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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日本戰國》第1436章 人生就是做選擇
  第1436章 人生就是做選擇
  這些計劃是高田陽乃提出的,但前來匯報工作,說服主君接受計劃的人可是她石田三成,一旦出了事,她怎麽可能跑的掉呢?

  但事已至此,石田三成也不可能再走回頭路,只能寄希望於一切順利,自己也小心謹慎一點,走一步看一步吧。

  義銀見石田三成滿臉緊張,啞然失笑。

  北陸道商路的成功很僥幸,因為東海道商路的迅速崩潰,其實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高田陽乃沒有辦法複製出一個五百萬貫的大市場,她只能通過創造新貨幣,人為製造一個巨大的市場。

  高田陽乃把荷蘭人那些金融穿創新給搬來了島國,別說是這時代的島國人難以接受,就算再過五百年,許多人也很難理解。

  金融並不創造財富,而是對財富的轉移再分配。沉澱在土地中的金銀銅錢這些存款不是貨幣,只有流通起來才是貨幣。

  通過糧食背書價值的糧票,高田陽乃將北陸道商路證券化做成股票,將近幾斯波領的特許買賣土地做成金融產品,製造出大量需求。

  有了大量需求,本身就擁有保值特性的糧票,一下子就變成了有流動性的貨幣。

  別人用自己的金銀銅錢糧食,從高田陽乃手中交易到糧票。高田陽乃再通過她們給予的金銀銅錢糧食背書,印出來更多的糧票。

  這就是把土倉中沉澱的財富,變成流通貨幣的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財富沒有增加,只是流動起來了。

  而作為主導者的斯波家,將在這個過程中獲取最大的利益,利用糧票獲取鑄幣權,也叫做鑄幣稅。

  糧票的印刷握在斯波家手裡,斯波家可以通過供需,來控制糧票的流動性。

  再通過北陸道商路的股份,提高糧票在中小武家寺院商家中使用比例,增加使用場景和存儲需要。

  最後利用土地金融化,挖出緩衝區,以便在糧票被大量拋售的時候有個接盤的蓄水池,以防洪水衝垮糧票的信用,保證糧票的價值。

  就像石田三成所說,亂世中的安全就是斯波家土地最大的價值。

  斯波家的領地在義銀複興家業之後,從來沒有遭受過外敵入侵與內部動亂,這份在亂世中絕無僅有的安全,是斯波糧票最大的後盾。

  只要大家還有安全的需要,還願意在安全的斯波領上安家置業,斯波領土地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緩衝區,緩減糧票被拋售的壓力。

  雖然買賣是自由的,但交易本身在斯波領,斯波家就有權收取交易稅,物業稅,土地附加稅,讓購買者為安全環境再付各類印花稅。

  通過這些辦法將多印的糧票回收,不讓過多的糧票衝擊市場,又能保證糧票作為唯一土地交易貨幣的溢價。

  高田陽乃絕對不會那麽老實,有多少金銀銅錢糧食儲備,就印多少糧票出來。

  她搞土地金融化的目的,就是想要多印糧票,不然她幹嘛要費心費力搞個防范糧票被大量拋售的土地金融產品出來,是太閑了嗎?

  土地交易本身就是糧票的製造機,可以讓高田陽乃從容印刷出更多的糧票來。

  義銀知道高田陽乃一定會印刷超過糧倉糙米儲備的大量糧票,但有土地價值在保底,他並不擔心糧倉會遭遇擠兌,導致糧票崩盤。

  他現在很需要斯波糧票這件強大的武器,他可以通過糧票把與斯波家合作的所有人,包括武家寺院商家,做進一步的深度利益捆綁。

  足利義昭是個蠢貨,足利將軍家的衰敗,幕府的崩潰已經是明眼人都能預見到的事。

  織田信長現在最大的麻煩是足利義昭搞出來的信長包圍網,等她解決了這個麻煩,就該是足利義昭滾蛋,斯波義銀頂缸的時候。

  織田信長的革新,織田信長的野望,都是建立在傷害傳統武家利益,乃至顛覆武家天下的基礎上。

  義銀作為保守派陣營旗幟,等到足利義昭垮台,他必然會被保守派推出來,與織田信長繼續對抗。

  這是傳統守護大名與革新戰國大名作為兩條對立的路線,最後必然要經歷的矛盾爆發,絕不是義銀想躲就能躲過去的。

  所以,義銀需要更可靠的盟友支持,更強大的經濟基礎。

  如果能通過糧票,把斯波陣營的合作方與織田陣營的動搖者都拉到自己這邊來,支持自己。

  那即便糧票以後會出現負面影響,義銀也願意為此付出代價。世界上本就沒有便宜佔盡的好事,人生就是在做選擇。

  而打仗,就是在打經濟。

  織田信長領有的尾張,美濃,伊勢,近江諸國,都是擁有大量平原的高糧產領國。

  再加上,她不惜得罪傳統武家與寺院宗派,也要實施檢地,樂市樂座,武家集住等新政,把土地和商業的利益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織田信長的經濟實力比傳統的兩百萬石大大名更強大,能夠動員更多人力物力,搞出真正意義上的農兵分離,而不是武家的半吊子。

  義銀作為傳統武家代言人,他不可能學織田信長那樣,把手伸進武家與寺院的土地中,損害她們的利益。

  那麽想要獲得與織田信長相抗衡的經濟實力,義銀就不得不依靠高田陽乃想出來的新經濟政策。

  通過荷蘭人的金融創新,利用島國土著搞不懂的新概念,去暗搓搓獲取武家寺院商家手中的財富。

  正如之前所說,金融不製造財富,但卻能夠轉移財富。

  新經濟計劃其實就是高田陽乃通過一系列方法,把各方沉澱在土倉中的財富轉移出來,重新分配,並且讓斯波家分到了最大的一塊。

  這種在不知不覺中,用別人的財富增強自己經濟實力的辦法,讓義銀不禁感歎,高田陽乃這家夥真是個天才呀。

  只有這種連石田三成都看不懂的金融創新,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手伸進合作方的口袋,讓她們樂呵呵掏錢,還要與斯波家親近感恩。

  也就是義銀前世生活的世界,金融化程度已經很高,所以他才能理解高田陽乃到底在做什麽,明白這叫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製造一個所有人認可的紙幣,是非常艱難的,但如果能夠成功,獲取的利益也是不可估量的。

  這就是義銀甘願冒一點風險,也要陪高田陽乃瘋一把的原因。

  他真的很需要錢糧,很需要盟友。如果只有現在這點領地實力,現在這般盟友蛇鼠兩端的態度,那將來與織田家的對壘會非常困難。

  至於金融創新可能導致的問題,在亂世中混,必須勇敢一點。

  義銀無奈一歎,話鋒一轉,說道。

  “石田姬,同心秘書處馬上就要設立一個新部門,名為問注方,你聽說了嗎?”

  石田三成恭恭敬敬回答道。

  “臣下知道,據說是明智光秀大人提議,由三河人本多正信負責具體事務。”

  “知道的還不少嘛,還有嗎?”
    “本多正信是一向宗信徒,在三河一向一揆結束後離開三河國,通過鈴木重秀大人的關系前往石山本願寺入見顯如上人。

  在見面之中被顯如上人看重,擔當使節出使松永家,隨後受松永久秀大人賞識,出仕松永家。

  又在三好上洛,京都事變之時出奔,被明智光秀大人收入麾下。”

  義銀不禁感歎,明智光秀搞出來的問注方,果然是不受高田陽乃與石田三成這些奉行眾待見。

  石田三成雖然只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但幾句話就把本多正信的來歷說得清清楚楚,不比義銀知道的少,可見背後下了許多功夫。

  這些話看似中立,但字裡行間卻有許多隱晦的忌諱。

  例如,作為一向宗信徒在一向一揆被德川家康鎮壓之後離開三河國,本多正信是不是畏罪潛逃?
  例如,作為松永久秀的家臣,本多正信是什麽時候和明智光秀搞到一起的?

  例如,在三好上洛那個最敏感的時間點,本多正信忽然主動脫離松永家,其中是否有隱情?

  看似字字不經意,其實句句在誅心。面對斯波經濟戰線大佬們質疑的潛台詞,義銀也只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說道。

  “本多正信的經歷豐富,才華出眾,現正在同心眾新兵培訓。等她培訓結束,授予斯波編制之後,問注方就會正式組建。

  石田姬,你替我轉告高田陽乃,告訴她,不要對問注方有情緒,這只是制度上的一個補充。

  對她,對你,我是非常信任的,伱們為斯波家做出的貢獻,斯波家不會忘記。

  但無規矩不成方圓,斯波家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制度建設已是刻不容緩,許多事都需要走正規的流程。

  問注方的建立並不是針對高田陽乃,只是對過往商務的一個存檔而已,讓她安心做事,不必多想。

  一切有我在,我是絕不會讓忠於斯波家的姬武士感到寒心的。”

  石田三成當然明白問注方的性質,她和高田陽乃一樣清醒,知道這事擋是擋不住的,但該埋怨還得埋怨。

  把本多正信的資料報一遍,是在表達自己的委屈。畢竟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做大事要懂得埋頭苦乾,也得學會該哭就哭。

  義銀安撫幾句,石田三成自然就借坡下驢,伏地感恩。只要老板表明態度,很多委屈就不委屈了。

  義銀等石田三成起身,又問。

  “由比濱結衣的廉政眾做得還好嗎?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石田三成鞠躬道。

  “由比濱姬與她麾下的廉政眾忠於職守,實乃我輩楷模。

  斯波忠基金上下都很尊重她們,雙方的合作非常愉快。”

  義銀聽的無語,石田三成真是太小心謹慎了。由比濱結衣是個什麽人,義銀很清楚,那就是個老實孩子受氣包。

  廉政眾是同心秘書處下屬機構,是義銀放在斯波忠基金的眼線,與本多正信的問注方馬上要在高田陽乃那邊做的事,沒啥區別。

  小偷會喜歡警察?士兵會喜歡憲兵?香*官僚會喜歡廉政*署?*員會喜歡*委?
  石田三成這是冠冕堂皇的廢話,不過現在斯波忠基金的奉行眾,的確是矜矜業業。

  但那不是因為敬畏由比濱結衣的廉政眾,而是被高田雪乃帶著新選組給殺得嚇破了膽。

  上次高田雪乃血洗斯波忠基金,整個駐地的奉行眾十不存一。據說到現在,駐地的地面都刷不乾淨,隱隱還有血跡和血腥味。

  見石田三成能把這種言不由衷的話,說得言之鑿鑿,義銀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這個當年跟隨義銀下關東的年輕姬武士,在與大熊朝秀合作數年,又與高田陽乃共事一年之後,已經徹底褪去了稚氣。

  石田三成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官僚,滑不溜手,讓人挑不出錯漏。

  義銀被她幾句完美無缺的話堵得一時沉默,石田三成好像也發現自己演的有些過了,主君似乎不太高興。

  她趕緊補救,轉移話題道。

  “君上,多聞山城內還有一群年輕姬武士想要覲見您,但卻找不到機會,甚是失落。”

  義銀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

  “哦?都是些什麽人?”

  石田三成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說道。

  “都是您的學生。”

  義銀一時摸不到頭腦。

  “我的學生?我哪裡來的學生啊?”

  石田三成笑道。

  “君上忘了嗎?

  去年深秋,您剛才抵達越後,就馬不停蹄南下關東平原,還通過武家義理促進會,敲定了對關八州諸村落的援助計劃。

  首批受益的利根川中下遊二百余村,都是由您親自下鄉視察的。

  武家義理促進會的援助計劃之一,就是提供當地武家子嗣來近幾斯波領求學的助學金與行程安排,為期一年。

  這二百余村的學子馬上就要完成一年期的學業,回返關東。她們非常感激您對她們的助學,對外堅稱是您的學生。

  這次您回來近幾斯波領,她們非常激動,希望能在離開近幾斯波領之前,親自到您座前表示感激。

  但多聞山城的規矩重,不可能讓她們那麽多姬武士一起入城。

  所以,她們就選出了幾個代表入城,正在居館外圍徘徊,希望能得到您的接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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