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下水道尋求浪漫是否搞錯了什麽

  小隊安靜的在地下行進了一段時間，公主殿下繃不住開口了：“我們就一直這麽安靜的走嗎？”

  王：“你還想唱歌跳舞的走？要不讓牧師來個踢踏舞吧，他是凱琳的信徒，凱琳會高興的。”

  “別這樣，”後面的貓人說，“那樣聽起來像是一整個矮人方面軍在地下行軍。”

  人類劍士發出爽朗的笑聲。

  前面則傳來矮人的咒罵。

  矮子靠著黑暗視覺前進，沒有舉火把，一時間王也看不到他在哪兒。

  這些地底種族在地下的黑暗中優勢可不是蓋的。

  公主看著光亮術范圍外的黑暗，緊張兮兮的問道：“王，你覺得敵人什麽時候會襲來？”

  “我覺得敵人不會襲來了。”王肯定的說。

  公主一臉驚訝：“為什麽？”

  “因為你的女仆長公開支持了你的行動，還給你送了個防禦護腕。我想現在蘭登城沒有人不知道公主踏青的目的地了。而且肯定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呢。”

  “就因為這個所以沒人來了？”公主大驚。

  “不光是這個。首先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小隊，在地下優勢很大。矮人，卓爾精靈，如果襲擊者是人類的話，這倆就夠他們喝一壺了。所以他們必須伏擊我們。

  “我們都知道了他們要動手，還怎麽伏擊？”

  公主連連點頭：“懂了，軍事課上說過，攻敵不備，出其不意。”

  “第二點。我們被襲擊之後，甭管你有沒有回去，誰能從襲擊中獲益呢？”

  面對王的問題，公主皺起眉頭：“嗯……好像沒有能獲益的？或者說，好像每個有繼承權的都會獲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王又下意識的切換成了講課的口吻，繼續說道：“看起來每個人都獲益了，畢竟少了一個競爭者，但其實根本沒人獲益，因為你是所有競爭者中繼承順位最低的，前倆沒死本來就輪不到你。

  “你的實力也是最差的，才剛剛建立自己的老巢，聽命於你的小隊才剛有雛形。

  “留著你甚至有個好處，可以用來和其他選帝侯聯姻。

  “你可是個漂亮的女術士，對迫切想要把值得信任的施法者抓在手裡的其他選帝侯非常有吸引力。

  “說白了，你現在還是個無足輕重卻很好看的花瓶，一個聯姻的工具。”

  伊麗莎白撅起嘴：“雖然是實話，但是……能不能稍微顧忌一下我的心情啊。”

  “我的老師在跟我講政治學的時候，特別強調說，一個政治高手，應該敢於直面殘酷的現實。”

  伊麗莎白怎舌：“嗯，他……說得對。”

  王直接拉回原來的話題：“所以你看，襲擊本身的收益很低，不是偷襲的情況下代價很大。

  “另外，你在眾人的注視下被襲擊，往大了說，蘭登領的權威都被挑戰了。

  “作為正統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蘭登大王子，肯定會全力以赴的調查，挖地三尺都要把襲擊者挖出來。
    “有大哥做榜樣，老二不可能沒有動作。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在挖地三尺找襲擊者。

  “很微不足道的證據，都有可能被當成鐵證，然後定罪。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打算襲擊的那個襲擊者，決定不幹了，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伊麗莎白若有所思，一邊想一邊微微點頭。

  突然她說：“真有趣，你明明一副不擅長交際的樣子，卻能說得還像那麽回事！”

  “因為權謀有個基本規則：利益。所有人都是在利益驅使下理性行事，”王聳了聳肩，“這使得權謀很像數學，給定的條件就能推導出差不多的結果，只要像數學的科目，我就很擅長。”

  伊麗莎白皺著眉頭：“你剛剛說的和數學有什麽關系嗎？”

  王：“我說‘像’，數學的基礎是邏輯。權謀也是……”

  伊麗莎白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能接受。每周兩節數學課已經很讓我難受了，統治學也變成數學那我會瘋的……所以，我們不會被襲擊了？”

  王：“我是這麽想的。畢竟，剛剛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們隊伍裡有矮人和卓爾，地下戰鬥優勢太大了。”

  說話的時候，兩人正好經過一個蓋著鐵格柵的下水道口，陽光傾斜著落進下水道中，照亮了斑駁的石牆。

  伊麗莎白忽然說：“你看，這些苔蘚居然都躲著陽光生長！它們明明也是綠色的啊。”

  王：“這種地衣有些確實不喜歡陽光直射。”

  “這樣啊……”伊麗莎白歎了口氣，“所以，我們就真成踏青的了？那樣的話，我還不如去騎馬呢？”

  王撓撓後腦杓，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被襲擊。”

  “哦？”伊麗莎白興奮的扭頭，“有嗎？”

  “首先，地下隱藏著各種東西，沒準會有什麽古老邪惡之物跳出來。鮑勃說過，蘭登領從未真正控制地下的古老水道，這是你們在原來古下水道基礎上建造的。

  “其次，盜賊工會那邊已經有處理亡靈的委托了，記得嗎？昨天瑪麗卡說過的。

  “再就是，敵人可能也有擅長地下行動的打手。如果這個打手還剛好是某種本來就喜歡亂襲擊人類的物種，那就可以完美的甩鍋了。”

  伊麗莎白眼看著就要笑出來了，王卻突然說：“但是！”

  “不要但是啊！”公主發出悲鳴。

  王：“但是。如果襲擊者能支配某種地下生物，他有可能來襲擊一個弱小無助的么女嗎？不不不，這種力量應該留著乾大事。”

  伊麗莎白用力捶了王的肩膀一拳：“你兜了一圈，又兜回來了！”

  王爽朗的笑了：“我小時候因為特別認真，所以經常被師兄們逗著玩。他們就喜歡這樣。”

  伊麗莎白：“師兄們？給我講講你們法師塔裡的故事唄，在法師塔裡長大是一種什麽感覺？”

  王撓撓頭：“沒什麽感覺……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幫老師的實驗打下手，被那只會說話的烏鴉呼來喝去。那烏鴉都成精了，和我這隻不一樣，老師不控制的時候，它也會說話。

  “它還會說風涼話，我第一次練習鏡影術的時候，它在旁邊說‘哦你是個天才啊王，你的鏡影直接變成女孩子啦！’”

  王學烏鴉的口吻，把伊麗莎白逗得咯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