你以為這是隨處可見的石頭嗎？！我都沒有幾塊，是積攢了好久，本來用於準備研究上古魔法的！”

  “勉勉強強吧。”楊奇一把抓過美狄亞手中的石頭，吞入口中。

  滾滾神力頓時從體內爆發而出，向周身蔓延著。

  “貴死了！”美狄亞滿臉不高興，跺了跺腳，騎上法杖，隨後又轉過頭來，盯著楊奇。

  “走啊！”她喊到。

  “你要跟著去？”

  “當然！”

  “很危險的。我要全力與特裡同戰鬥，可能無法保護你。”

  “我不用你保護！”美狄亞滿臉黑線，“你不要小瞧我！我是奧林匹斯第一的魔法師！”

  “好吧。”楊奇振翅，轉過方向，向白浪島的方向飛去。“你跟特裡同有仇嗎？”

  “……”一時寂靜無聲，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和尷尬。

  美狄亞許久沒有說話。

  楊奇轉過頭來，看見她的手緊緊抓著法杖，有些發青，面露一絲憂傷之色，臉看起來有些蒼白。

  “是，也不是。”許久之後，美狄亞輕輕的說，“我與特裡同沒有私人恩怨。我……”

  她咬咬牙，音調又高了起來。

  “傷春悲秋也沒什麽用。”海風吹拂著美狄亞的長發，她的長發在空中亂舞，重新恢復了笑容。“嘿嘿，今天斬殺特裡同，可有好戲看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